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被子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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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不出我之所料,醇親王終究是將布坊的凶案,與我虛構出來的江湖高手,聯係到了一起。

    當然,醇親王要shā rén滅口,這也是在我的意料之中。可惜,本來就是不存在的人,也就沒什麽好滅口的了。

    醇親王見我應允,揮了揮手,對我道:“行了,沒什麽事,你就去安排吧。對了,寶來那裏,你還要多多安撫。”

    我行了禮,便告辭離去。

    回到自己的院子,我將醇親王答應,會營救大管家的事,告訴了寶來等人。

    我與寶來等人正說著話,卻見七喜低著頭,從門外走了進來,對我道:“貝勒爺,也不知劉捕頭去了哪裏。我找了好些地方,都沒能找見他。”

    我這才想起了,劉捕頭必定是按我的“吩咐”,去看守那何管事的私宅去了。我正要吩咐七喜前去尋找,可轉而又想到,卻不知道那私宅在哪裏?

    我擺了擺手,對七喜道:“今日,就不必去找他了。明日,劉捕頭必定要回順天府點卯,你一早就去順天府衙等他。”

    頓了一下,我接著道:“你見著劉捕頭,便將大管家的事告訴於他。讓他幫忙照顧獄中的大管家一二,再關注一下這個案子,若是順天府那邊有什麽動向,要及時來告訴我。還有,再告訴他,這兩天王府裏事多,過兩天,我會去找他。”

    七喜連忙點頭,稱“是”。

    我轉頭,又對寶來道:“寶來,我阿瑪已然做了安排。明晚,你可去順天府大牢,探望一下你父親。但,此事事關著老佛爺,也隻能安排這一次探望。”

    寶來抱拳,感激道:“謝貝勒爺,謝王爺。寶來能再見父親一麵,已是很好了,萬不敢再有過多的奢望了。”

    我起身拍了拍寶來,歎道:“哎,或許,大管家還要在牢裏受幾日的苦。你這就回去,為他準備些應用之物吧。”

    寶來恭禮,道了聲“是”。我揮了揮手,讓屋內的眾人,都退了出去。

    我獨自在屋內,搖頭歎道:“該如何能救大管家呢?”

    默默地,我走到裏屋的床邊。伸手從床下,貼著床板的地方,摸出了亨利賣給我的那把左輪shǒu qiāng,喃喃道:“難道要劫獄?”

    想到這裏,我長歎了口氣,暗道:哎,不行,若是如此,動靜就太大了。倘若劫獄不成,不單會害了大管家,更是害了整個醇王府。而且,眼下我的手邊,也沒有足夠的人手來幫襯。

    拿著shǒu qiāng,我踱了兩步,又想道:王五鏢局的人,都去南方為我押鏢去了。張勇等人,是絕不會做這等有損王府之事的。至於劉捕頭,他雖武功不弱,但勢單力薄也不能成事。

    我將手中的槍,重新放回原處,翻身躺倒床上,搖頭道:或許,事情還沒有發展到,那般糟糕的地步。

    就在我躺在床上,自我安慰的時候,屋門被人在外“砰砰”地敲響,並傳來了七喜的急切聲:“貝勒爺,貝勒爺,您睡了麽?”

    我應了聲“沒呢”,便起身走到門口。拉開房門,卻見七喜和秋紅正站在門外。此時,天色已晚,已是進入了休息的時間。按理說,他們不應該來打擾我才對。難道是,又發生了什麽事?

    我望著七喜二人,疑惑的問道:“有事麽?”

    七喜點了點頭,回道:“貝勒爺,我們在何管事的房裏,發現了這個。”說著,七喜將手裏的一疊紙,遞到我的麵前。

    我接過七喜遞來的東西,展開一看,卻發現是一疊銀票和幾張房契。

    我皺了皺眉,問道:“怎麽回事?你們怎麽發現的?”

    七喜看了看身旁的秋紅,回道:“回貝勒爺,之前順天府來了人,搜查了何管事的屋子,屋內被翻的淩亂。”

    七喜轉而有些歉意道:“官差走後,本是該收拾打掃的。可大家覺得何管事剛死,他的屋子定然充滿了晦氣。再加上,何管事平日裏,對下人就是凶巴巴的。眾人就更加不願意,去給他收拾屋子了。”

    七喜掂了下手,又道:“這不,天色又晚了,大夥自是更加不敢進去。便讓一個新來的,名叫香竹的丫鬟去收拾。這香竹與秋紅算是交好,便來求秋紅與她一起去。秋紅被逼的無奈,就又來拉著我壯膽。”

    七喜又看了一眼秋紅,接著道:“我們三人,去了何管事的屋子收拾。可香竹在整理被褥的時候,卻發現何管事的被子有一塊硬硬的,就仔細地摸了摸,這才發現了這些個東西。本來,我們應當是交給大管家,再上交給主子的,可是……”

    七喜頓了一下,繼續道:“這麽晚了,王爺和福晉們也休息了。我們也不敢去驚擾,便直接送到您這兒來了。”

    我點了下頭,將手裏的東西收進袖口裏,說道:“走,去何管事的屋子看看。”說罷,便向院外走去。

    出了院子,卻看見有一女子,正緊張地站在院子外,等候著誰。

    我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七喜急忙上前,道:“貝勒爺,她就是香竹。”

    名叫香竹的丫鬟聞言,連忙對我恭禮,道:“貝勒爺。”

    我點了點頭,一揮手,道:“走吧,一起去看看。”說著,便頭前向前院走去。

    不多時,幾人便來到前院。七喜推開一間屋子的房門,道:“貝勒爺,這間就是何管事的屋子。”

    我邁步進了屋子,發現這是一間不大的小房間。房間內有一大半,是被火炕占去了。而另一半,則擺著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

    何管事是王府的管事,自然分得了一間獨立的屋子。而不會像其他下人一樣,好幾個人擠在一個炕上。

    我踢了踢地上的碎瓷片,問道:“順天府來的差人,可在屋內搜查到了什麽?”

    身後的三人,你看了看我,我看了看你。最後,還是香竹上前,諾諾地道:“回貝勒爺,當時奴婢在場。搜查的時候,來了一位大人和幾個官差。”

    香竹想了想,又道:“當時,官差在屋子裏翻找了一番,回稟那大人說,沒搜到什麽可疑的東西。可那官老爺說,不搜出來點東西回去,不好向上頭交差。好像…”

    香竹又低頭,仔細地想了想,說道:“他們好像帶走了一跟木棍和幾本書,還有,還有一個很香的娟帕。”

    聽到官差帶走了一個有香味的娟帕,我眼睛一亮,問道:“娟帕?你沒記錯,確是一個帶有香味的娟帕?”

    香竹重重地點了點頭,肯定道:“沒記錯,那官老爺還說,一個大男人的屋裏,怎的會有這種女人用的娟帕?其中必定有蹊蹺。”

    香竹說到這,指著手,又道:“那官老爺還說,要將這個可疑之物上呈,上呈給什麽司。”

    說著話,香竹用手撓著頭,努力的回想著,嘴裏念叨著:“什麽司來著?”

    得到香竹肯定的我,心中則是竊喜不已。但又見香竹,實在是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麽司了。我也就不為意地揮了揮手,又問道:“對了,剛剛的東西,你是在哪裏發現的?”

    香竹聞言,也不在去想究竟是什麽司了。跨步走到炕邊,拎著火炕上的被子,對我道:“就是從這床被子裏發現的,先前這床被子,是被官差用刀挑扔在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