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 智商壓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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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絕對會成為舒琿在大唐的黑曆史,絕對!
紅魚和敖廣是自己人,那也就罷了。可還有三人也看到了一切,剛才情急之下,舒琿不僅鬧了個笑話,更為重要的是——
他在人前顯聖了!
顯聖其實不要緊,因為他的存在是公開的,隻是別人不知道他究竟是誰罷了;出糗也無所謂,誰沒出過糗,誰認識你是誰?可問題是現在兩者同時發生,那別人就會清楚一件事:神靈出糗了。
現在該怎麽辦?滅口那是不可能滅口的,清除記憶又不會……等等,這可不一定啊……
舒琿突然想起還有個他一直不曾用過的功能:弱智光環。
按理說這種未經驗證的功能不該直接用在人身上,而且看描述它隻是影響人的邏輯與判斷,並無法造成失憶這種效果。但是舒琿此時也是有些急了,畢竟他目前可是靠臉吃飯的人,現在需要危機公關啊。
加上係統還算一直比較靠譜,這舒琿在很多方麵都有過領教。除了每次在陸地使用都用黑暗庇護包裹起來埋到地下的召喚祭壇以外,其他功能都相對安全。
黑暗庇護有三重安全保護,即不可施力給自身、無後坐力,還有舒琿在給兩把瑤琴添加花紋時領悟到的——它的黑色是為了阻隔輻射熱。加上它本身不傳熱,在防護方麵可以說是麵麵俱到了。
而空調當然也可以殺人,但舒琿用了這麽久也從未出過差錯,第一次開啟它的時候它甚至跟環境溫度是一致的。雖然安全都是對舒琿自己而言,但也能看出來係統沒有忽視這方麵的因素。
那麽主角光環中的弱智光環功能,其介紹為幹擾一定範圍內生物的新大腦思考能力,影響它們的邏輯與判斷,降低它們的智商,便不大可能會存在未知的永久傷害的情況。
畢竟是和係統之間一定程度上“心靈相通”的,舒琿之前什麽功能都敢往自己身上嚐試,可見他對係統的信任。現在換成別人,他也隻是猶豫了一下就說服了自己。
事急從權,在他心裏這事沒什麽危險,便用弱智光環籠罩上了三人,同時也放鬆了對黝黑青年的壓製,分出部分黑暗庇護將另兩人卷過來捂住口耳。
“一加一等於幾?”舒琿把劍斜指著黝黑青年的褲腰以下的地方,首先加大了對他的智商壓製。
場中男人麵色具都一變,尤其是黝黑青年嚇得說話都不利索了:“呃……兒……二……”
不行啊,這智商壓製得不夠,至少還有幼兒園水平。
繼續加大壓製程度,再問:“一加一等於幾?”
“等於……等於……”黝黑青年臉色有點茫然,似乎馬上就能想到卻總是差那麽一點。“等於”了半天都沒回答出來,讓舒琿不禁一喜!他馬上接口:“等於三!”
聽了舒琿的提示,黝黑青年也跟著回答:“等於……三……”
這種常識性的東西因為印象深刻,放開壓製後他馬上就能恢複,但是之前夢幻般的一幕他們應該還來不及形成長期記憶。
舒琿以前看到一篇科普報道,說人的長期記憶是在睡眠時整理出來的,存在形式是大腦皮層上附著的多糖,而一部分不太牢固的記憶也會在睡眠期間被腦脊液衝洗掉;短期記憶則像電腦內存中的數據,斷電就沒。
昏迷和休克都可能使人喪失掉最後一段記憶,但是那操作起來太不穩定和不人道了,舒琿目前還不是那種隻顧自己的人。弱智光環的效果雖然隻是幹擾對方的大腦,但在舒琿想來,幹擾掉對方的邏輯之後,他們對事物的判斷就會出現偏差,無法從客觀事實中正確抽象出事件的本質,那麽他們短期記憶中的內容也會隨著判斷一並更改。
比如舒琿剛才看到一隻鳥兒飛過去,他卻誤判成飛機,他的記憶不是錄像,回顧起來是要靠抽象的關鍵信息來拚湊的。過上一段時間他再來回想,就會將印象中關於此刻所見的所有關鍵信息重組成新的畫麵,那時天上就會真的存在一架飛機。
即使那個“飛機”的判斷跟他還略微有些印象的,由更加散碎信息組合起來的實際畫麵相衝突!
