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窺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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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個陰雲密布的下午,在我走出教學樓的瞬間就已經感知到了細密的雨絲,於是,為了逃避而逃避,為了躲藏而躲藏成為了唯一不二的選擇。

    因為那次痛快的決定我沒有被雨淋濕,可是並不是每一次都有這樣好的運氣。

    我在麵臨生活的重創時從未選擇過逃避,無論是身體上的還是心理上的,或者換一種說法,生活也從未給予我選擇的權利,以至於在我還沒緩過神來就已經逼我做出了選擇。

    因為一場瓢潑大雨而產生情緒的時候很少,可是每次下雨都會讓我注視安靜的街道——再無嘈雜的聲響,除卻雨聲還是雨聲。這使我更加清醒的麵對種種平靜或是不平靜的生活。隨著年齡的增長,越發的對前途和來路存有頗多感慨,渙散的願望總是和迷茫相交織,不肯留一點點空閑時間給我。

    很多時候覺得自己更像是一條遊魚,在湧動的人海中逆流前行,浮沉了幾載之後發覺還是在一股股襲來的洪流之中深深淺淺,束手無策的等待著時間對我的考量。

    選擇承認現實是一種殘忍,選擇接受現實是一種不與人知的無奈。

    我時常提醒自己要讓生活過得慢一點,一邊拾起未來得及收下的一邊整理風雨中散落的。可是,不覺中腳步變快,心情變重。我並不想框架自己的人生,可生活總是開出價錢讓你妥協,有一陣子很流行一句話:生而為人,對不起。我不覺得生而為人是一種過錯,如果真的是也隻是因為人們對於自我的辜負太多了。如同進入一塊陌生的土地種下一朵不知名的花卻在等待一個永遠不會到來的日子。

    一切的錯誤可能都起源於一個莫名的開始,收藏了無數的孤獨與寂寞後,終於撐到爆炸,將裏麵的種種散落天涯,風中飄蓬。作為可笑的是人一心想控製自己,卻不知連命都不是自己的,又拿什麽去做賭注?

    溫暖是借來的,終究要還;是後知的,難免錯過;生命是孤獨的,必定茫然;歡愉是瞬間的,轉瞬即逝……撤手瞬間如霜中空抓一把,兩手孤歡滿眼寂寞。

    人間何處是歸宿呢?死必然不是,奔向無數個輪回時可否抽出空思索了這個問題呢?不然的話,盡管不盡的勞碌和疲乏又有什麽益處呢?可惜的是,這個問題沒人能給出答案,人類在自己認定的意義中過活了一輩子,也在用一生的時間去追求意義,可是總會難逃清夢一場,眼底下雨,心上落霜……

    我希望用純粹的靈魂去在世間遊蕩,纖塵不染,用一種透明的顏色去充盈初秋的風和仲夏的雨,可擁抱複雜的時候卻難以不留下傷痕,於是,世俗成了一把刀,紮在每一個熱愛生活的人身上,留在身上的傷疤透過身體講述時間裏的故事,臉上盡是滄桑卻依舊輕歌兩首,一程來路一程歸途。

    也許是我對世界的感悟過於偏激,羅曼·羅蘭希望人們可以看清世界並愛上它,我希望人們看清了世界盡管不愛它也盡量報以微笑,以寬容,並毫無怨言的奔向下一個未知和遙遠。

    我想在人們從這個世界離去的時候既有不舍也會有那麽一點痛恨吧,痛恨自己的每一次奮不顧身和無怨無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