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7 一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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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這燈籠既然是祈福的,如今,二老家兩位大哥都尚安好,但如今在外,更是需要長離山神庇佑,輕易熄了不好,我們既然住在這裏,也希望能沾沾你們家的光,這蠟燭的錢,便由我們出了。阿懋,你還不快些跑一趟,去買些蠟燭回來?”顧輕涯又道。
“誒!”陳大叔老兩口是真沒想到,天上怎麽就有掉餡兒餅的事情,這好人都被他們遇上,好事都被他們家撞上了呢?
還在愣神的時候,雲懋卻已經幹脆地“誒”了一聲,然後,便是跳了起來,三兩步就已經衝出了院門去。
陳大叔老兩口攔之不及,隻能眼睜睜看著雲懋跑走了。又是顧輕涯和聞歌一再說緣分使然,老兩口雖然不再多說什麽,但心中還是難安,硬是要擔起做飯的瑣事。
顧輕涯和聞歌見他們堅持,知道若是不讓他們做些什麽事,他們隻怕更是不自在,便也隻得由著他們去了。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房門,門一關上,兩人的臉色都是沉凝了下來。
“這陳大叔和陳大娘還擔心這沒了蠟燭點燃這燈籠,怕這長離山神沒法庇佑他們家的兩個兒子,會禍事臨頭,我看啊……要不是他們家這個冬天剛好連買蠟燭的錢也沒有了,這禍事隻怕早就落在他們家頭上了,說不準,這喜事辦了沒多久,就該辦喪事了。”聞歌臉色很是不好。
顧輕涯斂下眸子,知道聞歌與他,是一樣的想法。“昨夜之所以一夜無事,怕也正是因為這燈籠沒有亮起之過。”
家中有男者,便掛起燈籠祈福這個習俗,倒是方便那妖精行事得很。
“你在這兒好生待著,我出去查查看,是不是與我們猜測一樣。”所有的一切都來源於他們的推測,雖然顧輕涯對自己的推測很有自信,應該與事實出入不大,但究竟如何,還得查實之後才能確定。
聞歌也是這個意思,遂點了點頭。
顧輕涯便是又出了門去,出門前,還拎了把鋤頭,背了個背簍,加上那一身粗布短打,光看背影,還真有幾分農家小夥兒的模樣。
等到陳大叔和陳大娘做好了飯,顧輕涯與雲懋也是一前一後回來了。因為還有老兩口在,聞歌即便心急如焚,也不好當麵就問。
好歹耐著性子將飯吃完了,幾人推說出去轉轉,便一同從院子裏出來,尋了個背人之處,四下無人,聞歌便是再也忍不住了,促聲便是問道,“怎麽樣了?”
顧輕涯沉凝著臉色,點了點頭,“陳大叔說的是真的。這裏各家各戶,隻要是家裏有兒子的,麵向長離山的屋簷下都掛了燈籠祈福,一個兒子一盞,無一例外。而這西郊剩下的人,雖然多是窮苦人家,但像陳大叔他們家拮據成這般,連蠟燭也買不起的,很少。所以,到目前為止,像陳大叔家,兩個兒子都還沒有害上疫症的,幾乎沒有。”
“嗬!”聞歌嗤笑,“什麽祈福燈籠?這福祈沒有祈到不好說,催命符倒是真的。”
雲懋心有戚戚焉地點了點頭,“小五,還有沒有別的?”最要緊,是有沒有什麽可以用的信息。
顧輕涯果真點了頭,“村東頭有兩家人的兒子,都染上了疫症,隻是,剛開始發作,隻是風寒的樣子。”
雲懋和聞歌聽罷皆是明白了,“那今夜,我們便去守株待兔,小爺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何方妖精這般作妖。”
“嗯。”顧輕涯亦是點頭,表示同意,隻是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叮嚀道,“不過,還不是時候,看看就好,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見這兩人自顧自商量起來,卻是全然將她撇在了一邊,聞歌不幹了,“我也要去。”
“你就別去了。”他們今晚去,可是可能有活春宮看的,哪裏能讓她去?不過實話不能說,好在顧輕涯哄起聞歌來,已經是駕輕就熟,“有兩戶人家,我和阿懋一人一戶守著便是足矣。昨夜,因為沒有點燈籠,所以一夜無事,卻是難保今夜她不會再來。你留下,好歹不能讓她察覺沒有人,若是瞧出了破綻,那就糟了!”
三兩句話,委以聞歌重任。聞歌皺著眉,很是矛盾,思索片刻後,不得不承認,顧輕涯的話,確實有道理。雖然,她是很想跟著去,可是,目前看來,卻是不得不留下了,隻是,還是略有些不甘就是了。
“那……你們行事千萬小心。”
無視於雲懋悄悄衝著他豎起的大拇指,顧輕涯神色仍然平淡穩重得很,點了點頭道,“放心吧!你也是。若是有什麽不對的地方,立刻讓赫連小白來報信。”
“嗯。知道了。”
這夜沒有下雪,但畢竟日頭短了,才用過了晚飯,天便已是黑了。又過了一會兒,雲懋和顧輕涯才趁夜摸出了門去。
聞歌留在屋裏,一邊注意著周遭的動靜,一邊等著他們。
直到夜半,也沒有半點兒動靜,聞歌知道,她今夜怕是白等了,早知如此,還不如跟著他們一並去看看熱鬧呢!也不知道,顧五和雲二兩個有沒有守株待到那隻兔。
就在聞歌等得抓心撓肺的時候,房門被人輕輕推開,卻是顧輕涯和雲懋悄無聲息地回來了。
聞歌雙眼一亮,連忙迎上前去,“怎麽樣?”聞歌本來滿腔八卦的熱血已經在沸騰,等著聽顧輕涯和雲懋講些好聽的八卦,哪裏料到顧輕涯卻是輕輕搖了搖頭。
聞歌滿腔得熱血被澆熄,皺了皺眉,“什麽意思?”
“沒有來。”雲懋很沒好氣,大冷天兒的,在牆根底下蹲著吹了半夜的冷風,結果,卻是毫無所獲,他心情美麗得起來才怪呢!
“怎麽會這樣?”聞歌眉心皺得更緊,倒是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有這樣的發展。她本來以為,今日必然會有些進展的,卻沒有想到,居然到處都沒有動靜。“該不會……她察覺到了?”
“應該不會。”顧輕涯輕輕搖了搖頭,對這個,他倒是自信得很。他們特意這般低調,早前又沒有打過照麵,應該不會的。
“那是因為什麽呢?”聞歌百思不得其解。
“也別想太多了,我覺著吧,隻是運氣不好罷了。這房事兒吧,適當為之,對彼此都有好處,過度了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