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走著瞧！永遠活在幻影裏的傻子！”回家的路上，丹尼爾有些得意的自言自語。

    “怎麽了少爺？”身邊的麗莎不解的問他。

    “嗬，我在說張洋啊。那個人分不出什麽叫優劣好壞，不知天高地厚！不懂身份地位，完全搞不清狀況！連什麽是真的，什麽是假的都不知道！”丹尼爾一邊說著，手和腿都在一邊抖動著。緩了一緩又繼續說：“而且如此不自量力！明知道自己暈水，還一定要和我比衝浪。你說他是不是像個傻子一樣？哼！讓他總惹我生氣，這次一定會讓他好看！”

    前麵的安迪看到丹尼爾的樣子一皺眉說：“少爺，你深沉一點嘛。你這樣可一點都不帥啊。你看我，對不熟的人一般不說話。讓別人自己猜，自己體會。而且把仇恨拿到明麵上是多難看的事啊，顯得有**份。這要是讓大管家知道了……”

    “哼！我不管！”雖然這麽說，但是丹尼爾還是用在抖的手抽了自己的不停彈跳的腿。並身子前傾用雙手壓住了雙腿。

    “而且……少爺啊。說句實話……你別告訴別人啊……我覺得，我們現在的生活，更像幻影啊……這都，什麽時代了啊……”前麵的安迪有些緩慢的說著，說到最後聲音都有些在歎氣。緩緩摘下了自己很少摘下的墨鏡，隨手扔在了副座上。用自己有些無神的眯縫眼看著前方。

    安迪說完這話，三個人都沉默了。丹尼爾也有些失神，麗莎也難得的停下玩手機的手。三人一同看著前方沒有岔路的專道。這條專用道路，就是給丹尼爾上學修建的。這條路的兩邊，有暫時無精打采的野生樹林，有荒無人煙的小平原，還有一直伴隨著他們的寒冷和寂寞……

    “哼。我，我不管……”丹尼爾有些泄氣的重複了一遍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這次沒人再說什麽。麗莎繼續低頭玩自己的手機，不發出聲音。安迪拿起手邊不遠的墨鏡，再次戴起來。車裏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就像誰也沒說過任何話一樣。

    回到家的丹尼爾發現自己又是一肚子無名火，自己怎麽每天都在發火呢？怎麽想這都全是張洋的錯。因為這個家夥，自己的壽命或許會減少很多年。而且自己今天完全沒有交到朋友……

    對了，要說朋友不是還有一個人麽？雖然是在遊戲裏的人，雖然是個有點瘋的怪人。不過和自己還真的挺合得來。這就讓他非常迫切的想上遊戲看一看，那瘋子上遊戲了沒有。所以他早早的就回到自己房間，並囑咐麗莎吃飯的時候不要叫他。他根本就不想吃飯，他甚至想先離這世界遠一點。

    風流江的水很渾濁。就像周圍的嘈雜與蕭條一樣渾濁。燈紅酒綠中帶著一絲破敗，破敗之中點綴著一絲絲胭脂的色彩。而這胭脂紅。有的是燈籠的燭光，有的是血染紅的牆壁。也有的是火焰燃燒房屋的點點光芒。

    這條江水本來是這世界中都聞名的紅燈醉的地頭，是一段極其繁華的超級街道。可現在，這條江附近已經不能住人了。隻因為紅燈醉的人，動了他們不應該動的人。一艘窯船的船燈頭，踢死了一個來鬧事的人。而這個人，是黑白手的一個小指頭。這小指頭不是特指哪個人，而是指最底層的小嘍嘍而已。道理？黑白手從來不講道理。

    所以，從三個月前起。黑白手的幫眾，不管是哪根手指，不管是黑手的還是白手的。都會接到暗殺紅燈醉的指示，直到把他們徹底打散為止。所以黑白手的人最近多在這附近出沒。

    客棧裏，青羽飛鷹睜開睡眼朦朧的雙眼。剛剛睡醒的他用力的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筋骨。輕抖青羅袍，微整公子巾，攜帶上隨身物品，準備開始今天的行程。走出門，看到隔壁房間的門牌還沒有撤下，那邪裏邪氣的瘋子還沒有起來。雖然他和空竹兄還算合得來，但是也沒有必要等。江湖就是這樣。哪怕萍水相逢的難得知己，依舊是各路一方的走著。正因如此才有了千杯少的可貴。

    青羽飛鷹幾個起落，在無人的屋頂吹響了哨子。用黑白手特製的木條吹響的特殊哨聲。沒多久，高空中俯衝下來一隻鷹，落在了他的手臂上。在鷹的腿上有一個小木桶，印著一個白圓圈，圓圈中間的印著一個沒有中指的黑手印。而青羽飛鷹看到標誌中的黑手就知道，這又是一個暗地裏的任務。

