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她簽上名字，這就意味著……她和喬安成徹底沒關係了，她，徹徹底底自由了――

    是嗎？！

    她不是在做夢吧？！楚思暖覺得這個夢很不真實，她伸手想要往大腿上掐一下，男人似乎早就猜到她要做什麽，他先一步捏緊她的手，指腹在她的手中輕輕觸著，薄唇貼緊她的：“乖，別掐，會疼。不相信就咬我，多大力都依你，直到出血為止，嗯？”

    他這是，寧願自己流血也不要她疼――

    楚思暖心裏酸澀難當，心頭各種難言的情緒交織在一起，滿得要溢出來，她倏地抱緊男人的脖子，整個小臉全部埋在男人寬厚的肩頭，語氣悶悶地：“時楚衍，你知道嗎……我曾經以為……我一輩子就那樣了……可是現在，我願意相信在我麵前的你是真實的……”

    她哭著：“謝謝你……時楚衍……”

    她也想過或許她會早早地死去……

    但是她從來沒想過她能有這樣的一天。

    這一切都是因為她抱著的這個男人，在她17歲的時候他給了她全新的生命。

    這一刻，她想的是，就算以後這個男人對她很壞很壞，她也不會有半點怨恨，她會一輩子感激他。

    男人手臂收緊，唇瓣在他的耳邊親吻，聲音有幾分暗啞：“這麽感動？給你一個報答的機會。”

    楚思暖手臂沒鬆，頭從他的肩頭抬起來，長長卷卷的睫毛上掛滿細密的淚珠，男人吻吻她的鼻尖，伸出一根手指指著自己的嘴唇：“主動一點，吻我――”

    楚思暖看著男人性感微動的唇瓣，想著他為她做得每一件事，她像是受到了什麽蠱惑，她緩緩的把自己的唇貼住他的，細細密密地啄親著……

    女孩柔軟粉嫩的唇瓣毫無技巧的在他的唇上親著，頓頓停停，她動作很笨拙，黑亮的眼睛緊閉著，眼皮上麵似乎還在輕輕抖動。

    時楚衍一動不動地任由她的軟舌毫無章法的在他的唇上遊走，過了不知道多久，女孩終於沒有力氣，她停下來，急急地喘息著，男人終於被她撩撥得受不了了，他在她停下來的間隙反客為主得擒住她粉軟的唇舌深深地吻下去……

    男人灼熱的舌強勢地撬開她的貝齒，抵著她的舌尖在她的口中四處掃蕩，他似乎怎麽吻都吻不夠她。

    等男人停下來，懷中的女孩已經睡著了，男人輕聲一笑，滿眼寵溺又帶著幾分無奈的看了她良久，最後又低頭在她沒有傷的嫩頰上又密密親吻起來……

    楚思暖在睡夢中感覺到臉頰處濕濕癢癢的，‘嗯……’她不舒服地嚶嚀一聲――

    男人躺上床，雙腿隨意交疊下，擁著楚思暖躺下來，楚思暖睡著了小手還是緊緊抓著他胸前的衣領。

    男人看了她一會兒，然後微微躬著上半身，薄唇再次湊到了她的細長白嫩的脖頸上，舔過上麵的每一寸肌-膚，她的皮膚比正常人白嫩上許多，觸在上麵，又香又滑，再加上此刻她抓著他不放，一副百分百信任的模樣，他就跟著了魔一樣，根本一刻也停不下來……

    楚思暖半夜醒過來，發現男人還在吻著她的脖子，男人呼出的氣息不穩，熱熱地灑在她的脖子上，睡著之後沒有感覺，現在醒過來了，她覺得很癢。

    楚思暖臉蛋爆紅，這個男人，他到底吻了多久了？！她都睡了一覺了，他還在吻……

    難道還有人能……吻這麽久？！

    楚思暖一縮脖子男人就知道她醒來了，他的薄唇又往上一動，重新覆在她的唇上。楚思暖以為他又要吻她，沒想到男人含住她的唇就不動了。

    她眨眨眼又眨眨眼，男人還是不動。

    男人身上很熱，楚思暖動了動，試圖把胳膊伸出來一點，沒想到她剛一動，唇上就被人磨了一下，男人語氣很是暗啞地警告著：“讓我抱一會兒，別動――”

    男人身上的溫度很高，他的手臂收緊再收緊，楚思暖和他緊緊相貼，他身上的溫度傳過來似乎能燙傷她，她真的就安靜地讓他抱著，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大概過了十分鍾，男人身上的溫度似乎沒那麽高了，他抱起楚思暖，拿過床頭的他的外套套在她身上，又彎身拿了一雙棉拖套在她的腳上。

    楚思暖看著他一係列的動作，還在疑惑，她還未開口，男人已經抱起她往外走。

    楚思暖環著男人的脖子，看著男人冷峻的側臉，小臉滿是訝異：“我們去哪？！”

