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弘曆弘晝(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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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喜格、不!恭喜側福晉賀喜側福晉!”鈕祜祿氏的大丫頭如意臉上露出無比高興的表情,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道。鈕祜祿氏心裏麵何嚐不開心,但嘴上偏要道:“好了,我還沒有正式冊封呢,你這個測福晉叫早了!”

    “不早,不早,這是王爺親口所說,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啦。”如意喜滋滋地說道:“不枉主子冒了這樣大的風險,可總算是成了!”

    鈕祜祿氏聞言微微歎了一口氣,隨後正色道:“可是都處理好了?”

    “主子放心吧!都已經處理好了,無論怎麽查都查不到咱麽頭上!”如意有些得意地說道:“現在府裏麵有懷疑兩個側福晉的,有懷疑幾個格格的,誰都不會想到是咱們自個往地上倒的油。”

    鈕祜祿氏便道:“唉!這次是我有些對不住耿妹妹了!”

    “這有什麽!要奴婢說那耿格格八成也是存了這個心呢,要不然怎地您前腳剛發動,她後腳也要生孩子,這是存心要跟您爭一爭得,不過她就是沒有那個命,倒後來,還是咱們的小阿哥先出的世。”

    如意的話,鈕祜祿氏麵上不顯心裏麵卻還是比較讚成的。如若那日兩人調換一下,是耿氏先發動了,那麽鈕祜祿氏說不定也要像耿氏一樣,放手搏一搏的。

    “也不知道我這樣做是不是錯了……”鈕祜祿想到自己的一塊心病幽幽地說道:“弘曆會不會因為提前出生,所以才導致了身弱?”

    “主子多想了吧,小阿哥除了皮膚顏色較黃一些外,與其他新出生的孩童也沒什麽不同的。”如意勸說道:“主子,您做的沒錯,這件事情咱們是利大於弊的!”

    就在主仆兩個說著話時,外麵響起了一陣腳步聲,鈕祜祿氏抬頭望去卻是自己的另一個丫頭,叫心兒的。心兒的手上端著水盆,巾帕等物,走到床邊便道:“主子,該擦身了。”

    鈕祜祿氏聞言一雙眉頭皺了皺,別過臉去,淡淡的嗯了一聲。

    於是心兒便放下手裏的東西,小心地掀開了蓋在鈕祜祿身上的被子,霎時間,一股子夾渣了淡淡惡臭的血腥氣便迫不及待的湧了出來。

    便是一旁的如意都忍不住憋住了呼吸,心兒倒是臉色不變,隻貼心地說道:“主子忍忍,奴輩給您擦擦,能舒服些。”說罷,擰了熱毛巾仔仔細細的為鈕祜祿擦起了下半身。

    鈕祜祿氏半靠在軟枕上,腦袋卻擰倒了一旁,等到心兒終於擦完了,一雙眉頭才微微鬆開了些。

    “把換下來的這些髒東西,都燒了!”鈕祜祿氏囑咐道:“小心著些,別讓人看見。”

    “是!”心兒點點頭,道了聲:“奴婢曉得的。”

    心兒出去沒多久,奶娘便抱著弘曆進來了,見到兒子鈕祜祿氏的心情好了許多:“今天晚上就讓他跟我睡吧!”鈕祜祿氏說道。

    “小阿哥半夜是要起來喝奶的,怕是要攪了您的睡眠。”

    “我是他額娘有什麽打攪的!”鈕祜祿氏低頭逗弄了兩下孩子,嘴角邊浮現出一層笑意隻說道:“我聽說年側福晉的幾個孩子,她都是帶在身邊親自照顧的,而且還會為他們哺乳,她能做到我自然也能做到。”

    如意聽了便笑著說道:“主子說的是。”

    於是這個晚上弘曆便留在了鈕祜祿的房裏,看著這個柔弱的小東西,鈕祜祿氏就覺得滿心歡暢,那些積年來壓抑在心底的委屈苦楚似乎也都沒那麽讓自己難受了。

    不過鈕祜祿氏的這種溫暖甜蜜,喜不自勝的狀態僅僅維持到了午夜,在弘曆一次突然起來的哭啼聲中,鈕祜祿氏駭然發現,弘曆竟開始發起高燒來。

    曆來小孩子最怕的就是高燒不退,特別是這種剛出生沒多久的柔弱小嬰孩,一場高燒或許就能直接要了他的性命。鈕祜祿氏急忙叫來了如意,讓她立刻去依蘭院,稟告年若蘭。如意瘋狂的拍打著依蘭院的大門,不知道過了多久後,才有門房打著哈欠的過來開門。

    “勞請您向年側福晉通傳一聲,六阿哥夜裏起了高燒,我家格格想請側福晉出手,為六阿哥尋太醫過來診治。”說罷,還迅速的往那門房懷裏塞了五兩銀子。

    那門房聽說是六阿哥病了也不敢耽誤,隻說了句:“行,你等著我這就去同傳。”

    一層層地傳上去,於是,年若蘭就這樣被司棋從睡夢中給推醒了。

    “發燒了?白日的時候不是還好好地嗎?”年若蘭打了個哈欠慢吞吞地坐起了身子。

    “這大半夜的宮門都關了,去哪給他請太醫。”司棋輕聲道:“依奴婢看,主子就當不知道這件事算了!”

