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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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父親的督促下,他們快馬加鞭,經過幾個時辰的路程,已經到了村裏的後山了。
村子後山還有他們家裏的一塊地,鬧妹想看自家的地,母親種了什麽莊稼?
這是冬天的年底了,哪裏有什麽莊稼?遠處看到的是光禿禿的莊稼地。可是,鬧妹鬧妹看著看著,覺得不對,那莊稼地的心頭,有一個高高的土堆,旁邊還有花圈,旁邊還有白紙隨風飄蕩……
這不是墳墓嗎?
鬧妹不敢相信,把眼睛揉了揉,再看還是有;她又叫林聰把自己掐一把,林聰以為鬧妹想打情罵俏,他把目光瞪了一眼走在前麵的父親,不敢掐。
鬧妹生氣了:“我叫你掐你就掐。”
父親聽到鬧妹的聲音,也生氣了:“鬧妹,你是個姑娘,鬧什麽鬧?好好走路。”
鬧妹知道了,自己不是在做夢,跑到最前麵的父親身邊,指著遠方自的地,說:“老爸,你看。”
幾雙目光都看向自家的莊稼地,也都看到了那個墳,此時鴉雀無聲,隻有寒冷的北風,發出淒涼的呼嘯。
停了好一會,林聰說:“誰家的,怎麽葬到你們家的地裏?”
父親歎氣:“我們村裏的人,家家都地,不會把家人安葬到別人的地裏,聰兒,你不要安慰我們,肯定是奶奶年級大了,走了。奶奶老了走了,也正常,隻是走的時候,我們沒在她身邊,真是對不起奶奶。走吧,我們去好好拜一拜。”
聽父親這樣一說,鬧妹啊的一聲,就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說:“奶奶啊,你的孫女還沒回來,你怎麽就走了啊?……”
在父親的帶領下,他們向墳墓走去。可是,走墳前一看,隻見那墓碑上寫著的並不是奶奶,而是鬧妹的母親!
當看到是母親的墳墓,本來哭奶奶的鬧妹,突然止住了哭聲,走到了那墓碑旁,撫摸著碑上母親,摸著摸著,又哭了起來,邊哭邊訴說著母親生前的辛苦種種。
鬧妹跑江湖演出,紅白喜事也幫別人做,有錢人家為了送老年人熱鬧,請人哭喪,鬧妹哭過很多喪,那哭喪隻是像唱歌一樣,把一些通用的哭語數落幾遍,再在聲音裏加些口腔,聽起來和真哭差不多,但鬧妹自己知道,那是沒有感情的;有價錢高的主戶,要求要流淚,那隻能帶點洋蔥在手帕上,時不時在眼角抹一下,淚水就出來了。
這回不一樣,沒哭兩聲,淚水就嘩啦啦流出來了;那哭聲不再是唱腔,那是真誠盛情的流露;剛剛還想到,母親要是收到她買的禮物,那該要多激動?因為這是她第一次給母親買東西。可是,現在連母親的人都看不到了。
想到這裏,鬧妹就用雙手刨墳墓,她要把母親挖出來,先是慢慢地挖,挖著挖著越來越快,她恨不得馬上把母親從地裏挖出來。也不知道挖了多久,挖得手指都慘出了鮮血。
父親看著女兒的一舉一動,看得實在不忍心了,把鬧妹拉起來,說:“走吧,我們回家,看到底怎麽回事。”
鬧妹不想走,還想刨,被大哥和林聰架著往家裏趕。
父親想不通,老婆身體好好的,就半年時間,說沒就沒有了?是生病了,還是出什麽意外了?
當他們趕到村裏時,村裏人都過來安慰他們,並告訴他們事情經過,原來是太子劉建,把母親當活練膽,把母親射死了,隻是沒抓到了現場,村裏人去鬧,他不承認,沒辦法,在村長的組織下,把母親安葬了。奶奶也因為兒媳婦的死去,氣瞎了眼睛!
