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五十四章【已替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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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宴看著他微冷的表情,心也跟著沉了下去。薛昭這樣的反應也算在她預料之中,他一向不喜歡她自封身份,現在這種情況不是隻能用果不其然來形容嗎?

    她苦澀的扯了扯嘴角,正要慣例向他道歉,卻聽他皺著眉,略有不悅的問道:“是梁雨瀟又跟你說了什麽嗎?”

    “什麽?”薑宴微怔。

    薛昭放下筷子,目光直視著她:“我記得你不是愛到處張揚的人,是不是她又跟你說了什麽話?”

    雖然薑宴有時候性子確實急了點,但他也知道她不會主動跟別人說自己是什麽身份,唯一能解釋的通的,大概就隻有梁雨瀟又跟她挑釁了。

    他的反應倒是真的讓薑宴有點意外,這個素來和梁雨瀟一個戰壕裏的男人,怎麽突然幫她說話了?

    她還沒說話,薛昭又繼續道:“我沒有怪你說什麽,你那麽說也沒錯,以後她說什麽你也別太在意。”

    薑宴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眼中難掩欣喜:“你的意思是……你承認我是你女朋友了?”

    薛昭不置可否的低下頭繼續吃飯,唇角卻有著若有似無的笑意:“有些話,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那不就是承認了嗎?這個悶騷,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點明了又怎麽了?可盡管如此,薑宴還是覺得很開心了。

    空氣中都彌漫著令人心動的因子,兩人都沉默不語,良久之後,薛昭忽然對她說:“以後不要再送飯過來了。”

    薑宴手一頓,有些緊張的問:“為什麽?我做的東西你不喜歡?”

    “那倒不是。隻是覺得你工作也很忙,這樣每天中午跑來跑去會很累。”他抬頭看著她,眼裏有著理所當然的體貼,“既然你都說你是我女朋友了,我總不能就這樣讓自己的女朋友為我做這做那。”他頓了頓,又說:“你又不是鍾點工,我也沒有對女朋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習慣。”

    原以為他是不喜歡她的手藝,聽他這麽說,她才放心了一些,眼裏也有了笑意。

    薑宴低著頭,甜蜜的小聲嬌嗔道:“直接說舍不得我每天這麽辛苦不就好了嘛,非得說的那麽見外,顯得你多麽道貌岸然似的。”

    薛昭不置可否的挑挑眉,雖然沒說什麽,但微揚的嘴角卻已經說明了她的話沒錯。

    這番不算甜言蜜語的話,在薑宴聽來卻已經是最能打動人心的了。大概她對薛昭真的是用情太深了,以至於他給一丁點甜頭她都覺得整個世界都開花了一樣。

    吃完飯後,薛昭送她到了停車場,在她上車前又忽然想起了什麽,出生叫住了她。

    薑宴回過頭看著他,眨巴著眼睛問:“還有什麽事嗎?”

    “那個……之前你過生日的時候,我說有禮物要送你,但是當時忘記了。”他的眼裏遊移著,動作也明顯有些局促。

    薑宴挑眉,毫不客氣的向他伸出了手,“那給我吧。”

    薛昭在白大褂裏掏了好半天,才掏出一個藍色天鵝絨的盒子放在了她的手心裏。

    按照劇本的走向,這裏麵應該裝著戒指一類的東西才符合劇情走向,薑宴掂著那個小盒子,心跳忽然就加速起來,心裏也越發的有些期待。

    會是戒指嗎?如果生日禮物真的是戒指的話,那麽也就是說……他在她生日的時候就已經有所準備了?

    OMG,這麽說……薛昭早就對她動心了?

    這麽一想,薑宴的手都顫抖起來,她緊張的瞥了一眼薛昭,小心翼翼的問他,“你……能不能先告訴我裏麵是什麽啊?”

    “你打開不就知道了?”薛昭頓了頓,有些自信的勾唇道:“但我相信你肯定會喜歡的。”

    聽他這語氣,好像真的是戒指了啊!

    薑宴又驚又喜的望著他,一點一點的打開了那個小小的盒子,直到裏麵那個小小的金色心型墜子映入眼簾,她才恍然明白過來。

    原來他送的並不是什麽戒指,而是她之前丟失的那條金項鏈。

    這份禮物雖然比不上戒指那麽驚喜,但失而複得的喜悅同樣讓薑宴有些激動,她看著那條項鏈,眼眶也跟著紅了起來,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問:“這可是被言言從五樓扔下去的,你從哪裏找到的?”

    “我跟醫院綠化組的師傅們提前打過招呼了,他們在修剪樹木的時候發現的。也是你運氣好。”

    “謝謝謝謝。”薑宴高興地連聲道謝,她把項鏈翻來覆去的看了一遍,有些驚奇的道:“我發現這條鏈子好像跟以前不一樣了,這是怎麽回事啊?”

