第41章 阿瑪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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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夜,醇親王大發雷霆。訓斥丫鬟蘭兒以下犯上,在賓客麵前肆意妄為,辱罵毆打王府貴客,丟盡了醇親王府的臉麵。責令,將剛剛被杖責五十大板的蘭兒,再加罰掌嘴五十,日後蘭兒專職負責清理王府恭桶(馬桶)的活計。另外,大側福晉有失管教,令其在房內思過十日,不得出房門半步。

    且說,這無辜受災的大側福晉,原本早早地便去了皇宮。奈何一直未得到慈禧老佛爺的召見,直到晌午,才得空見著老佛爺。幸好帶去的“聖羅蘭”香水得到了老佛爺的歡喜,再加上大側福晉的一些吹噓,說:此香水為法蘭西王後的專屬香水,是世界上絕無僅有的東西。更是博得了慈禧老佛爺的喜愛,特賜大側福晉隨同用膳。下午,大側福晉還同慈禧老佛爺一起聽了曲兒,所以很晚才回到王府。

    原本興高采烈的大側福晉,哼著小曲剛下轎,就被醇親王叫到了正堂。被當麵斥責了一番不說,貼身丫鬟還被罰去刷馬桶,自己更是被罰去麵壁思過。

    一臉懵逼的大側福晉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關進了自己的屋子,愣是沒來得及在眾人麵前吹噓,自己今日在慈禧老佛爺跟前,是如何如何地得寵。

    事後,得知事情經過的大側福晉,再也沒能找我這個罪魁禍首發飆了。因為,她不僅十日不能出房門,更是永遠也沒能走著離開那扇關著她的門。

    大側福晉如何那還是後話,再說第二日。得了阿瑪醇親王的授意,我自然是差遣七喜,去賬房支取了五百兩銀子,用以給溥苣買補品。又去庫房取了些禮品,當然也是去慶郡王府拜會用的。

    不過,依照我與溥苣的“友誼”,溥苣是絕對不會收我送去的補品的。索性,這補品就免了,至於這五百兩銀票麽,當然是由我來保管了。幸好,庫房取的禮品還算說得過去,送去慶郡王府也掉不了咱醇親王府的麵子。

    來到慶郡王府門前,七喜上前,去遞拜帖。我下了轎子,看到慶郡王府的府門,並不是很寬廣,但裝飾卻很是富麗堂皇。紅漆大門上鑲著金閃閃的門釘,門前的兩頭石刻異獸,雖然並不威武,卻做工很是細致。

    我正欣賞著石獸的傳情動態,那邊府門已是洞開,走出一位身著華麗的中年人。中年人走到我麵前,行了一禮,說道:“見過貝勒爺,小人慶郡王府管家康福,特來迎貝勒爺進府。”

    我回了一禮,說道:“有勞,慶郡王可在府內?”

    康福恭聲道:“回貝勒爺,我家王爺正在府內恭候貝勒爺。”一轉身,做了個請的手勢,道:“貝勒爺請。”

    我點了點頭,邁步向慶郡王府內走去。由康福領路,跨過府門,繞過影壁,來到正堂。此刻,正堂門口正站著一位四五十歲的華袍男子,華袍男子見到我走來,滿臉笑容地向我迎來,拱手道:“賢侄,賢侄前來有失遠迎。快,請屋裏說話。”

    從眼前人對我的稱呼上,便不難判斷出,此人就是這慶郡王府的主人,清朝最後一位被冊封為****的慶親王(當然,慶親王這是日後的事情)。眼前的慶郡王透著一臉的精明相,精明中又帶了一點點的狡詐。出門相迎卻不出大門,這樣即不失長輩的威儀,又給頂頭上司賣了個好,要不怎麽說他是社交的高手呢。

    見來人如此熱情,我也急忙上前,“受寵若驚”的說道:“侄兒拜見大伯,給大伯請安。”言罷,隨著慶郡王一同向屋內走去。

    進得屋內,端上香茗,相互客套了一番。我說出此行的目的,道:“大伯,我此次前來,一是來看望大伯,帶來我阿瑪和額娘的問候。這二麽,是代醇親王府特來登門致歉的。”

    慶郡王聞言,一臉疑惑地道:“致歉?賢侄,這從何說起呀?”

