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楊洋宣布的處罰絕定，李凡怒不可遏。

    李凡問道：“作為一個業務主任，你怎能這麽武斷？我的檢查報告還在家裏擺著，摔破的手機還在維修，誰告訴你我沒有受傷？隻不過是我的運氣好，及時用了一點特效藥，所以皮外傷才恢複得快一些而已……”說道這裏，他忽然明白了，怒極反笑道：“難怪你這麽“湊巧”來網吧，是有人把我檢舉了吧？“

    楊洋當然不肯承認：”絕對沒有，我隻是路過這裏，順便過來看看而已，誰讓你坐在最顯眼的地方？別說那些沒用的，明天早會記得帶錢來。“

    李凡見楊洋絲毫不給自己辯解的機會，簡直不可理喻，知道多說無益，心灰意冷道：”本來我還想盡量做點業績出來，也算是支持你的工作。沒想到你竟然這麽相信徐偉的話，難道你不知道他昨天剛和我吵過一架嗎？“

    楊洋地下意識問道：”你們昨天吵過架？難怪徐偉……“他剛說到這裏，就知道自己被李凡騙了。他們倆根本沒有吵架，李凡這麽說隻是為了誆騙出舉報者是不是徐偉，楊洋卻不打自招了。

    李凡見事情果然如自己所料的那樣，徐偉當麵與他稱兄道弟，轉身就把他給出賣了。當然，徐偉肯定也沒想到楊洋竟然會來檢查，更想不到楊洋會被李凡套出話來。

    六月債，還得快。出賣朋友的徐偉，轉眼就被楊洋出賣，盡管他是無意的，但報應來得真的好快。

    楊洋覺得有點兒沒麵子，轉身欲走，李凡卻意猶未盡：”楊大主任，這個請假手續我也不去補辦了，明天我直接去辦理離職手續吧。”

    楊洋不屑地說道：“看看你的簡曆就知道，大學畢業才一年多，工作卻換了三四次，想必你已經習慣了完不成任務就離職的模式吧？我看你這種人，不管走到哪裏，最多就是混兩個月底薪而已。”

    這簡直是赤果果的藐視。

    屎可忍，尿不可忍！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何況是新晉的朗讀者！李凡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有膽量的話，就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楊洋笑道：“我已經說得夠清楚了，何必再重複呢？總之，逃避，是懦夫的習慣性選擇。”

    ……

    ……

    盡管李凡已經遊走在暴怒的邊緣，但他最終還是克製住武力解決的衝動。

    但涉及男人尊嚴的問題，李凡絕不會後退半步。

    李凡最終還是冷靜了下來，冷冷地說道：“楊洋，我知道你或許是想激發我的鬥誌，讓我努力辦卡，從這個角度來說，你成功了，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渴望辦卡。但是，你剛才侮辱了我的人格，觸及了我的底線，我要用事實來證明你不但是非不分，而且大錯特錯。”

    楊洋點點頭道：“很好，給你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你跟我過來一下。”

    兩人走出網吧，來到步行街上。

    楊洋指著附近的幾棟高樓說道：“這裏就是江南大學附屬醫院，全省最好的三甲醫院，沒有之一。這裏有二千多正式職工。我要求不高，給你一周的時間，你要是能辦下五十張卡來就算你厲害。”

    李凡嗤笑了一聲，道：“我的本領厲不厲害，需要你來說嗎？是男人就來賭一次。”

    楊洋道：“賭什麽，怎麽賭？”

    李凡道：“就賭我用一周，不，隻用三天，能不能辦五十張卡的完成任務。完不成，我心甘情願出兩百塊錢請客，並在早會上公開檢討。”

    楊洋笑道：“三天就想完成五十張？別怪我沒有提醒你，江大附院就在我們卡中心附近，幾乎每天都有信用卡營銷人員去拜訪……”

    李凡打斷道：“這你不用管，你快告訴我，你的賭注是什麽？”

    楊洋不假思索道：“好，假如你三天內完成這五十張的話，這次罰款我替你交。”

    李凡冷笑道：“你以為我是為了那兩百塊錢嗎？再說這罰款根本就是錯誤的。”

    楊洋道：“那你想要怎麽辦？”

    李凡道：“如果我贏了，你要在早會上公開給我道歉，還要拿出兩百塊錢來在請組裏的同事們撮一頓。一共十個人，吃點烤串，喝點啤酒，差不多夠了。行不行，痛快點。”

    楊洋略一思索，馬上就同意了。

    白紙黑字寫好，兩人簽上大名。

    楊洋又將賭約拍照，上傳到本組的業務群裏，讓大家共同監督，賭約正式生效。

    ……

    ……

    有道是，看熱鬧的不嫌事大。

    小組業務群裏已經炸開了花。

    “李凡，和楊總比起來，你還是太嫩了點，怎麽就被忽悠上擂台了呢？”胡鎮說話總是一針見血。

    “李哥，我看好你，說不定你會贏的。當然，客觀的說，領導贏的希望更大些。”徐偉還不知道舉報的事情已經暴露了，還想繼續兩邊討好。

    “哈哈，三天後是周六，不管誰輸誰贏，我都要求去燒烤一條街擼擼串，話說我的雙手早已饑渴難耐了。”王凱顯然是夜宵攤的常客。

    “不用等三天，你一個人在家時也可以開擼的，小擼怡情嘛。”王瑞和王凱是一對活寶，開起玩笑來葷素不忌。

    “滾，別在業務群裏犯賤，還沒到下班時間，沒完成任務的繼續展業。”楊洋得意地說道，一舉撲滅了群裏剛冒出來的邪火。

    “裝逼憑嘴巴，打臉靠實力。李凡，不是我給你潑冷水，‘掃樓’比‘掃街’更難，江大附院早就被人掃爛了，除非你有關係戶。”胡鎮是卡中心的老員工了，業績突出，經驗豐富。

    “李哥，我有個好主意，我覺得手術室、icu、傳染科以及停屍房去的人很少，你可以去碰碰運氣。”徐偉不懷好意地說道。

    “徐偉，你別幸災樂禍，停屍房裏麵有活人嗎？你說的那幾個地方要是容易進去的話，早就被人掃幹淨了，還會留給李凡？你怎麽不去給院長辦卡呢？”組裏唯一的女生李惜玉頗有正義感，替李凡打抱不平。

    “喂，李凡，你怎麽不說話呀？”王凱發話問道。“不是臨陣退縮了吧？”

    ……

    ……

    此刻，李凡拿著剛修好的手機，一邊和書蟲“聊天”，一邊向出租房走去。

    “書蟲，你剛才為什麽阻止我和楊洋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