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魔高一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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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葛嬤嬤瞧著野兔的毛又長又密,藏汙納垢肯定少不了,沒準還隱匿有小蟲子,於是就吩咐春喜找幾個太監仔細打理。野外自由慣了的小東西,被強行按住清洗得幹幹淨淨,肯定不願意,隻是一時被抓得緊,逃不脫,就假裝溫順,任其擺布。
春喜一旁看著,誤以為這兔子性情極為乖巧,當下放鬆警惕,喊來折梅,一人抱起一隻進到後殿,準備給剛醒過來的小主子過目。
一個月大的小寶寶視野有限,也就對自己熟悉的親人有反應。春喜的好意小主子體會不到,反而讓兔子借機躍出,四下逃竄起來。這種草原雪兔堪稱跳躍健將,快跑時一躍能有三尺多高,趁機觀察四下的地形,頃刻間藏匿無影。若是發現它緊跟追跑,它還能急轉彎變向或者快速跑回頭路。
即便後來胤礽帶著侍衛趕來,也還是一群人忙得團團轉,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逮到兩個小東西。說是小東西,個頭比起京裏的兔子,卻是大得多,足有九斤重,竟然都快趕上嫤瑜懷裏十一斤的小寶寶了。
一對通體雪白的兔子重新回到籠子裏時,擷芳殿的前後殿已是一片狼藉。雖是如此,偏殿的暖炕上,吃飽喝足的小寶寶渾然不察外頭的紛亂,躺在嫤瑜懷裏,“啊”一句“嗚”一聲的回應嫤瑜的歌聲。
胤礽進來時,嫤瑜抬頭看去,歌聲戛止。寶寶突然聽不到悅耳的聲音,也不再發聲,眼巴巴盯著嫤瑜。
“有沒有嚇著弘昰?”胤礽坐到炕上,指頭輕輕刮了刮寶寶圓鼓鼓的小嫩臉。
這回皇帝不隻是給小皇孫送來大白兔,禦賜的名字也親筆書寫送來,嫡長孫取名弘昰,胤禔家的取名弘昱。
之所以選用“昰”字,皇帝看中的是字形,上為如日中天,下為正大光明。可見,皇帝對嫡長孫的期待非同小可。
聽到阿瑪的聲音,弘昰的視線追隨而去,濃密的長睫毛眨巴眨巴,小嘴忙不迭掰開,主動回答阿瑪,“啊嗚···”
嫤瑜把弘昰放到炕上,鬆開繈褓,弘昱立刻活動起來,小腿有力地來回蹬。胤礽斜躺在弘昰身旁,把手指放到弘昰的小手心,弘昰馬上緊緊握住,生怕阿瑪跑了似得。
這種時候是胤礽最愜意的時候,兒子拉著他,父子倆牛頭不對馬嘴地閑聊著。
“小子,快長大,阿瑪帶你去狩獵,咱父子倆也套幾匹好馬去?”
“哦?嗚···”弘昰小嘴叨叨,腿則是蹬開繈褓,好似迫不及待馬上就要動身。
皇帝在草原的大豐收早已傳遍全宮上下,嫤瑜當然也聽說了。眼下聽胤礽提起,禁不住打趣胤礽道:“二爺莫不是也眼饞三弟他們得了絕頂好馬?”
左手還在兒子手裏,胤礽的右臂卻是把嫤瑜摟住壓在身下,熱烈的氣息滑蹭嫤瑜紅潤的雙唇,“我眼饞你。”
含住嫤瑜的唇瓣,胤礽深情地攫取嫤瑜唇舌間的馨甜,收獲歲月的單純美好。正當兩人忘情地唇舌纏綿時,身旁傳來小聲的嗚咽。
被吻得暈乎乎的嫤瑜霎時清醒過來,推開胤礽,著急地看向兒子。胤礽以為自己壓到了弘昰,當即也馬上爬起。
小家夥還是緊緊地抓住胤礽的手指,原本委屈的小臉在看到阿瑪、額涅圍過來與他說話後,卻是咧開笑容,類似哭泣的聲音竟轉成“咯咯”的笑聲。
“好啊,你小子,居然騙人?”胤礽瞪圓雙眼。
嫤瑜則驚喜地喊道:“二爺,弘昰居然笑出聲了。太醫說,少有孩子能這樣呢!”
“那當然,也不看是誰的兒子。”胤礽湊上去,親了一口兒子的小臉蛋,“你小子,盡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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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胤礽所料,皇帝不同意皇子們出京,一再叮囑大家要勤學不怠。因為是胤礽寫的信,皇帝以為胤礽也是與弟弟們同樣的心情,便單獨給胤礽私信,好言安慰胤礽。家中的事也很重要,你肩上的責任可不輕,你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不要著急啊!
