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光與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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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換言之,他隻是一個不斷殺人的機器。”

    一千年啊,愛因茲貝倫家經過了整整一千年。自中世紀連續下來,那瘋狂的行徑已經脫離人類的領域。他們既非狂熱、也非偏執,他們隻是堅持自己原來的道路,堅持著自己原來的目標。”

    他們忍住屈辱,打破了長久以來所守護的血緣,引進外來魔術師,可是衛宮切嗣那個男人卻站在聖杯的麵前,背叛了原本能屬於愛因茲貝倫的聖杯。”

    一句一句地話敲打在少年的心頭,神父對衛宮切嗣這個人做出了定義。

    但是,少年他,並不會輕易接受。

    管他什麽家族,我已經決定要參戰了。不管其他的aster在想什麽,我絕不會讓十年前的事再發生。”

    很好。”神父像是很滿意他的反應似的愉悅地笑了,“若此即為你參戰的意義,那就把自己的死亡賭上去吧。你就學切嗣那樣,每天晚上把自己的性命掛出來引誘對方吧。因為不這麽做,你也沒有其他可以當做賭注之物吧。”

    你要說的隻有這些了麽?”

    本來我也不打算多說多少的,或者從原則上來說我完全可以不說這些的。”

    好,那我就走了。”不想再多說任何話,衛宮士郎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翌日,晚上。

    因為今天是周末,所以遠阪凜也並未去學校。此刻的她正帶著鈴音在大街上到處“尋找敵人”——說是尋找敵人,其實隻是在閑逛而已。川藏鈴音作為英靈有著氣息遮斷的保有技能,雖然隻有c-,但那已經足夠讓他隱藏在人群中不被其他英靈察覺了。

    那麽,接下來我們應該去哪看看呢?”遠阪凜依舊精神滿滿。

    已經逛了一天了,我倒是沒問題,凜你不會累的嗎?”

    我嗎?完全沒事的啊,這又不是什麽很耗體力的事,隻不過是散散步而已。”少女輕描淡寫地說道,然後她從懷中拿出了一條紅寶石飾品,像是項鏈,又像是吊墜,“父親在我小時候曾經讓我去學習過八極拳,所以我的身體素質也都還行,在學校裏體育什麽的也都是滿分喔。”

    滿分嗎?鈴音看著身邊這個自己的aster,隻是在心裏默默地感歎著:原來aster是這樣的一個人啊。

    隻看外表的話,嗯,紮著雙馬尾相貌超群的大小姐,無論是臉蛋還是身材都拿得出手:精致的麵龐,勻稱的身材,還有那恰到好處的那雙始終被黑絲包裹著的長腿,就是走在街上都會引得路人回頭的存在。再看成績:私立穗群原學園二年級的優等生,人們眼裏幾乎完美的學生,並且時刻保持矜持優雅……這樣優秀的人,卻成了aster加入了聖杯戰爭。

    嗯?怎麽了,忽然盯著我看。”見鈴音一直看著她,遠阪凜疑惑了。

    啊,沒什麽。”鈴音收起了自己的目光微笑道,“我隻是覺得凜你真的很優秀呢,感覺已經被你所吸引了啊。”

    是,是嗎……感謝你的誇獎。”

    麵對鈴音的讚賞,少女先是愣了半秒鍾,接著就像緩過神來一般放鬆了,以平靜地姿態接受了她的誇獎。不過——如果是那個少年誇她的話,也許她會紅著臉傲嬌幾句也說不定呐。

    而這一邊,流楓一個公園門口旁觀察著些什麽。

    他所觀察的不是別人,正是公園裏出現的那兩位從者。然而,現在應該說是隻剩下一位從者了。

    半小時前他感受到了這裏的異動前來調查,結果剛好目睹了兩位從者的爭鬥,其中一位便是那前不久救下的小鬼的從者saber,另一個則是一個沒有見過的一襲黑衣的從者,她那粉紫色的頭發長的幾乎都要拖到地上了。

    為了不被發現,沒有氣息遮斷的他隻能躲得遠遠的用那c-的千裏眼暗中觀察這一切。

    之前的那個從者襲擊了其他人,然後saber和她的aster貌似是來救人的。在交涉當中可以看出,貌似是那個不知名的從者的爺爺出現調和了這場戰鬥?

