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分吃羊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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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穿越以來,我心下就明白,袁世凱是個易拉攏,而不易結仇的人。不僅是因為他日後,將被慈禧大力籠絡。更是因為,袁世凱此人確實是個有能力的人,與他結仇實為不智之舉。
見我準備將“昂貴”的鳳梨,免費送予袁世凱,圖拉不解地問道:“貝勒爺,與袁大人合作賺錢不好嗎?何必陪著本,將這大好的利益白白送予他呢?”
我哈哈大笑道:“哈哈,又錯。這不是往裏賠本,而是先期投資。”
我起身,抓過一塊羊排肉,將其一分為二。將一半遞給了圖拉,另一半塞進嘴裏撕下了一塊,嚼著肉我道:“我聽聞,眼下的‘李朝’,正值動亂非常。什麽大院君,什麽閔王妃,幾方勢力爭鬥地不可開交。”
抖著手中的羊排肉,我接著道:“你說,咱們若是得了袁大人的幫襯,那麽在‘李朝’的賺錢機會,還會少麽?區區的幾個鳳梨,與之相比又算得了什麽呢?”
圖拉聞言,將手一拍,興奮道:“對呀,貝勒爺,還是您高瞻遠矚。不論何時何地,隻要動亂一起,什麽糧草兵器,什麽吃穿用度,那都是急需且必須之物呀。販運去“李朝”些,再來個坐地起價,由不得他們不哭著喊著求著向咱們購買。”
我點了點頭,吃著手中的羊肉,道:“對,就是這個意思。所以,這幾個鳳梨並不算什麽的,而且,你還有盡可能的與袁大人攀交。隻有這樣,‘李朝’那邊有什麽動向,他才會第一時間想著咱們。再加上袁大人的兵丁保護,咱們在‘李朝’想賺不到錢都難。”
圖拉隨著我的暢想,高興地拍起桌子,道:“貝勒爺,你當真是高明呀。這麽好的賺錢機會,我竟愣是沒看到。”
隨即,圖拉低頭歎息道:“哎,難怪,貝勒您先前會說,看不上我的這些個齷齪生意呢。與您的宏圖相比,我的這些個生意,簡直就是小兒的家家。”
溥苣也在一旁拍馬屁,學著意有所指道:“要麽我時常說,跟著貝勒爺走,準沒錯。你們瞧,這整隻的烤羊,哪塊好吃的肉,貝勒爺不曉得?又有哪一塊,貝勒爺沒想著咱們?反正,我是跟定了貝勒爺了,指不定他在哪兒,還有著數不盡的肥羊呢。”
聽著溥苣的話,桌上眾人皆是哈哈大笑。
圖拉笑著舉起酒杯,道:“貝勒爺,圖拉為先前的小人之心,向您真摯道歉。也為了日後,能繼續從您這兒分吃肥羊,圖拉敬您一杯。”說罷,圖拉仰頭將杯中酒,喝進肚中。
待圖拉喝罷了酒,溥苣指著圖拉的酒杯,道:“哎,這可不行。道歉是道歉,分肉是分肉,怎能就喝一杯了事?倒上,再來一杯。”
圖拉見溥苣說他,自己又是無言反駁。隻好依其言,將酒杯複又酌滿,滿飲了一杯。
待圖拉放下酒杯,溥苣朝七喜使了個眼色。七喜會意,說道:“哎,我說圖爺,我可聽聞,若是真心致歉,需連幹三杯才行。您就喝了一杯,貌似可不夠心誠哦。”
圖拉無奈,又是得了貝勒爺的提攜,尋到了大好的賺錢機會,心中自是高興。也不再理會酒杯,抓過酒壺便往嘴裏倒。
圖拉正空著酒壺,七喜伸手在桌下懟了懟秋紅。示意秋紅,一會兒該輪到她,灌圖拉的酒了。
圖拉喝空了酒壺,還未待秋紅說什麽。我抬了抬手,插話道:“行了,讓圖拉吃點東西,壓壓酒。你們誰再這麽灌他,一會兒誰背他回去。”
轉而,我又對圖拉道:“他們幾個時常一起吃飯,這是有意要灌你的酒。咱們一起喝過了酒,就是兄弟。我這個人,從不挑兄弟的理兒。大家能喝多少是多少,千萬莫喝傷了身子。”
圖拉臉色微紅,抓著我道:“貝勒爺,您當圖拉是兄弟,對兄弟好,圖拉我知道。”
圖拉打了個酒嗝,又道:“但是,圖拉做錯了事,圖拉就要承擔,要道歉。先前,圖拉自視旗人,卻不知貝勒爺您對兄弟,是真心實意的一視同仁。圖拉先前慢待了幾位兄弟,圖拉理應賠酒致歉。”
圖拉站起身,抱拳道:“還未曾問幾位兄弟姐妹的尊姓大名,我當如何稱呼?”