    “噢,那個啊……我看你之前那條鏈子已經有些破損了,珠寶店的師傅說已經沒法修了,所以我重新給你配了一條新的,舊的在盒子裏麵放著。”他輕咳了一聲,略有傲嬌的說道:“我當時也沒看見更好看的,覺得這個什麽元寶鏈細細的挺適合你的。反正就挑了這個,你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自己去換吧。”

    薑宴抿唇偷笑,“我覺得這個就挺好的,比以前那條好看,我很喜歡。”

    薛昭半信半疑的看著她問:“真的?”

    薑宴重重點頭,“那當然,比珍珠還真。”

    薛昭似乎這才放下了心,忍不住揚了揚唇角,卻又怕她發現似的,很快又恢複成了麵無表情的麵癱。

    薑宴撚起項鏈遞給他,“幫我戴上。”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為她戴項鏈,薛昭很快就幫她帶好了,並且還十分細心地替她理好頭發,點點頭滿意地說:“嗯,不錯。”

    薑宴握著墜子淺笑,趁他不注意的時候踮起腳在他臉上輕輕吻了一下,垂著頭小聲道:“這個就當做你送我禮物的回禮吧,禮尚往來嘛。”

    這個回禮倒是很不錯,薛昭撫著她吻過的地方,心裏驀然有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愉悅。

    “對了,有件事要跟你說。”他忽然想起了什麽,又對她說道。

    “什麽事?”

    “這周末我家裏有家宴,回來一些家裏的長輩,我媽希望你能來一起吃飯。”他說完又補充了一句,“不是強製的,如果你不想來也不必勉強。”

    “沒關係,我願意去的。”薑宴開心的看著他,能有這樣接觸他家人的機會,她自然求之不得。

    “那好,周末下午我去接你。”

    “好。”

    *

    事實上雖說是家宴,但薑宴卻看得比國宴還重要,為了能給他家裏長輩留下好的印象,她利用一整個周六去逛街,吳桐被她拖著腿都快走斷了,最終才選了兩件勉強滿意的衣服。

    到了周末那天下午,她光是試衣服化妝就花了整整一下午,可以說是每一個小的細節都注意到了。

    然而即使這樣,臨出門的時候照著鏡子,她還是覺得不太滿意。

    美到用時方恨少,她隻恨自己長得還不夠漂亮,沒有美到薛昭看她一眼從此就不能自拔的地步。人大概就是這樣,在喜歡的人麵前第一反應總是自卑的,總覺得自己還不夠漂亮,恨不得能長一張奧黛麗赫本或者費雯麗的臉才好。

    下樓的時候正好遇到了薑緯,這廝一眼就看出了她今天格外精致的打扮,靠在欄杆上將她從上到下好好打量了一遍。

    薑宴不想理會他戲謔的眼神,瞪了他一眼後便徑直向外走,然而身後卻傳來了薑緯的揶揄聲。

    “一個人不喜歡你跟你的穿衣打扮沒關係,他如果對你沒感覺,哪怕你打扮成斯嘉麗約翰遜也沒用。”

    薑宴頓住腳步,回頭白了他一眼,憤憤道:“用你管,鹹吃蘿卜淡操心。”

    薑緯雙手插在口袋裏,不置可否的聳聳肩,“我沒想為你操心,隻是友情提醒你一下,感情不要付出的太多,最後受傷的可是你自己。”

    薑宴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他,最終還是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薛昭還在外麵等她,她轉頭便出門了。

    說起來這好像還是他第一次主動來接她,薑宴出門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腳步都變得輕快了許多,薛昭的車就停在她的家門口,他正環著手臂靠在車上,麵色凝重的似乎在思考什麽問題。

    她放緩腳步輕輕走過去,到了他身邊時突然拍了一下他的肩,笑眯眯的說道:“想什麽呢,這麽入神。”

    薛昭被她嚇了一跳,回過神來搖了搖頭,然而視線落在她身上的時候,眼中立刻出現了驚豔的神色。她今天穿了一條高腰裙,素雅中又多了一分溫婉,氣質特別符合長輩們的喜好。

    薑宴不好意思的笑笑,有些忐忑的問他,“怎麽樣?我這身打扮很奇怪嗎?”