    現在是半夜，要離開醫院也不會現在吧？！

    況且白天這個男人才說過，她至少要在這裏呆夠七天才能夠出院。

    既然不離開，那現在大半夜的，這個男人抱她出來幹什麽？！

    時楚衍抱著她進了走廊盡頭的病房。

    暗衛似乎是知道他來了，時楚衍一進去，裏麵的兩個人就恭敬地叫了聲：“主子――”

    現在是半夜，房間並沒有開燈，他們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來，楚思暖抱緊男人的脖子她有些害怕，但是想到時楚衍在，她告訴自己不要害怕……

    男人低下頭，低聲道：“我在這裏，不怕，嗯？”

    楚思暖小臉貼著男人的胸膛，她輕輕點了下頭：“嗯――”

    有他在，她不用害怕。

    男人吻了吻她的額頭，抱著她坐在隱匿在黑暗中的沙發上。

    楚思暖不知道男人帶她到這兒做什麽，不過她睡了一覺現在精神很好。

    她一點都不困，剛剛男人抱著她，又有了那一份‘離婚協議書’，她睡得很好。

    第一次，她沒有做噩夢。

    時楚衍的手隔著西裝外套在楚思暖的腰間來回摩挲著，男人冷寒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喬大少爺，說話吧。”

    喬？！聽到這個字，楚思暖身子一僵，黑暗中的臉慘白如紙。

    過往的陰影不是一時之間就可以抹滅的。

    黑暗中傳來一陣低重的悶哼，聽起來似乎是在忍受著巨大的疼痛。

    聽到男人的悶哼聲，楚思暖幾乎是立刻就知道那人是誰！喬安成每天怒罵，吼叫，是她的夢魔。

    她真的還忘不了――

    男人摟緊她，舌頭舔著她的唇：“乖，鬆開……”他知道她一定又咬唇了，每次她不安害怕的時候她就會習慣性的咬著自己的唇，狠狠的，現在他在，他不允許她再虐待自己。

    聽見他的聲音，楚思暖身子沒有那麽僵硬了，牙齒上的力道也鬆了幾分，但是她還是咬著下唇沒有徹底鬆開。

    男人耐心的壓低聲音哄道：“我在這兒，他不敢傷害你，楚思暖……你要相信我――”

    楚思暖自然是最相信他的。

    她鬆開貝齒，男人疼惜的舔了舔她的下唇，：“楚思暖，以後不準你再隨便咬自己，忍不住就咬我。”

    在他身邊，他就是要她依賴他，他要她明白，什麽事都有他擔著，她犯不著委屈自己，就算她想，他也不允許。

    懷中的女孩沒有發出半點聲音，男人蹙著眉心，他以為她還在害怕，他剛要叫開燈，女孩忽然一口咬住了他的襯衣，連帶著襯衣下的細肉。

    她沒用多大力氣，男人一點都不疼，但是她咬住了就不放開，女孩似乎是在發泄，發泄他帶給她的各種情緒。

    她柔軟的發絲落在他堅硬的胸膛，像是一根根羽毛掃過男人的心，時楚衍心中柔軟了一大片，他克製著自己，柔聲開口：“乖~”

    男人這是在高興她咬他？！

    楚思暖突然就鬆開了牙齒，她靜靜地靠著男人，又不動了。

    經過了這麽一折騰時楚衍知道她不害怕了，這才重新抬起頭，沉下聲音：“開……”

    女孩突然抓緊他：“不要開燈！”

    她不想看到喬安成，是害怕，也是厭惡――

    男人手在女孩地背部撫摸著:“好，不開……”

    接著男人就沉默下來，似乎在等著什麽。所有的暗衛都是等著時楚衍十幾年了，時楚衍親自訓練的他們，他不說話，他們也能聽懂時楚衍無聲的指示。

    黑暗中兩個暗衛拖著喬安成上前，大概在離時楚衍坐著的地方還有三步的距離，暗衛突然一左一右地把他按在地上。

    ‘砰’的一聲，喬安成被迫額頭觸地，他咬著牙發出痛苦的喘息，黑暗中一隻訓練有素的狼狗的發亮的眼睛裏露出掠食般凶狠的光芒――

    楚思暖整張臉都埋在時楚衍的胸膛裏，她自然不可能看見。

    當然這一幕，男人也不可能會讓她看見。

    喬安成想到剛剛那一幕，惡心反胃地幹嘔了幾下，然後閉起眼睛，他的牙齒幾乎咬碎。

    然後他睜開眼睛，牙齒鬆開，鮮血馬上滴落在白色的瓷磚上，留下一攤汙垢。

    不過前後幾小時的時間，他身上的傲氣和棱角已經被磨光。

    喬安成喉間抑製不住地咳了好幾聲，緊接著他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聲音流暢得像是在背書：“我是喬安成，我是人渣，我是畜生，我不是個男人……我現在心甘情願跪在時少麵前，他不叫我起，我絕對不敢起來……”

    喬安成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不知他說了多少遍，楚思暖忽然出聲，她的聲音輕軟，隻有時楚衍能聽得見，她伸手抱住男人精瘦的腰：“時楚衍，我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