寶來、七喜和秋紅,各自報上姓名後,圖拉抓過身後的小酒壇,道:“寶來兄弟,七喜兄弟,秋紅妹子,我圖拉為先前對你們的慢待,向你們道歉了。從今以後,若是有用得著圖拉的,你們盡管開口,我圖拉絕不二話。這壇酒我幹了,你們若是肯原諒圖拉,就將杯中酒喝了。”
說罷,圖拉仰頭,又將小酒壇中的酒,向嘴中灌去。至此,大家是稱兄道弟,喝光了四五壇酒,才算作罷。
圖拉將手搭在溥苣的脖子上,溥苣又由寶來攙扶著,眾人皆是宴興盡歡,相互扶著向屋外走去。
一邊走著,圖拉一邊對身旁的七喜道:“七喜兄弟,剛剛我又讓小二烤了一隻羊,你代我交給護衛兄弟們。咱們吃飽了喝足了,總不好讓他們餓著。”
七喜拍著圖拉,道:“圖爺,這還用您說?早在咱們點餐的時候,貝勒爺就已然吩咐了店家,讓店家給護衛兄弟上同樣的酒菜。”
圖拉聞言,微微一愣,道:“我就說嘛,貝勒爺對兄弟們好,那是真的好…”
正說著話,我們一行人,已然邁出了屋門。剛要下樓,卻見樓梯口處,從三樓“咕嚕咕嚕”地滾下來一個人。此人穿著西裝,打著領結,頭發金黃,顯然是位洋人。
寶來見有突發狀況,一把撇下溥苣,護在我的麵前。
溥苣失了寶來的攙扶,一個站立不穩,摔倒在地。摟著溥苣脖子的圖拉,自然也未能幸免,隨之摔趴在地上。經此一摔,二人的酒意竟被摔去了八分,匆匆地從地上站起身,齊齊地望向樓梯口。
隻見,樓梯口處,從樓上滾下來的洋人,卻是嬉皮笑臉地爬了起來。衝著上行的樓梯,沒有半分的怒意。依舊是笑著臉,拍打著身上的灰土。
路過的店小二,見有人摔倒,又是位洋老爺。急忙跑上前,幫著洋人拍打其身上的灰土,嘴上不停道:“哎呦,洋大爺,您沒摔著吧?”
彈著灰的洋人,見有人在旁關心,卻並不領情,臉色一變,回頭給了店小二一巴掌,怒道:“長辮子豬,給我滾開,用不著你多管閑事。大爺高興從上麵摔下來,你想摔,那還得看我們家小姐,高興是不高興呢。”
說罷,彈好了身上灰土的洋人,又換上一副獻媚的笑容,道:“大小姐,大小姐,都是我的錯。您若是還不解氣,您在踹我一腳。”說著話,這洋人“蹬蹬蹬”地又爬上樓去了。
望著走遠的洋人,圖拉和溥苣這才回過神來,一臉憤怒的表情,挽著袖子,便要追上去與其理論。我攔住圖拉和溥苣,對二人微微搖了搖頭。
那邊,小二則捂著挨打的臉龐,一臉無辜的向樓下走去。
我忙擋在樓梯口,問其道:“哎,小二,剛剛的那個洋人,你可認得?”
小二心中餘氣未消,白了我一眼,噘嘴道:“認不認得,礙你什麽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