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冉香奉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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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堅白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時腦袋還暈乎乎的。
回顧四周,隻見這是間裝扮素雅的屋子,白色牙帳,楠木漆雕大床,屋子裏有一紫檀木小桌,桌上備有文房四寶,牆壁上還掛有把古樸的寶劍和幾副著墨精細的山水圖,盡顯大家風範。
石堅白知道這裏不凡,料想是嚴老七家裏,倒不顯得拘謹,十分愜意的伸了下懶腰,突然驚駭的發現,全身上下脫得隻剩遮羞汗褲,而仙女畫卷和衣服都不在身上。
“昨晚喝醉酒,我到底做了什麽?”
石堅白揉揉發暈的腦袋,隻聽一陣碎碎的腳步聲由遠而近。
步履輕盈,夾著清脆嬉笑,來人似乎是女子。
果然,門簾打開,一個身著湖綠羅衣的美貌少女嫋嫋走近,此女身姿苗條,鵝蛋臉,美目偷偷往床上看了一下,掩麵輕笑,白嫩的臉蛋兒上浮出個淺淺的酒窩,十分俏皮可愛。
“冉香姐,我們回去吧,公子還沒醒呢。”
少女輕聲淺笑,聲若脆鈴,悅耳動聽。
“奉畫快出來,別吵著公子休息,不然七爺饒不了你的。”門外一個甜美的聲音緩緩說道。
這聲音透著靈秀氣息,倒像是個溫婉嫻靜的大家閨秀。
冉香和奉畫不同,她身子弱,看起來文文靜靜的,著一襲淡紫羅衣,嘴角似時常帶著抹淡淡的笑意,又好像是沒有的,有著大家閨秀的嫻靜和江湖女郎的靈秀,說話輕柔,一顰一笑都透著古韻美。
人非傾城之貌,但這種氣質是極少見的。
就好像是夜空下的秋菊,性淡不爭,但無意中露出的一縷清香又不得不讓人為之癡迷,為之驚歎。
“我知道啦。”奉畫俏皮的拌個鬼臉。
石堅白見她們轉身離開,忙道:染香姐姐,奉畫姐姐,你們先別走……
“原來公子早醒了呢,來試試冉香姐給你裁的衣裳,冉香姐手可巧了,公子穿著肯定好看哩。”
不用石堅白叫喚,冉香奉畫嫋嫋走近,奉畫揭開牙帳,見石堅白紅著張老臉將被子緊緊裹在身上,神情好像是被調戲的大姑娘一般,俏臉微微一紅,嬌笑道:公子不要躲了,昨晚還是奉畫服侍你沐浴的呢。
“什麽……你給我……”
少年臉更紅,支支吾吾的道:衣服我自己能穿,煩請兩位姐姐先回避一下。
“公子不要我們服侍,是嫌我們笨手笨腳的,討厭我們嗎……”
奉畫一句話沒說完,眼圈突然就紅了起來,“求求公子不要趕我們走,七爺說了,不服侍好公子,要把我們腿打斷呢。”
這姑娘說哭就哭,半點預兆都沒有。
“嚴老七,你把我害慘了……”石堅白心裏叫苦連連,柔聲安慰道:好姐姐別哭了,都是我錯了,惹姐姐不高興,你說怎麽罰我我都認罰。
他不安慰還好,才開口安慰,少女更加委屈,淚花已在眼眶裏打轉,似乎馬上就要溢出來。
石堅白更是手足無措,暗歎自己倒黴。
這時,冉香嫋嫋走來,對他淡淡一笑,伸出春蔥般的玉指往奉畫額上點了一下,道:公子不要當真,奉畫丫頭和你鬧著玩呢,公子有什麽事情,直接吩咐我們就行了。