雖覺得父皇想多了,但字字句句無不是父皇對自己的偏愛,胤礽沒有回信辯駁,權當做疼愛接受了。為了不讓父皇掛心多想,胤礽之後的請示基本都是關於政務,其它的也就避開不談。
當然,也為了讓弟弟們收心不再吵嚷著出京,胤礽便許諾,隻要通過他的考查,他可以帶大家去南苑狩獵。胤禟以下的幾個弟弟立時就轉移了注意力,書房裏呈現出一派積極上進的情景。最後,弟弟們還真不負胤礽的期望,全都過了關。
說話算話,胤礽安排出三天時間,帶上七位弟弟去往南苑。
晾鷹台上,年齡小些的十二、十三、十四與訓鷹的侍衛們放飛海東青捕捉飛鳥、小獸,胤礽則帶上四弟、五弟、七弟、九弟、十弟時而馳騁追尋獵物,時而停駐搭弓放箭。
像南苑這樣的皇家獵場,獐子、麋鹿、狐、兔成群結隊,一天下來,兄弟等人斬獲獵物不在話下,其中還包括一頭四百斤的雄鹿。
是夜,兄弟幾人歇在南苑的行宮。夜深人靜之時,一個個都已熄燈入眠,唯有胤禛的屋裏燈燭明亮,胤礽也在。
今日的狩獵,胤禛的情緒不高,心不在焉,以至於大家圍獵那頭健壯的雄鹿時,胤禛躲閃不及,被鹿角挑傷了胳膊。幸好,隻是皮外傷。
胤礽選在這時候過來問候胤禛,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白日裏胤禛受傷的時候,胤礽就在場,親眼看著太醫處理傷口、上藥、包紮。胤禛的傷勢如何,胤礽怎會不知道?
問題就出在來南苑的頭兩天,胤禛沒有請示胤礽,偷偷又去了趟暢春園。胤禛原以為太子哥哥事務繁多,且自己也掩飾得挺好,不會被發現。可惜,胤禛未免想當然了。
胤礽身為儲君,且又監國,到處都有毓慶宮的耳目。除非是胤礽沒放在心上,一旦認真,一句話吩咐下去,自有源源不斷的信息稟報上來。
這段時間,胤禛幾次截住胤禌的負責醫官,問詢胤禌的近況。第一次獲得允許去暢春園,胤禛在胤禌的房間轉悠了一天,打探的都是胤禌平日裏的生活習慣。第二次私自前往,胤禛直奔一處庫房,在裏頭呆了兩個時辰後,方才離開。
“四弟,你是不是懷疑十一弟中毒?你第二次私自跑去暢春園,是不是有了眉目?”綜合反饋上來的報告,胤礽得出這樣的結論。
其實,胤禌落水後不聲不響的反應早就引起了皇帝的注意,也一度懷疑過中毒,隻不過仔細排查胤禌的飲食起居後,找不出可疑之處。最後也就姑且認為他偷喝了酒,不勝酒力,昏昏沉沉之下溺水,故而昏迷不醒。
“問題出在那晚的蓮花燈?”
胤礽再次發問,還不是因為胤禛去的那個庫房正好是存放中元節時皇帝帶領眾人放的水燈。因著皇帝提倡節儉,中元節過後,負責回收的太監們會把湖上的水燈全部打撈起,製作精美且沒有破損的被收回庫房,而殘破的就被集中焚毀。
“十一弟的蓮花燈是七妹製作,應該保留完整,你找到了嗎?可有什麽發現?”
中元節時,七公主統共做了五盞燈,兩盞給皇帝,一盞給德妃,一盞給胤禌,最後一盞留給自己。以七公主的手藝,這五盞燈必定完好無損,且被小心存放。
胤禛難以置信地看向胤礽,燭光仿佛為著一襲天青錦袍的胤礽鍍上一層清華,顯得胤礽更加清俊無倫,周遭一切都要被壓入暗色。
胤禛垂下眼眸,神色黯淡,“太子哥哥,看來,您知道的不少。七妹做的那些燈,唯有給十一弟的那盞,沒找見。守庫房的太監說,興許是當時有破損已被銷毀。”
胤礽取下拇指上的象牙扳指,摩挲把玩,“到目前來看,十一弟的日常接觸沒有可疑,倒是七妹的燈···難不成這幾日,你神思恍惚,是因為懷疑七妹?”
胤禛挺胸抬頭,義正言辭,“我沒有懷疑七妹,我相信七妹。七妹的性子,大家有目共睹,心善到踩死一隻螞蟻都會愧疚。即便她給十一弟做的燈不見了,那也說明不了什麽。”
轉而,胤禛攢緊眉頭,吞吞吐吐,“我隻是,隻是擔心有人利用七妹,而七妹毫不知曉。”
“膽敢利用七妹?”胤礽的眼梢揚了揚,“莫非,你懷疑的是自己的母妃?”
胤禛眼神慌亂,竭力反駁,“應該不會,怎麽可能,母妃她與十一弟無冤無仇,不至於這樣做。”
胤礽把扳指套回,從容平靜打量著胤禛的忙亂,這樣的辯駁蒼白無力,顯然就已是懷疑了德妃。
“四弟,連你都懷疑德妃娘娘。如果有一天,眾人皆是如此想法,也不足為奇了。”
胤礽站起身,走到一對青花螭龍紋燭台前,目光集中於花火亮晃的燭心。忽地,胤礽吹滅一隻蠟燭,一縷白煙嫋嫋而起,淡淡的蜜蠟味。
“四弟,如果我沒記錯,你好像對我提過一種名為*醉魄的藥···”
幽幽說著,胤礽轉過身,正視胤禛,“七妹先天不足,德妃娘娘對七妹嗬護備至,我不相信她會利用七妹。仔細想想你何以懷疑十一弟是中毒的前因後果,暗中小心調查,需要什麽就來找我。記住,一定要穩住,否則打草驚蛇,七妹就會成為替罪羊。”
胤禛心驚肉跳,但見胤礽目光如炬,又忙不迭點頭,“太子哥哥,我聽你的,我不會衝動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