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夏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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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若蘭與胤禛的目光在半空中閃電般交匯了一下後,微微俯身輕輕叫了聲:“爺。”胤禛略微點頭,抬手做了個動作,示意年若蘭趕快坐下。她本就有孕在身熬了七八個小時的,臉色難免差了些。

    “爺去看看夏妹妹吧,她,唉!”年若蘭搖了搖頭頭,歎息一聲。

    胤禛神色微沉,也沒再說什麽,腳步一抬直徑就向著裏頭走去,烏拉那拉氏等人也緊跟著。

    不知道是不是聽見外麵響動的關係,本來一直昏睡著的夏寧兒突然睜開了眼睛,暈皇的燈火下,夏寧兒那蒼白憔悴無一絲血色的臉蛋便暴漏在眾人麵前。

    看見胤禛,夏寧兒渾身一抖,顫著身子便要坐起來,然後因為身體太過虛弱的原因,她努力了好多次都沒有成功。

    “你躺著便是無需起身!”胤禛淡淡地說道。

    對於這個被自己酒後沾了身子的女人,胤禛心裏其實並無任何情分,不過是看著她懷了孩子的份上,才接回府中罷了。

    胤禛話音剛落,就見一道人影猛然衝了過來,噗通聲便跪在了夏寧兒的腳榻旁痛哭道:“夏妹妹,姐姐對不起你,你為了救弘時才會失了腹中胎兒,你的大恩大德,姐姐永世難忘。”

    “側、側福晉快起來,寧兒擔當不起。”|夏寧兒蒼白的小臉上浮現出無措的表情,訥訥問道:“三阿哥怎麽樣了,他可還好?”

    “弘均還好,並無大礙。”李氏跪在塌邊緊緊握著夏寧兒的雙手,臉上布滿了愧疚與感動:“夏妹妹真是菩薩般的心腸,姐姐不知道真是不知道如何做,才能表達對你的感謝。”

    李氏此番做派五分真五分假,她心裏麵固然十分感謝夏寧兒在兒子危難的時候挺身而出,但也有在胤禛麵前做戲的成分,因為不管怎麽說,若不是弘時“闖禍”夏寧兒肚子裏的孩子也不至於沒了。

    “三阿哥沒事兒就好。”夏寧兒虛弱地笑了笑,看起來充滿了一種純善的天真。

    胤禛的目光在她那與年若蘭有五分想象的臉蛋上劃過,臉上的陰沉似乎微微散去了些,隻聽其道:“夏氏救三阿哥有功,即日起升為格格,福晉,你派人好好照顧她,讓其安心養身。”

    夏寧兒聽了這話渾身一震,切懦的看向胤禛。

    烏拉那拉氏打從知道這個消息後就一直堵心堵的要死,這會子則是更加的梗塞了。她真想撬開夏寧兒的腦袋看看她腦神經是不是答錯線了。

    你一個孕婦還下水救人,救得還是李氏的兒子,結果人家兒子沒啥事,你自己的孩子卻沒了到頭來也不過是得個格格份位的安慰獎。烏拉那拉氏不知道這個夏寧兒真的是聖母在世啊還是蠢的無邊了。然而盡管心裏麵惱恨的要死,但是在麵上烏拉那拉氏則絲毫沒有表現出來,反而用這心疼的表情望著夏寧兒點頭道:“爺放心,我會照顧好夏格格的!”

    胤禛與烏蘭那拉氏既然已經回來了,那這裏也就沒有年若蘭什麽事了,她身子疲累也不多呆,帶著綠琴幾個便回了依蘭院,不知是不是白日裏聽多了夏氏痛苦慘叫的緣故,這個晚上,年若蘭總是在做著一些亂七八糟的夢,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隻覺得整個腦仁兒嗡嗡翁地直叫喚。

    “昨晚喝碗安神湯好了!”綠琴十分心疼地說道。

    年若蘭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兒。因為有身孕的關係,她現在是能不吃藥就不要吃藥,怕對胎兒不好。

    “可是被嚇到了?”正在主仆兩個說話地時候,胤禛掀了簾子走了進來,顯然剛才年若蘭與綠琴的談話聲,被聽進了他的耳朵裏。

    “哪有那麽弱不禁風。”說是這麽說,可是年若蘭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隻坐在妝台前笑眯眯地對踱步過來的胤禛道:“爺今兒來的真早,是特意過來陪蘭兒用早膳的嗎?”

