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三分刀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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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上雄在生死中磨練出來的反應力無與倫比,察覺到後麵不對勁,回首,轉身,長刀點動,連砍兩刀,快如閃電,竟然每一刀都準確無比的對上一錠銀子,但這兩錠銀子是冉香二人用輪回教最頂尖的暗器手法打出,若是容易擋住,就不會人人都對輪回教這些魔頭畏之如虎了。

    當當!兩聲輕響,銀子被一刀削成兩半,井上雄手臂震得發麻,還沒鬆口氣,隻發現人已經在半空中落下。

    落下戰鼓,勝負已分。

    石堅白現在一顆心還跳個不停,剛才的情形真是危險萬分。

    還好有驚無險的救下了張惜惜。

    “竟然是他……他怎麽又返回來了?”張惜惜順著銀子飛來的軌跡看去,隻見石堅白難以掩飾激動的朝她眨眨眼,似乎在對風輕輕訴說什麽,她蒼白的臉上不由露出一絲笑意,漂亮的眼眸像是冰雪消融後湖水,雖很冷,卻已然帶著幾絲春風般的溫柔。

    這使少女看起來更加的楚楚動人,宛若雪山之巔的那朵白蓮花,這種韻味無法形容。

    張惜惜笑起來竟是這樣的好看。

    石堅白有些癡迷,但他很快就發現雲崖在氣鼓鼓的瞪著他,似乎是因為這兩天的失蹤吧?

    這個變故太快,所有人都沒想到井上雄會突然下手死手殺人,更沒人想到,竟然會人有不顧規矩的出手搭救。

    比武較藝如同下棋落子,觀看而不語,石堅白在眾目睽睽之下插手比賽就是犯了規矩。

    也幸好是這兩天外族人飛揚跋扈,大家都對他有氣,石堅白雖壞了規矩,但除了少數異族人之外,沒人怪他壞了規矩。

    如果現在換個身份,是井上川野出手,隻怕會被中原武林高手亂刀砍死。

    井上川野現在就一肚子的火。

    本來已經是贏定了的比武,結果殺人不成,兒子反而受挫,雖然沒受到什麽實質性的內傷,但失敗會影響武道修煉,井上雄兩次拔刀,兩次失敗,這已經在他心裏無形中蒙上一層陰影。

    拔刀術想要精進一步,更加困難!

    “犬子在台上比武,大炎皇朝的人在背後出手偷襲,真是領教了所謂的武林道義,我來會會你!”井上川野陰沉著臉暴喝,聲音如雷,憑他的耳力,剛才雖是人多馬雜,但他心念外放,方圓十幾丈的東西休想滿過他眼睛。

    咻!手隨便一引,一條恐怖的刀氣生成,由於速度太快,刀氣竟然和空氣摩擦出“滋滋”聲,像是蝗蟲在啃食莊稼。

    石堅白瞬間就發現了這條刀氣,淡青色的刀芒若隱若現,好像是一把都透明的薄刃,不真實存在,但殺氣驚人,速度無與倫比。

    像井上川野這樣的真氣四重高手,真氣實形化,可百步殺人,想殺石堅白這樣的小人物,根本就用不著拔刀。

    “公子小心!”

    奉畫臉色大變,想不到井上川野會不顧身份的出手,“鏘”一聲拔劍,奇快無比的抖個劍花,一劍挑破井上川野發來的刀氣。

    刀劍相交,隻聽嗤的一聲,奉畫的寶劍斷成兩截,而那道細如一線的刀氣竟然還沒完全消失,奇快無比的斬殺奉畫,還好關鍵時刻,冉香連出三掌,抵擋住這道刀氣。

    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冉香奉畫二女退開,麵色蒼白,顯然抵擋住這道刀氣,她們並不輕鬆。

    井上川野更是意外,剛這一道刀氣,他雖隻用了三層功力,但這三成功力已經足夠秒殺一切內功十二重的高手,沒想到這兩個嬌滴滴的小丫頭竟然能接下來,井上雄正要再次出手,突然之間,眼前一晃,武王已經站在前麵,淡淡的笑道:兩個小輩而已,給點教訓就行了,井上兄又何必要自降身份鬥個輸贏?

    “哼!”

    井上川野冷哼一聲,他知道楊崢的厲害,多糾纏,吃虧的反而是自己,安撫兒子去了。

    “草民見過武王。”石堅白上去行禮。

    武王拍拍他肩膀,眼裏光芒一斂而過,笑道:“無需多禮,回來就好啊,突厥王爺漠比占台挑戰你,現在有沒有信心?”

    “三成!”

    少年這回答似乎讓他很滿意,武王哈哈大笑,道:好小子,接下來看你的了。

    武王看了冉香奉畫一眼,笑道:“你這兩位朋友年紀輕就進入內功八重,經脈貫通,而且劍法掌法都得名師真傳,不知是那一大派的弟子?”

    “她們是冉香,奉畫,我路上結識的朋友,剛從歸雲十二峰曆練回來呢。”石堅白不動聲色的說道。

    他這不是瞎說,而是之前三人商量決定好的,天下各門各派的弟子去歸雲十二峰曆練的不少,這些弟子下山曆練,大多都會收到長老院發出的不許恃強淩弱,不許用師門壓人之類的通告,化名隱藏身份都不是什麽稀奇的是事。

    武王聽他這麽說,又見這兩丫頭刻意和自己保留距離,他精通人情世故,當時也不多想,道:漠比已經注意到你來了,當心他的暗器毒功。

    這時候,漠比那大騷包已經無比風騷的跳上戰鼓,頗為瀟灑的搖著白扇,喋喋怪笑道:等你兩天,沙包大的拳頭都放得生鏽了啊,快上來本王給你一個獎勵。

    突厥人配合哄笑道:王爺要賞他什麽?

    漠比道:賞他一個大刮子!

    他們說話故意用內功吼出,他神態倨傲,咄咄逼人,顯然是在故意造勢,挑釁石堅白。

    幾人配合著冷嘲熱諷,效果還是挺明顯的,不到幾個呼吸時間,幾千隻眼睛唰的一下看了過來,有人擔憂,有人譏笑,有人幸災樂禍,自然還有人對漠比的行為感到無比的憤怒。

    石堅白很坦然的麵對著這些目光,不笑也不怒,可以說是麵無表情,這份從容和淡定簡直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他目光從人群中穿梭,找到那位還在賭氣不理他的朋友,笑道:雲大歌,你別生氣了,我上去耍猴兒給你看。

    大家夥聽他這麽一點撥,眼睛齊唰唰的看向戰鼓上的漠比,心領神會的笑了起來。

    此君一頭黃毛,長得五大三粗,身披貂皮,挺著大肚子,邁開八字步,手拿一白扇兒,擠眉弄眼的,不正是活脫脫一大馬猴嗎?

    “他娘的,太邪門了,怎麽越看越像?”

    “祖宗,實在太像了。”

    台下一陣爆笑,人人都是一副樂不可支的模樣,辱人不成,反被羞辱,漠比心裏就別提有多火了,饒是他臉皮比城牆還厚,外加還滿腮絨毛,也覺得臉火辣辣的。

    如果在突厥,有人敢這麽嘲笑他,絕對的是死無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