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初進樂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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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護衛把淖妹送到了樂府,樂府大人很高興,要把她當人才來培養。一方麵,大人安排韻姐教她唱歌,另一方麵,他自己還親自教她樂理。
但是,因為她還不是正常樂工,享受不了師傅們的各種待遇,淖妹被安排與李嬸住在樂府後院的一間房子。這本來是一間放一些廢舊的樂器房間,淖妹整理後,在她看來很不錯的一個住處了。
淖妹很高興,進了樂府,還有住的地方,大人還親自教樂理,還有韻姐也很愛護她,她特別滿足了。
第一個晚上,雖然有了自己的住處,也安穩下來,淖妹反而睡不覺了。淖妹坐在門口草地上,看著夜空,今天的天空有稀稀的幾顆星星,她向東方望去,看著遠處的星星,好像望見自己的親人。
淖妹想起了母親,奶奶,父親還有哥哥和林聰。母親與世長辭了,父親和哥哥他們,不知道在幹嗎?
想到這些親人,淖妹心裏酸酸的,不是滋味。她淖妹是什麽命運,怎麽要過與親人分離的生活?
想著想著,淖妹的淚水再也控製不住,從眼眶裏滑落出來……
“淖妹,在想家啊?”正在淖妹落淚時,樂姐向她走來。
看到樂姐來了,淖妹抹了一把眼淚,站起來應到。站起來的淖妹,不知道如何是好。愣了一會,才想起進屋拿凳子。
“不用拿凳子,坐在地上挺好的,我們坐在地上說說話吧。”樂姐叫住淖妹。淖妹聽到樂姐細聲細語的話,就從了她,與她麵對麵地坐在了草地上。
“衛將軍把你接到哪裏去了?怎麽又回來了?你在陽陵侯府,又是怎麽一回事?”樂姐一坐下,就和淖妹開始說話,聊起天來。
在聊天中,淖妹告訴了樂姐,衛將軍把她送到平陽公主家,但肖護衛覺得對不起她,又找平陽公主和樂府大人,把她又送到樂府來了。她還告訴樂姐,她是陽陵侯府的丫環,就是想成為皇上的妃子。
淖妹說是陽陵侯府的丫環,那是按伍姨婆的要求說的。
聽到淖妹說想當妃子,樂姐不吭聲了,目光望著遠方。看了一會,就歎氣。
從樂姐的感歎中,淖妹聽出一絲不快。淖妹有點明白,到樂府是學音樂的,你還想著當妃子,那樂姐能高興嗎?
淖妹知道自己不該說出自己這樣的想法,她馬上解釋:“樂姐,我不是不想學音樂,音樂我也學,如果可以,我見了皇上,我再回來研究音樂。”
樂姐聽出淖妹解釋,是怕她不教淖妹,其實樂姐想的,是淖妹還不知道,做皇上的妃子有什麽好?
有點激動,幾個為什麽接連問出:“為什麽一定要成為皇上的妃子?你知道皇上的後宮有多少佳麗?你知不知道,每年放出的後宮佳麗,多少都沒被皇上碰過的?”
淖妹從樂姐的口氣聽得出,她有怨氣,一直逼在心裏,沒向人訴說過。借之機會,不如讓她說來聽聽?
淖妹便說:“樂姐姐,我剛來不知道,你能不能說來我聽聽?”
樂姐告訴淖妹,皇上後宮佳麗有三千,其中以前的她,就是這三千當中的一個。她在後宮呆了五年,與皇上沒有緣,近距離見上一麵都沒有。她愛上皇上,是皇上一次微服到她們村裏的後山打獵,她看到英俊瀟灑的皇上,就愛上了他。於是,第二年,她要參加選妃,她要做皇上的老婆。
本來在老家,有個很喜歡的小夥子,反對她進宮,但還是沒能阻止她那對皇上的單相思,參加了選妃,而且還選上了。
選上了有什麽用?皇上根本就沒見過她,五年了,都沒見過。去年她獲得出宮,還是想起小夥子的好,再回去找那小夥子時,那小夥子已經成親。
無臉再見鄉親的樂姐,又回到皇宮,考了樂府,決心在樂府過一輩子。可是啊,樂姐的心,還是不定,還是想找個男人……
說到傷心處,樂姐都是哽咽著說出來。說完之後,樂姐歎氣道:“以我的經曆,別總是想著進宮當什麽妃子,你好好學音樂,有喜歡的男人,成家生子,過貧民的生活,才是真正的生活。”
淖妹何曾不想,可是,現在走上了報仇的路,也不可能走了個開頭,就不走了?於是,淖妹向樂姐表示,自己在學音樂方麵,一定會認真學習,決不辜負樂姐的期望。
樂姐理解淖妹的意思,她不會因為想當妃子,不學好音樂。
樂姐反過來,如果淖妹不但學好了音樂,再看她的長相,很有可能成為皇上喜歡的妃子。
想到這裏,樂姐又勸淖妹:“你好好學,你不但長的漂亮,聽大人說,你的歌也特別唱的好,說不定哪次表演,皇上一下子就看上你了。你要是成了皇上的寵妃,有機會把介紹給皇上,讓我為他表演一次音樂,好不好。”
樂姐那顆少女之心,還有期待。
淖妹聽後,即為樂姐傷心,又想鼓勵樂姐,但悄悄地說:“樂姐,如果我真當了皇妃,一有機會我就把你和皇上牽線。”
樂姐聽了很高興,好像真的有一天,她見到皇上,皇上牽著她的手,摟著她的小腰……
樂姐很是興奮,但又不相信地問:“淖妹,你說的是真的嗎?”
