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血獄八刀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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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達爾自己挑釁在先,一碰之下,吃了個大啞巴虧,一口血已然衝出活喉嚨,但他自恃身份,丟不起這張老臉,硬生生吞了回去,接過武王遞來的茶水一口喝了,陪笑道:此茶隻應天上有,人間唯有碧螺春,果然是好茶。
“閣下不懂茶,大炎的碧螺春衝茶時不僅不能用開水,而且喝的時候也要慢慢品嚐才有味道。”旁邊的東瀛武士譏誚的瞟了他一眼,用一種生硬的語氣,冷嘲熱諷的道。
事實上,東瀛人也在覬覦唐門那批火器,想買到手必然要戰勝巴達爾這個強敵。
這東瀛人肥頭大耳,瞳仁漆黑,雖長得一幅小人模樣,但眼睛卻極為內秀,不經意間閃露出智慧的光芒,是一個臉皮奇厚,狠辣無情的主。
巴達爾常年喝酒,對茶藝是一竅不通,被東瀛人出言諷刺才知道出了洋相,心裏更是鬼火,冷哼道:今天是大炎天兵學宮選拔學員,正好我們奇士府和東瀛“天和道場”都有學員在此,我們不如借此機會讓三國學員相互切磋一下,二位意下如何?
“正合我意。”井上川野桀桀怪笑。
武林散人不敢招惹大勢力,一個原因就是打了小的,出來老的,總會把你活活耗死,但有的時候,老的被欺負,派出小的找回場子也不失為是一個好辦法,像武王這樣的人物,自然不會朝小輩出手。
井上川野看著旁邊眉目桀驁,表情張狂的東瀛少年,笑道:井上雄,你覺得大炎的這些學員如何?
“緩而無力,不堪一擊!”那東贏少年忽地離席,拔刀,歸鞘。
“鏘”的一聲,絨屑亂飛,地毯上突然就多出四個十字劃痕。
刀法當真是快如閃電。
“混賬東西!”井上川野大罵兒子,轉身朝武王張模作樣的賠禮道:“犬子心直口快,絕無冒犯天兵學宮之意,無禮之處,還請楊兄海涵。”
三國之間明爭暗鬥也不是一兩天了,武王自然知道東瀛人故意挑釁,但形勢對自己不利,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的好,微微笑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漠比練了唐門毒功,狠辣無比,而井上雄忍術配合“拔刀術”也是出手必傷,比武是假,借此機會把三城種子選手打殘才是真的,他一鬆口,這些學員今天不遭殃才怪呢?
武王是老江湖,也是廟堂肱骨大臣,這事要而兒既要做得不傷國體,更要體現大國威儀,做得讓人無話可說,沉吟道:一群呱娃子小打小鬧,正如井上賢侄所說,都是花架子,不過,既然巴達兄和井上兄若是有雅興,我們約個時間在濟南府比劃兩場,天兵學宮的學員也很想見識見識異國武功,二位覺得這提議何?
一句話不動聲色的把難題拋給巴達爾二人,武王又把視線轉向三個戰鼓。
巴達爾大罵武王陰險,幹笑道:我聽說東瀛武士,一旦出手,必定勝,不勝則死,刀劍無眼,還是楊兄考慮得周到,學員的性命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他明是奉承東瀛武功,實則是激將法,也順帶把東瀛拉去做出頭鳥。
武王和井上川野都心如明鏡,隻是不便說出來。
雷彈子將軍段德龍這火脾氣,是個半口氣也忍不了的主,見兩個外族人咄咄逼人,大怒,鏘一聲拔出拔出彎刀,吼道:放你娘的狗臭屁,我泱泱大炎,中正之邦,大炎男兒豈是貪生怕死之輩,老子先領教東瀛刀法!
“血獄八刀斬!”
“一刀舞風雲,二刀動乾坤,三刀斬妖魔,四刀鬼神泣……七刀血成河,八刀屍滿地!”
斬!斬!斬!斬!斬!斬!斬!斬!
這套血獄八刀斬是一個西域高手所創,用怒氣殺念激發刀意,人一旦使出,馬上就會迷失在血腥的殺戮之中。
段德龍像是咆哮的洪荒猛獸,刀隨意動,吼聲如雷,每吐出一個斬字,氣勢和煞氣就猛然飆升幾倍。
八個斬字一連串吐出,憑空生出驚人的殺氣和血腥味,修羅出海,宛如決堤大河一般洶湧而來,人人無不臉色大變。
一連八刀,道道圓弧形的刀光飛入空中,刀氣千條,白花花的一片,眾人隻覺寒風刮骨,直打哆嗦。
這種氣勢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井上川野目光凝重,若不拔刀抵擋,隻怕頃刻間就要被斬成八大段,若是出手,段德龍境界雖比他差一級,但憑著這勢不可擋的一刀,他即便是獲勝,也非得受傷不可。
“拔刀術!”
井上川野輕按刀柄,所有的精氣神都集中在下一刀之上,拔刀術把快字發揮到極致,一旦出手,快如閃電,想收也收不回來,是東瀛最為直接,但又不失威力巨大的武學之一。
這時候,他已經感覺到寒光籠罩而來,不由全身汗毛倒豎,調整呼吸,進入最佳戰鬥狀態,殺氣側漏。
“來了!”
