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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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他是天機院c級通緝犯,有著對聲波的控製能力,所以可以穿過我設置的音障。來者不善,一會交給我和我太師傅來處理,你們注意保全自己……”小白低聲交代了幾句,然後恢複了不羈的表情,不慌不忙從兜裏摸出一支棒棒糖開始慢慢剝起糖紙。
聽到小白提起“太師傅”幾個字時,一個幹瘦的吸血鬼顫顫巍巍地說:“拉比大人,梅迪奇長老吩咐給我們的任務隻是搜索鯤市上所有的食屍鬼,咱們是不是不該管這幾個小鬼啊?”
拉比原本扭曲的麵部微微一搐:“嘻嘻嘻,我拉比的特長就是雷達般的偵查能力,方圓500米內的任何聲音和人員的談話和動態我都了如指掌,青龍那老東西根本就不在鯤市。”
“而你,你是在質疑我的決定還是我的實力?”拉比莫名激動,那隻瘦吸血鬼嚇得瑟瑟發抖。
“不管是哪一樣,這就是質疑者的下場!”拉比似一道閃電般一躍而起,像一隻布袋般罩住了那瘦鬼的上半身,然後順勢飛旋了幾圈,落地後手上便多了一個麵部因為惶恐而扭曲的頭顱。
“懦夫,我拉比可不隻是一個偵察兵,等我將白家三少爺的人頭獻給梅迪奇大人時可就再也沒人能小看我了!嘻嘻嘻……”拉比將腦中瞬間浮現出了很多回憶:
自己還是人類時,拉比是一個普通的白領,做著寫字樓裏日複一日相同的工作,掛著日複一日相同的假笑,盡管也曾疲憊也曾彷徨,但他從來未曾放棄希望,因為他深愛著一個女孩,他願意為了她付出一切,為她買昂貴的禮物,送她最愛的鮮花,在她失落時整晚陪她聊天,僅僅隻是因為她一句話而跨越半個城市去她家樓下送一碗她愛吃的拉麵……
但在那一波經濟大蕭條中拉比失業了,他漸漸用光了積蓄,不能再滿足女孩了,於是女孩棄他而去。後來他在對愛情和對自己的失望中走向扭曲,開始整日跟蹤和偷窺那個女孩,後來竟發現那個女孩竟同時和多個人保持著曖昧的關係。
絕望中的拉比深夜獨自坐在橋頭,準備一躍而下結束自己失敗的生命,一隻饑餓的吸血鬼將這個可憐的家夥當做獵物飽餐了一頓。由於對吸血鬼的毒素極度排斥,拉比的身體產生了劇烈地變化,在經曆了比死亡更可怕的排異反應後從昏厥中醒來的拉比感到極度口渴,他艱難地爬到河邊,卻從月光照亮的水麵看到了自己現在的麵容……而他意識到河水並不能解決他的口渴,直到他在當夜咬開了那個他曾經深愛的女子的喉管……
在他擁有了超級聽力後他更加感覺到人類的偽善和自私,周圍那些虛偽的謊言和惡意中傷的話語無時無刻不在他的耳邊圍繞,所以他專門選擇在深夜讓那些偽善者們永遠地閉嘴。
吸血鬼的外貌大都優雅俊美,拉比充滿了自卑,後來梅迪奇看中他超強的聽力天賦讓他帶領一直偵查小隊,在這裏拉比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價值,任何危險或困難的任務他都願意去冒險,所以這次遇到小白這條大魚他絕對是不會放過的。
“傳奇拍賣的邀請函就在這鯤市保守估計可以賣到8千萬,如果不是臨近開始了我還有把握能賣到更高,而白家三少爺嘛那更是無價之寶啦,你們是願意和這個懦夫一樣還是願意和我一起發財?”拉比赫然舉起那顆鮮活的頭顱!
