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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鑽石首飾對於年若蘭來說並不陌生。
前世時,她自己就有許多套,來自不同品牌,不同產地,以及不同人送的各種鑽石類首飾。隻是現在還是兩百多年前的大清朝,鑽石的珍惜程度還有切工打磨的工藝並不為人們所知,年羹堯能弄來這樣一套首飾,肯定是花了大代價下了大心血的!
伸出手指,年若蘭挑起一隻鑽石耳墜,耳墜整個是流蘇形,一顆顆閃亮細碎的鑽石鑲嵌在一起,其長度可以直達自己的肩頭。清朝女人都有耳朵眼,且還不是一個。年若蘭當場便試了試,看著鏡子中那反射而出的畫麵,她露出滿意的笑容。
“阿書!”她挑著眉忽然叫了一聲。
書女哎地一聲看了過來,隻見她們家主子露出個小狐狸似的笑容,整雙眼睛閃閃發亮的。向來內向靦腆的阿書狠狠打了個冷顫,心頭浮現出一股不好的預感,上一次看見主子要她做那種所謂的“胸罩”時,露出的就是這種表情。
果不期然——
“我又有一個好主意哦!”年若蘭笑眯眯地說道。
美麗的首飾,總的有能配得上的華衣不是嗎?
今日,胤禛回來的很早,進了府直接便奔著依蘭院這邊來了。
“請爺大安,爺萬福金安!”年若蘭站在門口看著緩步而來的胤禛,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
胤禛最喜歡看年若蘭笑的樣子,那小模樣,特別的招人兒。
“起來吧!”胤禛的嘴角微微往上揚了揚,走過來,親自扶起了年若蘭。
兩個人一起進了屋子。
“這是什麽香?”胤禛發覺屋子裏麵迎蕩著一股淡淡的微香,不由隨口問道。
“是迎春花的味道。”年若蘭笑著說道。
胤禛果然在屋子裏頭看見了好幾處在花瓶裏插著的迎春花。年若蘭素來不喜歡燃香,熏香之類的,隻喜歡新鮮的花卉,所以她得屋子裏頭一年四季的總能看見各種不同的鮮花。
兩人各自落座後,年若蘭立即抬起頭用著濕漉漉的眼睛,巴巴地望著胤禛。
胤禛心裏一樂,麵上卻不顯,反而沉默了起來。
年若蘭就一個勁兒的用小鹿班比的眼神看著他,直看到胤禛受不住了為止。
“咳咳……”胤禛假模假樣的咳嗽了一聲,喊道:“蘇培盛!”
早就在那邊候著的蘇培盛立即捧著東西過來了。
年若蘭的一雙眼睛霎時間就變得閃閃發亮。
蘇培盛躬身吧盒子送進了年若蘭的手中,帶著雀躍的心情年若蘭迫不及待的打開了盒子,結果————
“這是什麽鬼!”年若蘭看著手裏的東西,差點沒有彪出那句髒話。
隻見躺在那精致紅緞上的是一本藍色封皮的書本,上麵恭恭謹謹的寫了三個大字《金剛經》
這是佛經吧,居然有男人在女人生日的時候送佛經?
年若蘭腦門一陣抽搐,簡直不知道是自己少見多怪了,還是人家四貝勒爺太過奇葩了!!
“爺……怎麽會想起送我這個?”年若蘭用著欲哭無淚的眼神,充滿譴責地看著胤禛。
“怎麽,你不喜歡?”胤禛本來揚起的嘴角開始微微塌了下來。
若是一般女人肯定會說什麽,隻要爺給的東西,婢妾全都喜歡之類的話。可年若蘭偏不——隻聽她在那裏嘟嘟囔囔地說道:“爺自己喜歡佛經就罷了,幹嘛還強迫人家喜歡,我這樣一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美過西施氣死貂蟬的女人,反正以後肯定不會去出家的,看這麽多佛經幹什麽!”
這已經不是胤禛第一次送她佛經了。
年若蘭就不明白了,你說這樣一個醉心權勢,心狠手辣,一天二十四個小時,時時都在算心眼兒的人,怎麽就這麽“向佛”呢,他自己向也就算了,還喜歡強迫別人也向。
整個四貝勒府裏除了年若蘭這外,哪個女人的房裏不都供著幾尊佛祖觀音的像啊!
“多誦佛經可以明性,見真,你性子不夠沉穩,多讀讀經書對自己有好處。”胤禛嘴角一抽【愛花見花開,美過西施氣死貂蟬】她怎麽就好意思說呢。
年若蘭彈了下手裏的經書,微微撅起了自己的小嘴巴。
“稟年側福晉,容奴才插一句嘴,這本經書啊跟普通的經書可不一樣,這一字一句的都是由咱們爺親手抄寫的!”
年若蘭聽了這話發出一聲輕啊!再細細一番,那書中的字跡果然是胤禛的。
“多嘴,滾下去!”胤禛眉頭一皺,當場斥了句。
蘇培盛嘿嘿一笑,十分歡愉的滾開了。
“爺怎麽不早說!”年若蘭喜滋滋地嗔了胤禛一句,臉上總算露出了點笑模樣。
“喜歡?”