“鏘!”
井上川野熟練的抽刀,但還沒拔出來,隻覺刀柄被人按了一下,鏘!寶刀被壓回鞘,
他畢竟是經過大風浪的人,邁步,轉身,再次拔刀,動作一氣嗬成,快得無法形容,但突然之間,刀柄上像是壓了座大山,鏘!寶刀再次被壓回鞘。
“完了……”
井上川野頓時臉色大變,心如死灰,這時候,恐怖的刀氣嗚咽而來,似乎要把他撕成兩半。
但這種窒息的壓抑隻持續了兩個呼吸,突然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定眼一瞧,隻見周圍瓜果,桌椅全被掀翻,隻有唐鴉依舊坐在太師椅上,死灰色的瞳孔裏流露出不可思議之色。
原來,在兩人生死決戰的時候,武王以無與倫比的速度衝了過去,左手把井上川野的刀按回去,同時右手捏住段德龍刺來的寶刀,化解了這次危機。
武王喝道:對客人出手,沒規沒矩,解下寒月刀,罰三個月俸祿。
段德龍這顆雷彈子見武王發火,低著頭像小娃娃似的,連汗都不敢抹一下,當真是一點脾氣都沒有,可憐兮兮的看著武王道:“末將領罰,但這刀……罰我五個月俸祿都行……”
“丟人現眼,還不給我快點滾蛋!”武王打發了段德龍,親自給井上川野倒了杯酒,道:“多謝井上兄手下留情,本王感激不盡。”
“大炎皇朝果然是臥虎藏龍,佩服,佩服!”井上川野一連說了幾個佩服,喝了這杯酒,但臉色依舊是很陰沉。
他心裏明白,若自己不是段德龍對手,武王絕對不會出手幹涉,現在已經被斬成九大塊了。
巴達爾臉色也是難看無比,他剛和武王交過手,原本隻以為自己隻稍微弱一籌,現在看來是好幾籌。
不一會兒,就有士兵搬來椅子,重新鋪上紅地毯,將台煥然一新,和原來沒什麽兩樣。
三個戰鼓上同時進行大比,第一天,很快就得出前三十一甲。
“明天再給自己押一注,繼續贏個三千兩……”
石堅白正想著明天給自己押注,段德龍突然走了過來,道:石兄弟,武王找你。
“武王找我做什麽?”
“巴達爾和東瀛人今天吃了大虧,必然是不肯善罷甘休,還有,你傷了突厥那什麽王爺,武王怕他們趁機對付你,說要教你點保命的功夫。”
石堅白大喜,有武王指點一下,終身受用無窮。
石堅白走到大堂,隻見風雲榜排名靠前的十個家夥都在,個個表情凝重,但一看他進來,皆露出不可思議之色。
他們雖對石堅白不喜,甚至帶有濃濃的鄙視之色,但不敢在武王麵前表現出來。
這時候,武王突然抓著一把花生米,大袖一揮,咻咻咻!眾人隻聽破風聲作響,手忙腳亂的抓住飛來的花生米。
眨眼功夫,所有人都停了下來,武王笑道:我剛一把花生二十二粒,能抓住一顆花生,說明你們速度和反應力都是不錯的,能抓住花生,同時穴道沒被封住,說明你們已經能嫻熟的運用內力,前途不可限量,現在還有幾個能動的?
張惜惜上前一步,她鬆手,手心果然是一粒被捏碎的花生。
“嗯,不錯。”武王眼裏流露出一絲讚賞之色。
他剛用的就是內功六重的力道和速度,能成接住花生,說明能與普通的內功六重高手一戰,加上他一個時辰的指點,還是有可能戰勝漠比和井上雄的。
武王有些失望的掃了其餘十人一眼,道:你們十人還有沒有人抓住花生的,上前一步?
孟祥,馬起牛大力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一臉羞愧之色,顯然是被封住了穴道,不能動彈。
見武王看過來,石堅白心裏一跳,微微上前一步,有些不好意的道:還有我。
他把手鬆開,掌心居然是兩顆完整的花生米。
武王打穴手法和雲崖同出一則,被雲崖訓練這麽久,石堅白稍微一聽就知道武王要打他哪兒,很隨意的就抓住了這兩粒花生。
“什麽,兩顆……”
所有人都死死的盯著這兩粒小小的花生米,一臉的難以置信。
“不可能,一定是武王故意讓他……”孟祥心裏翻江倒海的,非常不是滋味。
他知道,這是武王對他們的一個考驗,抓住這顆花生米,從一定意義上講,比獲得冠軍更有價值。
石堅白一個傷殘人士,隻用左手,竟然同時抓住兩顆花生米?
他和雲崖關係很好,拿到六十一號,當時就有人懷疑他在作弊,現在更是好幾個人都懷疑武王私下灌水,故意讓石堅白抓住兩粒花生。
嚴格意義上講,他這確實是作弊,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武王對十一人的考核已經有了結果。
除了他和張惜惜,其他人都沒過關!
“好小子,進步很快……”武王拍拍他肩膀,毫不掩飾的讚賞,笑道:你們和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