“誓死效忠拉比大人!”幾個吸血鬼嘍囉邊表忠心邊撲向三個少年。
蘇豪立刻擺開架勢迎擊,把阿布護在身後,他全神貫注,艱難地防禦著雨點般的拳腳,這些吸血鬼雜兵雖然招數沒有章法,很容易判斷去勢和破綻,但是速度極快而且力道驚人,每次擋下來都讓蘇豪手臂生疼。
小白目光逼視著拉比,警惕著他的一舉一動。白玉似的麵龐因為犀利的眼神而更加淩冽,他伸手摘下頭上的發簪,一頭黑發散落開來,在海風中肆意舞動,小白深吸一口氣,開始念動一段咒語,咒文古意盎然,口中似乎同時發出了三或四種聲音,時如晨鍾暮鼓時如百獸齊鳴……隨著咒語的吟唱,小白手中那隻黑色的簪子竟漸漸放大,最終變成一把厚重無鋒的長劍,劍體並不平整,似是尚未完工的雕塑,但卻通體烏黑光澤,其間點綴著斑斑點點的金色,猶如黑夜裏璀璨的銀河,讓人墜落其中……
“蘇豪,阿布,不要盯著它!這劍十分詭異,能攝人魂魄!”辛虧小白的及時喝止,兩人急忙回過神來。
“小小年紀便能使用如意咒,不愧是白家的血統,可惜你今天遇到了我拉比大爺,上,幹掉他!”拉比給嘍囉們下令。
說時遲那時快,小白持劍向幾個還沒回過神的吸血鬼砍去,這無鋒之劍竟發出濃濃的黑氣,然後物化成刃,似切豆腐般將幾隻吸血鬼切成了幾塊。
“劍氣無形,以惡斬惡!無邪劍!”拉比尖叫起來。
“不愧是梅迪奇手下的探子,有點眼力,此劍正是無邪,束手就擒吧!”小白一手拿劍指著拉比,空出一隻手來吃了一口棒棒糖,樣子別提多臭屁。
“啪啪啪……這造型我給9分,扣1分因為你沒有分我糖。”阿布在一旁鼓掌,剛脫困就在耍貧嘴。
小白這驚豔一擊讓戰局直接扭轉,拉比現在以一敵二,但他似乎並沒有被小白那驚豔一擊嚇住,反而笑了起來。
“嘻嘻……害本大人白緊張,你咒術雖然了得,但剛才斬的那幾下身法簡直不能更差,就算你手持無邪,憑這三腳貓功夫怕是近不了本大人身就一命嗚呼咯!”話音剛落便如一道黑色閃電撲向小白。
被拉比瞧出了弱點,小白一陣臉紅。這矮蝙蝠沒有給三人喘息的時間,閃電般撲了上去,一人同時對上小白和蘇豪都絲毫不落下風,兩個少年在這老滑頭麵前討不到絲毫好處,所有有效的攻擊都能被拉比在千鈞一發的時刻閃開,似乎他張了很多雙眼睛。突然拉比身形一歪,小白立刻順勢砍過去,沒想到是拉比故意施展的圈套,小白手腕一寒,右手被利爪抓出了幾道深可見骨的可怕傷口,無邪劍被打落在十米開外的甲板上,身上也同時中了好幾掌。
蘇豪扭頭想看一下小白的傷勢,隻一個分神,便也被拉比一掌擊中胸口,掌風中好似帶有數把小刀刃,頓時血花飛濺,胸前被抓開一個大口子,這下傷的不輕,五髒六腑翻江倒海,蘇豪連連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型。
拉比可不會放過這大好機會,鬼魅似飄到小白身後,將其雙手反剪:“你這條命死的活的都一個價,我還是早點送你歸西吧,免得你那幾個小夥伴搗亂”,說著便將右手化掌為刃,向小白後頸斬去。
“青龍長老!”阿布露出欣喜的眼神,望著遠處的路口喊了一聲。
拉比立刻警覺起來,手刀懸在半空,回頭沿著阿布的目光搜索,同時也將自己的聽力調整到最敏銳的程度,拉比的耳朵豎了起來,搜索著附近每一個細微的聲響。
與此同時阿布捂起耳朵,給了蘇豪一個眼神,對方立刻會意。兩個小夥伴捂著耳朵,深吸一口氣:
“啊——————!!!!!!!!”混雜著憤怒,和恐慌的尖叫以每秒340米的速度飛入了拉比的耳朵,再被他引以為豪的超強感官能力放大了百倍送進了大腦。
“轟!”仿佛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瞬間被卷入滔天的巨浪,拉比瞬間感覺大腦被撕裂,腦中有什麽斷開的感覺,然後便陷入了無邊的黑暗。
“嗚……”拉比整個人以不易被察覺的幅度微微顫抖一下,然後定格在了這一瞬間,幾秒後四道鮮血順著他的耳朵和鼻孔流下。蘇豪和阿布這一聲大吼恐怕已經徹底摧毀了這吸血鬼的聽神經,並造成了短時間的休克症狀。
“你還好吧。”蘇豪立刻衝上去扶起重傷的小白,並扯下身上的衣服簡單包紮了他的右手。
“天機院……”小白指著蘇豪頸上露出的長空的腰牌,一臉疑惑。
“恩,我理解你現在和我一樣有很多疑問,但現在你更需要休息,等你恢複了我們再聊。”蘇豪背起小白。
阿布從牆角搬來一個鋁製的垃圾桶,倒扣在拉比身上:“哇,簡直是為這矮子量身定做的啊,本寶寶可要好好把你打包一下,免得你再出來害人。”說著合上蓋子,找了條手指粗的纜繩將垃圾桶綁了個結實,然後一腳踢倒垃圾桶,將桶子滾到甲板邊,舉起來丟進了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