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五十五章【已替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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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話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實際上就算是薑宴不打斷他,他也不知道該跟她說什麽,心底那個答案蠢蠢欲動,可是嘴上卻說不出來。

    薑宴酒量不差,但是幾種酒混著喝很快就有點上頭了,舌頭也開始打結,對著他嘿嘿笑著,神神秘秘的說:“我告訴你個秘密吧。”

    薛昭眉心一蹙,卻聽她眨巴著眼睛,壓低聲音說:“我告訴你哦,我還殺過人呢。”

    “薑宴!別亂說話!”

    她話音還沒落盡,他就心驚的打斷她,急忙轉頭四下看了一下周圍,發現沒人注意他們這裏才鬆了一口氣。

    她卻像是沒聽到他的嗬斥一樣,像個孩子一樣沒心沒完的咯咯直笑。紅酒的後勁兒大,等飯吃的差不多的時候,她已經眼都快睜不開了。

    她這樣別說開車了,就連走路都成了問題,薛昭帶著她從餐館出來,徑直走向了停車場。

    都說醉酒的男人最招人煩,實際是醉酒的女人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她現在走起路來都完全依仗著薛昭,而且又穿著高跟鞋,兩三步就容易扭到腳,走了一段之後,她便有些不開心了,一把推開他嚷嚷起來。

    “你到底能不能行啊!走直線都不會?你屬螃蟹的嗎?一直橫著走!帶著我都跑偏了。”

    薛昭無奈,到底是誰一直走的歪歪扭扭,到最後居然還好意思反過來怪別人。

    薑宴手一揮,嫌棄的瞪了他一眼,“算了,我自己走,跟著你沒準要走到爪哇國去了。”

    她非要固執的自己走,薛昭隻好緊緊地跟在她後麵,時刻等著去扶她。

    她穿著高跟鞋本來就不好走路,這下幾乎都能走出一條拋物線了,自己還洋洋得意的對薛昭炫耀,“看見沒有,這才叫直線,你小學的時候沒學過兩點之間直線最短啊?喝多了吧你。”

    喝多了的人都認為自己沒喝多,就像神經病都覺得自己比愛因斯坦還聰明一樣。

    她一邊歪歪扭扭的走,一邊還大聲唱著,“猴哥!猴哥!你真了不得,五行大山壓不住你,蹦出個葫蘆娃,葫蘆娃,一根藤上七個瓜,啊啊啊~黑貓警長,啊啊啊~黑貓警長!”

    路上的人紛紛回頭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他們倆,以薑宴為圓心的地方迅速散開了直徑三米的圓,薛昭隻好不停地對著人們幹笑,示意他還是很正常的。

    然而他一回頭就發現薑宴對著麥當勞的大叔就走過去了,他心裏一驚,剛要開口叫她,薑宴已經一頭撞上了那個雕塑。

    這一下可撞得不輕,她疼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卻還是捂著額頭,像個三好學生一樣鞠躬道:“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

    薛昭站在她後麵哭笑不得,隻好走上去拉她,放緩聲音道:“別鬧了,我送你回去。”

    “誰鬧了!你誰啊?”她一把甩開他,又湊上去眯著眼睛打量他,“你怎麽長的這麽像薛昭那個王八蛋?”

    薛昭的耐心已經被她磨的差不多了,直接架住她便走向她的車。

    他這樣一強製,薑宴反抗的更加激烈,對他又是推又是打,“你要帶我去哪,你放開我,你這個混蛋!”

    她喝成這樣,他也有責任,對她實在是發不起火,隻能壓低聲音道:“別鬧了,我送你回家。”

    “我沒有鬧!是你一直在跟我鬧,我哪裏有家。我要去外婆那裏,你放開我!”

    她掙紮的這麽激烈,薛昭實在沒辦法,一把扣住她的肩,對著她的臉看了許久,他在她酒醉迷蒙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小小的,卻也是唯一的。

    她的眼睛像是一個吸盤一眼,嫣紅的嘴唇嬌豔欲滴,他心上一動,忍不住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薑宴用力睜了睜自己迷蒙的雙眼,好半天才看清麵前的人是誰,熟悉的眉眼,熟悉的鼻梁,這是她日思夜想卻愛而不得人啊。

