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馬廄旁的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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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皇上來陽陵隻有幾天,林妹妹還沒看到南舍人有所動作,她自己在侯爵府裏又不好動手,害得林妹妹火急火燎的。

    今天可能是最後一天為侯府洗衣服了,林妹妹猜想南舍人很可能就是從這裏想辦法對付淖妹的。果然,林妹妹發現一個帶麵具的人,正在鼠頭鼠腦地向洗衣妹這裏看,看出幾次後,隻見那個拉起彈弓,對著淖妹的頭,使勁一拉一放,一顆小石頭直衝淖妹頭上衝去,隻聽見哎喲一聲,淖妹舉起手捂著自己的腦袋,不一會鮮血從淖妹指縫滲出。

    大家從淖妹痛苦的叫聲中,知道是淖妹出事了,但又不知道是什麽事,根本沒人看到有石子向淖妹飛來,隻有林妹妹看到了。

    林妹妹假著不知道,關切地問:“淖妹,你怎麽了?”

    淖妹拿開手一看,手上沾滿了鮮血,淖妹一屁股坐在地上,歎氣道:“完了,完了,我現在怎麽見皇上?”

    見淖妹腦袋出血了,一個個張大了嘴巴,不知如何是好。林妹妹還冷靜,說:“快快快,叫老爺,叫醫生。”

    傅小嬰反應過來時,大叫道:“林妹妹,你這個壞家夥,你害了淖妹,就等於害了我,我跟你沒完。”說著就衝向林妹妹。

    傅小嬰一叫,給了林妹妹的反應時間,她撒腿就跑。林妹妹邊跑邊解釋:“我和大家一樣在洗衣服,不信你問,不是我。”

    傅小嬰不顧林妹妹的解釋,使勁地追她。此時,伍婕婆來了,她叫人先把傅小嬰抓住,不要再傷了人,特別是林妹妹。這一界最有希望的就是林妹妹與淖妹,現在淖妹出了情況,再不保護好林妹妹,她這一界要一個後妃也出不了,她不白辛苦了?

    傅小嬰被抓住了,一審查,不少證明,當時林妹妹正在洗衣服,她根本沒動,不是她。伍婕婆問傅小嬰:“你為什麽說是她?”

    傅小嬰又不敢說出那貓的事,她可是要了林妹妹的禮物,是共犯。她隻好說:“就是她,她妒忌淖妹,她想一個人得到皇上的寵幸,所以就是她。”

    伍婕婆看傅小嬰的理由沒有說服力,走到淖妹身旁,問淖妹:“你知道是誰啊?”淖妹哪裏不知道,肯定是林妹妹指使外麵人幹的,但她又有什麽證據?沒有證據的話,說出來有什麽用?淖妹也推理:“我腦袋右側被傷的,我右側方向是圍牆,肯定是圍牆外的人打來的。現在去抓人,人早就跑了。我完了,我完了。”

    淖妹說著,淚水從眼眶不停地滴落下來。

    醫生來為淖妹進行了傷口處理,人是沒有生命危險,也不過隻是腦袋擦破了皮,有一個小小的口子,要是平常,淖妹根本不放在心上,過十天半個月就好了。可現在不一樣,現在誰敢讓她見皇上?誰敢把一個有傷巴的女子獻給皇上?吃了豹子膽?見不著皇上,她怎麽把上訴書呈獻給皇上?她怎麽對得起死去的母親?怎麽對得起鄉親們?

    為了防止傅小嬰傷害林妹妹,伍婕婆派人把傅小嬰看起來。看了她兩天,終於到了皇上來臨的日子了。

    這天清明節,天空下起了綿綿細雨,皇上的大隊伍浩浩蕩蕩向陽陵開來。傅侯爵帶著府裏幾個重要人物,跪在陽陵墓的路前迎接。

    接到皇上後,傅侯爵就陪同皇上,一起參加了皇上敬拜景帝的儀式。做完儀式到了下午,傅侯爵邀請皇上在府上吃飯。皇上一看天氣不好,說:“好吧,到你家吃飯。”

