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生隻爭兩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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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一番打鬥,這裏動靜不小,不一會兒,便有些張家弟子趕來看熱鬧,張惜惜也施然然的過來。

    無論到哪裏,她都是張家弟子的中心。

    她看到石堅白時眉頭不由皺了一下,眼裏雖帶著幾絲意外,但更多的是鄙夷,對雲崖態度就大不一樣,先報以一笑,才道:雲大哥,這奴才挑釁你,真是不知好歹,打死也是活該的,石堅白,還不快給雲大哥賠罪?

    “惜惜,你好像對他挺關心的……我聽說石堅白這小子喜歡你好幾年了,古人都說了,近水樓台先得月,你們這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你是不是也對他……”雲崖一手挽住石堅白肩膀,一手隨意搭在張惜惜肩膀上,那笑容怎麽看都有點莫骨悚然的味道。

    香肩算是青春少女的私密部位,絕對不能讓其他男子亂碰的,雖是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但這也太不合禮法了。

    肩上擱著隻手,張惜惜渾身不自在,畏之如虎,但想到這人恐怖的來曆,隻能忍忍不說話。

    伴君如伴虎,連張沐陽對他都是小心翼翼的!

    何況,像她這樣年齡的女孩子,多少有幾分虛榮。

    雲崖風度翩翩,一到張家就成了所有女弟子議論的焦點,對他八卦的程度絕不下於石堅白傻不拉幾的挑戰張惜惜,看到那些小姐妹投來羨慕的目光,張惜惜嘴角不由露出絲甜甜的笑意。

    “雲大哥,你想多了,我和他隻是單純的主仆關係……”

    “惜惜,張惜惜……”石堅白突然拍開雲崖搭在肩上的手,很認真的道:其實……我現在已經不喜歡你了,而且,我也不是你的奴仆,我是我,你是你,沒有半點關係,惜惜,這點我需要你搞清楚。

    “哈哈……”

    聽到石堅白的話,練武場瞬間爆發出了一陣悠長的笑聲,好多人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這樣狂妄的話從一個奴仆口裏說出來,怎麽聽都覺得無比的滑稽,偏偏他用一種很認真的口吻說出來。

    這就更好笑了。

    “石堅白,你膽子大了不少,敢這樣和我說和?”張惜惜杏眼圓瞪,清亮的眸子凝視著後者,像是高高揚起頭顱的白天鵝。

    石堅白已經不是以前的石堅白,他不畏懼的看著張惜惜,道:“男人活著在這個世上,一生隻爭兩樣東西,女人和一口氣,今天我不爭你,但我要爭這口氣,你以後跟著雲崖也就罷了,如張家這些弟子敢碰你,我見一次,打一次。”

    這次他說得更認真,聽起來更好笑。

    好多張惜惜的追求者眼淚水都笑了出來,他們惹不起雲崖,不帶表就是大善人,不動石堅白。

    “石堅白,你個笨蛋……”

    “我要打人,你別和我說話。”石堅白心裏憋著一口氣,怒發衝冠,把雲崖也下了一跳,別人不知道石堅白的深淺,他可是很清楚,張家這群年輕子弟,除了張惜惜能穩贏他之外,大多數人都隻有挨揍的份。

    “吆喝,你要打人,這裏你打得過誰?說狠話不算有種,有種我們上風雷台一決生死?”張陵是張惜惜最狂熱的追求者之一,他對雲崖敢怒不敢言,正好拿石堅白撒氣。

    風雷台是張家子弟解決內部矛盾的地方,一旦上了風雷台,就算打死對手,張家也不會做半點懲罰。

    “風雷台,你想死,我還不想當屠夫,頂多揍你一頓。”石堅白哈哈大笑,這張陵平時不僅愛處處針對刁難他,還經常帶頭起哄,以捉弄石堅白為樂,石堅白已經記不清男兒的尊嚴被他踐踏了多少次。

    “男子漢可以心胸廣闊,但不能被欺負!”

    石堅白早就想來張家找回尊嚴,張陵,張滿,張越,張楓,這一張張臉宛若妖魔鬼怪,不斬殺之,石堅白每晚都睡不舒服。

    “看誰把誰打個半死?”吼!張陵拳腳展開,骨節震動,宛若猛虎下崗,噠噠噠!一瞬間竄出七八步,人影連成一串,奇快無比。

    雲崖淡淡往地上一掃,被踩出的腳印深達一寸,顯然已經練到第三重頂峰,血氣初步轉化為內勁了。

    石堅白一眼就看出張陵境界比自己高那麽一點點,但力量卻差不多,他筋骨有“回升丹”溫養,打下無比雄厚的基礎,力量本來就比比同級武者大太多,加之又吃了靈酒和血丹這樣的寶貝,體內血氣雖沒化為內勁,但蠻力每天都增加不少。

    “猛虎搏羊!”

