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水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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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的都是蓮藕比較常規的做法,但架不住這裏的人沒吃過,所以對他們來說,口感稍微獨特一些。

    “胭脂藕,這菜還有這麽好聽的名字啊”,程沐對那道菜是喜歡極了,“說到胭脂,爹,娘,我都好久沒換胭脂了,你們再不讓我出門,我就永遠出不了門了”。

    程沐央求著自己的爹娘,表示自己想要出去。

    第二十七章:水紡街

    “沐兒,你瞧這大熱天兒的,出門多不好,曬黑了可怎麽嫁人啊”,於嫣哪裏不知道自己這個女兒的意思,就是玩心太重。

    程沐不高興了,每次都這麽說,賭氣的放下筷子,“嫁人嫁人!娘你就這麽不喜歡女兒,著急把女兒嫁出去啊”。

    “沐兒,休得胡說,你娘哪是這個意思,身為一個女孩子,你遲早是要嫁人的,整天拋頭露麵,以後怎麽嫁人”,吃著飯,看也不看程沐一眼就開始說教,可就算是這樣無心的說教,也能讓程沐不敢再說什麽。

    隻是自己碎碎念起來,“哼,說什麽嫁人,就是不想讓我出去,你看人家,不照樣能出去”。

    “沐兒,別以為你說的小聲我就聽不到了,你是瞧見了哪家千金整日出門的”。

    程沐知道城裏的那些小姐們和自己都一樣,平時沒機會出門,但還是忍不住和自己老爹頂嘴,不過也是小小聲的說了一句,“那你看這個半夏姑娘,不是照樣出門嘛”。

    忍不住瞪了一眼程沐,他不允許自己的孩子看不起任何一人。

    程沐不敢再說話,很抱歉的看了一眼花半夏,見花半夏不在意,也就不再說什麽,專心吃起飯來。

    通過這一小插曲,花半夏才知道原來雲國的姑娘們是這麽的不自由,之前可能是因為自己借接觸的都是花樓和鄉下的姑娘,大家都不得已,所以才經常出門,可城裏的就不一樣了。

    突然,一個想法閃過花半夏的腦海,快到讓花半夏來捕捉不住,可那念頭就在腦海裏,怎麽也翻不出來。算了,總會想到的,花半夏自我安慰到。

    午飯結束,從桌上所剩的飯菜來看,結果已經不言而喻,胖廚子萬萬沒想到,自己的菜居然剩這麽多,難道自己做的真的這麽差?

    丫鬟們來收拾東西,花半夏和胖廚子自然沒有借口再待在前廳,就跟著下人們一起下去了。

    走到後院,花半夏找到自己的背簍,快餓死了,不能再待下去了。

    “願賭服輸”,花半夏背著背簍走到胖廚子前麵,向他伸手。

    林廚子麵對花半夏這樣毫不在意的樣子是氣急了,她怎麽一點也不高興?難道贏自己真的一點兒都不費力?

    但自己又無可奈何,隻能憤憤的掏出五兩銀子,拋進花半夏的背簍裏,頭也不回的走回廚房。

    花半夏聳聳肩,無所謂,有銀子就行。轉身,朝著來時的路走了。

    程澤好不容易找了個借口,從妹妹和爹娘的矛盾中解脫,出了前廳直奔後院,可聽到花半夏已經走了的消息,不免有些失落。

    花半夏出了程府,直奔集市口的小飯館,隨口點了碗混沌。大熱天的,這餐館又沒有風扇和空調,花半夏看著飯館裏吃得汗流浹背的人,搖搖頭,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吃得下的。

    花半夏玩起手中的筷子,把老板端來的餛飩放在一邊,等著不再冒熱氣兒的時候再吃。

    心裏一直想著剛才在程府的時候,腦子裏到底閃過了什麽,直覺告訴她,一定是可以讓花半夏發家致富的東西!

    不知道想了多久,花半夏還是毫無頭緒,直到餐館的老板過來,提醒她已經吃很久了,是不是該走了的時候,花半夏才回過神來,匆匆吃完這碗混沌就走了。

    花半夏想著,除了送到花滿樓的,在程府的就賺了六兩銀子,對花半夏來說可能不算什麽,可對喬家來說就是筆巨款。畢竟是第一天,就算喬家再不舍,花半夏也要買點好東西回去,慶祝慶祝。