    “沒有。”薛昭搖頭,又補充了一句,“很漂亮。”

    “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她鬆了口氣,自然而然的挽住他的手臂,俏皮的笑道:“那我們走吧。”

    薛昭下意識的看向自己臂彎裏她的手,卻並沒有覺得哪裏不對勁,反而真的有了一種情侶之間的親昵感。

    去薛家的路上,薛昭特地給她講了一下今天家宴的主要成員,大概就是他的兩個叔叔和兩個姑姑,還有幾個堂兄妹。大概是怕她緊張,他還安撫了她好幾次,大意就是這些親戚都是非常好相處的人,不用害怕。

    兩人到家的時候正好在樓下碰上了堂弟堂妹,幾個人一起進了電梯,堂弟薛暘看見薑宴,立立刻笑眯眯的說:“噢~原來這就是大哥的那位相親對象啊。大嫂好,我是他堂弟薛暘,是個律師。這是我親妹妹薛暮紫,男性泌尿科實習醫生。”

    薛暮紫轉頭瞪了他一眼,嫌棄道:“你不強調我職業會死啊?有本事你這輩子別進男科。”

    薛暘聳肩,“我不進男科說明我身體健康,不像某人,作為一個女孩子天天出入男科,嘖嘖,天天盯著男男女女的那種地方,你不怕心理不健康?”

    薛暮紫麵不改色的反駁,“相較於你這個小學時候就對著A片擼啊擼的人來說,我們這職業隻能算是小汙見大汙了。另外我友情提醒你一下,經常手淫會對你的身心都造成傷害。你的心已經很猥瑣了,所以就不用管了。不過為了滿足爸媽抱孫子的心願,我勸你還是告別你名為‘左手’的女朋友比較好。”

    薛暘氣的臉都漲紅了,“薛暮紫!”

    薑宴看著這兄妹兩互相進行人身攻擊,嘴角不由得抽搐了兩下,壓低聲音對薛昭問道:“他們……真是親兄妹?不會是抱錯了吧?”

    薛昭:“他們從小就這樣,你習慣就好了。”

    那兄妹倆吵了好一陣,薛暮紫終於懶得理自家哥哥,對薑宴點了點頭,一板一眼的說道:“大嫂好,我叫薛暮紫,名字出自‘煙光凝而暮山紫’的暮紫,也因為我媽媽姓李,所以取了這個名字。不過那個太繁瑣了,所以我通常用木頭的木子。”

    “薑宴,生薑的薑,宴會的宴。”

    薑宴也微笑著點頭,禮貌的向木子伸出手,趁機打量了一下她。她看上去也就大學畢業的樣子,齊耳短發,穿著藏藍色的森女係棉布衣服,寬鬆而休閑,鼻梁上架著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鏡,明明年紀不大,但卻是一副書呆子的模樣。

    除了薛暘和木子之外,薑宴還見到了她和薛昭第一次見麵時候的那個小男孩,原來這孩子是他堂兄的孩子。大約是因為第一印象就給孩子留下了一個凶神惡煞的形象,以至於孩子對薑宴一直有點怯怯的感覺,後來還是他堂嫂出麵才讓孩子對薑宴慢慢親近起來。

    除了這些近親,飯桌上自然也少不了薛昭的父母。醜媳婦總得見公婆,薑宴的出現自然成了全家人的焦點。薛昭的母親大概也是真的很喜歡薑宴,飯桌上一直在不停的誇讚她,而其他長輩聽了之後也紛紛點頭附和,大家似乎都已經把她當薛家的準兒媳看待了。

    薑宴雖然也有見過相親對象的家長,可是這麽一大家子人,她還是第一次見,說話的時候難免拘謹,這個時候往往都是薛昭站出來幫她打圓場,或者薛暘跟她開玩笑的時候,也都是薛昭在幫她說話。

    原以為一頓飯就這麽過去了,然而當吃到一般的時候,薛昭的大伯母忽然問薑宴,“你們打算什麽時候結婚啊?”

    “咳咳咳……”

    薑宴被這句話嗆得險些背過氣去,坐在她身邊的薛昭急忙為她順氣,她尷尬的不知道怎麽回答,隻好求助的看向薛昭。

    一家人的目光都落在薛昭身上,他看了看大家,沒什麽表情的說:“等機會成熟了,自然就結了。”

    薑宴聽了這話,驚訝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她本以為薛昭一定會答非所問,又或者是很不耐煩的拒絕回答這個問題,卻沒想到他最終給出了這樣的答案。

    他這話的意思難道是……已經有要和她結婚的想法了嗎?

    這飯局來的簡直是太值了,不僅見到了他的家人,還得到了這麽有價值的答案。要不是有這一大家子的人在,薑宴也許激動的當場就要把薛昭撲到了。

    大伯母聞言高興地戳了戳薛昭的母親,眉飛色舞地說道:“哎,有戲有戲,你們做父母的也趕緊催著點。”

    氣氛頓時達到了頂峰,薛母甚至都已經興致勃勃的開始跟大伯母商量婚禮和蜜月的事宜了,就在大家都興致濃鬱的時候,一直悶頭吃飯的薛木子忽然開了口。

    “眼下最著急的不應該是結婚吧?”

