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弱智兒童歡樂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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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造型卡通的房子,流淌著巧克力的噴泉,梅子餅幹搭成的矮橋,還有淌過牛奶的河水,空氣中滿是桂花的甜香。 移動網【 更新快&nbp;&nbp;請搜索】

    嫩黃色的小蘑菇一晃一晃地跟在藍蘑菇後麵,它們走到了擁擠的城鎮,那裏有一大群不同顏色的蘑菇,蘑菇們帶著不同的表情,聚在廣場上叫賣自己的商品。

    黃蘑菇呆住了,愣愣地看著藍蘑菇在擠入蘑菇群後迅速被淹沒,頓時就有淚花在眼眶裏打轉,它把藍蘑菇跟丟了……

    可是不一會兒,藍蘑菇拎著一隻圓圓的青蛙氣球再次出現在黃蘑菇的視野中,它啪嘰啪嘰地走到黃蘑菇麵前,伸出兩根白色的須,將青蛙氣球係在黃蘑菇的傘蓋上,“這樣就不會找不到你了。”

    藍蘑菇露出痞氣的笑容,望著青蛙氣球在黃蘑菇的頭頂上搖搖晃晃。

    黃蘑菇的淚花這才消失了,再一次變為哀傷,“謝謝。”

    遊戲中蘑菇們的表情完全不由玩家掌控,所以也能最真實地流露和放大出玩家的情緒,藍蘑菇知道黃蘑菇已經不再像剛進入遊戲時那般忐忑,但它的心情還是陰鬱的。

    “今天我們去打綿綿怪,然後回來擺個攤位,把綿綿怪產的棉花糖賣錢,然後我們去吃龍蝦派。”藍蘑菇仔細地敘述著計劃,盡量用自己快樂的情緒把黃蘑菇帶動起來。

    “遊戲裏也可以吃飯嗎?”黃蘑菇茫然地發問。

    鬱樓平日裏幾乎沒有時間玩遊戲,所以這裏的一切對於他都很新鮮。

    “唔,遊戲裏可以嚐到不同食物,不過現實裏的身體就隻能吸收遊戲倉的營養液啦。”藍蘑菇還是第一次這麽耐心地和一個遊戲小白解釋,“現實裏的身體長時間不吃飯會很傷腸胃,所以盡量控製每天的遊戲時間。”

    黃蘑菇認真地點了點傘蓋,它看著藍蘑菇一本正經的表情,忽然也試著伸出一根白色的須,搭在藍蘑菇的左須上。

    藍蘑菇怔愣了一下,再一次露出誌在必得的笑容,它牽住黃蘑菇的手,兩人穿過有胖胖的白鴿飛過的廣場,到達了野怪聚集的郊外——春天的綿綿草原!

    草原入口立了一杆告示牌,“小心猛獸!”

    黃蘑菇頓時露出緊張的表情,藍蘑菇趕忙安撫道:“別怕!綿綿怪隻會躲在草原上的坑洞裏,要是不小心掉下去,你就用力踩它!”

    結果話說完不到三秒,黃蘑菇就嗖地掉進了雜草隱藏的坑洞裏,一聲驚叫,“啊——”青蛙氣球也被拽了下去。

    藍蘑菇想都不想就跟著跳下。

    於是滿臉淚泉噴湧的黃蘑菇跌坐在一塊乳白色像是棉花糖的詭異物體上,看著藍蘑菇猶如勇士般從天而降,啪嘰一腳踹入乳白色的棉花糖。

    然後,黃蘑菇就在驚恐和呆愣中,和藍蘑菇一起被棉花糖彈了出去。

    黃蘑菇被藍蘑菇抱住,兩隻一起摔在坑洞邊。

    黃蘑菇第一次被彈飛,差點又要飆淚,藍蘑菇知道它是被嚇著了,哭笑不得地從拍拍它的傘蓋,然後指著坑洞中緩慢飄起的一朵棉花糖道:“打死綿綿怪以後的獎勵。”

    黃蘑菇接過藍蘑菇獻寶似的捧來的棉花糖,猶疑道:“可以吃嗎?”

