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過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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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看出弘曆有話要跟自個說了,弘煦揮退了身邊伺候的奴才們,哥兩個沿著朱紅色的宮牆根往前走著。
“前陣子聽說你病了,現在可是好些了?”
“謝四哥關心。弟弟並不打緊,就是身上起一些紅紅的下疙瘩,癢地厲害,找了太醫來看,說是蕁麻疹。服兩劑敗火的湯要便全好了。”
“嗯,這春夏交替的時季,最容易犯這種小毛病,你自個也得注意著些。”弘煦點點頭,而後又想起什麽地問道:“對了,小七昨兒是怎麽了?我去上書房的時候,前腳還沒踏進門檻呢,他後腳就從裏麵衝出來了,眼眶還是紅紅的,是不是老五又討厭,欺負他了?”
“不關五哥的事。”弘曆搖搖頭,臉上露出些微苦笑地表情:“其實是三哥,他昨兒心情不好,訓斥了七弟一番,言語十分不中聽,七弟臉上受不住,就哭了!”
“唉!你三哥最近發生的事挺多。咱們這些做弟弟的就多包涵一些吧!”其實不光是弘曆、弘晝他們。自弘時養好了身上的傷勢後,所有人都發現弘時的性子開始變了,變得十分尖刻,變得十分俱有攻擊性,幾下小的尚且不說,就是跟弘煦也開始明著上較上了勁兒,言語間也頗多的不遜。
“嗬,咱麽這些做弟弟的體諒他,可惜他這個做哥哥的可不見得就能明白咱們的苦心。”提起弘時,弘曆的臉上連連露出冷笑。
弘煦望了他一眼,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頭。
“實話與四哥說吧,咱們這些兄弟裏頭,就四哥您最宅心仁厚,無論是對五哥,還是對我和七弟都十分友善疼愛。這些弟弟都是銘記在心的。”相比於動不動就罵他聾子、殘疾的弘時,顯然從來都是溫和有禮的弘煦,更加使人心悅誠服。
弘煦聞得此言,微微笑了一下,搖頭道:“咱們兄弟之間哪裏用的著說這些。”他這個六弟著實是一個很聰名也很低調的人,在宮裏從來不會輕易站隊,即使平日裏多與老七親近,然而對皇後烏拉那拉氏卻有些淡淡地,算不得一處去,而今日他卻主動與自己說起了這些所謂“推心置腹”之語,想來是還有說呢麽話要對自己說呢!
果不過是如此,隻聽弘曆雜七雜八的扯了幾句它事之後,微微上前幾步,湊到弘煦耳邊,主動提起一件事情來:“四哥可知,這段時間裏三哥與八叔走的極近?”弘煦聞言微微愣了一下,他可沒有胤禛無處不在的粘杆子們,自然是不知道這件事情的情竇不開。
弘曆接著說道:“其實弟弟也是無意之間發現此事的。這一次,八叔被皇阿瑪貶斥,下宗人府大獄,四哥,你說他會不會到皇阿瑪麵前去為八叔求情?”
弘煦聞言,心中一動。他心中深知,皇阿瑪除胤禩之心甚深,這個時候,誰去求情都覺得不到什麽好果子吃,況且皇阿瑪因那溫貴人之事已是對弘時極其失望,若這個時候,再出了這麽一檔子事情,那麽弘時他……
眼看弘煦沉默不語,弘曆知道對方已然是明白自己的意思了。
“四哥放心,此事便交給弟弟來做便是。”弘曆拱了拱雙手,微笑著如此說道。
弘煦扯了扯唇角,捏著弘曆的肩膀越發用了兩分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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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咱們這就投靠四阿哥了?”與弘煦分手後,弘曆的貼身太監不由湊到自家主子身前,輕聲說道:“若是讓皇後娘娘知道了,那麽……”
“知道又如何?她現在連自身都難保。還能興風作浪?”提起烏拉那拉氏弘時的雙眼中不禁浮上一層陰霾。
“再說,我這也算不上投靠,無非就是賣了個好給四哥罷了。額娘的心思我也不是不知道,但皇後的算盤從一開始就打錯了,眾阿哥之中,除了老八就屬老七最小,況且他又不得皇阿瑪喜歡,怎麽比得上羽翼漸豐的四哥,這下一任皇位是誰的,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皇後不過是心中不服,是以作垂死掙紮罷了!都是無用之功。”提起此事,弘曆心中不由一歎,其實誰都比他好,不管怎麽說,人家日後都還有一爭的份,而他這個有耳疾的,卻從出生那刻起就是一個出局的命運了。
次日,眾皇子照常的到上書房點某讀書。午間,尋了個空當,弘曆走到了弘時的麵前,低聲細語起來也不知道弘曆說了些什麽,但見弘時的臉色微微好轉了些,到最後,竟是透出了幾絲喜意。
“你說的可都是真的?”弘時驚喜連連的問道。
“千真萬確!”弘曆點頭:“皇阿瑪自覺對八皇叔的處置上有失偏頗,心下頗有悔意,可惜他被小人蒙騙,如今已是有些騎虎難下。若是三哥此時為皇阿瑪遞上一步台階,為八叔求情。一來可保皇上與八叔、九叔之間的兄弟之情,使皇阿瑪不至招到殘害手足的惡名,二來,也可賣八叔他們一個人情,使自己威望大漲,如此行徑,豈不是兩全齊美?”
