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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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夫帶他們進屋,先讓他們去缸裏打了水洗臉,吹了一會兒冷風,身上涼快了,才示意兩人坐下,給岑九診了脈。
    診脈的過程不太順利,岑九暗衛出身,身體已經自動養成了防備機製,克服了好半天才終於勉強把脈腕伸出去陌生人拿捏。
    “小夥子警惕心很高啊,練武出身的嗎?”喬大夫嗬嗬一笑。
    這年頭西醫興盛,中醫式微。人們身體有一丁點的不舒服,就習慣往大醫院跑,反而不注意從根本上改善體質,願意細心調養的人實在太少了。
    他們這個村子位置又實在太偏,平時很少人來,突然有兩個陌生的年輕人大老遠爬了一天的大山跑來求診,讓他心裏還是很高興的。
    方敬蹲在邊上,一眨不眨地看著喬大夫給岑九診脈,大氣都不敢出一下,恨不得喬大夫能立時就把人治好。
    “怎麽樣怎麽樣?”喬大夫一鬆手,方敬就迫不及待地連聲問,“他的身體要不要緊?要怎麽調養?老了會生病嗎?受的那些傷會很痛嗎?”
    喬大夫收回手,臉色有點凝重,看著方敬的目光都帶著深思。
    “小夥子,這是你朋友?”
    “是啊。”方敬連連點頭,岑九是他的男朋友,這個世上對他而言比家人還要親密的男朋友,終身伴侶。
    “當兵的嗎?”喬大夫看著岑九一身的暗傷,又見岑九的氣質十分冷戾,原本還想問他是不是道上混的,又覺得不太像,所以中間才轉了個彎,問是不是部隊裏出來的。
    方敬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是啊是啊,訓練得太狠了,出任務的時候又不注意,一身的傷,這不才趁著有空,帶他過來找喬大夫看看,趁著年輕好好調養。”
    喬大夫不再多問,轉過來說岑九的病情:“年輕的時候傷得狠了,看著很健壯,一身的腱子肉,其實底子虧得厲害,再不好好養著,四十歲後有得你受。”
    方敬:“……”現在也很年輕好不好,才二十呢!
    他下意識地瞄瞄年輕的時候被傷得狠的病號,岑九一臉的冷漠,麵無表情的俊臉看上去確實不像二十歲,太老成了。
    “我給開個方子,今天先試試藥浴,完了針灸。”喬大夫也不多說,吩咐方敬去門後拿鋤頭和撮箕。
    “?!!”滿頭霧水的方敬果然在門後麵找到了一把鋤頭和一個撮箕,心裏怪納悶的。
    這是什麽樣的治療方法,居然還要用上鋤頭和撮箕?
    可是看到喬大夫滿臉嚴肅的表情,他沒好意思多問。
    喬大夫去堂屋後麵的藥櫃裏抓藥,方敬提著鋤頭和撮箕跟在他身後跑來跑去,轉身的時候差點絆到人。
    喬大夫:“你拿著鋤頭跟著我幹嘛?”
    “不是你讓我拿的嗎?”方敬比他還納悶。
    “哦,我是看你閑著,讓你去幫我把菜園子裏的草鋤了,順便給白蘿卜苗澆個水。本來我是打算今天自己去收拾菜園子的,這不你來了麽,年輕人多運動好。”喬大夫解釋說。
    方敬:“……”
    臥槽,擺出這麽一張正直的臉孔說這種話真的好嗎?
    岑九站起來:“先放著,我一會兒就做完了。”
    “快坐好,沒聽喬大夫一會兒要給你做藥浴針灸麽?”方敬白了他一眼,問清楚了菜園子在哪裏之後,提著鋤頭吭哧吭哧就去忙活了。
    不就是收拾菜園子嘛?他小時候可是經常幫方媽媽幹的。
    雖然給自己做了足夠多的心理暗示,可是看到喬家那一片雜草叢生的菜園子時,方敬還是吃了一驚。
    喬家的菜園子不大,隻有一小部分已經整理出來了,種上了時令的蘿卜苗,幾壟辣椒已經到了生長晚期,葉子都快枯萎了,枝上掛著幾個營養不良的小辣椒坨,邊上的茄子樹也是,要死不斷氣地開著指甲大小的花。
    至於另一邊的冬瓜地——
    嗬嗬,雜草都沒及小腿了。
    這是有多久沒有打理了?還是說喬大夫壓根就不管,專門等著他們這樣上門求診的病人家屬幫他打理菜園子吧?