    那個老者是突然現身的,在那個從者即將戰敗的時刻,宛如鬼魅一般從黑暗中出現的。

    隻有千裏眼的流楓聽不到他們的對話,所以他們說了些什麽也無從得知。

    接下來之後,那個不知名的從者撤退了,再然後,那個從者的aster也灰頭土臉的跑了,saber他們也沒有要追上去的態度,這有點令人費解。

    接著,那個老者又和那位少年說了兩句話,然後就像鬼魅一樣消失在了旁邊的陰影裏。

    嘖,聽不到對話什麽的真是麻煩。

    等會把這些原封不動地告訴他們吧。

    雖然已經是夜半時分,但教會還亮著燈光。衛宮士郎抱著一位昏迷的女性又一次地衝入了教會。她是陷入saber與rider爭鬥時的受害者。

    神父!神父!”

    因為之前神父也說過他會治療術之類的魔術,再加上這是因為聖杯戰爭遇害的普通人,於是不會什麽治療魔術的少年就隻得將這個女性帶到教會裏來了。

    那個神父倒是什麽都沒說,抱著那位女性就轉到了裏麵的房間去了。而這個時候,少年也隻得坐在外麵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的經過,空氣也靜得可怕。

    終於,神父的聲音再一次響起:“我真是萬萬想不到。雖然說可以把受傷者送到這裏,可是沒想到才說完沒多久你就真的帶人來了啊。如果再晚半個小時送來的話,現在我就要回去做神父的老本行了。”

    那麽……人治好了嗎?”衛宮士郎別過臉去,不再看他,“抱歉,又給你添麻煩了。”

    怎麽,好好道個謝都如此困難嗎?你是有什麽其他的煩惱吧。”

    怎麽可能不煩惱,而且能增加我煩惱的人就是你了。”

    就是要堅持自己那愚蠢的願望所以你才會感到煩惱啊,你現在的所做所為又都是為了什麽?繼承你養父那虛無縹緲的願望?”

    那些是我的事,輪不到你來管。”

    這樣麽?”麵對士郎的態度不善的反駁,神父不但沒有生氣,反倒很高興似的笑了,“你說追求的正義不過是能讓你的心靈不受譴責罷了,說白了,你也隻是個自私自利的人,你所做的這些也不過是偽善罷了。”

    偽善嗎,那麽你為什麽還會幫我救這個被卷進來的受害者?”

    我隻是在履行聖杯戰爭監督者的職責,僅此而已。”

    嘖,果然和這個男人無法交流——衛宮士郎如此想到:從一開始,他身上流露出來的氣息就無端地令我厭惡,說不出來為什麽,但那就像是靈魂深處注定的東西一樣深切地厭惡著他,那種感覺,就好像是……

    ——靈魂的反麵。

    少年已經察覺到自己跟這位神父是完完全全合不來的那類人,雖然他現在並不是自己的的敵人,但是那種源於靈魂的厭惡是如此地充盈,以至於讓人不得不重視。

    ……愉悅吧少年,你的願望,就要實現了。”

    每次回想起這句話,都會讓少年內心一陣惡寒。

    衛宮士郎,你當然打倒他了吧,那個從者的aster。”

    沒有回話,少年隻是點了點頭。

    那就別後悔了,人類是無法改變過去的事情,我們所能做到的,就隻有時常確保自身行動是正確的而已。你和切嗣也一樣,把正義之士當做目標的吧?那麽的話就不應該多關注於眼前的事,像他一樣戰勝敵人,除掉敵人即可。”

    又是這種言語,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一時半會少年還真沒想出要用什麽話反駁他。他隻是越來越覺得這個男人很令人討厭。

    我要回去了。那位女性的事就拜托你了。”衛宮士郎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出了禮拜堂。

    等等,衛宮士郎,我還有話對你說。陪我講話就當作支付治療的報酬吧。”

    少年在門口站定,但是並沒有回頭。

    還請你記住,把每天的行為、人們的幸福結晶化後的東西就是聖杯戰爭。參加的事、互相殺戮的事是決對不是罪惡的。”

    要把人類的生存方式更加的簡單純化,就是聖杯戰爭這類互相殺戮的事情了。也就是說七人的aster自己本來應該要經過漫長過程,才能到達目的的人生,卻因為踏上聖杯這條捷徑而被縮短了。”

    不管是聖杯戰爭還是你的人生,都不會因此有所改變,你就隻要照你自己的步調,不落人後地勝利到底就好了。”

    人的行為就是把別人的願望,全部塗抹上自己願望的色彩。”

    神父一臉愉快的說著,但是士郎並沒有回頭,所以看不見他的笑容。

    ——真是一派胡言。”

    這麽想著,少年頭也不回地踏出了教會大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