    皇上本來就打算在陽陵侯府吃飯的,每年都這樣,到少要吃一頓飯。如果高興,就住一晚,陽陵侯府每年都有漂亮的侍女,為皇上服務的。

    皇上答應吃飯,可把傅侯爵樂的,他手下也反應快,有人快馬加鞭回府裏通報,皇上要來就餐。

    本來是誰備了皇上要來的,但真的要來了,大家還是緊張忙碌。最緊張是今年這些來的小姐們,心髒撲撲地快要跳出來了,有的受不了,喘氣都喘不贏。

    林妹妹老練,雖然也緊張,但她會調製心態,她深吸了一口氣,再使勁地吐出來,然後鼓勵自己:“你是天下最美的女人,皇上一定喜歡的。”

    最慘的是淖妹,腦袋被醫生進行了傷口處理,一塊塗著藥的棉布,貼在腦袋右邊。她在馬廄這邊,看守著侯爵的馬匹。她偷偷看著那邊的姑娘們,那邊的姑娘都在載歌載舞,個個歡樂激動,可淖妹心裏在滴血。

    就在淖妹哭泣的時候,有個聲音在說:“你知道我為什麽要你來看守這些馬嗎?”

    淖妹聽到聲音,轉過身止住了哭泣,擺頭。

    “淖妹啊,我真的很喜歡你,你不但長的漂亮,心地也善良,可是沒到出了這樣的事,我也沒辦法,現在隻有這一個辦法了,武帝喜歡馬,或者他會來看馬,他在這裏發現受傷的你,不會怪我們的,如果你與皇上有緣,你會如願的;孩子,不要傷心,是你的,終究是你的。”

    皇上的隊伍進了侯府,隊伍很長,走了好長一段時間才進完。淖妹隻能站在馬廄的最外麵一角看,沒看見皇上,有四輛轎子,有一輛最大,淖妹估計那輛最大的就是皇上的了。淖妹真想衝到隊伍邊去看,看皇上下轎,甚至衝到皇上麵前,把控訴書遞上。可是,皇上的隊伍,百米範圍不能近身,哪有機會遞上控訴書?人還沒靠近,那些護衛就把你拿下了。

    侯爵府的馬廄在院內的後麵,此時寒風冷冽,馬兒們都吐著熱氣,鼻子喘出的氣像霧一樣,白茫茫的;淖妹站在一匹小馬駒的旁邊,抻手越過欄杆可以觸摸到它。這匹小馬駒不大,可能出生不久,它身子靠在那匹大母媽的旁邊,淖妹想抻手去觸摸它,它不讓,目光斜看著淖妹,發出嗯嗯嗯的叫聲,似乎不想淖妹打擾。

    淖妹聽懂了小馬駒的意思,沒再去逗它。但在心裏責怪它:“這你家夥,也不知道可憐我,我一個人孤苦伶仃,想跟你說說話,你都不理我。你多幸福啊,依偎在媽媽身邊,寒冷的冬天有媽媽的溫暖,我多可憐啊,前麵的媽媽把我丟在路邊,不要我;後麵的媽媽說也不說一聲,就悄悄地走了,把我丟在這寒冷的冬天……”

    淖妹與小馬駒說著,淚水不停要住下流。

    隊伍進侯府不久,就有音樂響起,淖妹聽得出來,這是宮廷音樂。

    伍婕婆告訴過淖妹,皇上在府內的安排,皇上進府後,先是放一段音樂,音樂之後是林妹妹帶隊的舞蹈,舞蹈之後就吃飯,吃了飯之後皇上散散步,想走哪兒就走哪兒,然後就是晚上看看府上安排的節目,再休息。

    此時,正是林妹妹表揚舞蹈。林妹妹的舞蹈是一流的,輕步曼舞像燕子伏巢、疾飛高翔像鵲鳥夜驚。美麗的舞姿閑婉柔靡,機敏的迅飛體輕如風。她的妙態絕倫,她的素質玉潔冰清。看似高山峨峨之勢,舞出的卻意在流水之情。皇上看了覺得不錯,當場就賞了。不過皇上沒有往年的興奮,看舞蹈就是看舞蹈,並沒看林妹妹的長相,看來今晚是不想要小姑娘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