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臨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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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友枝在上麵看見二人懸在坑中,相互攻擊,鬥智鬥勇,正在想如何才能幫上嵇中宵一把,卻有屬下來報:
“堂主,山下發現黑衣人出沒!人數估計不少!”
“不要慌!吹響號角,呼喚各處展開搜尋的人員,速回英武堂。加派人員守住上山必經的鎖石坳關口!”
“一有消息,隨時來報!”
楊三變在坑中一聽,來了精神。不顧嵇中宵如何在快速奔跑中出招,再次使出他的經典招式之一——“柳徑無人,墮絮飛無影”!這個招式看來妙用無盡,楊三變象一團飄逸的柳絮,如步青雲,自由地舒展著向坑底墮下。
山友枝見此,遂將棕繩快速送下,嵇中宵拽著竹籃繞著坑壁斜斜縱步疾走,也很快到達濕潤的坑底。
隻見坑底的另一邊其實是一個巨大的溶洞。靠近洞壁的位置,一個女子正緊閉雙眼端坐著,手裏拿著一個金質如意。嵇中宵一眼認出那就是清蓮姑娘。她身後洞壁的上麵,有一個小洞,看上去就像一個神龕,打坐著一個塑像般的老人。
楊三變小心地走近清蓮姑娘的位置,他不知道這是些活人還是些死者,心中想,應該都是死的罷。見嵇中宵跟了進來,掃視了一遍整個溶洞才說:“無邪劍,藏哪呢?”
見嵇中宵不理睬,又再次四處尋看著,試圖找到無邪劍可能在的地方。
而清蓮姑娘其實早就發現有人在坑頂活動,也隱約聽到了上麵的打鬥之聲,天幕上,更看到有人進入深坑,但遲遲沒見下來,感覺事情沒那麽簡單。長時間沒吃什麽東西,雖得師父辟穀之法,每日僅吃點風幹的鹿肉,但感覺喉嚨喊不出大的聲音來,無法和上麵的人呼應溝通。情況不明,於是盡快將自己催眠。
夢中,她向師父告別:“師父,我終於可以回到世上了。看來夢召成功。”
“祝福你,徒兒,師父替你高興,能夠這樣在夢中召喚人來救你,我的一生總算沒有白過。”師父看來很歡喜,高興地為她開啟了夢之門。
夢中,她看見自己端坐在一個大溶洞裏,手裏拿著一個金質如意。這時,卻有一個手拿紅牙檀板、腰掛一個酒葫蘆的陌生人,慢慢的靠近她,他的紅牙檀板很誇張,隻見他伸手來拿她的金質如意,似乎想據為己有。
她毫不留情地彈跳而起,和他打了起來。
楊三變猝不及防,嚇了一大跳。隻見她雙眼緊閉,舞著金質如意卻有如炫技,而且出手很準,雖然看來功力不是很高。疑心是傳說中的屍變,卻又能感受到有明顯的體溫。見如此詭異,當下出手頗重。
嵇中宵也懵了,不明白是怎麽回事。但怕清蓮姑娘受到傷害,於是及時出手,有意將楊三變從她身上引開。
楊三變卻怕打不過二人,想先把清蓮解決掉,再對付另一個。隻見他嬌柔柔的身形,卻大吼了一聲。清蓮姑娘象被驚醒似的,瞬間睜開了眼睛,楊三變誇張的紅牙檀板直擊她的左肩,她卻已不會還手,弱不禁風的倒了下去,變回成一個完全不會功夫的弱女子了。
當此之際,嵇中宵也怒向膽邊生,千鈞之力集於一掌,打向楊三變的後背,隻聽得啊喲一聲,楊三變踉踉蹌蹌跌倒,手中的檀板也都震飛了,懾住在那裏不敢動彈。
嵇中宵趁機點住了他的穴位。
“清蓮姑娘,你還好嗎?”良久,嵇中宵才輕聲發問。
“大難而不死,已經很好啦!”清蓮姑娘平靜地說道。
嵇中宵一邊走近一邊道:“我們來遲了!幸虧吉人天相,上天眷顧,你能平安無恙,真的謝天謝地了。”
清蓮:“不遲,不遲。”
嵇中宵:“你歇息歇息,我們就準備上去?”
“你一定很悶了吧,一個人在這裏熬了那麽久,真是苦了你了。”
“不急不急,雖然我非常期待著重返世上,但我想再多待一會兒陪陪我的師父,雖然她的靈魂已在天上。”清蓮說著看了看上麵洞中的老人。
“好吧。”嵇中宵應諾著,向洞中的老人三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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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友枝在坑口上麵守著,久不見下麵動靜,情況不明,更不知道嵇中宵的安危,正想借著棕繩往下滑下,卻有屬下來報,以大別七煞為首的黑衣人,憑借人多勢眾,已經突破了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鎖石坳,整個鷹愁嶺都處於危機之中,有被踏平剿滅的危險。
說話間,山友枝環顧四處,遠遠的,隻見卓武正往這邊趕來,大別七煞在他的後麵緊追不舍。
山友枝不慌不忙地抽出紫竹玉簫,坐在大鬆樹邊,從容地吹了起來。
簫聲引劍舞,
心水在江湖!