弘時一聽這話,臉上立刻就愁意盡散,他本就在心裏打鼓要不要在這個時候為胤禩求情,弘時的話就像是最後一根稻草,瞬間就壓到了其他的擔憂。
“你的情,三哥領了,日後若有所得,必忘不了六弟!”
弘曆回以微微一笑,算是應了。
於是,弘時他連下午的課都沒上,直接就跑去了乾清宮。
到了地方,蘇培盛告訴他,皇帝正在裏麵接見大臣。
弘時說自己有十萬火急之事要稟告皇阿瑪,讓蘇培盛速去通傳,片刻之後,蘇培盛回來告訴他,皇上讓他進去挑爸選媽。
乾清宮中的氣氛冰的已經掉成渣滓了。十三爺胤祥半個身子靠在椅背上,胸腔窒悶,想要咳嗽一聲,然而卻硬生生地又讓他給咽了回去,其餘重臣,無論是年羹堯還是張廷玉等人皆都是眼觀鼻,鼻觀心,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然而,即使是這樣,底下的弘時卻像是完全沒有感受出來一樣,還在那裏侃侃而談著:“……八叔乃皇阿瑪至親手足,況且為人一向慈藹大方,於朝野上也是頗得人心,眾臣皆有讚譽,此次彈劾八叔的那些人純屬是汙蔑、誣告、嫉賢妒能,其中蹦躂的最歡的禦史台王立,經兒臣所查,與八王叔私怨甚深,還請皇阿瑪明察秋毫,為手足計;為國家計;還八叔一個清白!”
胤禛坐在那裏耳中聽著弘時的話,臉上的表情卻早已如同寒冬臘月般堅冷似冰。此時此刻,他真想撬開弘時的腦袋,看一看那裏麵究竟都裝了什麽,也想要問一問他,在他的心裏到底誰才是他的皇阿瑪?
“夠了,給朕住嘴!”胤禛不想也不願在聽弘時在繼續說下去,隻見此時他連連露出冷笑,指著弘時連道:“孽子。”
“既然你那麽喜歡你八叔,就去給他當兒子好了!來人啊,傳朕的旨意,即日起把皇三子弘時過繼給胤禩,從此,他再也不是朕的兒子!”
胤禛一語話落,不說弘時愣住,就是其他人等也是嚇了好大一跳。連叫道:“皇上三思啊!”
便是怡親王胤祥也拖著病弱的身子,噗通聲跪在地上,磕頭道:“皇上此事萬萬不可啊,三阿哥是您的親子,乃是大清的皇子,哪有過繼給別人的道理,再說這也不符合祖宗規矩啊!”
“怎麽不符合祖宗規矩了?當年十六也是過繼給果親王,才得了他的爵位。弘時不過是一並的道理而已。”胤禛冷聲道。
胤祥心想這哪裏是一樣,十六過繼不過是那果親王斷了子嗣,十六一過去就能承個親王爵,這對雙方來講都是好事。可胤禩現在不要說是親王了,連他本人都被下了大獄,弘時一旦變成他的兒子,這輩子不就等於毀了嗎?然而,無論眾人怎樣相勸,胤禛都執意要過繼弘時。甚至,在眾人的目光中,親自在那過繼詔書上,壓下了自己的禦印。跪在底下的弘時,此時卻已經完全傻眼了,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不過是為八叔求情幾句罷了,怎麽皇阿瑪就要把自己過繼出去?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絕不能這樣,他是皇阿瑪的兒子,皇阿瑪不能這麽對我!不能這麽對我。不過可惜的是,事實證明,胤禛這個人那是鐵石做的心腸,說狠起來真是比誰都狠的,他就是這麽做了。於是,等年若蘭在景仁宮中得聞,皇上下旨把三阿哥過繼給胤禩後,此事便已是板上釘釘,再無回轉之餘地。
“娘娘,三阿哥一旦過繼,那咱們四阿哥就是皇上的長子了!”那邊的司棋臉上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整個人高興的幾乎快要跳起來了。
年若蘭淡淡地嗯了一聲,心裏麵卻產生了一個念頭。胤禛之所以直到現在還讓那個溫氏活著,莫不是早就對三阿哥之事有所預料,那麽如此說來,她肚子裏的那個孩子,倒還真有幾分活下來的可能……
弘時被過繼給胤禩一事,可謂是震動朝野。
胤禛下手也是真快,旨意出來的第二天,就把弘時以及他的眾多妻妾趕出了皇宮,無論弘時在乾清宮外磕了多少個頭,胤禛也一概不見,最後無法,隻能懷著滿腔怨恨,憤怒,帶著一幹人等住進了廉親王府。( 就愛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