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夕陽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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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在無聊時想過一個深邃的問題,思索良久後便陷入迷茫,始終找不到dá àn——步入死亡的時候每個人都會害怕嗎?我在腦海裏演繹過自己離世時的場景,這聽起來很可笑,可是笑過之後還是會湧上一絲心酸。
卡夫卡曾說:“生命之所以有意義是因為它會停。”雖然不覺得完全正確,卻也承認因為有期限,所以懂得珍惜。我想如果我足夠xìng yùn的話將在六十多年後身體出現狀況,然後做好準備與這世人間訣別,再xìng yùn一些,我身邊會圍著很多人,如若不幸,也必須接受一個人的死亡。
我覺得邁向死亡的這個過程很讓人不舒服,大多數人都會覺得辜負此生,加之生離死別的不舍和感情的羈絆,難免落淚。我還好,有空閑時間試著去打量一下盡頭,雖然望的不分明卻也大致清楚了輪廓,不過,就算是看清了又能如何呢?
我曾想過,如果我提前三天知道了自己的死期,我會怎麽做呢?理性來看我並不會將全部的積蓄揮霍一空,也不會嚐試極限運動去追尋自己感官上的快感。我想如果真的能有幸預知死亡的時間我一定會因時來的哀傷而感到心碎,會因無法見證很多事情而感到遺憾,用一天說服自己,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用一天平靜下來安靜的看著尋常的一天,雖然對我來說意義非凡可是於這個世界而言隻是尋常的日升日落。最後,與家人一一道別,此生緣分已盡,來生再會。這看起來很詩意,至少不傷體麵,不過於一個人來說最大的事情就是死亡,降臨在這個世界上的時候以哭泣,在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以默淚。生命的起始和終結都顯得蒼白幽怨,可纏結著生命本身的意義正是其難以言說的痛楚。
無意中搜到了梅豔芳在辭世前舉辦的最後一場演唱會的shì pín,看完後在激動之餘更添熱淚。在最後一首“夕陽之歌”的尾奏中穿著婚紗的梅豔芳緩步走上長長的台階,那一幕在我腦子裏存留了很久,這是我見過最好的演繹死別的方式,沒有哭訴和吵鬧,在注視下頭也不回的緩步前行,盡管走得緩慢卻是如此堅實。每個人或是都將以這種方式告別生活,當靈魂離開軀體的時候,我想,一定會停留在半空之中,默默的注視下方難過的人們,最後無言的邁向下一場輪回。前方一道門,門後麵是一切的終結也是一切的開始,身著盛裝是我對世界的尊重,而微笑回禮是世界與我的禮物。
蘭亭集序裏有這樣一句話:“況修短隨化,終期於盡。”生命的長短但憑造化,死亡是一個必然來臨的節日,你開心或是難過都隻能學著在漫長的活著的時間裏接受這個事實,生命也是一樣,在黑暗中誕生,在黑暗中消沉,你經曆了晨昏的過程將之譜成曲調,伴著夕陽餘暉的映照珍惜餘下的霞光,當夕陽散盡最後一縷霞光,你隻需要記住你見證過最美的年月和日子,餘下的交付時間帶走。
我想,在我不得不離去的時候也一樣能夠瀟灑豪邁的說一句“拜拜”然後無怨無悔的奔向黑暗的那一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