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投桃報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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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中午,鯤市,套房內。
地上散落了一堆帶血的繃帶,為了不節外生枝,蘇豪他們沒有找鯤市的醫生,而是自己處理了傷口,經過拉比一役,大家對鯤市裏的人都保持著高度的戒心。所幸除了小白的手腕,大家都隻是外傷,休息了一夜元氣都已恢複大半。
眼前一陣柔光,小白試著動了動身體,讓氣慢慢遊走全身,這是天機院的基本功之一,用來檢查身體經脈和氣門狀態,能快速判斷身體狀態:右腕已經被夾板固定了,右手基本動不了,預計需要一周愈合時間,身體其他部位基本正常,戰鬥力大概能達到60%……
小白支撐著自己艱難坐了起來,透過明亮的落地窗看見兩個小夥伴正在陽台甲板上鍛煉。蘇豪赤著上身,正以傳奇武術家李小龍獨創的“龍旗”在鍛煉腹部,昨日拉比在胸口上留下的幾道抓傷居然在一夜間愈合,隻剩下淺淺的痕跡,那塊烏黑的腰牌顯示著他與天機院千絲萬縷的關係;阿布在跑步機上汗流浹背,累到五官都扭曲了,但那股不放棄的勁頭一點不亞於旁邊的蘇豪。
蘇豪見小白起來了,笑著說,“哈,你醒了!太陽都曬屁股了!”那輕鬆的神態絲毫感覺不到昨天幾人經曆了一場生死之戰,隻有隨時生活在危險的環境下才能鍛煉得出如此堅韌的意誌力。在這方麵小白不得不承認在部落裏成長的兩個小夥伴要比他這個養尊處優的三少爺強太多了。
兩人擦了把汗進屋給小白倒了杯水。
“唰!”世界突然靜了下來,風聲,水聲,鳥鳴……皆被屏蔽,隻剩下倒水的嘩嘩聲……小白支起了“音障”。
蘇豪並不意外,他明白小白此刻有很多的問題。
“小豪,你父親可是蘇長空?”小白的聲音還有點虛弱,但這幾個字卻重重落在了蘇豪的耳朵裏,遞上水杯的手停在半空。蘇豪沒有說話,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小白接過水喝了一口,接著說“天機院在冊近兩萬人,木牌天師萬餘,銅牌數千,銀牌剛剛過百,金牌數十,而位列頂級的黑牌天師當世隻有19人: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門長老,我爹白烈直屬的十二獸,以及西域,燕京,南海三個分部的天機長。目前唯獨西域分部天機長蘇長空行蹤不明……”
“連天機院本部也不知道我阿爸的下落嗎?”蘇豪說不上是失望還是慶幸,因為據“狼犬”所說長空可能因為庇護異族而被天機院通緝,而從小白的話裏至少證明長空還沒有落在天機院手裏。
小白接著說:“據我所知目前還沒有任何關於你父親的消息,天機院看到那個視頻後內部爭論很激烈,但多數人認為你父親的行為違背了祖訓,我爹雖然對你父親一直器重,但這次可能也難排眾議不得不做出處罰。可要在茫茫人海找到長空這樣的高手談何容易,所以現在隻是在天機院內部放出消息,如果長空能主動回來領罰則會念在他往日對天機院做出的貢獻而從寬處置。”
…………蘇豪聽到這頭低了下來,看著胸前的黑牌,若有所思。
“抱歉,但這是實情,我覺得比起不切實際的猜測有時候壞消息是更好的答案。”小白遺憾地說。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這對我很重要,我覺得裏麵一定另有隱情,我阿爸是頂天立地的英雄,這其中的陰謀我定要查個水落石出。”蘇豪目光堅定,對父親沒有絲毫地懷疑。
“啊!我現在大概能猜出你父親讓你來傳奇拍賣會的目的了!”小白靈光一現。
“是什麽?”蘇豪和阿布異口同聲。
“桃李令!是桃李令啊!”小白坐直了身體。
“那是什麽?”兩張問號臉。
小白不賣關子了,說:“桃李令取意投桃報李,古時,這令牌會贈給對天機院有恩惠的人或是為了籌措機構運營經費而拍賣。這個傳統保留至今,令牌的擁有者可以要求天機院在其能力範圍內為擁有者完成一個願望!這次青龍太師傅就是來親自押送這桃李令的。”
“我明白了!有了這桃李令就能豁免天機院對阿爸的懲罰了!”蘇豪頓時茅塞頓開,給了小白大大的一個擁抱。
“疼疼疼……手疼,我可不像某人有變態的自愈能力”小白盯著蘇豪,把“變態”二字咬得特別重。
“嘿……激動過頭了,我從小就這樣,部落裏的老人說我有麒麟血,外邪不侵,傷病自愈。你也很厲害,除了手傷其他傷口都愈合了”。
“恩,我帶的這枚戒指叫‘混元’,是昆侖山的玉髓磨製,有著調節氣血通經活骨的作用,能間接讓傷口加速愈合,這腕傷是有些奇怪,竟絲毫沒有好轉。”小白給蘇豪和阿布看他左手那隻玉戒,溫潤無比,裏麵似有流雲轉動,再看又好像絲絲神經在隨脈搏跳動,果然是一件奇物。
小白接著皺起了眉頭,說:“這傷應該並無大礙,倒是你這次要拍得那桃李令是個很大的挑戰。自從第一屆傳奇拍賣會開始,桃李令都會作為固定拍品參加,天機院借此一方麵能名正言順地參加拍賣,了解異族的情況和動向,同時也能增加不菲的收入,上屆拍賣聽說桃李令拍出了2個億的天價……所以,你們準備了多少錢?”
