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聾啞護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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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財是每個人都所愛的,哪怕他是當朝掌握大權的王爺。這不,在開采礦場的巨大利益麵前,我的黑臉阿瑪,也準備親自出麵了呢。或許,在醇親王的心中,這其中還有著愛子的關切吧。

    回到自己的院子,我招呼秋紅,問道:“秋紅,七喜回來了沒有?”

    秋紅點頭,回道:“貝勒爺,他回來了。此刻,正在寶來那兒,幫著整理東西呢。”

    我點了點頭,道:“正好,你去,將七喜和寶來一並叫來。”

    秋紅點頭,依照我的吩咐,去喚寶來二人。

    不多時,七喜在前,寶來在後,三人匆匆走了進來。

    我看了看後麵,眼睛通紅的寶來,關心道:“怎麽?昨夜沒睡好?還是哭了一夜?”

    寶來到是有些倔強,吸了吸鼻子,道:“沒有,沙子迷進了眼睛。”

    七喜在旁砸著嘴,調侃道:“嗞,嗞,嗞。這沙子真是不長眼,一迷眼睛,就恰巧迷了兩隻眼睛。”

    寶來聞言,氣怒地要上前責打七喜。我擺了擺手,一本正經道:“行了,行了。七喜,你也不長眼睛了?沒見著寶來正傷心呢麽?”

    七喜笑了笑,嘟囔道:“說些笑話,正好讓他開心。貝勒爺,你不也是在調侃他?”

    我輕咳了一聲,岔口道:“對了,讓你今日去找劉捕頭,你找見沒有?”

    七喜收起笑臉,回道:“找見了,還是貝勒爺您預料的準。我今兒一早去順天府堵他,真讓我在點卯的時候,給堵著了。”

    我點了下頭,問道:“那你可將大管家的事,告訴劉捕頭了?若是再要找他,你能找見麽?”

    七喜連連點頭,道:“都告訴他了。劉捕頭回說,會盡力去安排的,讓咱們放心。他還說,他在看著大柵欄附近的一個院子。若是有事,可去那裏找他。”

    我點了點頭,揮手道:“走,叫上張勇,咱們去大柵欄。”

    秋紅聞言,急忙攔住我,道:“貝勒爺,這可不行。王爺吩咐過了,不讓您出府。”

    我仰著頭,一邊邁步往外走,一邊道:“誰說不行?王爺他剛剛,已然同意了我出府了。”

    大柵欄不僅在現代十分有名,就是在這清朝,那也是人聲鼎沸的地方。其中商鋪林立,聚集著數十家傳出百年的老字號。

    京師講究的主,其頭上要戴“馬聚源”的帽子,身上要穿“瑞蚨祥”的料子,腳下要登“內聯升”的布鞋。“同仁堂”的補藥補著,“正明齋”的點心吃著,“張一元”的茶葉泡著,就是吃口醬菜,那都必須是出自“六必居”的。若是連這些都做不到,你在京師就甭稱“爺”。

    透過轎窗,望著街上古樸的店鋪,我喊住了轎子,道:“七喜,廣德樓,咱們聽戲去。”

    七喜在轎外應了一聲,轎子便轉了方向,繼續向前行。轎子行了沒幾步,便緩緩放下,七喜的聲音從外傳來,“貝勒爺,廣德樓到了”。

    我出了轎子,抬頭望見麵前的小樓,匾額上書“廣德樓”三個大字。邁步進了戲園子,我在一個角落找了位置坐下,低聲對七喜道:“七喜,你去將劉捕頭找來,就說我在戲園子等他。”

    七喜應聲跑了出去,我又叫夥計上了香茶,點了些小吃,便安坐著看戲。戲台之上,正上演著,身背靠旗的武生手持長槍,與一人打鬥在一起,好不熱鬧。

    我正隨著台下的眾人,拍手叫好。身旁突然冒出來一人,對我恭聲道:“給貝勒爺請安。”

    我轉頭望去,發現卻是身著常服的劉捕頭。我對其擺了擺手,道:“坐,坐下一起看戲。”

    劉捕頭坐在我身邊,注意力卻不在戲台之上。我抓了把瓜子,放到他的麵前,問道:“知道這台上,唱的是出什麽戲麽?”

    劉捕頭回頭看了一眼戲台,又轉回臉,對我道:“知道,楊家將,李陵碑。一會兒,楊繼業就該碰碑了。”

    我點了點頭,歎息道:“是呀,忠臣呀。可卻死的何其之悲壯,何其之慘烈呀。”

    劉捕頭點了點頭,卻道:“是呀,卻也值了。幾世之人,皆表其功。男兒就當如此,為國、為家征戰沙場,至死而不渝。”

    我收回戲台上的目光,笑了笑,轉而道:“行了,我今天來找你,也不光是為了看戲的。那何管事的私宅,也該去看看了。”

    劉捕頭起身,恭禮道:“貝勒爺請,那私宅沒有任何異樣。那聾啞人,依舊在看守院子。”

    我點了點頭,吩咐道:“寶來、七喜和秋紅,你們三個跟著我。張勇,你再帶兩個兄弟,隨我一起來。其他人,留在這兒,繼續看戲。”說罷,我邁步向外走去。

    由劉捕頭領路,轉了幾個彎,來到一座門當為石製抱鼓石的院子前。在走近前,卻見院門的門楣上,有三根一尺左右的戶對。

    見我站在院子的門口打量,劉捕頭開口介紹道:“貝勒爺,這院子原是一當官的住著。後來,那官員犯了事兒,其後代也就把這院子變賣了。”

    說著,劉捕頭上前敲了敲門。待院門打開,露出一位胡子拉碴的人。這人擋在門口,雙眼四下裏打量著眾人。

    劉捕頭抬頭點了下,麵前之人,道:“敢問,這是誰家的院子?”

    擋在門口的人,依舊盯著我們看,並不言語。劉捕頭上前一步,道:“是醇王府何管事的院子,是不?”

    門口之人,還是不做聲。劉捕頭揮了揮手,道:“是就對了,王府的主子來了,還不讓開。”

    此人好似沒聽見一般,仍舊擋在門口。劉捕頭笑了笑,道:“我到是忘了,你是個聾啞人,跟你說話也是白搭。”

    說罷,劉捕頭上前,輕輕地推了推,這擋住大門的人。卻是發現,他依舊沒有讓開的意思,便有些氣惱道:“嘿,你是不信怎的?”

    轉身,劉捕頭指了指我,對其道:“瞧見沒?這位就是醇王府的貝勒爺。”

    說著,劉捕頭一拍額頭,氣道:“瞧我這記性,又忘了你聽不見了。”

    言罷,劉捕頭便要上前,強行將這不懂言語的人拉開。還未待劉捕頭的手,碰著其衣服。這原本像石頭樣的人,卻像一旁挪了一步,讓開了院門的道路。

    劉捕頭見此,無奈地搖了搖頭,對我請了一下。我便帶著身後的眾人,魚貫般地進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