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對峙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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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李氏聽見齊妃把自個給供出去了,麵色頓時一變,不過她倒也十分鎮定,隻見她抬起頭用著淒楚地聲音哭哭啼啼地說道:“皇上明察,那方子是臣妾老家祖傳下來的,臣妾一直當它是一道救命的良方,永坤阿哥那時病重總不見好,齊妃娘娘日日哭泣傷心不已,臣妾便大著膽子獻了此方,永坤阿哥用後,果然見效,奴婢也是一片好意啊。”小李氏看起來十分委屈,一雙大眼睛看了眼身旁的弘時:“永坤阿哥日日被病痛折磨,奴婢心裏也是心疼地厲害,恨不得以身相替,故此才獻上這方子,絕無他意。況且、況且永坤阿哥最後是死在那有毒的糕點之上,與婢妾獻上來的方子也沒有什麽關係啊”

    胤禛才不理會小李氏的種種辯解,隻沉聲問道:“齊妃,朕且問你,永坤短命隻能再活數月之事你可清楚”

    李氏麵色慘白,卻依然強硬地否認道:“臣妾決然不知此事。”

    “好”胤禛臉上露出一絲冷笑:“來啊,把人帶上來。”隨著胤禛的話,幾道五花大綁的身影被帶了進來,她們各個身上都是狼狽不堪,顯然是已被上過刑的樣子。年若蘭認出來,其中有兩個嬤嬤便是那日在永坤身邊照料之人。

    噗通噗通幾個人跪在地上。其中一個老嬤嬤受刑最重,十根手指有一半都已經完全折斷,此時跪在這裏,也不需人詢問,麵露恐懼,身子哆嗦,張嘴便道:“齊妃娘娘在赴宴之前,曾特意叮囑過奴婢,讓奴婢在未時三刻左右,帶著永坤阿哥單獨到一處偏辟之地,若有人給永坤阿哥送吃食也不必攔著,所以、所以奴婢們才敢讓用坤阿哥去吃那糕點啊”

    “胡言亂語。胡言亂語。”李氏狀若瘋狂,對著這婆子大罵道:“永坤是本宮的親孫子,難不成本宮會下手害他,皇上這些奴才定是受不住刑法,胡亂攀咬本宮的。”

    此時此刻,年若蘭看著底下的一切,漸漸地,一絲隱隱約約地念頭終於越加清晰了。若她所料無錯,害死永坤的便是李氏無疑。左右孩子也注定會死,不若就讓他死的有價值些,這大抵便是李氏的想法。

    好狠,真是好狠的心腸。

    年若蘭與身邊的弘煦對視一眼,雙目中都閃爍出難以相信的愕然眼神。“李氏,你可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好,朕今日便叫你死個明白”一個死字,讓底下的李氏渾身激顫,臉上寫滿了恐懼的表情。

    “此人,你可識得”胤禛突然指著那兩個婆子背後的一人。這人倒是沒有被五花大綁,她從進來起便低垂著頭顱,此時隨著皇帝陛下的嗬問,眾人的視線隨即望了過去。

    “啊”的一聲,李氏突然大叫了起來,整個人跌坐在地上,顫聲道:“你你你你你你不是”

    “你不是死了嗎娘娘想問的是不是這個”此人抬起頭顱,露出了自己的真容。年若蘭心下一愣,這不是李氏的貼身丫頭,她記得似是叫紅綾的啊。

    果不期然,隻聽此人叩首道:“罪婢紅綾叩見皇上,罪婢有事要啟奏陛下。”

    胤禛沉聲道:“說”

    “是”紅綾看上去蒼老了不少,可是看著李氏的目光卻毫無顧忌的帶著許多仇恨:“奴婢要說的是,夏荷之事。”

    “你個賤人住嘴”李氏徹底陷入到癲狂地狀態了,指著紅蓮的鼻子就開始大罵道:“你因為犯下過錯,被本宮趕走,所以心懷怨恨,要陷本宮於不義,皇上,此賤婢所說之話皆不可信皇上”

    “信不信皇上自會做主,齊妃你緊張什麽”年若蘭唇角勾起,臉上露出似笑非笑地表情,開口道:“莫不是怕被掀了老底,所以心虛了”

    “年氏你”

    “夠了”胤禛臉上露出不耐的表情,嗬住兩個女人的嘴仗後,對著那紅蓮道:“你與那夏荷是何關係”