    薛母愣了愣,問她,“那最著急的是什麽?”

    木子攤手,“當然是生孩子了啊。”

    “啊?”薑宴的隱形眼鏡都要脫窗掉出來了,這進展未免也有點太快了,前兩天她還沉浸在作為薛昭女朋友的喜悅中無法自拔,怎麽轉眼間就已經到了生孩子的地步了?

    真是驚喜來的太快就像龍卷風啊。

    “我哥現在已經三十歲了,嫂子也二十八了,根據醫學標準,雖然他們兩人的身體質量尚可,但是女人一旦過了三十歲之後,卵子的質量就會下降,雖然有兩條輸卵管,但是每個月隻有一顆卵子能成活,綜上所述,我覺得當務之急不是結婚,而是生孩子。”

    薑宴目瞪口呆的看著餐桌上一本正經討論男女生理問題的薛木子,儼然已經不能接受這種跳脫的劇情了。

    然而整個餐桌放眼望去,似乎就隻有她一個人非常驚訝,其他人不是在讚同的點頭,就是若有所思的思考。這難道就是醫學世家的獨特之處?薑宴甚至懷疑現在就是有人說他今天做手術時候各種心肝脾肺腎,血液腦漿排泄物,都沒有會覺得一點不適,大概還會討論一下用什麽刀可以把手術做好。

    太驚悚了,她有一種看漢尼拔的感覺。

    不過盡管如此,也正如薛昭所說,這一家子的親戚確實都很好相處,言談舉止間都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整個飯局都進行的十分愉快,到了結束的時候大家還一起出門將他倆送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薑宴一直都帶著笑,原本薛昭還擔心她不能適應自己家裏的情況,看她這樣也算是放下了心。

    經過一條街的時候,她忽然看到有人在路邊擺攤,急忙出聲道:“等一下,停車!”

    薛昭不明所以的踩了刹車,車剛停下她就推門跑了下去。他這才看到路邊有人在擺攤賣養樂多,一個是七旬的老婆婆,她賣的已經快過期了,另一個則是年輕的小夥子,賣的都是最新日期的。薑宴在兩人之間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了老婆婆。

    她抱著兩排養樂多回到車上,撕開一個遞給薛昭,笑眯眯的說道:“送你的,趕緊喝吧。”

    薛昭看著手上小小的養樂多,皺眉道:“你幾歲了,還喝這種東西?”

    薑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歎了口氣說:“我小時候的時候特別流行養樂多,但是很貴。那時候我媽媽在給別人做鋼琴家教,那家人的冰箱裏有好多養樂多,但是他們隻準孩子每天喝一個。每次他家孩子喝的時候,我就覺得好羨慕,自己隻能在一邊眼巴巴的看著。後來有一天他家孩子忍不住偷喝了一個,家長回來數了之後發現少了,就質問我是不是偷了他家的養樂多。我媽媽很生氣的說我絕對不可能做這種事,連那個月的工資都沒要,帶著我就走了。後來我自己有能力賺錢買數不清的養樂多,可是我媽媽卻再也回不來了。”

    她說著說著就紅了眼眶,眼淚險些就要流出來,她把手裏的養樂多一仰而盡,用力逼回了眼淚。她原本很不想在薛昭麵前說自己的過去,她怕他會同情她。今天如果不是情景使然,她也不會說這樣的話。

    薛昭雖然知道她的童年過得不好,但也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令人心酸的往事,看著她故作堅強,心裏頓時也心疼起來,想說些支持的話,卻發現任何鼓勵對她都是蒼白無力的。

    他不知道說什麽來調節這種沉悶的氣氛,猶豫了一下隻好岔開話題道:“不過那位老婆婆買的都要過期了,你為什麽還買她的?”

    “哦,這個啊。”薑宴笑笑,不以為然的說:“因為現在已經很晚了,我多買一點,老婆婆就可以早點回家了啊。至於過期嘛,我在它過期之間喝完不就好了?”

    他看著她毫不在意,甚至還有點理所當然的臉,忽然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激烈情感湧了上來。她就是這樣的女孩,善良,柔軟,就算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也會用自己的方法去幫助他們。

    他看著她良久之後才說道:“以後你不用擔心會有傷害了。”他頓了頓,又說:“我會在你身邊。”

    她燦若星辰的眼裏忽然湧上了淚,隨後重重點頭道:“我知道的,有你在我不怕。”

    薛昭看著她的眼淚,隻覺得自己的心似乎也跟著揪起來了,他想伸手替她擦掉眼淚,卻又覺得實在是太沒有意義了,幾秒之後忽然俯身吻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