英武堂的人聽到堂主的簫聲,士氣大增!七煞聽到簫聲,停止了追殺卓武,都轉而往這裏圍了過來。
一曲吹完,山友枝才起身,收簫換刀,冷冷道:“為朝廷賣命的七隻野狗,死都應無葬身之地,為何卻來我英武堂?莫汙了我處大好河山!”
“一群江湖敗類!”
七煞:“不過是一個土匪,休得猖狂!”
吳量子:“還是乖乖投降吧,否則,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來——了!”隨著一聲店小二的尖叫,七煞老七——鬼小二方廢就側著身子激進,一手托掌,另一隻手的手指微張,直逼山友枝,朝他的腦門麵部連連橫掃。
這散開的手指看上去軟綿綿的,但就像竹枝抽打,加上幾成功力就象一把鐵掃帚。
山友枝從容不迫的拿刀推讓,就桌出筷。他知道鬼小二偷師了自家的驚鴻武,雖然不是全部,但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氣。
果然,接下來,鬼小二就使出驚鴻掌。
也是冤家路窄。鬼小二卻不知道山友枝其實是他的少東家,正宗的驚鴻武傳人,沒有誰比自己更了解這門武學絕技的。隻見山友枝橫刀奪勢,回馬一擊,刀柄直擊鬼小二的大腦,方廢就像拋物般落入了深坑之中。
嵇中宵在深坑下麵,先依稀聽到山友枝的簫聲,婉轉悠揚中透著些焦慮,知道上麵有異常情況。及至聽見沉悶的噗通一聲,看見鬼小二掉下來摔成了肉餅,知道情況不簡單了。
於是催促清蓮姑娘動身。看上去她還依依不舍的,朝師父的肉身拜別,才和嵇中宵來到大竹籃邊。大竹籃的繩子卻不知什麽時候掉了下來,正不知如何上去的時候,卻聽見楊三變滿頭大汗、哇哇大叫:“別丟下我!”。
清蓮姑娘看著嵇中宵道:“是的,不要丟下他!”
嵇中宵解了他的穴道,楊三變見嵇中宵沒有殺他之意,變得友善了些。認為讓他先上去再說,他有上乘的輕功。隻見他象一團人形的柳絮,向上自飄。嗖嗖,這麽深的坑,這麽陡峭的坑壁,幾個著力點,竟無影而過就到了上麵。
楊三變一出深坑,見山友枝正在和其餘六煞打鬥,讓他氣不打一處來的是,七煞裏的老四丹無機手裏拿的,正是他師父的無影劍。
於是不顧嵇中宵和清蓮姑娘還在下麵,奪回無影劍的心頗為急切而強烈,立馬就投入混亂的打鬥中了。山友枝要對付六人,本已有些吃力,楊三變一出手,壓力陡然變小,越鬥越勇了。
嵇中宵見楊三變上去後又沒有動靜了,於是囑咐清蓮姑娘待在大竹籃中,拿著棕繩,運氣提勁,沿著近似橢圓形的洞壁斜斜上躥,一鼓作氣,很成功,在幾個點上連續彈跳之後,正要順利的上到地麵上的時候,被七煞中的三煞發現,沿著坑口,對著嵇中宵直搗。幸虧靠近坑口的坑壁已沒有那麽陡峭,而且有不少攀緣依傍之物,雖然危險不少,但應對並不艱難。
嵇中宵將三煞擊退,把棕繩係在大鬆樹上,鷹愁嶺的人見狀紛紛過來護著,合力將清蓮姑娘拉了上來。
剛剛來到地麵上的清蓮,眼睛還不習慣上麵強烈的光線,身子也很虛弱,眾人將她移到一片草地上,準備休息一會之後,再送往英武堂。
卻見喧鬧聲四起,黑衣人也到處亂竄,慌張逃遁,七煞之首的吳量子感到不大對勁,來到一邊喝問那些黑衣人是怎麽回事,原來是有不少太平起義軍也上山來了,人數幾倍於黑衣人,因此被追趕得四處奔逃。
六煞聞聽,都慌了神,想要撤退,卻被山友枝和楊三變緊緊纏住,脫不了身。嵇中宵安頓好清蓮,正要加入他們的戰鬥中,卻見王法和跟著的幾個身邊的人,正朝這邊飛躍而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