    藍蘑菇笑眯眯點頭,“這隻綿綿怪是牛奶味的,等級最低,我踩一次就可以打死,你的話大概要踩四五次,等會兒還有草莓味和香蕉味,不過吃多了會比較膩,我們可以拿去賣。”

    黃蘑菇嗷嗚咬了一口棉花糖,很快就被嘴裏的糖漬甜化了。

    藍蘑菇可以看到黃蘑菇始終哀傷的神情正在慢慢平複,它小小地鬆了一口氣,“前麵有個坑洞,你來打一次試試。”

    “嗯。”黃蘑菇總算看清了打怪的性質,這是一個歡樂的遊戲,它飛舞著兩根白須跳了下去。

    棉花怪的身體很軟,又富有彈性,黃蘑菇啪嘰啪嘰在它身上蹦了好幾次,就像玩彈簧床一樣,直到綿綿怪死亡後猛地一彈,將它送出坑洞。

    黃蘑菇牢牢站穩,白須舉著自己得來的獎勵,“看!棉花糖qwq!”

    那一刻藍蘑菇呆呆地怔在原地,望著黃蘑菇臉上好不容易泛起的笑容,那一刻,它忽然覺得它的心也快要甜化。

    趙成宴帶著鬱樓玩了一整個晚上,等到從遊戲倉出來後天色已經蒙蒙亮,竟然是第二天了,而他和鬱樓就像兩個弱智兒童,在鬱樓用憂傷的表情說想要吃城鎮屋頂上的棒棒冰和抹茶奶磚之後,他不僅在眾蘑菇的目瞪口呆之下拆了np的房子,還當真率先嚐了一口,試試有沒有毒……

    這是正常智商的人能幹出來的事情嗎???

    趙成宴捂著抽搐的嘴角,為了搏紅顏一笑,真是拚了,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

    等第二天他登陸遊戲,就發現鬱樓早等在上麵了,他有些驚訝,本以為鬱樓隻是在他的推薦下才半推半就地嚐試了,沒想到鬱樓是真的喜歡。

    黃蘑菇等了好一會兒,看到藍蘑菇出現後便啪嘰啪嘰地跑過來,頭頂上的青蛙氣球一搖一擺。

    “等很久了嗎?”藍蘑菇笑嘻嘻地問道,它看了看時間,距離淩晨還有幾個小時。

    黃蘑菇搖搖頭,白色的菌須指向廣場邊的巧克力噴泉,“我剛才去嚐了一點巧克力,好苦啊,我聽別的蘑菇說,在夏天的綠光森林裏有各種口味的果凍,要不我們去綠光森林吧。”

    藍蘑菇的表情似乎有些擔憂,“我們的等級比較低,去了綠光森林我不知道還能不能保護你。”

    “沒關係,我們就在森林邊緣看看。”

    趙成宴隻好帶著鬱樓去了,對於他來說,打怪著實沒有新鮮感,鬱樓又是一副蘑菇的模樣,牽一牽手還好,要是接1吻的話委實下不去口啊,不過鬱樓看起來比昨天放鬆了許多,和他發短信時的回複也不再一本正經得冷漠。

    挨近趙成宴算好的時間,他就和鬱樓的黃蘑菇告辭了。

    黃蘑菇有些失望地耷拉著傘蓋,藍蘑菇安慰他道:“我明天會在晚飯後上線。”

    “那我等你。”黃蘑菇乖巧地點點頭,藍蘑菇果斷露出壞壞的笑容。

    淩晨兩點,趙成宴從家裏的窗台跳下,打了輛出租,偷溜到了市的一家酒店,這家酒店底下是個懸浮車賽車場,一輛接一輛的昂貴跑車排車庫裏。

    趙成宴去看了一眼自己寄存的心愛跑車,從酒吧被砸之後,他的車也無家可歸了,他無奈地從煙盒裏磕了根煙,立馬就有一個學生打扮的漂亮男孩兒過來給他點煙。

    趙成宴不鹹不淡地瞟了他一眼,沒有鬱樓長得有味道,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男孩兒笑著問他,“趙哥,等會兒比賽我可以坐你的副駕麽?”