“隻有這張卡,額度剛好是2億”蘇豪拿出長空寄給他的“運通百夫長黑卡”。
“不行,行情每年都在上漲,我在大廳看到的那幾位都是富甲一方的財團或家族,咱們還得再籌更多的錢才有把握在競拍中勝出。”小白若有所思。
“本寶寶一個月隻有50元零花錢,每個月吃零食都不夠,就算把我媽存起來給我娶媳婦的壓歲錢都取出來也隻有幾千塊。”阿布急得撓頭,蘇豪也沉默不語,一時想不到籌錢的辦法。
“眼下我有一個辦法,雖然風險很大,但也是目前我能想到的唯一辦法了。”小白表情凝重了起來。
“再危險都得一試,我必須抓住任何機會,告訴我吧小白”蘇豪急切想知道答案。
“這鯤市後天晚上晚舉辦‘黑石格鬥賽’,冠軍有高額的獎金,而且這格鬥賽還設有賭局,如果壓中冠軍那更是一本萬利!這格鬥賽變數非常大,若想壓中非常難,但是……”小白微微一笑。
蘇豪和阿布這幾天來聽到的最美的字眼就是這個“但是”。
小白吊足了胃口,終於開口:“但是我小白是天生的賭神,逢賭必勝,以我的眼光必能壓中冠軍!”小白滔滔不絕,似乎很有把握。
柳暗花明又一村,蘇豪和阿布興奮異常,手舞足蹈,突然蘇豪安靜了下來。
“我要參加,你們賭我贏。”幾秒鍾後,蘇豪非常鎮靜地說出這句話。
“絕對不行!黑石格鬥賽為了保證刺激和所謂的公平性,參賽選手名單在比賽前一刻才會公開,萬一遇到不可預知的強手不僅我們的資金打水漂,而你也可能會有危險!”小白堅決不同意。
“這裏高手如雲,賭客的眼力一定也不弱,想要湊到足夠的錢我們必須壓中冷門,而我這種看起來就毫無經驗的菜鳥最適合做那匹黑馬!而且如果獲勝還有那筆冠軍獎金,我們需要這些錢”蘇豪的理由非常簡單,但卻讓人無法反駁。確實,如果這次冠軍非常容易判斷,那賭局的獲利確實很難保證能湊到足夠的錢。
小白覺得這決定太瘋狂了,他激動地說:“這格鬥是一種上流社會的消遣方式,沿襲自古羅馬競技場,每次讓所有報名者在競技場中自由格鬥,直到最後一個站著的人獲勝,失敗者承受的代價很可能是死亡!”
“機會和風險成正比。正是因為不確定性太強,我才要自己參與,我不會把機會交給運氣。”蘇豪的眼神已表明了他不可動搖的決心。
“哈,有點‘巴圖爾’部落的樣子!我支持你!”阿布伸出拳頭。
“謝謝你阿布!”蘇豪與阿布碰拳。
“你們倆還不明白其中的危險嗎?這比賽不是兒戲!如果你們不聽我的勸告那就去送死吧,我要睡覺了!”小白鑽進杯子用杯子蒙住頭,假裝生氣,等著蘇豪和阿布放棄比賽並安慰他。
“嘿,我默默數到三,這兩個木頭必然向我低頭認錯,我這招從未失手。”小白心裏暗自得意。
“一……哼哼,怕了吧,立刻向我道歉還來得及……”
“二……別不好意思了,誰沒有一時衝動的時候,我會原諒你的……”
“……二點五……小豪腦子一根筋,阿布居然也不攔著他,我再多給你們半秒……”
“喂……我真的要生氣了,而且被子裏很悶啊……”
外麵終於說話了:
“那個……小白睡覺了,我們先去吃飯吧,為大戰補充體力!”
“好!本寶寶早就餓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