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我幫你改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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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石堅白的話,雲崖噗嗤一笑,少女的心一會兒天上一會兒地下,她倒不是真的不理石堅白,隻是等他過來找她而已。

    她雖扮成一幅野小子的模樣,但和其他情竇初開的青春少女是一樣的,會矜持,也會害羞。

    現在石堅白要對戰漠比,她比誰都要擔心,沒接觸過唐門的人,永遠不知道毒藥暗器的厲害。

    想到那天經曆的“子母葬魂花”,雲崖不由手心冒汗,但她畢竟是帝王家出來的鳳女,沉得住氣,心裏擔憂,卻沒表現出來,隻是笑道:你快過來,我教你耍猴的絕招。

    兩人視線相對,都笑了起來。

    一切就好像回到了相識的那個黃昏,那個羞澀的少年,那個女扮男裝的假小子,同乘一輛馬車,一起喝了一杯酒。

    過去的時光真令人懷念啊!

    石堅白心裏流過絲絲暖流,親人,朋友,兄弟……似乎有雲崖一人在身邊,就一切都有了。

    “你不是走了嗎,怎麽又呆頭呆腦的跑回來?”雲崖淡淡笑道。

    石堅白沒發現他今天的聲音出奇的溫柔。

    這兩天的事說不清,即使說清了隻怕也會惹他不高興,石堅白岔開話題:你有什麽耍猴的絕招,快些教我,那隻大馬猴都等不及了呢?

    “就在這裏。”

    雲崖朝他揮揮拳,鬆開手心,裏麵是一把黃符,雲崖把黃符交給他,笑嘻嘻的道:我每天都找香爐寺的大師傅給你畫護身符,人家都說心誠則靈,所以我就每次都多求了幾張,有次大和尚不畫,我就用刀逼著他畫。

    她的誠心不僅感動漫天神佛,石堅白也感動得不行。

    石堅白握著這些還帶有她餘熱的紙符,真好像是握住了神兵利器一般,眉宇間充滿強大的自信。

    交到這樣的朋友,石堅白還能說什麽,他本來是不怎麽相信牛鬼蛇神的,但現在他信了,石堅白將護身符收好,笑道:雲崖,不用擔心,我有秘密武器對付大馬猴,十成勝算。

    雲崖淡淡一笑,吐出五個字。

    “我給你掠陣。”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石堅白清楚自己的實力,之前也研究過漠比,心裏依然隻有三層勝算。

    人群分開,石堅白大步了走了過去,令他想不到的是,張惜惜居然沒急著回去照顧張沐陽。

    少女還在台下站著,嘴角微微上揚,蒼白的臉上帶著絲明媚的笑意。

    她今天看起來也好溫柔。

    “小心。”

    “嗯。”石堅白點點頭。

    張惜惜還是和原來一樣,沒多說話,嫋嫋走開,曼妙的身姿一會兒就消失在眼前。

    “好好教訓下胡蠻子,讓他滾回突厥去……”

    “小兄弟加油,我這把飛劍借你一用,幹掉胡蠻子。”

    周圍的人開始給石堅白加油造勢,喊聲震天,校場裏的突厥人雖不少,但漢人更多,每人隨便發點聲音,匯集起來都跟打雷一樣。

    這種情況之下,任由漠比那幾個奴才拉著尖嗓子大吼大叫也沒用。

    這讓無比騷包的小王爺臉色難看無比,咚咚咚!漠比氣急敗壞的蹬戰鼓幾腳,白扇嘩啦一聲展開,獰笑道:雞鳴狗叫,小畜生,快上來本王好好教訓。

    不用石堅白說話,下麵已經有人跳出來道:小畜生罵誰呢,帶種再罵一次?

    “小畜生罵你……就罵你……”

    “吠得好聽,再罵一次,看你能把老子罵死?”

