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風起雲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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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上萬壽之後,便是新年,一切年節禮儀行程與以往並無不同。出了正月,康熙皇帝的弟弟裕親王福全卻突然病倒,這兄弟二人感情一向不錯,聞裕親王有恙,康熙帝連日前往其府邸探望,並命皇八字胤禩於叔父榻前伺疾。然而,時過半月,裕親王病情不見絲毫好轉,於月末竟已出現彌留之態,康熙帝聞言大驚,立刻前往裕親王府。病榻之前,康熙帝看著已有將死之態的福全,想起年少時的種種事情,不禁蕭然淚下。皇太子、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八阿哥等人也均都立在一旁。裕親王之長子保泰及一眾子孫則跪在地上麵露哀色。

    裕親王陷入昏睡,未蘇醒,並於當晚與世長辭。

    康熙皇帝下旨厚葬裕親王並由世子保泰襲爵,眾皇子親往悼念。裕親王下葬後半月,康熙帝單獨召見了皇八子胤禩,讚其在裕親王病時的種種孝順之舉,並說道:“你叔父生前多讚你不務矜誇,聰明能幹,有德有才。朕聞言,十分欣慰。”

    胤禩當即叩首隻道自己隻是做了應該做的份內之事,是皇叔父過讚了雲雲。康熙皇帝見他如此謙虛謹慎,心下更為滿意,當即又交了幾份較為重要的差事與他。如此,一直隱於眾人之後的八阿哥開始漸漸走到台前,露出了屬於自己的光芒。

    有人得意便有人失意。這其中心裏麵落差最大的當屬太子無疑。他自兩歲起便被立為太子,心裏麵早就認定自己會成為大清朝的下一任皇帝。然而,隨著年歲越久,太子發現不知何時皇阿瑪待他似乎不像往昔般那樣處處關照疼愛。況且,他的弟弟實在是太多了,不說一直於他不對付的大阿哥,便是老三、老四、老五幾個也都各有才華而如今老八、老九、老十四等幾個年輕啊哥也都成長了起來。近些年,康熙帝已經讓眾子開始在各部輪值,這就有了讓他們在朝政上漸施手腳的機會,可是貴為太子的胤礽能做到依然隻是每天留在東宮學習、學習、再學習。皇阿瑪未老,眾位弟弟們卻已經長出了爪子,磨厲了牙齒,他這個太子已經開始坐的不安穩了。

    狠狠地把手裏的上好徽筆摔了出去,胤礽的臉色變幻無窮,也許索額圖說的對,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前朝的波濤洶湧暫且不說,單說年若蘭這裏。

    “又要南巡?”她眨了眨眼睛露出疑惑的表情,話說這位康熙帝可真是一個少見的【勤政派】基本是每年都會親自到各地方巡查一番,無論是南巡、北巡還是西巡,都留下了他的蹤跡。

    “聖上真是關心百姓疾苦啊!”先是例尋的歎了一遍,隨即年若蘭便直接問起自己最關心的:“爺也要跟著去嗎?”

    胤禛夾起一筷子炒幹蘑,然後淡淡地嗯了一聲。他近些日子很少踏足後院,且總是一副心事重重地樣子。年若蘭聽他這樣一說,也是哦了一聲,便不再追問。兩人用了晚膳,胤禛並沒有留下而是回了書房。

    “不知爺這次會帶著誰去?”綠琴輕聲道:“主子,剛才何不問上一問,您稍稍求上幾句,爺定會帶著您的。”

    年若蘭卻微微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我這次倒是不怎麽想去。”一來,南巡不像是避暑之類的以遊玩為主,爺們做的定是正事,幾日一個地方,幾日一個地方的趕路,肯定特別辛苦。二來,年若蘭最近也隱隱約約的感覺道朝堂上似是開始不平靜起來。雖然知道胤禛是最後的勝利者,但是這個勝利的過程,絕對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裏麵絕對會有這各種各樣的政治鬥爭。年若蘭可不想在這種險惡的時候憑白湊上去兒女情長什麽的,那樣隻會讓胤禛感到心煩。

    事實上,胤禛這次不打算帶任何一個女人去,眾人雖有失望,但想著自己不去別人也去不了,心下倒也算平衡。於是,三月初八,聖駕從京師啟程,同行的有直郡王胤禔,三阿哥胤祉、四阿哥胤禛、八阿哥胤禩、十三阿哥胤祥、十四阿哥胤禎,皇太子胤礽留於京城監國。