    這鷹並不是他專屬的，而是黑白手散播出去的各種未完成事務。青羽飛鷹隻有加入這組織的那一天。才隱約見過首領的身影，之後再也沒有見過。更不知道組織內都有誰，他隻知道其中有各行各業的各種人。有殺手，有官差，有乞丐，有書生，有名門，有遊俠。明麵的人，暗地的人。完全不影響原本的身份。而一切交流都是隨機的臨時書信聯係，一同完成一個巨大事件的一小部分。或許做的人都並不知道這件事的前因後果。但是最後他們總會在官府的通告中看到整個事件的過程和全貌，並想明白自己做的是哪個小部分。這時候他們還是覺得相當刺激的，而大量加入的人基本都是為了這個而加入的。並不是所有的組織都是這樣，恐怕就算在大世界中，也少有組織是如此行事。

    青羽飛鷹從又拿出剛剛吹哨用的那節木條，木條的頂端印著黑圈白手印。這個白手印是有不一樣的地方的，那就是缺少了食指。因為他自己就是那根食指，所以不需要畫了。這是他在組織裏的身份。白手食指。他把這節木條插在了鴿子的竹桶之中，他的身份可以解開這個黑手中指的竹筒。‘喀啦’竹筒打開。青羽飛鷹把裏麵的紙條取出，拿回自己的木條。當他做完的瞬間，這隻鷹瞬間快速向上垂直飛去，沒入天空之中。它會回到它本來的地方，沒人知道這鷹飛到了哪裏。因為沒人會覺得知道了黑白手的秘密還能好好活著。

    “19：35。風流江。水下破壞大紅燈船龍骨。兩分鍾內撤離。”青羽飛鷹看後一陣興奮，看來今晚會發生不得了的大事。終於要對主船動手了，是時候結束這個事件了。雖然具體的計劃是怎樣，他完全不知道。他隻知道隻要每個人做好了自己的角色，紅燈醉基地的主船就肯定廢了。而且就算他有失誤也沒有太大影響，因為肯定不止一個人接到同樣的指示。每個時間段的鷹都是分幾個不同級別一樣一個的指示，接受的人超過指定數量就會立刻更換散布的指示。就算同樣任務的人很多，但是每個人都會做好自己接下的事情。人多了反而更輕鬆。所以黑白手才可怕。而且每個人隻能接下一個指示，所以黑白手根本不害怕有間諜，盡管很少能有間諜。

    這紙條別的都還好，就是時間的書寫風格不太應景。但是每人隨身的本命信物上閃動的時間就是這個格式，所以還是這樣更方便一點。

    青羽飛鷹拿出懷中的玉佩，看時間還早很多。但是暫時沒什麽事的他決定提前去踩下點。盡管正常來說並不需要踩點。他腳尖點屋頂，人已瞬間飛出，沒有發出任何響聲。他的輕功在江湖上也是小有名氣的，否則江湖人怎會贈他這麽一個稱號。江湖人本來都是沒有名字的，更沒有名號。可叫的人多了，也就有名號了，也就有名了。

    整個風流江中最大的船，也隻有那一艘。也正是今晚的目標。大船周圍都是小船圍繞，戒備極其森嚴，畢竟最近一直都不太平。盡管天還並不是太黑，但是每個船頭上的紅色燈籠都是亮著的。這燈不管什麽時間都會是亮著的，因為這些燈都是喝醉了的醉燈。所以這燈分不清黑天白天，所以不管什麽黑天白天都會亮，都會有專人打理。而最大的那艘船，有著最大的紅燈。江湖人也叫大紅燈船。這裏每個船上都有無數的小燈頭在船上巡視著。也分不出來這其中有多少是真正的江湖人，有多少是沒什麽本事的老百姓。畢竟隻要不動手，百姓和江湖人是完全沒有任何區別的。都有情緒、有性格、有思想、有選擇的。甚至某些老百姓也會有些本事，哪怕他們並不是‘真的’。

    青羽飛鷹想到這搖了搖頭。這麽想就太破壞氛圍了。根本就不能去想這些人是真的假的。不看這帶有時間的信物別人根本分辨不出來真假，而且信物還是可以丟掉的。

    眼看無法靠近觀察的青羽飛鷹四處轉悠著。卻隱約間聽見極其微弱的‘啪’的一聲竹鳴聲響起，以他的功夫來說他很容易辨別響動的方位。他微微一笑，震氣而動。瞬間向著那個方位飛去。

    青羽飛鷹到達那附近，卻發現發出聲音的地方並沒有人。或許是他已經移動走了？正打算四處找找的青羽飛鷹隨之發現，這附近的都是很普通的屋頂。四周沒有燈火，一切極其安靜。不對，不是沒有燈火，不是這裏安靜。而是附近的燈火在滅，是附近在變得越來越安靜，逐漸的更加安靜。這……一定不會有好事。