鬧妹哭到家裏,再見奶奶眼睛也瞎了,哭得抽搐起來,最後暈了過去……;虎子和林聰,淚水不停地滴落,雙手把拳頭,攢得卡卡作響……
村長和村裏有威望的人都來了,他們默默地陪著鬧妹一家人坐著,目光看著腳下的地麵,除了悲傷還是悲傷。
隨著夜色的降臨,鄰居端來了熱菜熱飯,勸他們吃,可是誰也吃不下。父親隻是一個勁地吸著煙,臉上的皺紋好像就在這一刻添加了許多,似乎這一下子老了十歲。
看鬧妹一家人飯是吃不下去了,村長就說:“小朋友都回家吃吧,大伯大叔留下來,我們討論討論怎麽辦?”
到目前為止,村子裏失蹤了3人,進了王府當侍女沒有音訊2個,加上鬧妹母親就死了6個;有十幾個被太子劉建的狼狗咬傷了,近幾年來,估計死在劉建手下的,不少於三十個了,隻是現在沒有鐵證,告了他幾次,也沒有結果;跟他們硬拚也不是辦法,畢竟王府還有軍隊,現在一定要采取別的辦法,將劉建告倒。
對於劉建的慘無人道,鬧妹的父親不是不知道,他知道大漢是劉家,誰能告倒他?他隻有歎氣:“有什麽辦法?”
村長說:“別的辦法都沒用了,現在唯一的辦法,隻有靠鬧妹了。”
“鬧妹了?她一個小姑娘,能做什麽?”父親不解。
原來村長認真分析了,讓漂亮的鬧妹,去參加選妃,她一定能選上的,隻要她選上了,就拿著全會村民們簽字的訴訟,一杆子通到天,把訴訟直接送到皇上的手,皇上應該鐵麵無私,體恤百姓,一定會法辦劉建的。
有人反對:“選妃?談何容易?再說,劉非父子那年不是把選到最漂亮的,留在了江都國?鬧妹要是參加,弄不好被進了他們父子的宮裏,哪裏還能見到皇上?我看這個辦法並不理想。”
村長又說:“我們不能在江都參選,也不一定就是要參加大漢的年度選妃,我聽說,漢武帝每年清明節要到陽陵掃墓,然後要在陽陵侯府吃飯休息,還會住一晚,我們想辦法把鬧妹送到陽陵侯府,她不但長的漂亮,特別是歌唱得好,總有一個方麵讓皇上滿意,皇上一高興,說不定晚上就讓她侍寢了,或者喜歡上鬧妹,就直接帶回宮了。”
大家聽了,有人擁護,說這個辦法不錯,值得試。有人幹脆就說到出錢出力了:“鬧妹她爹,我們村子要想長久安定,就全靠你家鬧妹了,你就讓鬧妹去吧,我們全村人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全力支持。”有人說:“我出一百”有人說:“我出二百”有人說:“你家的馬不能跑了,我出一匹馬。”有人說:“鬧妹她爹,你陪著孩子去吧,還要一匹馬,我出。”
鬧妹父親一看大家這樣熱情,他想直接答應,可是這要鬧妹自己同意才行,於是,他說:“這樣吧,這事責任還挺大的,不知道鬧妹能不能承擔?我問問她再說吧,好嗎?”
鬧妹就坐在屋子裏,靠在最裏麵的牆角,大人們的話她聽得一清二楚。當知道要她拿著訴訟書,直接麵向皇上,她嚇了一跳,她能做到見到皇上?要是真的見到了皇上,她還能回來嗎?
想到這裏,鬧妹腦子裏亂了,一邊是報仇她要報,一邊是做妃子進宮,她不想進宮。
鬧妹就在不知所措時,父親就問了:“鬧妹啊,我說話你聽到沒?我們找人進陽陵侯府吧?”
鬧妹裝傻,什麽也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