    聖駕離京後,太子便頻召索額圖近前說話,二人常在室內密謀。暗衛早把諸多情報,報於康熙耳中,康熙聞言心中大恨,已是下定決心隻待南巡之後,便要動手除掉索額圖。

    如此,十七日,康熙帝過涿州,二十四日至濟南府。

    二十六日,康熙帝登泰山,駐泰安州,命免南巡所經過山東二十四州縣康熙四十一年未完錢糧,山東受災歉收二十五州縣康熙四十一年未完錢糧豁免上交。

    二十九日康熙帝渡過黃河,在桃園乘舟,至淮安府,沿途視察河堤,指示河工傳旨張鵬翮,永定河修築挑水壩,很有效益,應遵照式樣,在黃河煙墩、九裏崗、龍窩三處築挑水壩數座,試看有無效益。可速備賢能官員,多備物料夫匠,在回鑾之前完工。

    四月一日,康熙帝經揚州、鎮江、常州,抵蘇州。

    十一日,康熙帝抵杭州,檢閱駐防官兵,並賞給銀兩十八日,康熙帝離杭州。

    二十日返蘇州,向大學士們指出:大凡居官,固貴清廉,尤必和平,始為盡善。為督撫者,以安靜不生事為貴。

    二十一日,諭各省督撫等官各將藏書目錄呈覽。

    二十二日,對大學士等再次強調:地方督撫安靜而不生事,於民有益。如果隻仗才幹,不體諒下情,以此爭先出眾,百姓必受其殃。

    二十三日,康熙帝離蘇州。

    二十六日抵江寧府,遣大學士馬齊祭明□□陵,賞賜扈從官兵及駐防兵銀兩。

    二十八日,康熙帝離江寧返京,舟經鎮江、揚州、高郵、寶應,二十九日,登岸,察看高家堰堤,諭示防險人員應選比縣丞職銜稍大,家產殷實者擔任,此等人知自愛身家,又有選用之望,必能盡心防守。隨後,康熙帝繼續乘舟,經東平府、東昌府、滄州、天津衛,於十四日在揚州登岸,駐南苑。

    終,於五月初五日返回京城。

    然,還不待諸大臣從繁重辛勞的南巡途中緩過神來,康熙帝便以雷霆手段以索額圖“議論國事,結黨妄行”的罪名拘禁於宗人府內。

    此命一下,舉朝震動。

    太子胤礽於乾清宮前長跪不起,言,索相乃是遭人殲汙,見請皇阿瑪明察秋毫,不要冤枉忠臣。康熙帝聞言大怒,斥太子不忠不孝。這對世間最尊貴的父子第一次有了正麵而激烈的衝突。眼見太子失勢,大阿哥胤禔真是心花怒放,指使起黨羽在朝中越加劇烈打擊太子一黨,一時之間,朝堂之上那叫一個刀光劍影。

    毓慶宮中,太子胤礽一臉陰沉的坐在榻上,有宮女盛了茶盞上來,小心翼翼地跪於腳邊,口中道:“太子爺用茶。”話未說完,就見太子奪過茶盞向這宮女頭上狠狠一砸,霎時,這小宮女頭頂噴血,滾燙的茶水漸了她一頭一臉。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太子爺饒命!”這小宮女俯卻連擦一下血都不敢,趴在地上便開始求饒。

    胤礽嫌其礙眼,一腳踢過去,怒道:“給爺滾開!”

    便在這時,胤礽的身邊的大太監江富貴走了進來,一看眼下這情況,忙讓人把這頭頂冒血的小宮女拖下去,對著胤礽道:“太子爺息怒,太子爺息怒。四貝勒來了!”

    胤礽一聽,眼睛一亮,迅速起身道:“快請四弟進來!”

    少頃,胤禛走了進來,太子揮退眾人,對其歎道:“如今孤的毓慶宮,也就四弟願意來走走了!”

    “太子何出此言。”胤禛見太子眉宇間焦躁難掩,且麵上隱隱有怨怒之色,心下不由一動。

    太子長歎一口氣,請了胤禛坐下,二人開始敘起話來。說道索額圖處,太子心中充滿抑鬱與暴躁,言語中充滿了,這一切一定都是老大搗的鬼,就是他指使手下陷害索額圖的。“老大一直覬覦孤的太子之位,隻可恨孤往日顧念手足之情處處對其忍讓,如今卻是害了索相!”太子雙手握拳,怒目圓睜,顯然是恨到了極處。

    胤禛心中卻知事情其實並不完全是這樣,康熙帝最忌諱的是結黨營私,偏偏索額圖以太子為箭牌,在朝中處處拉攏人心。一國哪有二主,獨斷乾坤的康熙帝又怎麽能容忍這樣的人存在。

    這次是索額圖,下一次也許就是……

    胤禛的目光在太子暴躁的麵孔上一閃而過。

    片刻後,胤礽發泄完畢,問策於胤禛。

    胤禛便道:“恕臣弟直言,太子您這個時候做的不是去求皇阿瑪赦免索額圖,而是應該與其劃清界限,否則的話,您再這樣與其糾纏不休,隻會讓皇阿瑪傷心,讓皇阿瑪厭惡您,您若是就此失去聖心,豈不是就讓大哥他們稱心如意了?”

    胤礽聞言渾身一顫,雙目之中閃過複雜難明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