    “本王長這麽大,還麽見過這麽欠罵的人,再罵一百次你能怎樣?”漠比這豬腦殼,以為大占便宜,罵罵咧咧的往台下一看,隻見幾個奴才一臉羞憤得想要躲進地洞裏的模樣。

    “王爺,你這是自己把自己罵進去了……”

    聽他這麽一說,漠比反應過來,更是氣得不行,狗奴才,養你是幹什麽用的,讓你嘴巴不管用,咻!大袖一揮,銀芒閃動,那奴才大吐黑血,死不瞑目。

    漠比殺了一人,煞氣大增!

    “蹭嘴皮子算什麽本事,敢得罪本王,這就是你的下場!”漠比殺人不足也解恨,兩隻藍眼睛盯著石堅白,怨毒的道。

    “怕你不成!”

    石堅白大喝,聲若呼嘯,砰!腳跟蹬地,人反衝而起,一個箭步衝上擂台,氣場非常的強硬。

    地麵受他這麽一蹬,竟被蹬出七八寸深的巨大腳印,巴達爾臉色微微一變,本來勝券在握的,心突然跳了起來。

    從石堅白這一下,他就能看出此人雖隻是內功四重修為,但根基雄厚無比,練出的內力比普通五重還強,漠比自小養尊處優,武功練的實在是有點水,看似比石堅白高兩個等級,其實占不了多大便宜。

    石堅白的右手被子母葬魂花炸傷,現在依然還包著厚厚的紗布,漠比掃了他一眼,眼裏帶著不屑之色,嘩啦!瀟灑的排開扇麵,喋喋怪笑道:你認不認識上麵的字?

    石堅白回答得很認真:不僅認識,還很熟!

    漠比怪笑道:什麽,你認識這幾個字,大聲念出來聽聽……

    這次石堅白卻不理他,轉身對台下一位用判官筆的中年文士抱拳道:小弟鬥膽借判官筆一用。

    “給!”

    突厥人咄咄逼人,誰也忍不了這口鳥氣,那中年人想都不想,在筆鋒上倒了幾滴酒,手往上一引,判官筆輕飄飄飛進石堅白手裏,此筆長兩尺,筆鋒漆黑,帶有濃濃墨香。

    “好筆!”石堅白不由讚道。

    “他借判官筆做什麽?”

    雲崖怔怔的看著台上的消瘦身影,嘴角漸漸浮出笑容,她實在太了解石堅白了,一個動作,就知道他要做什麽。

    果然,石堅白輕輕抖動判官筆,咚!一步踏出,哈哈笑道:小爺不僅認識上麵的字,還知道寫的不對,我幫你改改!

    “你敢說我上麵的字不對?”漠比臉色微微變化,見石堅白提著判官筆一腳踏出,不知怎的,下意識的退了一步。

    “不僅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砰!石堅白又是一腳踏出,鼓麵震動,有如雷鳴,漠比好不好的又退了一步,臉色更加難看。

    “怎麽回事?”

    孟祥臉上充滿難以置信之色,自石堅白一露麵,他就在祈禱漠比下死手,一舉將石堅白打殘,能打死最好,可現在看來,情況不妙的反而是漠比,他怎麽也想不明白,兩人隔那麽遠,為什麽石堅白走一步,漠比就跟著退一步。

    他們這樣子也不像是意念交戰啊!

    馬起實在忍不住了,問道:父親他們在搞什麽,難道又是在意念交戰?

    馬騰輝現在對這個兒子真是大失所望,解釋道:心髒是身體的中心,人的心跳一起一伏,起伏的節奏會帶動情緒變化,因此,武林高手應敵時,會下意識的調整心跳,讓自己心如止水,你注意看石堅白的出步節奏,每隔兩個呼吸踏出一步,這時候漠比心跳是由起到伏,還沒跳起來,石堅白就一腳踩下,雖隔那麽遠,其實像是無形中在漠比心髒上踩了一腳,他控製這個主動,所以才走一步,漠比就下意識的跟著退一步。

    這種情況,連漠比都不知道,他現在就像是一個不安的野獸,焦急,暴躁,憤怒,恐懼,自亂陣腳……不出手,不用一分力氣就把對手逼成這樣,連為父也做不到,張家這家奴不簡單啊……

    “此子,不能留!”

    巴達爾和井上川野眼裏寒芒閃動,已經笑不起來了,以他們閱曆,自然知道台上的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