    趙成宴麵無表情地拒絕了,話音剛落就見迎麵走來了幾個年輕人。

    為首的那名年輕人神情倨傲,“趙成宴,很準時啊,聽說你之前生病住院了,怎麽,被人打了?今天比賽還能不能行啊!”

    趙成宴遭綁架的事情被捂得很緊,尤其是還讓人剜了眼睛這一點,然而綁匪雖然抓到了,但都是一些經過設定的無主機器人,嘍囉一樣的角色,幕後肯定有主使,究竟是誰他心裏暫時沒有數,誰讓他樹敵太多呢,隻是苦於沒有證據,走正當程序十有八1九就要不了了之。

    地下賽車場的燈光打得很足,他臉上還殘留著幾道修複後未完全收縮好的疤痕,很明顯,不過他也不在意,淡笑道:“男人不能說不行,一個小時能比完了吧,我趕時間。”

    “你年紀大了,還是別太狂妄。”年輕人臉色陰鬱,打開自己跑車坐了上去。

    “操。”不過在地下賽車場多玩了幾年,就被人諷刺年紀大,趙成宴冷笑一聲,也坐上了自己的黑色懸浮跑車,“那這就讓你看看什麽叫做‘薑還是老的辣’。”

    隨後一腳油門,兩輛車同時衝了出去,一口煙的功夫就在兩條並行的懸浮軌道上飄了一圈。

    在地下賽車場賽車,第一條規則就是不允許係統駕駛,隻能自駕,就連方向也隻能由駕駛員自行控製,比平日裏行車速度要慢得多,但危險係數卻是極高,好在賽車場的安全措施做得不錯。

    而這裏的車道趙成宴從十六歲會開車起就在跑,到現在也有快七八年了,收拾一個毛頭小子簡直綽綽有餘。

    於是在一個急轉還要爬九十度坡的立麵軌道上,他忽然從自己的軌道躍了出去,正好卡在年輕人的紅色跑車前麵——兩車一道。

    趙成宴嘴角一彎,竟然把原本提升起來的速度緩緩降了下去,使車勉強能夠在立麵的軌道上依靠慣性跑得平順,而緊跟在他後麵的紅色跑車可就沒那麽幸運了,因為速度減慢,幾圈立麵軌道轉下來後,紅色車身開始在軌道磁力的作用下劇烈晃動。

    “趙成宴我操1你1媽——”年輕人的怒吼被現場的喝彩聲淹沒。

    趙成宴就這樣壓著年輕人跑完了全程的公裏數,等到停在終點之後,年輕人打開車門就吐了,而他則休息了一會兒,踩著黑色馬丁靴,修長的腿跨出跑車,看看時間,該回去了,補個眠,說不定還能趕上和鬱樓說午安。

    “等等!別走!”年輕人被同伴們攙扶著,臉色蠟黃,他含了口水漱了喉嚨,吐掉,這才上前來對趙成宴道:“我表哥比我開得好,有沒有膽子再比比,就下個星期!”

    趙成宴無所謂道:“等我有空再說。”

    趙成宴也沒把年輕人說的話放在心上,他下個星期還要去見鬱樓,到時候臉上的疤痕也收尾了,隻要稍稍遮掩一下,鬱樓應該認不出來他就是六床,如果順利的話,說不定還能打一炮,他記得鬱樓和未婚妻已經分手了,對於一個嚴謹自律的醫生,在感情空窗期應該不介意他的撩撥吧。