    “鈕祜祿氏走不通我這邊,為了孩子,她連爺那邊都會去驚動的,算了,告訴陳滿一聲,讓他去寶華林請於大夫過來一趟。”

    “知道了,天色尚黑著呢,主子接著睡吧!”

    年若蘭淡淡的嗯了一聲:“派人去那邊盯著點,若是六阿哥病情危重了,立刻再來報我!”

    “是!”

    於大夫大半夜的被人從被窩裏給拉了出來,一開始他還以為是年若蘭出了什麽事情,要知道年羹堯對他一家可是有大恩的,而且他家的藥鋪能在京城中立足,也都是虧了雍王府的撫照,所以對於年若蘭那邊的事情,於大夫從來都是盡心盡力不敢怠慢的。

    “是府裏麵的六阿哥,夜裏突然發起熱來,現在的天色也請不來太醫,我們家主子隻好讓奴才來麻煩於大夫了”

    六阿哥?於大夫心裏麵轉了一個圈,嘴上卻道:“無妨、無妨,既然是側福晉的意思,那咱們便快走吧!”說罷挎了隻醫箱連平連小徒弟都沒帶就跟著陳滿走了。

    於大夫的到來讓正處於熱鍋螞蟻上的鈕祜祿氏終於微微的鬆了口氣。

    “大夫快來看看我的孩兒……”鈕祜祿氏半靠在床上,弘曆一直都被他抱在懷裏,剛才因著高熱,弘曆突然抽畜了起來,看著孩子痛苦遭罪的樣子,鈕祜祿氏的一顆心幾乎都要碎掉了。

    於大夫聞言立刻上前給弘曆看診,他最擅長的其實是婦科和調養身體方麵的,不過此時在沒有別的其他選擇的情況下也隻有先頂上去了。很快的,於大夫便寫下了一張藥方,隻道:“速速煎藥去。:”一臉急切的如意攥著藥方撒腿便跑。

    於大夫又轉過頭對著床上默默流淚的鈕祜祿道:“六阿哥現在正發著高燒,久了恐是不利,還請格格把六阿哥暫時交給草民,草民要用熱酒為其擦身降溫。”

    鈕祜祿氏聞言自是從從命,於大夫便伸出手把孩子接到了懷裏,因著交接時兩人離得較近,於大夫的鼻尖處隱隱約約的聞到了一絲異味。

    那是一種淡淡的騷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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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年若蘭從睡夢中清醒過來,司棋拿著件銀紋繡花百蝶的旗裝過來,口中道:“主子醒了,您看看,今日穿這件衣裳可好?”年若蘭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覺得自己似乎有什麽事情想要問的。默默思考了一會兒,她這才想起來昨兒晚上的事情。

    “六阿哥怎麽樣了?”

    “昨兒半夜於大夫過府給看的,折騰了大半晚,聽說燒也已經退下去了。”司旗把手裏的衣裳放在紅木架子上,見年若蘭有起身的樣子,忙快走了幾步,服侍她起來。

    “鈕祜祿氏得嚇壞了吧!”年若蘭揉了把臉口中道:“等吃過早膳,我去看看他,嗯,我記得私庫裏還有幾隻老參來著,一會兒包起一隻,給鈕祜祿氏送去。”

    “庫房裏的人參最少也是百年份的呢,主子倒是大方!”司棋一臉舍不得的樣子。

    “行了,別那麽摳,哥哥送來了那麽多隻,足夠消耗的了,再說與其放在庫房裏讓它們藥性流失,還不如拿出來治病救人呢!”

    司旗鼓了鼓臉頰,最後也隻道了聲:“奴婢曉得了。”

    年若蘭知道她並不是摳門心疼東西,隻是不願意拿它給六阿哥用罷了。吃完了早膳,逗了會兒龍鳳胎,年若蘭便帶著彩香、彩萍往著鈕祜祿氏那邊去了。

    年若蘭到的時候鈕祜祿正被人服侍著用粥呢。

    “隻管吃你的!”阻止了欲要問安的鈕祜祿氏,年若蘭自己找了個椅子坐下,口中問道:“六阿哥呢?”

    鈕祜祿氏身邊的大丫頭如意便道:“回測福晉的話六阿哥服了大夫給開的藥如今已是睡著了。”

    “還要多謝年側福晉,若是不是您,婢妾昨兒晚上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鈕祜祿氏說著說著便有些紅了眼睛,聲音都是哽咽著的。

    “鈕祜祿妹妹說這樣的話便見外了。”年若蘭口中道:“嗯,於大夫畢竟不善治小兒科,這樣,我一會讓人去宮裏麵請擅於治療這方麵病情的太醫過來看看,以防漏掉了哪裏。”

    眾人都知道於大夫算是年若蘭的人,昨兒晚上是沒辦法,現在則算是事後避個嫌。

    鈕祜祿氏聞言自然是一千一萬個願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