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之城，豪華塔樓。

    白婉推門進來，她清麗的臉頰顯得有些憔悴，輕歎道：“小靈，還沒醒嗎？”

    我站在窗邊，看著外麵的茫茫雪峰，點了點頭。

    我轉身看著她，沉吟道：“我怕小靈醒過來情緒不穩定，所以想在這裏陪著她，你先去休息吧。”

    白婉略微點頭，低頭道：“我知道了。”

    她轉身走出兩步，忽又停下，低聲喃喃道：“其實小靈挺可憐的，我……我搶了她的東西。”

    她出門時，順手把門帶上了。

    我怔怔望著那道已經關上的門，終究還是沒有說什麽。

    不知過了多久，小靈忽然開始說夢話：“好冷，好冷……”

    她的身體蜷縮在被子裏，時不時抖動兩下，眼眸緊緊閉著，卷曲的睫毛微微顫動，好像很難受的樣子。

    我俯下身去摸她的額頭，入手處一片發燙，她的手和腳卻是冷得像冰。

    我捧住她的手，想傳遞給她一點溫暖，我不知道這樣是否有效，這是我現在所能想到的唯一辦法。

    不久，她又顫抖著道：“師……師父，好冷……好……”

    我連忙安慰道：“師父就在這裏，小靈不冷，小靈不冷。”

    小靈夢囈了一陣，眉頭才開始放鬆，呼吸漸漸平穩下來。

    外麵風雪交加，寒風吹打著窗簾，發出呼啦啦的響聲。

    不知過了多久，小靈睜開了眼睛，她一偏頭，我就與她那雙水靈靈的眼睛對視在一起。

    我欣喜道：“小靈，你醒了？”

    小靈眼中盈滿淚水，一頭紮進我的懷裏，放開聲音大哭起來。

    她一邊哭一邊道：“師父，我好怕……我……我再也不離開你了……”

    我輕拍她的肩背，勉強笑道：“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

    小靈哭了很久，才把心中的傷痛和恐懼全部發泄出去。

    哭，本身就是一種發泄情緒的辦法。

    我覺得手臂有些麻了，於是把重新把她放到被窩裏，蓋好被子，輕聲道：“小靈，你還需要休息，睡到明天早上再說吧。”

    小靈忽然抓住我的手，用眼角瞟著我，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覺得奇怪，就問：“小靈，你怎麽了？”

    小靈猶豫了一下，粉嫩的臉蛋忽然紅了，道：“師父，我要你親我。”

    我愕然，道：“你說什麽？”

    小靈咬著嘴唇，道：“我讓你親我，像親白婉姐姐那樣親我！”

    我怔怔的看著她，久久說不出話來。

    我雖然早就猜到她對我有異樣感情，但此刻聽到她親口說出這種話，還是免不了大吃一驚。

    小靈今年多少歲？十多歲，正是少女情愫萌芽的時候。

    小靈的眼睛裏浮現出淚水，咬牙道：“你不肯？”

    我低下頭，沉默了。

    小靈恨聲道：“你既然能親白婉姐姐，為什麽不能親我？”

    過了很久，我緩緩道：“這不一樣。”

    小靈道：“哪裏不一樣？”

    她臉上露出悲痛之色，道：“我知道了，師父喜歡白婉姐姐，不喜歡我……不喜歡我……”

    我忽然一把摟住她的肩膀，提高了聲音：“我怎麽不喜歡你？我怎麽不喜歡你？”

    我怎麽不喜歡你？

    我現在氣憤得隻剩這一句話，我不斷重複著這句話，把小靈搖得一愣一愣的。

    小靈呆住了，道：“師父，你……”

    我猛然把她抱緊，緊得喘不過氣來，然後，我重重的道：“小靈，我要你記住，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在幾個月前昏暗的日子，若沒有你陪在我身邊，我根本走不到現在，我不論做什麽事，都不會拋棄你的！”

    我痛苦的閉上眼睛，大聲道：“小靈，你到底明不明白……明不明白……”

    小靈嬌小的身體在輕輕顫抖，一個字也說不出。

    我感覺我的情緒快要失控了，趕快把小靈放開，轉過身去背對著她，低聲道：“對不起，小靈。”

    我又鼓起勇氣，轉過身來，為她蓋好被子，歎道：“早點睡吧，還有兩天，我們就要跟隨緋顏南下了。”

    小靈眼簾低垂，終於低低的“嗯”了一聲。

    我出門時，就看到白婉俏生生的站在走廊上。

    我走到她的身邊，問：“你都聽見了？”

    白婉的神情平靜，點頭道：“全聽見了。”

    “也看到了？”

    “全看見了。”

    我不知道我應該說什麽，可我知道這時候必須說一些話：“我其實……”

    我還沒說完，白婉就已經開口了：“你不用說，我明白。”

    我呆呆的看著她。

    她走近，握住我的手，輕輕的道：“我相信你，正如你相信我一樣。”

    她頓了一下，接著道：“小靈……小靈她最終也會明白的。”

    我忍不住向她投去感激的目光，突然覺得這世上有一個懂自己的人，是多麽重要。

    不需要過多的解釋，隻要兩個人的手拉在一起，對方就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和想法。

    經過這次事件之後，我明顯發覺到，小靈對白婉的態度變好了些，雖然還沒到好姐妹的關係，但總算打破了一點僵局。

    三天時間過得很快，眨眼間已是軍隊出征的日子。

    這天，冰封之城的風雪仿佛更大了，緋顏把我們一行三人召集到宮殿裏。

    殿中站著十餘人，先前見過的貴人、騰蛇和**都在，並且多了些新麵孔，猜想肯定便是十二天官的其他成員了。

    騰蛇顯得有些興奮，道：“我們十二天官各司其職，好久都未曾一起行動了。”

    貴人淡淡道：“騰蛇，你天生多話的性格還是改不掉。”

    騰蛇笑道：“你既都說我是天生多話，如何能夠改得掉？”

    “嗬……”

    人群中傳來一些笑聲。

    緋顏發出了沉吟，人群立刻變得寂靜，他們知道緋顏要說話了。

    半晌，緋顏道：“此次南下，事關重大，往小了說，是營救青燈君，往大了說，就是挑起正邪大戰，兩個聯盟之間遲早會有戰爭，就算我們不挑事，也會有其他人挑事。”

    **拱手道：“緋顏大人，我們都明白，請下令吧。”

    緋顏微微點頭，沉聲道：“任何時候都要為自己留一條退路，冰封之城是我們的家，青龍、玄武、白虎、朱雀四人，你們負責駐守城池的東西南北四個城區，我會留下四十萬軍士在城中。”

    那邊四人沒有異議，點頭齊聲道：“好的，緋顏大人。”

    緋顏接著道：“**、貴人、騰蛇、勾陳、天空、太常、太陰、天後八人，你們各自領兵十萬，隨我南下，我們此次的目標是正義聯盟的聖城——銀龍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