    石堅白見張陵拳頭打來,不甘示弱,也是同樣的一拳,拳勁爆發,空氣中隱隱帶著虎豹雷音,氣勢一點都不比張陵弱。

    砰砰!四拳相對,雙方都覺得一股大力如猛浪般衝來,身如激浪扁舟,不住的退開。

    蹬!蹬!蹬!蹬!蹬!

    石堅白一連退了七八步才停下,拳頭隱隱作痛,反觀張陵卻隻退兩步就停下來,二人力量雖差不多,但張陵初步血氣化勁,給石堅白二次傷害,一碰之下果然是吃了大虧。

    “嗯,不能和他硬砰。”石堅白想請此節,雙手一上一下護住腦袋和胸口,左腿繃緊,右腳尖點地,進入最佳防守狀態。

    “受死吧”張陵桀桀怪笑,剛才的碰撞中,他已經試探出石堅白的極限,絕不是他對手,當下更無多想,隻攻不守,一時間把“擒狼伏虎拳”威力發揮倒最大。

    “要輸了嗎?”張惜惜抿抿嘴,盡管石堅白這次輸了,但給她的震撼依然不小,一個膽小懦弱的少年,才這麽十多天,竟然蛻變得這麽徹底,也許三年後他真能與我一戰。

    “石善人,你躲呀……”張家子弟善意的提醒,以前,石堅白每次聽他們的話躲避,都像耍猴似的,比打人還過癮。

    “來了!”雲崖淡淡一笑,很是燦爛,他已經知道結果,“張惜惜,現在你放不下高傲,以後真會後悔的……”

    “金蛇纏絲手!”

    “纏!繞!推!拉!鑽!”

    石堅白熟練的纏住張陵手腕,步子快速後退轉動,拉著張陵左晃右蕩,化解大部分掌力,同時右手一指戳他肋骨。

    他早算準好張陵會抓住他右手,靠內勁收拾他,身子預先蓄力,腳跟蹬地,猛的一彈。砰砰砰!張惜惜隻見他背脊蠕動,身子竟然如同大蟒蛇倒翻起來,幾乎卷成一個圓圈,膝蓋帶著勁風從張陵腦袋上壓下。

    這一招被打中,非得腦震蕩不可。

    可兩人雙手腕纏在一起,張陵根本就沒東西可擋。

    “砰!”一聲悶響,張陵轟然倒地,口吐鮮血,雖有呼吸,卻已經失去戰鬥力。

    “還有誰要來打的?”石堅白哈哈大笑,目光所及之處,張家這些弟子驚恐無比,眼裏的鄙夷已經轉化為恐懼。

    張陵是張家這群弟子中的佼佼者,他都被打得吐血,誰還敢上去觸黴頭?

    “打得不錯,今晚天外樓閣,我請你喝酒。”雲崖笑道。拉著石堅白,根本就不看張惜惜,揚長而去了。

    ……

    “呼嚕魚,美人舌,皋陽子雞……”

    兩人去飽餐一頓,又去天星湖逛了會兒,小船上,雲崖突然笑道:“先生除了來找“回升丹”之外,還有一件大事,再過一個月“天兵學宮”就要開學了,先生這次就是想在天楓,天陽,和天荒三城招幾個學員,十天後,天陽城會有一場對三城子弟的考核,按法令規定,奴仆本來是不能參加的,不過我悄悄改了,隻要未滿十八歲,無論男女,無論貧富,高低貴賤都能參加。”

    “你的賣身契在張沐陽手裏,他發現你價值越大,越是不肯放手,按照大炎皇朝法令,奴仆為主人私有,你立的功勞也全屬於他的,武王也不能幹涉,不過,每個加入天兵學宮的學員,人皇都會賜“三等”戰士爵位,那時候,就算張沐陽拿著你賣身契也沒辦法了,你還有十天時間,十天之內,你若能進入第四重,還是有機會獲得名額。”

    “雲崖,謝謝你……”石堅白心裏湧現絲絲暖流,輕輕抱一下這個比親兄弟還親密的朋友,但雲崖躲開了,他一下跳入湖中,卻沒沉入湖底,石堅白隻見他周圍水麵冒著密密麻麻的氣泡,湖水始終隻淹到雲崖腳腕。

    他就這樣踩著水走向對麵,過了好久,微微回頭,“石堅白,回去準備一下,明天去歸雲十二峰……”

    他的笑容看起來好特別,石堅白暈乎乎的,也想試試在水麵行走的感覺,但“撲通”一聲掉進水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