    方敬心裏甚至詭異地產生了這樣的猜測。
    不過想想這個村子的交通,方敬還是覺得滿能理解的。
    算了,隻要他能治好岑九的暗傷,就算當苦力給他幹農活也沒什麽。
    方敬這樣想著,開始認命地彎下腰鋤草。自從上高中以後,方敬就很少做這種體力活了,才彎了一小會腰,就覺得有點受不了。
    還好喬家的菜園子不大,加起來才幾壟地,就算再累,也累不了幾天。
    喬家的後門開著,喬大夫看到方敬認真幹活的背影,點了點頭。
    雖然看起來不像是什麽正經人,但意外地人很不錯呢!
    那邊方敬揮汗如雨,屋子裏喬大夫已經配好藥,讓岑九自己動手燒開水。
    岑九:“……”
    這老頭真的不是赤腳大夫麽?
    喬大夫家還用的那種柴火灶,岑九雖然在方家接受了一年多的現代化熏陶,不過對於以前的柴火灶什麽的,感覺還滿親切的。
    等到方敬把兩壟被雜草淹沒了的辣椒茄子清出來,天色已經漸晚,天空一片瑰麗的晚霞。
    方敬提著鋤頭回到屋裏,岑九已經開始藥浴了,浴桶就擺在堂屋裏。
    岑九坐在浴缺裏,頭發被高高地挽起,垂在桶外,浴桶邊上擺了一條長板凳,喬大夫坐在板凳上,手裏拿著長長的泛著寒光的針,開始往岑九上身上紮。
    方敬眼睛縮了一下,那針也太長了吧,紮下去不痛嗎?萬一紮錯了怎麽辦?
    他偷偷拿眼去看岑九,岑九微閉著眼,臉上的表情意外地放鬆,英俊的臉被熱氣蒸得通紅。
    似是感覺到他的視線,岑九睜開眼,朝他望了過來。
    他剛鋤完草,褲腿卷到膝蓋上,鞋子底下沾了厚厚一層泥,還有幾根雜草卷在裏麵。
    岑九眉毛動了動,想說什麽,方敬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示意他別亂動,也別開口說話,喬大夫拿著針正往他身上紮呢!萬一他開口說話驚到了喬大夫,紮錯了地方怎麽辦?
    他靠在門邊看了一小會,發現岑九似乎不排斥喬大夫給他紮針後,又退了出去。
    他還有兩壟蘿卜苗要澆水呢!
    這個就比較坑爹,山上沒有自來水,喬家也沒有井,要用水隻能去半山腰的一條小溪邊挑,至於吃飯做飯的水,則是去更遠的一個山泉裏挑。
    方敬從廚房裏找了兩個大水桶,把院子裏的扁擔拿上,噔噔噔去挑水了。
    嘿喲嘿喲,方敬一路跑到半山腰,打滿了兩桶水,挑著擔子晃悠晃悠往喬家走。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山上樹木又多,方敬加快腳步,趕在天黑之前把水澆完,又跑了兩趟山泉那邊,把喬家的水缸也挑滿了。
    他來了這麽久,喬家除了喬大夫之外,再沒有第二個人,家裏的水杯毛巾什麽的,一看也知道隻有一個人用。老人家一個人住在山上,什麽都要自己動手,也怪辛苦的。
    把兩壟菜地澆完,方敬累得一屁股坐在屋簷下,半天不想動,肩頭火辣辣的,疼得厲害。
    他扭過臉,把t恤脫下來,一看挑水的肩膀已經開始紅腫了。
    真是嬌氣!
