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6 救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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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聰明的姑娘!”顧輕涯笑得開懷,將聞歌一拉,“啵”地一聲,在她的額頭上印了一記響亮的吻。

    聞歌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親熱弄得一愣,繼而心裏卻是歡喜,隻是,麵上卻是別扭著,沒有露出來,反倒哼了一聲道,“還是頭一回聽你誇我聰明,怎麽聽著就這麽新鮮啦?”他往常可是最喜歡傻姑娘傻姑娘的叫她的,雖然,他喚她傻姑娘的時候,聞歌沒有半點兒的生氣,因為她感覺得出來,顧輕涯在喚她傻姑娘的時候,是滿滿的無奈與寵溺的,所以,那個傻姑娘的稱呼,她反倒偷偷將它當成了他們兩人之間親密的昵稱,這會兒,不過是別扭著,不願承認因為他的一句誇獎,她心裏便是不爭氣的,甜得軟膩成了一團罷了。

    她那副模樣,惹得顧輕涯的心軟乎成一團,低頭又是在她額頭啵了一記,“不管是傻姑娘也好,聰明的姑娘也罷,你……都是我的!”他的眼,一瞬不瞬專注地凝著她,手輕輕一個下滑,與她十指交扣。

    這情話又是來得猝不及防,偏偏……她就吃這一套啊!聞歌的心又甜又軟,再繃不住地笑了起來。

    顧輕涯亦是跟著牽起唇角,“走吧!我們先去找到大師兄他們再說。”

    “誒!”聞歌連忙往身後一指,“那姑娘怎麽辦?”總不能將人扔在這兒吧?

    顧輕涯一愕,停下腳步,繼而抬手一拍腦門,對著聞歌笑得很是無奈,“忘了。”

    這回愕然的,變成了聞歌,忘了?聰明絕頂,像隻狐狸一般的顧五也會忘了這麽要緊的事?思及他方才是因何而忘,聞歌心裏登時如同灌了蜜一般的甜。

    “好了!咱們隻能在這兒等了!”顧輕涯說罷,已經是一屁股在近旁的草地上坐下,然後一拍身邊的空位,“過來!”

    聞歌抿嘴笑,倒是乖乖地走了過去。剛到他身邊,便已被他一拉,拉到那空位上坐了不說,還將她整個人牢牢摟在了懷裏,而某人還在一本正經地說,“這蜃樓秘境清早的景致倒也不錯,你說呢?”

    聞歌在他懷裏仰著頭看他,笑著點了點頭,其實,哪裏卻在看什麽風景?她滿心滿眼裏,隻有一個他而已。

    兩人就這麽相互依偎著,什麽也不用說,自然,也沒有多麽美麗的景致,但卻覺得歲月靜好,若是能夠長長久久,永生永世這樣下去,他們也是甘之如飴。

    隻是……這樣的美好,往往也是脆弱的,畢竟,真正的歲月靜好,於大多數人而言,都隻是一種幻夢般的奢求,現實很快便將這種夢境一擊而碎。

    紛亂的腳步聲帶著惶急,由遠及近。

    顧輕涯眸中銳利與擔憂一閃而沒,與聞歌對望一眼,兩人不約而同站起身來,都是望著那條通往這個山坳的小徑盡頭,兩人的手,倒是自始至終緊緊牽在一處,沒有鬆動分毫。

    兩道身影隨著腳步聲的漸近終於出現在了小徑盡頭,是雲玨和雲懋兄弟倆。

    顧輕涯和聞歌都是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隻是,心房來不及鬆懈,卻又緊提起來。

    因為兩人的臉色都很是凝重不說,雲懋背上好似還背著一個人影。

    “小五!聞歌!快來幫忙!”雲懋仰頭看見兩人,便是扯開嗓子喊道,眼裏的焦灼漫溢而出。

    顧輕涯和聞歌連忙迎了上去,往雲懋背上的人看去,不由又是一驚。

    “這是怎麽回事?”雲懋背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曲未濃,也難怪雲懋居然急成了那樣了。看曲未濃昏迷著,臉色蒼白中透著一縷青色,嘴角還殘存著血跡,顯然是受了重傷。又是在如今這樣的境況之下,怎不能讓聞歌和顧輕涯心驚?

    幾人忙著將曲未濃安置著躺下,雲玨這才輕籲一口氣道,“我們是在半路發現的曲師妹,當時她便已是昏迷不醒了,至於發生了什麽事……我們也不知道。”雲玨抬手抹了一把臉,神色間難掩焦灼。

    “隻有她一個人嗎?”顧輕涯忙問道。

    雲玨點了點頭,這一點頭,便也將顧輕涯的心直點到了穀底。

    郇山劍派比他們早了兩個時辰進到蜃樓秘境,但他們想必不會分開活動,可現下隻有曲未濃一人,而且是身受重傷,昏迷不醒,那麽隻能說明他們一定遭遇了什麽。想想不知所蹤的玄墓派,還有幾乎全軍覆沒的靈桑派,顧輕涯還真是樂觀不起來。

    而那邊,雲懋正忙著為曲未濃看傷,可是看他雙手抖顫得厲害,聞歌這才想起這廝暈血呢,將他往旁邊一推道,“你起開!我來!”

    雲懋卻是不肯,白著一張臉,卻是堅持道,“我來!”對上聞歌皺眉看他的眼,他死咬著唇,倔強道,“我可以的。”

    聞歌看他半晌,終究是退了步,讓開,將空間予以他。

    雲懋蹲在曲未濃身邊,慘白著一張臉,抖顫著雙手,一頭一臉的冷汗,看上去,沒有比曲未濃好上多少。

    他用力地深呼吸,再深呼吸,試了好幾次,終於,才將手搭上了曲未濃的脈門,又過了好一會兒,才鬆了一口氣道,“還好沒有傷及肺腑,隻要好生休養,便無大礙。”

    說罷,他的手從曲未濃脈門之上挪開,卻是身形一軟,便已跌坐在了地上。

    “出息。”聞歌斜睨他一眼,輕輕哼了一聲,眼中,卻沒有半點兒嘲弄。看來……小曲不知什麽時候,在雲懋的心裏生了根了,才能助他,打破了一個心結。

    彎起嘴角微微笑,聞歌跟著在曲未濃身邊蹲了下來。她嘴角,還有殘留的血漬,聞歌從腰間取了帕子輕輕為她拭去。

    顧輕涯見狀便知,她心裏是有了打算。不著痕跡地側過身子,堪堪擋住了雲玨的視線。

    其實,他這動作,委實有些多餘了。雲玨此時心亂如麻,根本就失了平日裏的冷靜,哪裏還能察覺到聞歌的動作?

    聞歌為曲未濃拭淨了血痕,手便自然而然地滑落在了她手腕之上,扣在她脈門,好似專心地為她把起了脈。

    知道她這看似尋常的動作裏包含著什麽,隻有雲懋和顧輕涯,兩人都不由屏住了呼吸,一瞬不瞬地凝著聞歌,到底出了什麽事?難不成,郇山弟子也遇到了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