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正堂召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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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意中,七喜等人竟在何管事的屋內,發現了被其藏在被子裏的幾張票子。
更重要的是,我從香竹的口中,得知了前來搜查的官差,竟將那塊帶有聖羅蘭香味的娟帕,作為何管事的嫌疑證物,給搜了出來並帶走了。
要知道,這塊娟帕,原本是我用來“栽贓”大側福晉的。聖羅拉香水在大清國已然是臭了大街了,正因慈禧,是為它而大發雷霆的。
倘若,再從大側福晉的身上聞見,或是見著此香水。慈禧定然會因此,遷怒於大側福晉。那時,我的小命,可就又增加了一道保險。
或許,是何管事還沒來得急,將這塊娟帕,給仍在禁閉之中的大側福晉送去。這樣更好,娟帕被順天府的官差帶走了,很可能會被呈於慈禧的麵前。
如此,可要比日後,娟帕被從大側福晉那裏找到的可能性要更高,效果也要更好。至少,被發現我是幕後黑手的風險,降低了很多。
我心中正竊喜不已,那邊,香竹一邊說著話,一邊將撕開了一角的被子,展示給我看,繼續道:“剛剛我整理這被子的時候,就發現有一角竟然硬硬的,便叫秋紅姐姐過來看。這才撕開了被角,發現了裏麵有東西的。”
我拎起香竹手中的被子,翻看了一下,便將其丟於炕上,對三人道:“你們再仔細地找找,看看何管事在屋裏,還藏著什麽東西沒有。”
眾人得了吩咐,皆是四下去搜尋。七喜雖然最胖,卻是最為靈巧,他一步便蹦上了炕,一把拉開炕上的櫃子,將裏麵的東西掏了出來。秋紅和香竹則是,一個將炕上的褥子抓起,仔細地摸索著,一個走到桌邊,在桌案上努力地翻找著。
而我,則是低著頭,一邊用手裏的燈籠,照著地麵觀察。一邊抬起腳,用力地在每一塊地磚上跺一跺,以確定其下麵,是否藏有暗格。
何管事的屋內,又被我們幾人又翻了個邊。這其中的仔細,差點將磚砌的火炕,砸出個洞。到是那柔軟的被褥,被一寸寸地撕扯了個稀碎。
最終,還是沒能再找到半點,與銀子有關的東西。這讓我心中的愛財之火,如同被一盆冷水,澆了個通透。
一通下來,已然折騰了半夜,我望著更加淩亂的屋子,擺手道:“行了,大家別找了,看來是沒什麽重要的東西了。”
我走到香竹的跟前,盯著其眼睛,問道:“你叫香竹?”
香竹被我看得有些發毛,諾諾地回道:“是,貝勒爺。”
我點了下頭,正色道:“今夜的事,不要與任何人提起。你應知道,何管事是犯了事的。倘若,被外人知曉了不該知道的。不僅是你,就是整個王府,都要受著牽連,明白麽?”