    方敬摸了摸鼻子,吹了一會兒山風,把t恤套上,摸到菜園裏把那幾個營養不良的茄子和辣椒摘了,又割了一把韭菜,去廚房做飯。
    天都要黑了,岑九還在泡藥浴,不知道什麽時候能結束,他們清早過來的,爬了一天的山,午飯也沒吃,這山上也沒個小飯館,不想餓肚子隻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岑九針灸完,已經到了八點鍾,喬大夫一臉的疲色,看上去竟比挑了一傍晚水的方敬還要累。
    看到桌上已經涼掉的飯菜,對方敬的不問自取行為,喬大夫也沒有說什麽,隻是讓方敬把飯菜再熱一熱。
    “岑九呢?”方敬熱好了飯菜,迫不及待地問道。
    “睡了。”喬大夫在桌邊坐下,頭也不抬地吃飯。
    方敬跑去看岑九,岑九躺在堂屋一塊門板搭成的簡易小床上,眼睛閉著,果然睡得很熟,呼吸平穩,連方靠近了也沒有發覺。
    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岑九睡得這麽沉,以前無論什麽時候,隻要身邊有人靠近他三米以內就一定會睜開眼。
    這老大夫雖然看起來有點不靠譜,不過醫術意外地好。
    方敬摸了摸岑九英俊的臉,這一年多來,因為吃得好,營養跟上,岑九養好了許多,至少表麵上看來如此,臉頰上也有了肉,眼窩也沒有最初見麵時那麽深,臉上的線條看上去都柔和了許多,他比了比岑九的身高,發現岑九居然又長高了。
    “吃化肥了嗎?都二十歲了,還在長。”方敬孩子氣地戳了戳岑九的臉,不高興地道,“長那麽高幹嘛,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讓他睡。”喬大夫走了過來,把簾子拉上,招呼他到前麵來。
    “他沒事吧?怎麽睡得這麽熟?”方敬有點擔心。
    “平時繃得太緊了,一放鬆下來就這樣。”喬大夫看了岑九一眼,目光落在方敬身上,“人挺勤快的。”
    方敬滿臉黑線,心想他想問的根本不是這個。
    “喬大夫,那個我真的腎虛嗎?”方敬憋了一天了,好容易岑九睡了,終於逮著機會問道。
    他今天才二十六哎,就腎虛,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早產兒,先天不足,畏寒體冷,現在年輕還看不出來,再過十年就知道是什麽滋味了。”
    方敬默默地盤算一下,十年後他才三十六歲,照喬大夫這麽說,他三十六歲以後就隻能看著岑九卻不能碰了?
    “可我的身體一直很好啊,而且我們房事也並不多。”方敬確實是早產兒,不過小時候家裏條件好,底子打得好,他覺得自己的身體一直倍兒棒,除了在床上的時候,那也是因為岑九天賦異稟,體力太好的緣故,絕不是因為他腎虛什麽的。
    喬大夫卻不理他了,開始在燈下寫方子。
    “你朋友經脈氣息渾厚,這針紮不紮影響不大,我看你們也不是附近的人,來一趟不容易,我給開個藥浴的方子,回家照著方子每隔一天泡一次,慢慢好生調養總能養回來。”
    方敬的思緒還在腎虛上麵打轉,聞言又問:“那我呢?”
    “固本培元,強身健體,房事節製。年輕人感情好是一回事,身體也要緊,尤其是龍陽之好,本來也有違天和,更要注意。”老頭兒一連開了好幾張方子,遞給方敬,說,“我這裏藥材不全,明天你們下山後,照著這單子上麵的去藥店抓藥,沒什麽大不了的,人年輕,隻要好好注意,都能養回來。”
    方敬:“……”
    那你開始說得那麽嚴重,嚇死人好不好!
    還有,那個x事節製,到底是什麽程度的節製哎,一周一次?一月一次?還是半年一次?
    老頭兒奇怪地看著他:“比你們平時的次數略減就行了,一周最好兩次,不能再多了。”
    方敬囧死了,跟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討論男男房事的頻率,那感覺真是好怪異。不是都說鄉裏人保守麽?為毛這個老頭看上去挺開放的,居然連龍陽之好都接受得這麽自然。
    哎,不對啊,他和岑九現在平均下來,一周根本睡不上一次好不好,雖然他一次的質量和時間,相當於別人好幾次。喬大夫讓他們一周最好保持兩次,也就是說他們睡覺的次數其實還不夠?
    可是睡多了,不是更腎虛嗎?
    方敬徹底淩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