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陰差陽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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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淖妹看不到林妹妹的當時表揚,她隻想皇上他們快吃飯,吃了飯轉到馬廄來,來看到她的美貌,來叫她唱一首歌聽;她相信她的美貌一定能打動皇上,她的歌聲一定能揪住皇上的心……

    在等待的淖妹,此時才知道,什麽叫時間,時間就是折磨人的東西,你想它快點過,它偏不,偏偏要與你作對,走起來比淖妹家鄉的蝸牛還要慢,真是急死人了。

    淖妹在馬廄旁來回地走著,搓著手,哈著氣,不停地往侯府來馬廄的方向看,希望看到皇上從那裏走來。

    淖妹差點望了眼,終於在夜色慢慢降臨的時候,她發現那邊有人走過來了,而且好多人。是皇上來了嗎?

    淖妹在老遠認真地看著,可是,夜色降臨了,在遠處她看不清服飾,又不認識皇上,哪裏知道哪個是皇上?

    隨著人員的臨近,淖妹按伍姨婆的要求,要低下頭不能看人,她就低著頭,不敢再看人。淖妹低了一會低,感覺到有人走近了馬廄,還有人說話:“傅侯爵啊,你現在有多少馬?”

    傅侯爵跟在問話人的一側,聽到提問,他雙手伸得筆直,微微彎腰,畢恭畢敬回話:“報告衛將軍,現在還有一百多匹。”

    “這可是個不少的數量啊,皇上說要兩匹,我看這樣吧,皇上要兩匹,我要挑一匹,行不行啊?”

    淖妹聽出來,來的不是皇上,是衛將軍。

    衛將軍臨近淖妹,淖妹站著一動不動,看著地麵。衛將軍走近了,淖妹看到那穿馬靴的人。隻見那一雙馬靴,在她身邊轉了一圈,然後有個聲音問:“侯爵大人,你這位看馬的,是馬夫還是美女?”

    淖妹被安排來看馬,伍姨婆和侯爵大人通過氣,他便解釋:“衛將軍,她是我府上的丫環,馬夫這段時間生病,告假了,就叫她來照看一下。將軍你要是喜歡的話……”

    衛將軍沒吭聲,但還在看淖妹,又看一會才看馬。最後將軍為皇上挑了兩匹,自己挑了一匹,才走了。

    衛將軍走了,天色完全黑下,淖妹知道,衛將軍把馬挑好了,皇上不會來了。淖妹心裏說不出的難受,她一屁股坐在馬廄旁,咽咽地哭起來。

    淖妹開始隻是傷心地哭,哭著哭著,不自覺地訴說著自己的不幸,也不自覺地運用了她平時用的口腔,來傾訴自己的心聲。

    淖妹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哭得自己沒力氣了,才停下來。她想,現在連皇上也見不著,還有什麽臉麵見鄉親們?還有什麽臉麵,麵對死去的母親,自己還不如跳到井裏自殺算了。

    淖妹爬起來,向她們洗衣的那口井走去……

    淖妹走到井邊,雙手抓住井的邊緣,一隻腳向井口伸去。

    可是,就在另一隻腳伸進井口時,她又猶豫了。難道就這樣離開人世?她還有疼她的父親,還有愛她的哥,還有值得回憶的林聰,還有那個一麵之交的郭偉,還要為她治臉……

    想到這裏,淖妹又舍不得了。

    就在此時,有個聲音說:“跳啊,怎麽不跳了?”

    淖妹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一跳,她本能地叫了起來:“誰?”

    來人說,他是皇宮時的樂府大人,他剛才散步發現淖妹在哭,這哭聲把他引來了。一來是哭者傷心的哭聲,把一個痛苦的心情表現得淋漓盡致;二是這哭聲,特別的飽滿有磁性、有穿透力,音質特別好,真是天籟之音,樂府大人閱曆也不淺,卻從來沒發現有這麽好的一副嗓音。這聲音像一塊大磁塊,把他吸引來了。

    樂府大人開始並沒打擾淖妹,聽她哭訴自己的身世,然後又跟關她向井邊走來,看她不想跳了,才跟她說話:“姑娘啊,好死不如賴活著,這話你知道嗎?一個人,不管怎麽樣都不要想到死,知道吧!你死了,可能是一了百了,可是你想過沒有啊,你的親人,你的朋友,還有你的仇人呢?從你的哭泣中,我聽出了你有仇要報,說來聽聽,看我能不能幫你?”

    聽得出來,樂府大人是個好人,他講話語重心長,很有感染力,淖妹聽了心裏舒服多了。可是,淖妹還是記住鄉親們的托囑托,不見皇上不要說上訴書的事。她隻好說:“我沒別的,就想去宮裏當皇上的妃子。”

    要當妃子,那可是要漂亮的,樂府大人這才注意看淖妹的長相。借著遠處的油燈光,這才發現麵前的淖妹真的很漂亮,但就是腦袋受了傷,大人說:“你長得還不錯,但你腦袋帶傷了,怎麽當妃子啊?這樣吧,我看你在音樂方麵有天才,你就跟我到宮裏去,一邊學音樂,一邊治腦袋,把腦袋的傷疤治好,再有機會參加選妃,你看怎麽樣?”

    漢武帝時代,樂府可是當朝的最高音樂學府,能進這樣的地方,那可是救之不得,不但能學音樂,還有機會選妃,淖妹求之不得,她馬上下跪,謝樂府大人。

    “起來吧。”樂府大人把淖妹扶起來,“我們明天一大早就走,我們樂府的人走在最後,你到時來找我。”

    淖妹回到宿舍裏,姑娘們一個也沒睡,大家都坐在床上。有的撅著嘴巴不吭聲;有的因為沒選上,咽咽地哭泣;有的不說話;林妹妹雙手在撕扯被子,氣得想發火。就是傅小嬰在叫:“淖妹,你死到哪裏去了。”

    淖妹從痛苦中掙紮出來了,有了一線希望,心情好了許多,說話聲音也洪亮:“找我幹嗎?”

    傅小嬰衝到淖妹身旁,抓住她的手說:“啊啊,我怎麽辦?皇上明天要我跟他到宮裏去。”

    淖妹就奇了怪了,傅小嬰不是感冒,什麽節目也不敢安排她,她怎麽被皇上選上了?

    傅小嬰看到淖妹奇怪,就叫別人幫她解釋。這時有人告訴淖妹,晚上的節目皇上很是喜歡,給姑娘們賞了不少東西,就在晚會快要結束時,皇上正在說話,傅小嬰感冒控製不住,“啊切啊切”連續打了好幾個品噴嚏。

    皇上正在說話,突然聽到有人打噴嚏,很不舒服,他皺了皺眉頭,問:“是誰打的噴嚏?為什麽要打噴嚏?”

    傅小嬰就實話實說,說是感冒了。

    皇上就奇怪,你這感冒得是時候,我來了你感冒了?皇上便追問:“等本皇來了你感冒了,是不是有意感冒的?”

    皇上這一問,傅小嬰不知如何回答,回答不是,那是欺騙皇上,罪可不輕;如果說是,那你竟敢以感冒來迎接皇上?所以傅小嬰不再吭聲。

    皇上一看小姑娘不吭聲,肯定裏麵有問題,皇上反而不追問了,就說:“你這個小姑娘有意思,好,你明天跟朕進宮。”

    就這樣,傅小嬰要跟著皇上進宮,也不知道是納她為妃,還是叫她去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