    看樣子,慶郡王竟是完全不知昨日之事?想必是溥苣回來,並沒有向任何人提起受辱之事的緣故了。我正了正身體,一臉歉意的將昨天發生在醇親王府的事情,按“實”敘述了一番。

    聽完我的話,慶郡王大笑道:“哈哈,原來是這麽回事。溥苣回來到是沒有說起,我還不知道發生這件事呢。”說著,慶郡王轉頭,又對身旁的下人吩咐道:“去,將溥苣找來,就說載洸貝勒來了。”

    待下人出去後,慶郡王又道:“賢侄見笑了,昨日溥苣回來到是一臉地青紫,我還以為是那小子又在外麵惹事了呢。給他一頓臭罵,沒想到,卻是我這個當爺爺的疏於關心了。”

    正說著,臉上青紫仍未消退的溥苣,低著頭走了進來,小聲道:“二爺爺,貝勒爺。”

    見溥苣進來,慶郡王正色道:“恩,昨日在醇親王府的事,載洸已然跟我說了。今日,載洸是特來致歉的。你看看人家,小小年紀就如此知道禮數,你可得多學著點。”

    轉頭,慶郡王又堆滿笑,對我道:“賢侄,這不過是件小事,你不必放在心上。”指了指一旁的溥苣,又道:“這小子在外麵總是惹是生非,打架鬥毆更是經常事,我也懶得管他。這次更是被女人給打了,真是夠笨的。我看,得找幾個身手好的下人,給他好好練練。”

    我站起身,說道:“大伯,昨日之事全怪小侄管教不嚴,讓府裏出了如此惡奴。昨夜,我阿瑪聽聞此事,打了那惡奴五十庭仗,掌了她五十嘴巴,罰其清潔恭桶,以儆效尤。”又麵露尷尬的說道:“大伯,侄兒知道,如此懲戒尚不足以彌補溥苣的創傷。但,那惡奴說起來還是宮裏出來的,雖說現在是府裏大側福晉的丫鬟,也還是要留幾分情麵的。”

    聞聽此言,慶郡王先是一愣,轉而笑道:“醇親王能親自懲戒於她,已是給了我莫大的麵子。今日更是有賢侄登門致歉,我看,此事就此作罷,就此作罷。”

    我拱手道:“謝大伯,大伯真是寬宏大量。雖是如此,但侄兒還是要當麵對溥苣致歉的”轉身,鄭重的對溥苣道:“昨日之事深感抱歉,還望溥苣你能原諒。”

    還未待溥苣開口,慶郡王上前拉著我道:“賢侄不必如此,不必如此。溥苣由我來做主,對於昨日之事不再追究。賢侄小小年紀竟然如此禮數,真是年少可為,年少可為呀。”

    我不好意思地道:“謝謝大伯抬愛,來之前我阿瑪特意囑咐我帶來些禮品,還望大伯收下。”

    慶郡王點頭,連口說道:“客氣,醇親王太客氣了。”

    我接口道:“大伯,我與溥苣雖隻有幾麵之緣,但已是好友。昨日他去我那,我還說要請他吃鳳梨來著,可惜被那惡奴攪合了。今日,我特意帶來了幾個鳳梨,讓大伯和溥苣嚐嚐。”

    說著,衝寶來一擺手,寶來自是將準備好的鹽水鳳梨端來,擺在茶幾上。

    慶郡王見此,高興地說道:“沒想到溥苣這小子還有這福分,能與賢侄交上朋友。既然你們是朋友了,還望日後多走動走動才好。”

    慶郡王看了看一旁不敢言語的溥苣,又見已然說完正事的我,場麵卻是有些尷尬。摸了摸胡子,說道:“昨日在軍機處吃了這鳳梨,那味道真是讓人難以忘懷呀,今日我再沾沾孫子的光。”

    說著,慶郡王起身拿起一罐鹽水鳳梨,接著說道:“你們年輕人之間話題多,我老頭子就不在這礙事了,獨自一人去後堂品嚐鳳梨了。你們多聊聊,多聊聊。”言罷,慶郡王竟拿著罐子走了。

    溥苣見慶郡王離開,好似活過來了一般,湊到我跟前,說道:“貝勒爺,您怎麽來了?二爺爺在這,我大氣都不敢喘。走,走去我那聊。”說著,便拉著我向外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