“你剛才看到了什麽?”舒琿用變聲器發出一種五六重男女交織的蠱惑性聲音,以防待會放開壓製後這人萬一能夠想起此時的經曆,那時他的腦子隻會更加混亂。
為了達到更好的效果,舒琿讓三人的眼睛都發出了豪光,此時他們的視野隻是白蒙蒙一片。
黝黑青年茫然而空洞地講述著,言辭閃爍,邏輯混亂,舒琿的目的已經基本達成:“剛才……有個小娘子……搶我的劍……說……別嚇到我的魚……”他一邊說一邊努力回憶,不僅對剛才的事情印象模糊,而且似乎組織語言也十分費力。
“之後……來了個大官……有人……行大禮……參拜……我……慢了……點……”
雖然後麵的記憶越來越近,但是因為他邏輯混亂後之前產生的判斷漏洞太多,以至於後麵的述說越來越艱難。
“我被……打了……原來是……我……幼弟……圖謀我……爵位……陷害……”
他會產生如此誤判,有個重要的因素就在於舒琿顯聖,實在太過超出他的常識。或許他剛才還處於世界觀正在破碎的怔忪[zhong]之中,此時有機會讓他的大腦忽略一部分信息,他的意識便求之不得地構造出了另一個更加符合他三觀的故事。
舒琿也因此知道這家夥居然還是個爵位繼承人,而且他的幼弟應該很優秀讓他感到自卑——不然就算他死了,繼承爵位也應該還有二弟三弟什麽的,哪會無厘頭地想到幼弟上去。
弱智光環竟然如此給力,這是舒琿沒有想到的。他本以為還需費心構造一下稍微靠譜一點的故事,然後慢慢引導,結果根本不用他費神。
如此甚好,舒琿又將另外兩人如法炮製。先鬆開堵著一人口耳的嘴,又將黝黑青年的耳朵堵上。黑暗庇護是沒有後坐力的,也就意味著它無法傳遞震動,被黑暗庇護堵住耳朵基本上就什麽也聽不到了。
舒琿看著這名之前被嚇到了先想著推卸責任,而讓他鬧出笑話的罪魁禍首,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許是營養不好,眼界也不夠寬闊,這名夥計的意誌卻是比黝黑青年薄弱許多。舒琿一上來就給他上了黝黑青年的劑量,也是有些失手了。
隻聽他呆板地說:“歐巴。”語調明顯跟之前的黝黑青年不一樣,雖然更加流暢,毫不猶豫,但似乎完全沒經過思考一般。
舒琿想了想,可能是和問題不一樣有關。這人明顯比剛才黝黑青年呆板多了,不能再增加壓製強度了,不然可能會出事。
“不對,你叫歐尼!”舒琿想嚐試下這人的智商被壓製到了什麽程度。“現在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歐尼。”
很好,舒琿很滿意,不過他還是想再確定一下:“今年多少歲?”
“七歲。”
呃……這不應該啊?這影響不應該這麽大吧,沒有誤導的情況下就算再幹擾他也不該把自己的年紀記錯這麽多。在舒琿看來此人至少十八九歲。
“家裏都有些誰?”
“家嚴歐公誨陽光,家慈朱氏,伯兄歐舟仁,仲兄歐巴,長姐歐萊雅。”
“……”舒琿想了一會終於明白過來,這人是把他自己當成他妹妹了。他妹妹就叫歐尼,舒琿誘導歐巴記錯自己名字,因為這個名字在他腦中有印象,結果他連人物生平都帶入了那個名字。
這哪是什麽智商壓製,簡直就是催眠!
“說說剛才發生了什麽?”
“剛才有名客人叫我仲兄燉雞,又叫我仲兄烤魚,然後他的劍把一名小娘子驚到了。小娘子的相識趕來,有個大漢樣子凶惡,我仲兄被嚇趴在了地上。”
看起來受到影響更大,可此人說起話來居然一點也不含糊。除了有問必答太聽話了一點,語氣呆板一點,看起來似乎比黝黑青年強多了。然而舒琿知道他已經迷失了自我,此刻還陷在歐尼的身份裏沒有拔出來。
“然後呢?”
“然後……然後……然後……”
然後他就卡在這裏了,似乎對於之後的太過離奇的事情已經失去了印象,想不起來也不知道放棄再想。
“不對,剛才有人讓你仲兄燉雞,你仲兄回來後發現那人暈倒在了路上,於是將他攙扶到路邊石墩上靠著,自己找醫師去了。”
然後舒琿又讓他複述了一遍,滿意地再次堵上了他的耳朵。
最後一名夥計其實什麽都不知道,但他看到了舒琿用黑暗庇護控製起了黝黑青年,為了防止三人互相提醒便隻好委屈他了。
“天上有幾顆太陽?”
“一顆。”
“不對,十顆!”
“天上有幾顆太陽?”
“兩……兩顆?”
又出現一種新類型啊,這大概便是喝了酒滿嘴跑火車那種。舒琿也懶得深究了,畢竟他所知有限。
“你剛才看到了什麽?”
“我好像看到了妖怪,又好像是在做夢。”
“不對,你剛才在地上看到了一粒銀子,大約兩錢。現在告訴我,你剛才看到了什麽?”
“銀子!”
很好,舒琿十分滿意。至少這家夥對銀子的熱愛是不變的,那麽事情便簡單多了。現在最後一名夥計的記憶中至少存在兩條線,一條是不可思議的妖怪,一條是待會確確實實會看到的銀子,而且兩者的記憶是衝突的。
等他醒來後,即使想起黑暗庇護,也會以為是關於妖怪的幻想。而之前那名已經被過量壓製催眠的夥計會發現黝黑青年確實躺靠在石墩上,印證舒琿的洗腦同時也可以將黝黑青年的荒誕記憶解釋為暈倒後做的夢。
看到弱智光環如此好使,舒琿不懷好意地看了一眼紅魚兩人,直看得他們頭皮發麻——少爺這手神通,實在是太可怕了!
接下來就是布置現場,舒琿用空調降低黝黑青年大腦的體溫使他進入睡眠,然後再讓敖廣將他拖到一旁石墩上坐著。接著把最後到來的夥計重新放到門口,然後在他腳下了枚碎銀,讓紅魚在他麵前領著走。
隨後他就放開了對三人的一切壓製和屏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