    胤禛細細打量了幾下年若蘭的臉色,果然在其眼下發現了隱隱地青黑色,她現在正懷著身孕卻碰見了夏氏流產的事情,胤禛到底怕她被驚嚇著,是以一大早就過來看望。

    梳妝打扮完畢,畫屏幾個也把早膳擺上了桌,胤禛與年若蘭一起用了些,飯後,年若蘭主動提起了夏氏的事情。

    “昨兒匆匆忙忙地,事情究竟是怎麽樣的,我到現在還是一頭霧水。”年若蘭皺著眉頭露出一臉不解地表情:“隻聽下人說,夏格格是自己主動跳下池子去救的三阿哥。”

    胤禛微微點了一下頭,把整個事情的經過言簡意賅的說了一遍。

    原來最近一段時日,三阿哥弘時迷上了冰陀螺這種運動,拿著個小鞭子見天的在外麵抽打著,因為是寒冬的緣故,府邸裏麵的荷花池基本上都冰封了起來,成了一個天然的冰場,三阿哥就在那上麵頑兒,原也沒有什麽事兒,然而不知道為什麽就在那一天,三阿哥腳下的冰麵突然裂開了,他本就是個小孩子,當時撲通一聲就掉下去了。

    荷花池底的水不深,但池底是淤泥與爛根密布,幾個守著三阿哥的太監當即就驚駭欲死,但那裂開的洞口偏偏不大,小孩能掉下去,大人卻是不成的,就在這個時候正在池塘邊散步的夏氏正好撞見了這一幕,立即叫人搬硬石過來狠砸冰麵,在冰口又裂開些的時候,救人心切的她第一個跳進了池子裏。

    結果是弘時安然無恙的被救了上來,夏氏則因此流產。

    年若蘭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後,不見解疑,反而蹙了蹙自己的眉頭。總覺得事情並不是這樣,或者說並不完全是這樣的。因為整個事情前後皆有矛盾之處。

    其一,這大冬天的,懷孕的夏氏不好好在自己屋子裏麵呆著,為什麽偏偏要跑到外麵去,而且身邊連一個跟著的丫頭都沒有。

    其二,當時冰麵上等著救三阿哥的人還有還多,即便夏氏不自己跳進去,自有人會跳進去救三阿哥。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說到底,年若蘭就是不相信那個夏寧兒會如此的好心,好心到明知自己是孕婦,還要舍棄自己的孩兒去救別人的孩兒。

    但是盡管疑竇重重,但年若蘭終究不好把這些說出來。她與李氏有隙,若在胤禛麵前提起這些來,難免會有一種她迫不及待的希望三阿哥出事的意味。不過話說回來,這些事情連自己都能想到,胤禛就更應該考慮到了才是。

    如此又過了七八日,夏寧兒專心養著身體,李氏總去看望不僅對其關懷有加,服湯送藥之舉更是頻頻,夏寧兒的身體經過精心調養也終於是日漸好轉,胤禛也並沒有虧待她,不僅撥了單獨的一個小院給她,而且還大把的賞賜下了許多東西。便是烏雅氏等幾個先進格格見了,也免不了有幾分眼紅。

    出了正月這個年便算是過完了,康熙四十七年,這個在曆史上波瀾詭秘地一年也即將緩緩地拉開自己的帷幕。而對於年若蘭來說,自己那圓滾滾地肚子,也快要瓜熟蒂落了。

    產前抑鬱症。年若蘭肯定沒有,但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卻時不時的會湧上心間,譬如說,如果她沒有挺過生產這一關,或者說遇見難產,需要保大保小的選擇,如果她死了,孩子活了下來,那麽把這個孩子交給誰,她才比較放心?就在年若蘭或揚或挫,心情起伏不定地時候,總算有一件好事兒能讓她樂和一下了,年羹堯丁憂期已過,可以回京了。

    陽春三月,春暖花開,這一日午後晴朗,一家雙頭大馬車緩緩地向四貝勒府門前駛來,遞了拜帖,被門房恭恭敬敬了請了進來,一男一女外加一個梳著花苞頭的小姑娘,自是年羹堯一家無疑。

    遠遠地蘇培盛便迎了過來,未接近人便笑了開來,喜聲道:“奴才給年大人問安了!”

    “蘇公公有禮!”年羹堯哈哈大笑地急走兩步,他雖位高權重,但對蘇培盛從來都是熱情客氣,絲毫沒有那種對奴才們頤指氣使瞧不起的時候。人都是這樣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蘇培盛又是個精明人兒,對年羹堯自然更加用心了些。

    兩人笑嗬嗬地說了幾句話,蘇培盛便道:“年大人往裏麵請,爺等您多時了!”

    年羹堯點點頭,而後對著身後的納蘭雅慧囑咐道:“你先到妹妹那裏坐坐,想來她也是想你了!'

    “正是呢!”蘇培盛笑嗬嗬地說道:“年夫人先去側福晉那坐坐,爺說了,今兒中午設家宴。”

    納蘭雅慧臉上含笑,道了聲:“知道了!”

    年羹堯複有彎下腰,對著小小的貴姐兒道:“一會兒見到你姑姑千萬別忘了管她要壓歲錢!她一準給你留了。”

    新年早就過了,要什麽壓歲錢,納蘭雅慧沒好氣的輕瞟了眼自己丈夫,心裏麵卻是十分歡喜的。

    小小的貴姐對於壓歲錢這三個字似是無比的敏感,此時聽見父親的叮嚀,立即重重地點了下小腦袋,一臉我一定會要到錢的樣子。

    模樣逗趣兒,便是蘇培盛等人也忍不住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