    可是還沒等趙成宴謀劃好與鬱樓的見麵,他一直在調查的綁架案的事情就有些眉目了,在聯想到某個確實與他有些過節的人後,他又從那人的關係鏈中挖到了一個熟悉的姓氏——王。

    王家人的姻親啊,趙成宴覺得自己和鬱樓真是有緣,各自的仇人竟然還互相認識並且沾親帶故。

    不過趙成宴倒也沒有刻意想要和王家人過不去,可是現實很巧合,他出錢找人去跟蹤有主使嫌疑的人時,意外拍到了一段那人和王家幺子做交易的視頻。

    王家幺子比他年紀大點,已經在政1府裏領了職,雖然目前還不成氣候,但以後前途無量。

    那兩人坐在茶水間裏,視頻是在對麵一層樓拍的,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嫌疑人推了兩三遝錢給王家幺子。

    說實話,就這樣幾遝錢,頂天十萬,說這是在受1賄沒準還要笑掉人大牙,王家哪裏會缺這點錢?但壞就壞在這是在項目招標期間,王家幺子又是負責人之一,這幾年收受賄1賂被抓得很嚴,隻要實名舉1報,絕對一舉一個準。

    王家樹大招風,又是家主快不行的動蕩期,這份原本十分雞肋的視頻也有了留下來的價值。

    趙成宴沒有和任何人說,繼續膩在家中和鬱樓打了一個星期的蘑菇冒險。

    兩隻蘑菇終於可以一路無障礙碾壓到夏末的海濱沙灘了,隻要將沙灘上的螃蟹用胖胖的蘑菇身體踩死,就可以得到大份幹淨的蟹腿肉。

    藍蘑菇把蟹腿肉架在沙灘邊緣的自助燒烤攤上,不一會兒就能看見橙紅色的蟹殼裏,雪白肥厚的蟹肉冒出汁水和油來。

    黃蘑菇那期待的表情,口水流得稀裏嘩啦,可它還要一本正經地和藍蘑菇解釋道:“我也不知道怎麽口水就淌下來了,收不住,這個表情功能可以關嗎?”

    藍蘑菇差點沒被鬱樓嚴肅的語氣和口水滴答的表情噎死。

    藍蘑菇覺得自己一定中了邪,看著一隻蘑菇的臉居然都能笑出來,肯定是因為弱智遊戲玩得時間太長,下半身又憋得快讓人發瘋了。

    然而藍蘑菇覬覦了黃蘑菇的蘑菇小弟弟很久,但到底計劃趕不上變化。

    鬱樓在周五下班後給趙成宴發了短信,說有事要請假幾天,如果趙成宴來醫院的話可以找護士站的站長問一問情況,他已經提前打好招呼了。

    趙成宴頓時心情鬱鬱,忍不住追問鬱樓到底有什麽事需要耽誤工作也要去辦。

    鬱樓倒沒有隱瞞,實話實說道:“我的導師,他車禍去世了,他家裏人想要送他的骨灰回老家,我去幫忙。”

    趙成宴沉默片刻,隻能讓步,“是應該幫忙。”隨後他想了想,在短信上寫道:“我弟弟還在猶豫要不要做眼球手術,倒也不是太急,你路上小心。”

    鬱樓回複道:“五年內都可以做,當然時間拖得越久眼球成活率就越低,你要好好考慮。”

    “什麽時候回來?”

    “唔,一個星期,等我回來玩遊戲。”

    “好啊,你的青蛙氣球沒氣了,我給你重新買一個。”

    等到鬱樓一走,趙成宴就把精力集中在了打擊報複上,雖然沒有證據證明那人與綁架案有關,但既然和他有過節,那麽寧可殺錯不可放過,先收拾了再說。

    他的辦法簡單粗暴,直接有樣學樣,安排了兩個被偷盜的無主機器人,去把那人用麻袋套了,狠狠打了一頓,敲斷雙手雙腳,當天晚上那人就被送進了急救室。

    隻是可惜了,眼睛不好挖,不然也讓那人嚐嚐被剜眼的滋味。

    那人差點被打死後的第三天,在地下賽車場輸了比賽的年輕人聯係了趙成宴,說是要請趙成宴和他表哥比一場。

    趙成宴閑來無事,自然也就同意了,沒想到在地下賽車場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物——姓王的。

    看來三天前的麻袋套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