    花半夏早就觀察到,喬家一家子吃的穿的都很差,那衣服是東拆西補,大的長個了,就剪了小的的衣裳來補。

    兩個伯娘也是賢惠,嫁到喬家窮苦成這樣也沒說啥,默默的操持家裏。花半夏決定先給她們一人扯兩尺花布,可能是粗布,但總好過沒有。

    花半夏大步朝著水紡街走去,這水紡街是南城集中販賣女性衣物和胭脂水粉的街道,雖然其中也有男人的衣物販賣,但相對一比較,男人的東西就顯得不是很重要了。

    水紡街是南城的第二條大街道,這第一當然是集中糧售,供過往糧商交易的地方,南城身處雲國交通要塞,過往商販更是絡繹不絕。

    花半夏信步走到水紡街,街上的商鋪門口大多都站著拉客的小二,盯著來往的人。

    “這不是水紡街嗎?難道我走錯了?”花半夏走了一會兒才發現,這水紡街相比其他街來說,人少了很多,而且大多都是男人,女人當然也有,不過都是帶著麵紗,在下人的陪同下,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

    但就幾位蒙著麵紗的姑娘卻成了兩邊商鋪互相爭奪的對象,小二們不斷的朝著她們說好話,想讓她們進店看看,可都被姑娘身邊的丫鬟攔住。

    花半夏見此情形,立馬反應過來,看來這裏的情況和古代的女性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情況相似,就算是出門也要盡量帶著麵紗。

    的確,花半夏來到這兒,除了樓裏的姑娘,自己也就在集市見過不蒙麵紗的女人了。

    花半夏找了一家店麵裝修簡單,實在的布莊走了進去,門口的小二看到花半夏先是驚訝,不知是驚訝花半夏會來這兒還是就這麽露臉的出來了。

    花半夏朝著小二輕輕一笑,走進去,“小哥,請問你這兒有沒有粗布製的花布?”

    還沒等門口的小二說話,店裏的櫃台突然坐起一人,“有有有,姑娘是要幾匹?”

    花半夏輕輕嚇了一跳,那人原來是趴在櫃台上睡覺,臉上還有被手指壓紅的印子。三十來歲的年紀,麵上卻幹淨清爽,親和力爆棚,看衣著應該是店裏的掌櫃。

    “掌櫃的,布在哪兒,我看看”,花半夏沒有回答那人的話,要求先看貨。

    那人熱情的一指,“那那那,你前麵左手邊就是”,掌櫃的伸長了手臂指給花半夏,恨不得直接穿過櫃台給花半夏拿一樣。

    花半夏瞧見,直接走過去。

    摸了摸堆在桌上的布匹,在便宜貨裏麵做工還算良心。花半夏又用力的往下翻,但那一捆捆的布實在太重,讓花半夏覺得很不方便。

    掌櫃的從櫃台出來,笑著過來幫花半夏搬開上麵的布匹,“姑娘,你要哪個?”掌櫃的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花半夏買布。

    “掌櫃的,你這兒這麽多貨兒堆在一起,客人來了挑選很不方便的”,花半夏隨口說了自己的感受,手上繼續和掌櫃的一起搬開布匹。

    “哎哎,小店地方小,存貨多了,就沒地方放了不是,還望姑娘理解啊”,掌櫃的習以為常,點點頭笑著應付的說。

    “掌櫃的,你別不把這當回事兒,就我看來啊,你這貨兒不差,要是服務好了,下次我還願意來,可現在這情況,下回我可就不願再來了”,花半夏低著頭輕輕的說,就像平時說話那般,沒有其他意思。

    那掌櫃的沒想到花半夏居然這麽直接,但語氣裏又沒有威脅或要求他一定要按她的意思去做。

    看著花半夏一身補丁,又不帶麵紗出門,活脫脫一個鄉下女娃。鄉下來的不容易,那掌櫃的也沒有歧視的意思,但總覺得她和別的村姑不一樣。

    “姑娘說笑了,你看我這店不說我這店了,就是整條水紡街的商鋪,一天一個店能有一位姑娘進店就已經是燒了高香了,可你看,來的不是男人就過往的商戶,進貨的賣貨的,哪有什麽生意啊”。

    掌櫃的說的輕鬆,但臉上和語氣裏盡是無奈。

    花半夏從布堆裏抬起頭,看著掌櫃的說,“既然沒有生意,那這條水紡街是如何存在到現在?”花半夏不解,要擱前世,生意做不起來街早就人去樓空了。

    掌櫃的皺著眉頭不知怎麽開口,停了一會兒才跟花半夏說道,“也不是沒有生意,城裏很多大戶人家都有固定的供貨商,但一家子能買多少,衣裳也不是天天換是不是”。

    花半夏聽懂了,原來是缺少貨流量,城裏的姑娘們很少有出門的機會,好不容易出來一次也不會大肆逛街,瞧見哪家順眼就去哪家,後麵的基本上也就買那一家的東西了,才導致各商鋪之間在貨源、價格、服務上沒有競爭,無論從商鋪還是消費者的角度來看,都是不利於市場發展的。

    這麽一來,水紡街麵臨的問題隻有一個,擴大消費者的範圍,加大貨流量和人流量,人流量在封建的古代,花半夏是沒辦法的,可貨流量花半夏還是可以應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