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鬼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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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褪去一身的暑氣,方敬把玩著手裏的銅錢。? m
很普通的乾隆通寶,坑坑窪窪的表麵滿是青色的銅綠,背麵的刻痕十分斑駁,掩藏在薄薄的銅綠底下,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方敬小心翼翼地刷去表麵的銅綠,沾了印泥,將背麵的紋路拓在一張白紙上。
看著那歪歪扭扭的鬼畫符,方敬歎了口氣,別說是他,就是最精於明清曆史的陸教授,估計也看不出這是個什麽鬼。
看了半天看不出頭緒,方敬隻好把銅錢仔細地收了起來,扔在抽屜裏麵。
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已經快九點了,岑九要下課了。
方敬從床上一躍而起,穿上衣服,出門去接人。
脫盲班離方敬租住的地方不遠,公交車半個小時就到了。今天老師有點拖堂,方敬站在路燈底下等了十多分鍾,才看到岑九胳膊下夾著兩本書從教室裏匆匆出來,高大俊朗的身形在一堆高矮胖瘦的男男女女中間格外顯眼。
方敬笑了一下,衝著岑九揮了揮手,仿佛心有靈犀一樣,岑九抬起頭朝著方敬的方向看了一眼,冷漠的臉上有點意外:“你怎麽來了?”
“今天下班早,閑著沒事,過來接你。”方敬說,“今天你們下課比較晚哦。”
岑九點頭,臉上的表情有點扭曲:“課上完了,要考試。”
方敬心想,原來脫盲班也要考試的啊,考完合格的,是不是還要發脫盲證,邊想邊覺得好笑,又怕岑九不自在,問道:“什麽時候考試啊?”
“周六。”
今天才周一,還有一個禮拜的時間。
方敬點頭:“別擔心,你考試一定能及格的。”他對岑九充滿了信心。
岑九老實回答:“沒考過,太難了。”
“這種考試都不會很難的,要保證通過率嘛,而且你每堂課都認真聽了,一定能及格的。”方敬安慰他說。
回去的路上,方敬還把自己從小到大的考試經驗全都告訴了岑九,聽到方敬從六歲起就不停地考試,一直考到十八歲上大學,還要各種不停地考,岑九對此表示了驚歎和敬慕。
“你們比考狀元還辛苦。”岑九說。
“狀元也沒我們考得多。”想起高考那段黑色的日子,方敬怨念很重,“至少狀元不用考英語!”
“是的。”岑九一本正經地附和。
因為考試迫在眉睫,回到家裏,岑九還要複習功課,方敬陪他一起看書,給他抄重點。
“太多了,明天我拿去複印吧。”方敬抄到半夜,手都麻了,打著嗬欠說。
經過脫盲,岑九字認得不少,可是寫得不好,像小學生寫的。他把本子接過來,說:“你的字寫得真好看。”
“太醜了,讀書的時候練過,現在都用電腦,不好看了。”
“不管了,明天再說吧,先睡。”岑九把他的書本收了。
方敬眼睛都有點睜不開,明天還要上班,爬到床上去睡覺。
岑九還坐在客廳裏聚精會神地複習功課,不時地皺眉。
寶zang是寶藏還是葬來的?為什麽同一個音有這麽多不同的漢字啊!
淩晨兩點,臥室裏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岑九心中一凜,連忙放下書本,跑到臥室門口,看到方敬果然又僵硬地從床上爬了起來,熟門熟路地摸到桌邊,攤開繪畫本開始鬼畫符。
岑九:“?!!”
怎麽又畫上了?!
夜深人靜的,半夜從床上爬起來開始鬼畫符,那場景想想還是挺可怕的。
有了上次的經驗,岑九沒有作聲,隻是默默地看著方敬。
方敬畫了半天,突然轉過臉,睜著眼睛直直地看著岑九,兩眼連焦距都沒有,看著別提多詭異了。
岑九揉了揉額頭,默默地站在門口,自從發現方敬有這個毛病後,臥室裏所有的尖銳物品都被他收了起來,就連桌子拐角都用棉布厚厚地包了一層,務必要杜絕任何方敬步上那個冤死大臣後塵的可能。
方敬歪著腦袋看了岑九半天,然後慢慢地站了起來,像個提線木偶一樣摸回到床上重新躺下。
岑九:“……”
第二天,方敬醒來,房間裏窗簾拉得很低,岑九坐在床上還在看書,兩隻眼睛專注地盯在書本上,嘴裏還在無聲地念念有詞。
方敬打了個嗬欠,隻覺得今天身體無比地疲憊,簡直像是半夜偷爬起來跑了三千米一樣。
他揉了揉眼睛,問:“幾點了?”
“七點。”岑九把書合上,說,“你還可以再睡一會兒。”
方敬九點上班,博物館離得也近,八點起來都來得及。
“好累,我再睡一會。”方敬往空調被裏縮了縮,翻了個身,抱著岑九的腰又開始睡。
看他睡得香,岑九揭開被子也躺了下去,一手摟著方敬,一手舉著書還在看。
睡了一會,方敬突然睜開眼,問:“我昨天半夜起來了嗎?”
“起來了。”岑九看了他一眼,回答說。
方敬從被子裏爬出來,探著腦袋看了一眼桌子的方向,果然繪畫本打開了,頓時滿頭黑線。
“我一點印象也沒有。”他鬱悶地道。
岑九沉默無言。
方敬閉著眼睛,抱著岑九往他身上蹭了蹭,清晨的美好時光讓人舒適得壓根不想起床。
岑九抱著他,摸著他的胳膊,方敬被摸得很舒服,翻了個身,趴在他身上半天不說話。
床頭的鬧鍾響,岑九抬手把鬧鍾關了,說:“你睡。”說完掀開被子起床。
方敬窩在被子裏,懶骨病發作,不想起來,又睡不著,躺在床上發呆。不一會兒,聽到門響,岑九出去了。
他在床上翻來覆去滾了好幾個圈,瞌睡醒了,跳下床把繪畫本拿起來,眼睛都要掉出來了。
這這這這……畫的什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