    “回皇上,夏荷不是別人,正式奴婢的親妹子。”提起夏荷,紅綾的臉上一下子就露出淒哀的表情,流淚道:“奴婢自幼家貧,不得已賣身為奴,因緣巧合之下來到了齊妃娘娘身邊,這一伺候就是十幾年,後來皇上您得登大寶,齊妃娘娘入宮為妃,奴婢便也跟著進來了,沒想到就在一年之前,奴婢再一次意外中發現,景仁宮的夏荷竟然就是奴婢失散十幾年的親妹妹,對此奴婢心中是欣喜若狂,本來還存著出宮的念想也就此消失不見,可是出於種種原因,奴婢並沒有聲張出來,隻與夏荷暗自交往,隻可惜行事不密到底讓齊妃娘娘察覺出來,審問之下,奴婢隻有如實稟報,自那時起,齊妃娘娘就通過奴婢的關係,讓夏荷做了景仁宮的眼線,時不時的往這邊回送些消息。”

    提起夏荷,紅綾臉上的淚珠是越來越多了。她心裏其實早就知道,依齊妃對皇貴妃的仇恨,早晚是要做出什麽事情來的,所以她一直都很後悔,若是不與夏荷相認,是不是妹妹就不會被牽連到此件事情中去。

    “而就在兩個月前”紅綾說道這裏,整個人的神情都顯的極是激動起來:“就在兩個月之前,齊妃娘娘突然把奴婢叫過去,對奴婢說,要放奴婢出宮。奴婢的妹妹還在宮內,奴婢如何肯願,然而齊妃娘娘又說,用不了多久,也會助夏荷同樣出宮。”紅綾直視著李氏的雙眼一字一字地說道:“敢問娘娘您當時說的那些話都還記得嗎您是那樣的情真意切,您說,奴婢伺候您這樣多年,兢兢業業,忠心耿耿這些您都是看在眼裏的。您還說奴婢已經年齡很大了,不願意在耽誤奴婢,要送奴婢一個大好的前程隻可恨,我當時被豬油蒙了眼睛,當真以為你是動了菩薩心腸,當真以為,你是看在咱們主仆十幾年的份上,願意成全我一次”

    紅綾的眼淚生生的往下淌著,她的臉孔扭曲,聲音粗糲,看著李氏的目光卻像是要活吃了她一般:“你把我送走了以後,就叫人去威脅夏荷,你對她說,要不然就照著你的意思去做。要不然就讓人在宮外殺死我,夏荷怕我被害了性命,隻能從事,你用我的生命逼迫夏荷,生生逼死了她。夏荷死後,你為了斬草除根,也要滅我的口可你沒想到吧,我逃了出來”

    對著紅綾的話語,所有的事情基本上都能被連城一條線了。

    其實此事說來卻也簡單。

    永坤用了小李氏所謂的後,身子表麵上好轉,內地裏卻已是無可挽回,李氏定然對此悉知,於是她心生一計,反正永坤總是要死的,定要讓他死的有些價值,於是,便指使夏荷在弘賜滿月宴上動手,夏荷在明麵上是景仁宮的宮女,永坤又是死在景仁宮宮,年若蘭這個皇貴妃娘娘定然就是第一嫌疑人。李氏的算盤打的極好,若不是那日年若蘭在上早有所防備,此事定當在滿月宴上便被爆發出來,到時候,無論最後的事情結果是如何的,年若蘭的名聲也會就此全部完蛋。

    絕不要小看名聲這種東西對於後宮女子的重要之性,上一次,年若蘭因的傳言,已經是名聲大損,這一次若再來一回,她日後還有什麽臉麵再坐在這皇貴妃的位置上。此時此刻,年若蘭無比感謝自己早前的英明決定。也無比感謝胤禛對事件處理的反應速度。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在眾多望過來的懷疑視線中,李氏神情激動指著紅綾大罵道:“你有什麽證據說那個夏荷是你妹妹,再有她便是你妹妹又當如何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是本宮指使的她”

    “啟稟皇上,奴婢有證據”紅綾冷冷地對李氏笑了一下,而後方才轉過頭用著哀漠的語氣對著胤禛稟告道:“其一,奴婢知道,夏荷在左臀處有一方梅花形的胎記,奴婢當初也是因為這個才敢與其相認,其二,奴婢姐妹兩個自相認後,便約定了一種聯係方式,在禦膳房後院靠東牆的位置上從左數上十二下五的位置,有一塊青磚是活動的,奴婢與妹妹約定,若是雙方誰有要緊的消息要聯係,便藏信於其中,若奴婢所料不錯,夏荷在死前一定往裏麵放了東西,請皇上派人一尋便是”

    胤禛聽後微一擺手,蘇培盛很快的便領著人出去了。

    大殿內的氣氛,一時之間變得無比凝滯,所有人的視線全部集中在了李氏身上,而很顯然,此時此刻,李氏已經完陷入到了驚慌失措或者說是走投無路的地步。

    她抬起頭想要尋找依靠。、

    “弘時”她慌亂地叫道。而迎接她的卻是自己兒子那赤紅的充滿了厭惡的視線。

    李氏渾身一震,第一次有了萬念俱灰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