“嗯!”年若蘭狠狠地點了點頭小腦袋。
胤禛滿意地衝她笑了下,然後慢條斯理的說了句讓年若蘭幾欲吐血的話來。
“爺給你半個月的時間,半個月以後,你把這本佛經完全背下來!”
我草~~~~你說啥~~~~
年若蘭目瞪口呆。
……………………………
今日是年若蘭的生辰,做的東西自然也格外的多,都是她喜歡吃的,二十幾道菜,滿滿登登的一桌子,看著就叫人口舌生津。
胤禛自然是跟著她一塊吃的。
因為這頓飯吃的早,吃完了後天色依然還是大亮的,年若蘭正想著接下來要做點什麽打發時間呢,胤禛卻突然說道:“去換上件平常的衣裳!”
年若蘭一愣,大眼珠子骨碌碌突然暴發出一陣亮光,扒著胤禛的胳膊就問:“爺要帶我出門?”
胤禛淡淡地斜了她一眼。
年若蘭歐耶地一聲,歡喜的不的了,先對著胤禛說了一大堆的好話,而後就就迫不及待地跑去換衣裳了。
清朝的人一般都穿兩種衣裳,一種是旗裝,一種是普通百姓穿的漢裝。
年家雖然在旗,可從骨子裏麵來說,還是百分百的漢人,而且年若蘭本身就屬於那種帶著江南煙雨味道的美人兒,此時盡管換了一身較為普通的衣裳,卻還是讓人眼前一亮。
隻見她上身是一件八成新的白色繡花裳,外罩了件清麗淡雅的比肩褂,下身則是楊柳色的垂邊裙,腰間是一條四合如意滌,頭上挽著漢家女最常見的雲髻,髻上插了一隻珍珠簪,清清雅雅,卻不失靈動尊貴又帶著股小女兒似的風情,十分引人眼球。
胤禛定定地上下看了她一眼,而後對著旁邊站著的綠琴淡淡地說道:“去給你們家主子拿條鬥篷過來。”
這時節要什麽鬥篷!年若蘭暗暗翻了個白眼兒,不過為了這好不容易才得來的出府機會,她依然乖乖巧巧的披上了那條翠紋織錦羽段的鬥篷。
二人出了府,直接上了馬車。
自從嫁人後,或者說自從穿過來後,年若蘭其實很少有機會能夠出門。僅有的那麽幾次也全奔著年府那邊去了,而且每次她都要算計著時間,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根本沒有那個機會領略北京城真正的風景。
今兒倒是滿足了她這麽一把。
纖白的小手挑起車窗上的明黃色簾子,一雙骨碌碌的大眼睛,使勁兒的往外看著。很明顯他們現在行走在其間的大街非常的繁華,隻見街邊上處處都是繁華的商鋪,衣食住行,簡直應有盡有。年若蘭看的十分來勁兒,對麵的胤禛皺著眉頭斜了她一眼,本想要說什麽,可是看著她那雙閃閃發亮的眼睛,動了動嘴巴,到底沒有把話說話來。小半個時辰後,馬車一停,年若蘭發現他們到了一座酒樓。
這酒樓的門臉極大,上麵攜著塊牌匾上書——仙客來,三個大字。
胤禛領著她直接上了二樓包廂,這包廂設計的極有意思,隻要敞開了門,從裏麵可以清楚地看到樓下的的全景。
此時樓下搭建的戲台子上正有人粉墨登場,敲鑼打鼓,吹拉彈唱,可謂是熱鬧之極。
這個時候人們,特別是達官貴族後院的女人們大都比較願意看戲,年若蘭也喜歡,覺得特別好玩兒,那劇情有的時候比韓國肥皂劇還不靠譜,譬如說她曾經就看到過一場“關於孝道”的戲,講的是一個有個大戶人家的老太太生病了,請了好多大夫都看不了她這個病,就在大家一籌莫展,悲慟不已的時候,她家來了個道士,那道士跟她說啊,想要救老太太的命需要人心口上的三滴血做藥引,於是□□來了,老太太指明要自己的兒媳婦出這心頭血,她兒媳婦舍不得小命誓死不從,然後被自個夫君以不孝為名個休了,這個時候突然有一個貌美如花的小姐聽說了這件事情,她主動找上門來,表示自己願意獻出心頭血給老太太做藥引,這位貌美如花的小姐獻出了心頭血後,僥幸——沒死。她流著眼淚兒,拖著病弱的身體,在大雨中消失在了長街上,老太太的兒子也就是劇裏的那個公子,被這位小姐的高尚情操深深感動了,當然,故事的結局自然就是,老太太的病好了,公子也娶了這位美貌如花的小姐,對方還因為自己高尚的品德而被世上稱讚。
整個故事,除了那個被休棄的妻子,完全就是din的結局啊!
可是年若蘭就想不明白了,既然這個戲說的是孝道,那內公子怎麽就不挖自己的心頭血出來就他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