淖妹當然肯定,說:“你還不太了解我,我這個人,說話是算數的。”淖妹生怕樂姐懷疑她不講信用。
此時,倆人都是認真的態度,說得有眼有板的。說了一會,樂姐清醒了:“我們這是幹啥?胡思亂想。”說得倆人又不好意思了,哈哈哈大笑起來。
最後樂姐說:“別瞎想了,明天開始,我教你唱歌,還是好好把歌唱好再想別的事。”
樂姐走後,淖妹也回屋裏睡覺。她哪裏睡得覺,一個妃子當了五年,沒有近距離見過皇上,這是什麽妃子?她要是當了皇妃,幾年見不覺皇上,那又怎麽把上訴書遞到皇上手上?
淖妹想不通,想了一會,她又不想了,還是睡覺吧,明天就要正常學習了。
第一天是樂府大人帶淖妹到二樓,教她樂器。二樓全是樂器,有的她認識。不認識的自然叫不出名。淖妹忘了自己是來清潔樂器的,她隻顧觀賞這些樂器。她從入口一直看到最裏麵,有幾十米的距離都是樂器,讓她看了夠。她一邊走著,一邊撫摸那些樂器,心想,要是都會這些樂器,那該多牛啊!
正在淖妹入神看著這些樂器時,大人問:“這裏有一百多種樂器,你看看,你認得幾種啊?”
淖妹大概看了一下,隻好說:“認不得幾種。”
“從今天開始,我先教你認識這些樂器,就慢慢地教。每天教你幾種,我們從這一排開始。大人說:“這是絲類,琴、瑟、築、琵琶、胡琴、箜篌……你把絲類記下,明天教你竹類。那邊的都是竹類。”大人指著另外一排說。
樂府大人一個個教,教一次,再讓淖妹說一次,直到她都記住了,然後又說:“我每天這個時候來,先考你前一天學的,再教你別的。學會了識別樂器,再教你彈湊樂器、唱歌、譜曲、寫歌。你要刻苦學習,將來一定能成為大漢著名的音樂人。”
認識了一些樂器,樂府大人又把淖妹交給了樂姐,讓樂姐教淖妹唱歌。樂姐把淖妹領到練歌房,先讓淖妹唱了兩首歌,看看她的唱腔怎麽樣。
樂姐聽後,覺得淖妹嗓子音質不錯,音質寬又甜美,但唱法還很隨意,沒有正規嚴格的訓練,有些唱法還不對。針對淖妹的情況,樂姐製定了初步的訓練計劃,對她進行訓練。
淖妹除了要學音樂外,樂府大人還安排她幫李嬸幹活。李嬸是樂府的清潔工,主要負責樂府樂器的衛生清理,以及要送廠維修的工作。
李嬸近來關節炎發了,有些事做不過,就讓年輕的淖妹,幫著做一下。
李嬸見有了幫手,特別高興,把自己存有好吃的,拿出來給淖妹吃。李嬸的年紀,和自己母親年紀差不多,淖妹對李嬸很尊重,做事也賣力,能做的她盡量做了,不讓李嬸做。
這天,李嬸拿著一塊牌子,對淖妹說:“這個牌是我們樂府去樂器廠的專用牌,你拿了這個牌就可以在門口進出;這個就交給你了,你要保管好。以後樂府要維修的樂器,就得你跑腿了,我的腳不太方便了。”
給了淖妹牌之後,李嬸又指著一琴,要她把這把琴拿去樂器廠維修一下。
淖妹哪裏知道樂器廠在哪裏?就問李嬸。李嬸告訴她,怎麽走,怎麽做。
樂器廠的路線是這樣的,出了皇宮的南門,沿大街直走兩裏路,然後有條向左的小路,再走兩裏,就到了,很好找的。找不到在路上隨便問人,別人都知道樂器廠的。到廠裏後,就說是樂府的人,來修琴的,那個廠長姓胡,大胡子老頭,你進去一看就認得的。
淖妹拿著那個牌子,心裏慌得不行,這長安大街她還沒走過,這樂器廠她也沒去過,能把事辦好嗎?
李嬸看淖妹愣神,知道她有點害怕,鼓勵她:“不用怕,在皇宮眼皮子底下,還怕什麽?去吧。”
在李嬸的鼓勵下,她拿著樂嫂給的可以外出的牌子,換了一種想法,可以出門上街了!
淖妹陽陵侯府很長時間,從來沒來過長安,隻郭偉說過長安是大漢政治經濟文化中心,但卻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再就是坐在肖護衛的馬背上,路過大街看到長安城的大街小巷,特產豐富,吃的穿的用的玩,還五顏六色,什麽都有,特別吸引淖妹,真想買來吃呀玩呀……
今天要修的是一把揚琴,淖妹抱下來,就往自己的屋裏跑,她要好好打扮一番,因為第一次出去辦事,又是到樂器廠,要給師傅們留個好印象。
可是,還沒打扮兩下,又覺得不妥,樂嫂不是說有一段小路,要是自己打扮漂亮了,走那小路會不會不安全?
淖妹不敢想下去,隻想到自己現在的主要任務,除了學好音樂,還要保護好自己,否則失了身怎麽見皇上?
淖妹沒打扮了。她不但沒打扮了,還把那殘疾易容片帶上,準備出了宮門,就易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