香竹聞言,急忙點頭,道:“明白,奴婢明白。奴婢隻是來收拾屋子的,奴婢隻知道低頭做事,什麽都看不見,也聽不見。”
我見香竹也是個聰明的丫鬟,轉而對其笑了笑,道:“行了,你也用不著緊張。”
頓了一下,我又道:“聽說你是新進府的,來這兒收拾屋子,也是因為其他人在欺負你。往後,再有什麽事兒,你就找秋紅。也可以直接來找我,我最是看不得人受欺負的。”
極是聰明伶俐的香竹,自然聽出了我這一番話,是有意“拉攏”她的。在這深宅大院,能有一位地位極高的主子靠著,香竹自然是百般欣喜的,便急忙拜倒在地,連連效忠道:“謝貝勒爺,奴婢甘願為主子粉身碎骨。”
我托了托手,道:“行了,起來吧。今兒,這麽晚了,也就甭收拾了。一會兒,你去找把鎖來,將這屋門鎖上。”
我看了看秋紅,繼續道:“趕明兒,你們三人再來收拾。收拾停當後,依舊將這屋子鎖上,免得再讓人給弄亂了。”
秋紅三人點頭應允,我又對七喜道:“今兒晚上,大家都辛苦了。七喜,你明日安排些好酒菜,也算是犒勞犒勞大家。至於所花費的銀子,你找秋紅要。我的銀子,可是都在她那兒呢。”
(沒錯,我的銀子確實都是秋紅替我存放的,我指的是現成的銀錠子。至於大額的銀票,還是放在我的懷裏吧。)
不再理會身後,高興地嘰嘰喳喳的三人。我伸了個懶腰,便邁步向回走去。準備回去,美美地睡上一覺。
當然,在睡覺之前,我還有一件要緊的事要做。便是關緊房門,數一數,何管事藏起來的這些票子,到底價值幾何。
仔細地算了一下,這疊票子,一共有銀票三千兩,房契四張。這四張房契中,有三間房產在城內,有一間則在城外,可卻並沒有那間“蝶衣”布坊的房契。
我將這些寶貝,小心翼翼地收在胸前的布兜兜裏,摟著它們進入了夢鄉。
第二日醒來,吃罷了早飯。呆呆地坐在屋子裏,竟然有些無聊了起來。醇親王吩咐過,不許我出府,下人們自是不敢讓我出去。
我在屋內轉悠了半天,轉身,對正收拾屋子的秋紅,問道:“秋紅,何管事的屋子收拾停當了麽?”
秋紅手中的活計不停,回道:“貝勒爺,都收拾停當了。今兒一早,我們三人便將那屋子收拾好了。”
說著話,秋紅一邊整理桌案,一邊回頭對我道:“也按照您的吩咐,將屋門上了鎖。鑰匙就在我那兒,一會兒我給您拿來。”
我擺了擺手,道:“鑰匙,就先放你那吧。”
頓了一下,我又道:“一會兒,你去將張勇叫來。”
秋紅點頭,道了聲“是”。手上的動作,加快了幾分。將桌案擦拭了幹淨,便轉身出去了。
不多時,張勇由秋紅帶著,匆匆地趕了過來。進門,張勇恭禮道:“貝勒爺,您有何吩咐?”
我擺了下手,笑道:“嗬嗬,閑來無事,叫你來,是想讓你教我些功夫。”
張勇聞言,連忙擺手道:“不,不,這怎麽行?我會的,不過是些假把式,怎的能教貝勒爺呢?”
我不以為意,上前拉著張勇,便往院子走,道:“什麽假把式不假把式的,我這不是閑的無聊麽?你教我比劃比劃。”
張勇被我逼的無奈,隻好“委屈”道:“貝勒爺,貝勒爺,您別拉了,我打一套拳還不行麽?”
張勇在院子裏站定,正色道:“貝勒爺,我耍一套拳,您要是喜歡,就跟著比劃兩下。日後,王爺自會找一個好老師,以教導您功夫的。”
我點了點頭,答應道:“行,行,行。你快些打一套拳,讓我學學。”
張勇先是行雲流水般地打了一套拳法,又放慢了速度,一招一式的再打給我看。我站在其旁邊,努力地學著其中的招式。
打得興奮起來,我又拉上秋紅,跟著張勇一起學習。美其名曰,練些武功招式,也不要求她學會了,至少可以強身健體不是?殊不知,作為丫鬟的秋紅,每日的辛苦工作,已然得到了最好的“鍛煉”了。
院子裏,我和秋紅正打著拳。外麵,急匆匆地跑進來名仆人,來到我麵前,對我行了一禮,道:“貝勒爺,王爺回府了,正叫您過去呢。”
我放下手中的架勢,對來人道:“哦,知道了。我擦擦汗,就去書房。”
仆人接口道:“貝勒爺,王爺不在書房,是在正堂等著您呢。”
我聞言,心中疑惑:平日裏,醇親王找我,都是去他書房的。今兒是怎麽了?這還是頭一次,招我去正堂呢。
莫不是,他老人家是要“公開”教訓我?我也沒犯什麽事呀?難道,暗殺太監的計劃,被他發現了?
我皺著眉,緊張地問道:“哦?在正堂?你可知,阿瑪找我所謂何事?”
仆人搖了搖頭,道:“不知。奴才隻知道,王爺是帶著一位大人回的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