    “咦嘻嘻嘻……那邊的，白臉小書生啊。來幫幫我這可憐的老太婆吧~。”一個老邁的聲音從青羽飛鷹背後緩緩傳來。

    青羽飛鷹後背一股涼意傳來，但是他忍住了渾身一抖的衝動。來時的路他看的很清楚，周圍並沒有半個人影。以他的能力是絕對不會看錯的。那麽是從什麽地方來了一位老太婆的？而普通的老太婆又怎麽會在屋頂上呢？

    青羽飛鷹緩緩側過頭，因為他還沒有聽見有威脅的風聲。他若是快速側頭，耳朵就會帶起風聲，那瞬間會影響他的聽覺。而那時，他的人頭可能就更不保了。此刻他圓睜的杏眼橫掃而過，卻發現並沒有人。青羽飛鷹見到沒有人，心中反而有些慌了。沒有人還不如有人的好。讓他感覺不到一絲聲響，而隻聞說話聲的。究竟是怎樣的高手呢？若想取他頸上的人頭又需要幾秒呢？他距離劍更近的手按住了自己的大腿，卻並沒有碰自己的劍。因為他的劍是有線連在手上的，他隨時可以快速的拔出劍，並讓劍穩穩的到自己的手上。而劍客的手碰到劍時別人就會警惕，所以他向來是盡可能的不去拔出劍的。而這就是他成名的絕技，其代價就是他隻能用短劍。

    青羽飛鷹緩緩轉身，腳踩八卦環視一周。卻沒見半個人影。周圍人家的燈火滅幹淨了，周圍所有的細微響動徹底消失了，連風聲好像都停了。青羽飛鷹隻聽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楚。

    之後青羽飛鷹結合自己的江湖經驗。老太太？他忽然想起了一個傳說中的人。他才明白，是自己找錯方向了。他沒有走到房屋的邊緣看下麵，而是眼往上翻起。果然，伴著黃昏後的餘光。青羽飛鷹看到了一個在空中無聲盤旋卻不落地的黑色鬥篷。

    “咦嘻嘻嘻……”看到位置暴漏，空中的黑色鬥篷也不再隱蔽。黑影呼嘯而下，落在地上。這次卻砸碎了幾塊屋頂的磚瓦。

    “哼，不愧是黑袍拖地磚，玉簪在天邊的縮骨妖婆。輕功就是高。”青羽飛鷹對著一個身形快要貼在地上的黑袍抱了抱拳。而貼在地上的黑袍微微抬起邊緣，卻看到一個每一個褶子都能塞進手指的老臉。

    “咦嘻嘻嘻……嘻嘻嘻……”露出邊緣的袍子又低頭遮掩下。貼在地上的袍子微微鼓起，老邁刺耳的笑聲逐漸變柔和。輕微的劈啪聲作響，袍子越長越高。到達一個普通人的高度時不再繼續。之後袍子深處中伸出一隻粉嫩的手。翻開自己頭上的兜帽，露出一張粉嫩年輕的貌美女子麵孔，並能看見一根翠綠的玉簪。她微微萬福說道：“小女子還真是失禮了。”

    “原來傳說中的縮骨妖婆，並不真是老太婆啊，而是個貌美的姑娘。小生才是冒昧了。”青羽飛鷹抱拳再次施禮。

    ‘啪’“誒嘿嘿嘿……”房下角落，一亮木色鬥笠豎然飛起。沒有黑透的天空下，能看到黑灰色的麻布衣袍和黑綠色竹劍在空中橫向選裝。空中竹劍飛出，立在縮骨妖婆旁邊不遠處。橫飛的鬥笠隨竹劍而去，一隻腳尖輕點竹劍頂，側盤蹲在竹劍之上。抱拳對青羽飛鷹說：“青兄贖罪。在下和賤內與你開個小玩笑。還望不要怪罪啊。”

    “啊，是這樣……唔呀~！原來是~嫂夫人呐！剛剛小生~當真是失言了。失禮失禮，還望嫂夫人~恕罪呐！”青羽飛鷹看到空竹邪乞才放鬆下來。可想起之前自己隨口說的話，他臉色發紅。口中唱起了戲腔掩飾自己的尷尬。

    “還是我們失禮在先。青大哥不要怪罪才好。”年輕的縮骨妖婆再次萬福施禮，道出甜美清脆的少女之聲。

    “嘿。沒錯沒錯，我們有失禮在先。青兄可也是來探這大紅燈船的底細麽？”空竹邪乞轉頭看了看遠方的風流江，說到了正題上。

    “是啊，今晚想必是有大動作啊。”青羽飛鷹雖然不太清楚，但是也能猜出大概。

    “沒錯。今晚我們要先把周圍的房屋全部清理，之後快速燒掉周圍的船，最後對付大船。而明早，那頂大紅燈籠，就要滅著掛在官府的大門前了。誒嘿嘿嘿……”空竹邪乞笑著晃動起自己的身子，讓竹劍在原地直轉圈。