    薛昭閉著眼吻著她,或許這個吻隻是為了讓她安靜下來,他卻不知怎麽就認真起來,臉上帶了少有的深情和溫柔,輕輕在她唇上輾轉,甚至忍不住用舌尖去試探她。

    薑宴始終睜眼看著麵前的人,睜大的雙眼錯愕且驚訝,她一定是做夢了,這樣溫情的薛昭,她隻在夢裏才見過。

    明明是兩個人的吻,薛昭卻獨自吻得深入,可薑宴卻始終沒什麽反應,等他後知後覺的回過神來,才發現她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睡過去了。

    他輕輕地移開唇,沒了支撐點,她便閉著雙眼無知無覺的靠向他的肩,身體軟軟的向下滑去,薛昭急忙伸手扶住她的腰。

    以前他從來沒有仔細的留意過她的身材,眼下才發現她真的是瘦的可以,腰肢纖細柔軟,他都怕自己太用力會弄傷她。所謂的盈盈一握大抵也就是如此吧。

    薛昭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扶著她的肩,微微低頭看向她的臉。他抬手替她拂開臉上淩亂的發絲,忍不住輕輕歎氣,她難得安靜,不吵不鬧的時候就像個孩子一樣,乖巧甜美。

    他半摟半抱的把她弄上車,又給吳桐打了個電話,問清了外婆家的地址,這才發動引擎駛向外婆家。

    薑宴外婆家之前是青城邊上的一個小鎮,近兩年城市擴建,所以便把這個小鎮規劃到了城市建設裏麵,隻不過還沒有投入建設。四十分鍾的路程仍然有點遠,可薛昭怕她醒來之後又鬧騰,隻好把她送回去。

    小鎮裏的房子已經在陸續拆遷,薛昭費了一點功夫才找到外婆家。外婆家的院子很大,院子裏居然還種著一顆蘋果樹,裏麵還有葡萄架,茂密的藤蔓纏繞在架子上,遠遠就能聞到清新的味道,一串一串的紫葡萄掛在葡萄架上,像是一串串的紫色寶石,幽寂而又動人。薛昭忽然有點羨慕薑宴,從這個大院就能看出她小時候的生活一定豐富多彩,不像他從小生活在城市裏,甚至都已經忘了平房的樣子。

    他將她打橫抱回屋裏,又找到她的房間,將她放在床上,又給她蓋好被子,坐在床邊打量起她來。吳桐說的沒錯,她最近過得真的不大好,即便是厚厚的粉底也遮不住她眼下的青影,臉色也有些蠟黃,一看就是休息的不好。

    自從認識他後,他好像就很少見她開懷的笑過,偶爾因為他微小的回應,她會偷偷開心一下,卻也隻是抿唇偷笑一下,好像怕自己太開心會打破這樣的氛圍一樣。

    醉酒的薑宴臉上有著淺淺的紅暈,就像是羞澀的小女孩一樣,薛昭鬼使神差的伸出手輕撫她的臉頰,柔滑的觸感讓他有些心猿意馬,他不知不覺的就俯下頭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

    手機鈴聲就在這個時候不合時宜的乍響起來,他一驚,手忙腳亂的掏出手機,快步走出她的臥室接起了電話。

    是醫院的電話,讓他趕緊回去有個急診。

    掛了電話,薛昭站在門口望著還在睡覺的薑宴,頓時有些為難。醫院那邊他肯定要回去的,可是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裏,他又有點不放心。

    左思右想,他覺得隻有吳桐可以來照顧她。他剛翻出吳桐的電話,還沒撥出去,就聽見大門口傳來了響聲,他急忙走出去看。

    進來的是一個男人,一身黑色的西裝,個子跟他相仿,戴著金絲眼鏡,看上去很斯文的樣子。薛昭隱隱覺得這個人有點眼熟,直到那人走近了,他才想起來,他以前在醫院見過這個人。

    又或者說,見過這個人和薑宴在一起。

    高琦一走到薛昭麵前,他就發現了他略帶敵意的眼神,高琦也不惱,隻是頷首示意,不亢不卑的微笑,“你好,請問小宴在嗎?”

