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8 終有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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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懋話還沒有說完,顧輕涯便是拚命咳咳了兩聲,雲懋一頓,往他看來,卻是被他狠狠瞪住了。
雲懋吞了下口水,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說了不該說的話了,訕訕地住了嘴,不敢再言語了。
誰知,聞歌聽罷,卻是雙目一亮,“對啊!雲二說得對!這人總不能夜夜與人被翻紅浪吧?她再怎麽采陽補陰,自個兒的身子也會受不住得吧?所以……今夜必定隻是運氣不好,剛好趕上她休息了。要不……咱們明日再去?”說著,又詢問似的望向顧輕涯道,“明日……還去吧?”
顧輕涯正為聞歌方才那番話而額角青筋抽抽,聽得這話,木著一張臉點了點頭,“我和阿懋去,你……繼續待在這兒。”
又不讓她去?聞歌很是不滿。
可是……撅了噘嘴,想起方才他讓她留下的那番因由,雖然有些不高興,但她終究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可是,誰也沒有料到,一連三日,顧輕涯和雲懋都出去蹲點兒,守株待兔,都沒有等到那隻兔子。而留下的聞歌這裏,亦是沒有半點兒動靜,聞歌幾乎都要以為他們是不是猜錯了?難道那些人當真都是死於疫症,根本沒有什麽采陽補陰,害死人命的妖精?
這一夜,又下起了雪。聞歌透過窗戶,看著屋外飄灑的雪片,越來越大,越來越密集,不由皺眉道,“這樣的天氣,要不,今夜便不去了?”一連幾日都是一無所獲,聞歌是當真沒有信心了。何況,這樣的天氣,何苦為了這麽一個看上去已經無望的猜測,再去受這個苦呢?
顧輕涯蹙眉思慮了片刻,卻是搖了搖頭,“再耐心等上幾日看吧!”
直到他決定了的事,就是不會改變了,聞歌皺了皺眉,也隻得點了頭。
夜半時分,聞歌這裏,還是半點兒動靜都沒有。她心裏有些無奈,又有些泄氣,看吧!果真又是一個毫無所獲的晚上。
誰知,等到顧輕涯和雲懋兩個人,與前幾日一般,從外麵悄悄回來,推開門進得屋來時,雲懋雖然頂著一頭一身的雪花,一張臉上卻是興奮難耐,“居然是隻雪妖,也難怪了……一連幾日都沒有逮到她。而且……這‘疫症’,就隻有在隆冬時候才會有了。”
雪妖?“撞見了?”聞歌亦是跟著興奮起來。
顧輕涯點頭,吹了這麽幾日的冷風,總算是沒有白費。
“不過真奇怪!怎麽會是雪妖呢?雪妖也會吸食人的精氣嗎?我本以為,應該是隻狐狸精的。”聞歌一掃這幾日的悶氣,雙眼閃閃亮,又有了八卦的興致。
“這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誰知道呢?不過,已經坐實了就是這隻雪妖采陽補陰,吸人精氣,殘害了不少無辜百姓。我們既然碰到了,不管她到底知不知道我們要查的事情,到了這一步,總得將她收了,替天行道一回才是。”雲懋還記得聞歌不喜歡多管閑事,所以,有言在先。
這回,聞歌倒是沒有馬上反駁他。其實,這一路走來,他們增長的,除了彼此的了解,還有信任之外,也各自學會了許多東西,成長了許多。
譬如,理解,與尊重。
“但是,我們一早便是奔著她可能知曉十年前之事去的,要收她可以,但得先活捉了她,問一問話才行,切莫一來便傷了她的性命。”聞歌亦是有言在先。
如今,他們三人皆在,一隻雪妖,他們還不看在眼裏。
就是怕,若是一時不慎,直接將她打得灰飛煙滅了,那他們豈不是功虧一簣?
顧輕涯與雲懋皆是沉默,但卻是默認聞歌話語的意思。
“她離去之前,曾在村落裏轉悠了一回,我估摸著,她是在尋找新的目標了,也許……要不了多久,她便會找上門來了。”顧輕涯沉斂下一雙黑眸。
聞歌勾起唇角,微微笑,“來便來吧!我們求之不得不是?做好了準備,隨時恭候她大駕。”
既然已經知道了他們的猜測沒有錯,也知道了雪妖的身份,並且料定了她遲早會找上門來,幾人便都沉下了心,耐著性子,慢慢地等著,就連最沒有耐性的聞歌這回亦是不驕不躁起來。
這一夜,本又是半夜的無事,聞歌本以為,又是白等了一夜。本來睡在外側的顧輕涯突然往她靠近,轉瞬,熱燙的身子便已是緊緊貼在了她身側。
聞歌嚇了一跳,臉色瞬間緋紅,“你幹嘛?”
這幾日,耐著性子等那隻雪妖上門,顧輕涯和雲懋白日閑著沒事做,便是山上打了不少的柴火,每日裏,這熱炕都是燒得暖暖的,隻需穿一件單衣,再蓋上棉被,睡起覺來,那便美得很了。
所以,這會兒,他們兩人身軀緊貼,就隻隔著兩層薄薄的布料罷了。
這幾日,他們同榻而臥,顧輕涯除了最初那一日,逗了她一回,故作曖昧之外,這幾日,一直很是規矩,謹守著分寸,一直乖乖睡在外側,從不亂動,與聞歌之間,必然會保持著一個身子的距離。
所以,聞歌從一開始的不自在,到現在,與他這樣躺在同一張炕上,亦是覺得有了兩分自然,習慣,雖然可怕,但卻讓聞歌很是心中安然,她便也再未曾多想。
可是,誰料到,今夜,顧輕涯卻突然來了這麽一出?怎麽不讓她又驚又羞?她下意識地便是想要推開他。
誰知,伸出的手,卻是被他單手輕輕鬆鬆擒住,按壓在了他的胸前。他胸前的衣襟已經略微鬆散,她的手尖不經意,便是觸碰到了他胸口熱燙赤裸的肌膚,聞歌不由更是惱羞,一雙黑金色的眼瞳冒著火,瞪著他,正要怒,“你……”
唇上,卻已是被他修長的食指,緊緊壓住。
“噓!”他輕輕噓了一聲,然後,湊近她耳畔,低聲道,“她來了。”
聞歌一愣,繼而明白過來,也顧不得惱羞了,順著的他的目光,轉頭看向窗外。
透過窗紙,隱約可見窗外的雪,被北風卷著,狂肆的飛舞,雪片飛著飛著,卻是緩緩在他們窗前,凝成了一道人影,長發披肩,身姿窈窕,果然……是那隻雪妖來了。
聞歌登時興奮得不行,心想著,這麽幾日的等待,隻怕終於要有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