    “啊！你！你是怎麽知道整體計劃的？”青羽飛鷹一驚。他白手食指已經算是普通最高的級別了。所謂的黑手白手本身是沒有意義的，那是明麵上的身份象征的附帶品。黑手白手都是手，重要的是那根手指。小拇指是新加入的新人，無名指是普通幫眾，中指是有名並有特殊貢獻的，而食指已經是精英級別了。他是廢了很大力氣才爬上來的。再往上具體什麽樣他不清楚。但是他知道，隻有擁有絕對信任的人和元老之類的核心人員才能是大拇指。

    “就算是元老，也不能隨便透漏計劃啊。”青羽飛鷹聽到一個略顯沙啞的男人聲音忽然傳來，而聲音的來源就在他的正前方，也就是他對麵邪妖夫婦的位置。天色就算比之前黑了，但是也還能看到些什麽。但是青羽飛鷹偏偏找不到人。忽然一道白影一閃，空竹邪乞的竹劍徒然飛出。空竹邪乞在空中旋轉著落地，如空竹般在地上橫向旋轉。他嘿嘿一笑，彈射般的飛向竹子飛出的方向，抓住了空中的竹子。而青羽飛鷹看到，那竹子上多了一道很深的白印。再看相原本方向，依舊找不到人影。

    “不用找了，他就藏在影子裏。做為副首領要是能被你這麽容易的找到，他也就不用混了。”空竹邪乞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立在了青羽飛鷹的身旁。

    “就你話最多。”青羽飛鷹隻聽身後的耳邊傳來那個略微沙啞的聲音。青羽飛鷹本能的向前躍出轉身，短劍已經橫在了身前。隻見一頭披肩白發的中年男人穩穩地站在自己原本的位置。原本普通的臉上有著道道密集的黑色紋路，勾勒出一張惡鬼般的複雜臉龐。他身穿一身黑色的幹淨短衣，加上腰間烏黑暗淡的劍鞘。除了那顯眼的頭發之外，確實很不容易看出來。

    “副首領？傳說中的‘白劍鬼手’白首領？真是久仰大名，有失遠迎！”青羽飛鷹瞬間收起短劍，單膝跪地。

    “嗬嗬，你真會說笑。我混跡江湖這麽多年，還沒被人迎接過呢。隻有想辦法躲我的人。”白劍鬼手輕甩自己的飄蕩白發。

    “既然您都來了，那麽我們黑白手的大首領應該也來了吧？”青羽飛鷹有些抑製不住興奮的說。他想起那個曾經見過的一次身影，那是他見過最美的畫麵。至今也沒有忘記，總覺得那是他做夢都夢不出來的夢。

    “怎麽？你想見我？”忽然青羽飛鷹聞到一股香風撲麵。開始隱隱發亮的月色下映出片片白紗。四散的白紗旋風般在空中匯聚，一朵向下緩緩飄落的收斂蓮花在空中出現。白紗雪蓮落地，遮擋住肮髒的屋頂。白雲般的霧紗飄然四散開來。白紗如白色的聖蓮綻放，露出花心中高貴的花中仙子。所有的白紗向她跪拜臣服。柔和的素白長裙帶著一絲淡雅的芳香。細長的白絲帶微微束縛住她輕擺的黑色長發。她微閉的眼簾挑起，帶來一絲溫暖的笑意春風。在柔白皮膚的襯托下，她的雙唇更是彰顯出暈人的色彩，那絲來自天外的淡笑是那般的遙遠。在簡約之中放出聖潔的無限光輝。她腰間雪白的劍鞘更是有著柔和的光芒，看著隻會讓人感到舒適和溫柔。這是青羽飛鷹永遠的女神。也是丹尼爾心中永遠的女神。

    “參見大首領。不愧是花落白紗現天仙……”說不出話的青羽飛鷹從單膝跪下，自然而然的變成了雙膝跪下。脫力的坐在了自己的腳上。

    “打油詩的後半句你可是沒有說出來啊。”空竹邪乞看他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鬼影不驚燭光線，白劍賤血塵世簾。花落白紗現天仙，頭落黑劍不了緣。白劍鬼手與黑劍天手兄妹，可都是我們劍俠天網最頂尖的高手。而他們心狠手辣的手段你也必然是有耳聞的。而你麵前的黑首領，就算放在無限天網的世界裏也是最毒最狠最一線的高手。沒有你現在想的那麽美好，可憐的小夥子。”

    “女神就是女神，我不管。”蒼天中青羽的飛鷹已然落在了塵沙之下，呆呆的俯在美麗的白色石榴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