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滅門”救了我的命，我以後出門必定要帶著走，以免又遇到像今天這樣子的情形。且說葵花寶典後邊附錄的各種毒藥相應的解藥裏邊就有“蛇滅門”這一味。這可是解蛇毒的良藥，但是據青桐所說，我們好像還是在西域的一處荒漠裏頭，在這片荒漠竟然也有這等深山老林，不得不說這可是奇跡。但縱使這裏的水多，也不可能養活“蛇滅門”這種南方的植物啊。這裏是北方，氣候與南方的氣候相差甚大，怎麽可能有南方的植物活在這山裏？小白撚著柳絮一樣的白胡子在笑：“這你就不懂了吧。誰說‘蛇滅門’隻能在南方種的，北方照樣也可以種得活，隻要你有水。”

    像這樣的深山老林，想要找到水很是容易，一條河就環繞在山寨外邊，我們出入山寨全是靠一塊板子。這裏的綁匪頭腦尤其簡單，給這一條護城河起名曰：山河。既然是在山上，那就叫做山河，這邏輯也是可以的。

    “既然這裏是北方，那哪來的那麽多蛇？”我疑惑。

    “唔，你見過哪座山是沒有蛇的嗎？”他反問。

    “有啊看，沙漠的沙山就沒有蛇。”

    “那你解釋一下上次我們在沙漠上看到的沙漠王蛇是怎麽來的。”

    “它……它是飛來的，它家不在沙漠。”

    “……”

    且說當時我將蛇都嚇跑之後就按常識將兩手的毒血都用嘴吸出來，那血腥味今後不想再聞。然後摘一朵黃花放進嘴裏咬碎，吐出來覆在傷口處。雖然有些惡心，至少我已經不再嗜睡，傷口也慢慢感覺到疼痛了。原來銀環蛇的毒液有麻痹人，使人想睡覺的功效啊，屆時可以抓幾條來取下毒液，然後惹上仇家，再用毒液將其殺害。嗯，好主意。心裏暗誇自己的聰明，從容地站起來，沿著鋪滿血的路走回山寨去。

    青桐他已經拎著一麻袋相思子站在山寨口等我了。沒想到這裏也能有相思子這種植物，還被青桐尋來了。他見了我就說：“相思子在山河下遊就有一大堆，我和他們摘都摘不完。那麽多相思子應該夠了吧。”我點點頭。

    他又看了一眼狼狽不堪的我，問：“你剛才遇到狼還是什麽東西，將自己弄得那麽狼狽？”我無奈地看了一眼手上的傷口，回答：“蛇。”

    待我的手完全好了也是到了一個月之後，那時秋風蕭瑟，漫山的綠葉已經變紅變黃，無力地由著風將其刮到地上來。於是乎，整座山都被鋪上了金紅色的地毯，一腳踩上去軟綿綿的。小白提醒我，“此時的蛇最為凶猛，你可要躲著點，多帶點‘蛇滅門’和硫磺粉之類的驅蛇東西，不然保不齊你的命就交代在蛇的牙下。”

    著一個月以來，我一直和青桐在鼓搗毒藥，在不懈努力之下，終於煉好了第一味毒藥，相思子粉。遇到仇家之後，可以先解開錦囊的繩子，然後扔過去，前提是我要扔的準。但是我和青桐在山洞裏抓了一隻老鼠來試試效果，結果這根本就不對老鼠產生任何的影響。這時綁匪的老大走過來問我：“這相思子不是吃了才中毒的嗎？”

    “……”

    第一味毒藥宣告失敗。

    盡管用相思子粉毒死人的想法夭折了，但我還是做了幾包。以後惹上仇家之後就將相思子粉放進他的食物或者酒水裏頭。我試驗過了，將相思子粉溶解在酒水裏依舊是無色無味，能趁其不備將其毒死。前提是我能夠接觸到他們的食物或者酒水。小白笑道：“這個好辦，隻要你是賣酒水的不就行了嗎？”我阿爸曾經在中原學了釀酸梅酒，那酒酸酸甜甜的，倒像是果汁一般。我有幸也跟著阿爸學了一回。

    “那酸梅酒如何，你能弄到青梅嗎？”

    小白瞪了我一眼，說：“你家青梅是在秋天成熟的。青梅的生長環境可和這裏不同，人家是要高熱量高雨量才能夠成活。四五月份讓頭兒給你帶些回來吧。”源於綁匪對我們的各種好，我們都不喊他們作綁匪，反而喊作是兄弟，頭兒。反正我們現在就好像是他們中的一員，都是綁匪了。每次他們往山上帶人之後，我們一眾人都去安慰一下他，然後他就變成了我們當中的一員，都是綁匪了。

    “那現在咋辦？”

    “很希望惹上仇家嗎？”他反問我。

    “沒有，我隻是想檢測檢測我做的毒藥有沒有用而已。”

    “不可以用小白鼠？”

    “鼠的體質可和人的不同了，老鼠藥能毒死老鼠，但毒不死我們啊。”

    “難道你不知道你早就惹了仇家了嗎？”

    我搖頭。“我怎麽知道？”

    “你真的忘了？”

    “早忘了。”

    “你不記得了？”

    我有些負氣：“不記得。”

    “你當真把我給忘了？”

    “說了不記得就是不記得，你這人煩不煩？”

    “那你知道你是誰嗎？”

    “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這人煩不煩？”

    “難道你不想學怎麽釀酒了？”

    “說了不想學就是不想學，你這人……”

    我才反應過來，原來這小白也會釀酒啊。

    我連忙改口道：“你會釀什麽酒？”

    他學著我的口吻道：“說了不會就是不會，你這人煩不煩？”

    “……”

    最後，他終於鬆了口，說：“其實吧，我活了七十萬……七十年，酒自然會釀一些的。就是麻煩了些。”

    “？”

    “咳咳，這麽和你說吧，我會釀的酒多著呢。”

    “茅台酒會嗎？”

    他尷尬地又咳了咳，說：“姑娘，咱們能學點別的嗎？”

    “我知道原料是高粱，小麥和泉水。”

    “你既然知道材料，想必你也知道做法吧？”

    嘿嘿，居然被他發現了。“工藝分成製曲、製酒、釀存、勾兌。端午踩曲，重陽投料，全程曆十八次蒸煮，十六次發酵，十四次取酒，勾兌貯存，埋在梧桐樹下五年方可取出來飲。一壇酒就要做七年。”想了想，補充道：“這個是我在古籍上邊看到的，裏邊還有更加詳盡的步驟，你要不要聽?”

    “……”

    頭兒走進院子，看到正坐在梧桐底下商量釀酒的我們，走過來問：“你們不是想釀茅台酒的嗎？眼下正是秋季，高粱小麥都熟了，過幾天我和弟兄們下去拿幾百斤上來，你們意下如何？”反正都是要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