石堅白給她投去一個感激的眼色,道:對對!有事吩咐你們,去把我昨晚穿的衣服拿來,還有畫卷,如果帶點小菜就更好了。
“公子稍等。”
冉香淡淡一笑,嫋嫋走開。
“染香姐,你就不能讓我多玩會兒嗎?”奉畫被拆穿,頗為得意的笑道:公子,公子,你真是太好騙了,嚴扒皮要是有你一半糊塗就有趣了。
“原來這丫頭又哭又鬧都是裝出來的……”
石堅白哭笑不得,連嚴老七都敢直稱嚴扒皮,身份隻怕不是普通婢女這麽簡單。
二女走後,石堅白手忙腳亂的穿好衣服,臉還是很熱,心裏把嚴老狠狠臭罵一頓,少年對著銅鏡一看,滿意的笑了起來,大約也覺得這身衣服不錯吧。
莫約半個時辰,冉香二女拿著衣服,端著酒菜走來,冉香安靜,隻是淡淡笑著,奉畫笑道:公子你睡了一天一夜,肯定餓壞了,快嚐嚐我們炒的小菜好不好吃。
三個精致的小菜,一壺酒。
雖是最尋常的家常小菜,但成色好,沒吃就令人食指大動。
石堅白惦記著仙女圖,那晚畫掉落油鍋,不知壞了沒有,帶著狐疑,石堅白把畫卷打開,心裏鬆了口氣,道:畫還沒毀掉,真是謝天謝地。
奉畫見他拿著畫便像嚴老七捧著銀子一般,隻是少了幾分嚴老七式的吝嗇,多了幾分癡呆,心裏好笑,說道:公子這幅經絡圖除了材質好之外,也沒什麽特別的地方,公子先用早飯,你要是喜歡,我給你畫一幅,保管比原來的清晰。
“你說這是人體經絡圖……”石堅白驚訝的道,他再次觀看,圖畫上依然是原來的白衣仙女,哪來的經絡?
“畫得太粗糙了,有些穴位脈絡都沒補充清楚呢。”奉畫有些不滿的補充道。
石堅白心裏一動,反笑道:這幅經絡圖如此複雜,奉畫姐姐若是能憑記憶把她畫出來,我就服你了。
“這有何難?”
奉畫突然拿著一隻畫筆,攤開宣紙,拿著筆勾勒起來,她身姿輕盈,畫筆揮動,落筆又快又急,雖是作畫,卻像是大書法家揮筆狂草,又像劍法高手舞劍,當真是令人不可思議。
“畫技如此之高,難怪名字叫奉畫。”
隨著奉畫勾勒出一條條經脈,石堅白一顆心砰砰亂跳,知道自己撿到寶了,記下這些經脈走向,這是教主夫人的畫像,我的乖乖,畫卷的武功不知是輪回教八大震教神功中的哪一門?
石堅白忍住拿油把畫卷打濕研究的衝動,把畫貼身收好,如果奉畫現在看他的表情,肯定是和抱著銀子睡覺的嚴扒皮一般無二。
不一會兒,一幅人體經絡圖躍然紙上,載體仍然是女子的身體,輪廓無疑和畫中白衣仙子很像,但上麵卻濃墨標注了密密麻麻的經絡和穴位,奉畫畫完,擦掉額上的香漢,笑道:你看看,是不是一模一樣?
石堅白從遐想中恢複過來,陪笑道:一模一樣,如此畫技,有如天人,真是令我大開眼界。
“我這點雕蟲小技算不得什麽,你哪天見到六爺墨寶,那才真是神仙落筆。”
石堅白吃了早飯,夕陽已經從軒窗裏透過來,他覺得被兩個姑娘看著不自在,笑道:嚴老七他們去哪兒了,對了你們知不知道三城考核誰得了冠軍?
奉畫道:明天就是十七,三爺,八爺,九爺他們派人來幫忙殺張沐陽,應該是在祖堂談大事,三城考核就慘了……
石堅白心裏一跳,急道:怎麽個慘法,張惜惜呢,她有沒有去比賽,是不是傷著了?
冉香皺見他著急,眉道:“昨天有兩個外族人占台挑戰,出手就差點傷了幾條人命,把風雲榜排名靠前的幾人嚇得不敢上去比武,對了,聽說東瀛人豎了快牌子挑戰張惜惜,不知道這姑娘下午能不能殺一下外族人氣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