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門打不開，至少現在的降魔斷劍打不開，我隻有等著人魚守衛去把長老請來，拿到鑰匙才能救白婉。

    過了半個小時，從監獄外麵進來一眾人魚，領頭的四個赫然就是風、林、火、山四個長老，身側竟然還跟著馬修，然後全部是手持三叉戟的人魚守衛，初步估計不下於五十個。

    馬修看到我的時候，臉上掠過一絲驚愕，但隨即就充滿了竊笑意味。

    他的眼神仿佛是在說：“人類，你以為能擊敗我，就能擊敗四大長老嗎？”

    風長老臉上帶著微怒，他做事仿佛都是雷厲風行，直接開門見山地道：“李小凡，你究竟想要怎麽樣？”

    我迎視著他的目光，沉聲道：“我要你們放了她。”

    風長老斜瞥一眼白婉，冷冷道：“對海洋之神不敬，就是對整個人魚族不敬，她偷吃祭品，必須受到懲罰，你叫我如何能輕放？”

    火長老發話了，怒道：“你縱然是消滅黑暗騎士的人類，也不可做得如此過分，若不是海洋之神的眷顧，哪有我們人魚族的今天，風長老說得對，對海洋之神不敬，就是對整個人魚族不敬。”

    山長老道：“我們已答應為你造船渡江，沒想到你還要提這麽過分的要求！”

    我冷笑道：“海洋之神？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神邸，就要害了一個年輕女孩子的性命？”

    風長老冷哼一聲，怒道：“你如果再這樣侮辱海洋之神，你便不再是我們人魚族的恩人，即便你殺過幾個黑暗騎士，我們也迫不得已，要對你出手了！”

    我凝視著他，重重地道：“你以為你們人魚族能有今天繁榮昌盛的局麵，是誰造成的？你們口中高貴無比的海洋之神，對你們有過實際的幫助？如果沒有昆迪那種不畏生死、奮勇殺敵的人魚戰士，你們人魚族能從黑暗騎士的槍下活到今天？”

    山老臉色一變，喝道：“住嘴，不準你如此輕視海洋之神！”

    風長老臉色沉了下來，微顫著手從懷中摸出一塊泛著紫色的拳頭大小的剔透水晶，隨著他臉龐因為動怒而抽搐，紫色水晶逐漸散發一陣若有若無的磅礴之力，隱隱有雷電肆虐在晶體中，一閃而逝，那其中蘊含的能量令人心驚。

    林長老忽然按住他的手，沉聲道：“風長老，三思而後行，雷霆頑石本是海洋之神賜予我們，用來對付外來侵略者的，如果用來對付自己人，恐怕有所不妥，再怎麽說，李小凡也對我們人魚族有過幫助。”

    風長老冷哼一聲，轉過頭去。

    林長老上前一步，態度比先前其他三位長老好了很多，道：“李小凡，你為什麽一定要救那個女孩子？”

    我歎了口氣，道：“因為她是我一直在找的人，她之所以偷吃你們的祭品，也並不是存心想搗亂，隻是因為她太餓，我知道你們人魚族的曆史，你們祖先原本生活在海洋之中，後來遇到了強勁的天敵，全族不得不遷徙到陸地上，剛開始你們在陸地上什麽都不懂，餓死了一批又一批族人，後來才漸漸發現火焰可以烹煮食物，那種饑餓的感覺，想必你們是很清楚的。”

    風長老微微動容，沒有說話。

    林長老沉默很久，歎道：“你說得不錯，曾經我們人魚族生活最大的兩個難題，就是敵人和食物，有雷霆頑石相助，加上眾多人魚戰士的前仆後繼，終於把那些侵犯者趕得遠遠的，但是對於食物，我們靠的隻有節省和勤奮，千百年來從來沒有其他辦法，對於饑餓的恐懼，隻怕沒有別的族群能比得上我們。”

    山長老確認著問：“這位女孩子，是因為太餓，所以才偷吃我們的祭品？”

    我點頭。

    四個長老相互對視著，臉上的緊張緩和了一些，目中凶光也漸漸收斂。

    林長老喃喃道：“如果真是這樣，加上李小凡殺死黑暗騎士，功不可沒，倒是可以考慮放那個女孩子一條生路……”

    馬修眼中有殘忍之色，大聲道：“長老們，即便你們要放過那個女孩一命，死罪是免了，但活罪必難逃！”

    聞言，林長老目中露出猶豫之色。

    隻聽風長老沉聲道：“說得不錯，海洋之神使我們最尊敬的神，即便她偷食祭品是無心之舉，也不可輕放，死罪罷免，活罪難逃！”

    林長老看著風長老，最終還是歎了口氣，並沒有說什麽。

    我皺眉問：“活罪，什麽是活罪？”

    馬修臉上露出勝利的微笑，道：“活罪，當然是浸籠、拋荒、蚊囚和皮食，偷吃海神祭品的罪行，不知道要處以什麽活罪呢？”

    風長老沉吟著，出言道：“皮食吧！”

    馬修臉上露出一抹喜色，道：“對，應該處以皮食！”

    聞言，在場其他人紛紛動容，目中露出深深的畏懼之色。

    我嘴角似因為憤怒而抽搐，緩緩道：“什麽是皮食？”

    馬修在笑：“所謂皮食，就是讓那個女孩子脫光了衣服，關在滿是食肉蛆蟲的洞窟裏，把那些蛆蟲喂得飽飽的，等到三天後行刑結束，你就可以帶她走了。”

    我陡然怒了，握著降魔斷劍的手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那不是緊張的顫抖，而是憤怒到極致的顫抖。

    我恨聲道：“喂蛆蟲，這跟去死有什麽區別？”

    風長老淡淡道：“這是我們族上古流傳下來的刑法，絕不會要了她的性命，隻不過可能會骨肉不全罷了。”

    白婉怔怔地看著他們，渾身都在發抖，美目當中露出深深的恐懼，然後把目光轉向我，淚水已經從她臉頰上流了下來。

    她的目中帶著淒婉和哀求，還有最後一絲希望。

    馬修笑得更盛：“來人，活刑當即執行，把那個女孩子押到蛆蟲洞窟，脫光她的衣服，關上三天三夜。”

    他麵帶笑意看著我，目中有著說不出的譏誚和自信之意，仿佛在說：“人類，這就是和我作對的下場。”

    幾個人魚拿著繩子走上來，他們見到我，眼中雖有畏懼，但也有幾分底氣，因為四大長老就在那邊看著。

    我一個人類，敢在四大長老麵前，傷害他們的族人嗎？

    當然敢！

    因為我不是別人，我是李小凡！

    還因為我身後的人是白婉，是我一直在尋找的白婉！

    我猛然暴起，體內能量瘋狂湧動，降魔斷劍帶著一抹攝人心魄的紅光，橫向著猛然砸過去，周遭空氣似乎都顫抖起來。

    幾個人魚臉上的表情已經凝固，還沒看清楚怎麽回事，就被一股突然襲來的重力打得倒飛出去，落地時已口吐鮮血，雙目充滿了深深的恐懼與不可置信！

    我握著劍，一字一頓道：“誰動她，誰就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