    他這一句親昵的“小宴”立刻引起了薛昭心裏的不快,他對著高琦上下掃了一眼,戒備道:“你是……”

    “你就是薛昭薛醫生吧?我叫高琦。”他頓了頓,又客氣的笑了笑說:“是小宴的前男友。因為今天是她母親的忌日,每到這個時候她心情都不好,我很擔心她,所以來看看她。”

    “原來是這樣。”薛昭的臉色陰鬱的看著他,半晌才不太情願的說:“她喝多了,在裏麵睡覺。”

    “喝多了?”高琦臉色驟變,聲調也跟著提高了不少,一把推開薛昭,不管不顧的闖了進去。

    薛昭被他推得向後踉蹌了一步,等穩住步子之後,高琦已經闖進了屋裏。他站在原地,想著高琦方才心急焦灼的模樣,忽然就沒來由的煩躁起來。

    他是她的前男友,知道她母親的忌日,也知道她在特定的時間會情緒低落。薛昭忽然意識到,他對薑宴的了解真的是少之又少,高琦對她的了解,竟然隱約讓他心裏有些緊張和嫉妒。

    屋裏恰時傳來薑宴嘔吐的聲音,他急忙回神跑回屋裏,卻見她正伏在馬桶邊上吐得厲害,而高琦則蹲在她身邊,體貼的為她拍背安撫。

    高琦回頭看他呆愣的站在門口,皺著眉有些不滿地問:“她喝酒的時候是跟你在一起?”

    “是……”

    “你不知道她在這一天情緒特別不穩定,最不能沾的東西就是酒嗎?她一喝酒就要難受好幾天,既然你跟她在一起,你為什麽不攔著她?還讓她喝成這樣?”高琦有些慍怒的看著薛昭,不由分說的對他劈頭蓋臉就是一番訓斥。

    薛昭長這麽大還沒被人這樣耳提麵命的罵過,盡管心裏極其不痛快,但高琦畢竟說的是事實,薑宴喝成這樣和他有脫不了的幹係,他無法反駁,隻好繃著臉隱忍不發。

    高琦安撫了薑宴好一陣,回頭見他還像個木頭樁子似的杵在門口,略帶不悅的開始指使他,“能不能麻煩你為她倒杯水?她一會還要漱口。”

    倒水自然是沒問題,但他這種盛氣淩人的態度實在是叫人不爽。

    薛昭壓著火氣去給薑宴倒了一杯涼白開,高琦哄著她漱了口,又扶著她往臥室走,可她實在是醉的厲害,腳下虛無的一點力氣都沒有,幾次都險些癱軟在地上。

    薛昭在一旁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便對高琦道:“她這樣容易受傷,我抱她回去……”

    話音還沒落,高琦已經一把將薑宴橫抱起來,目光凜冽的冷聲說:“薛醫生似乎不大會照顧人,這種事還是我來吧。”說罷便抱著薑宴徑直朝房間裏走去。

    從高琦出現的第一秒開始,薛昭就對這個男人沒什麽好感,直到這一刻,他心裏的火氣已經越燒越旺。他一向冷靜自持,這麽反感一個人還是第一次。

    他剛轉頭要跟高琦辯白,手裏的手機又響起來,他不耐煩地對主任敷衍了兩句,掛了電話卻見高琦正抱著手臂站在門口看著他。

    高琦那個眼神應該怎麽說呢,有點嘲諷,又有點不屑,總之讓人充滿了厭惡。

    “薛醫生似乎還有事要忙?”高琦挑眉輕笑,“既然這樣你就去忙吧,小宴交給我就可以了。”

    盡管薛昭心裏一萬個不放心,可眼下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他有些擔憂的望了薑宴一眼,最終還是不得不將薑宴托付給高琦。

    可直到他出了外婆家的大門,他都始終覺得不放心,更覺得不甘心。

    薑宴這一覺昏昏沉沉的睡了很久,等她醒來的時候外麵的天都已經黑了,床頭隻亮著一盞小台燈,昏黃的燈光微微的有些刺眼。

    宿醉之後最明顯的感覺就是頭痛欲裂,腦袋就像是被人開瓢了一樣,疼得幾乎要裂開。她閉上眼睛又睜開,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意識到這是在外婆家的臥室裏。

    可她怎麽會在這裏呢?

    薑宴按著發蒙的腦袋,扶著牆壁慢慢走向客廳,在看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那個人後,忍不住有些意外,“高琦?你怎麽在這兒?”

    “你醒了?”高琦關掉電視起身走向她,微笑著詢問:“感覺怎麽樣?還難受嗎?想吐嗎?”

    她搖頭,仍然執著的問:“你怎麽在這兒?我怎麽會回來外婆家的?”她疑惑道:“是你送我回來的?”

    高琦隻是淡笑著看著她,不點頭也不搖頭,反而答非所問的說:“你一到這一天就容易喝酒,我,我給你弄了一點白粥,你先喝了吧。”

    他不承認也不反駁的樣子,在薑宴看來就是默認,她跟著他坐在餐桌旁,喝了一點粥後才慢慢有了力氣,腦子裏的記憶也歸位了一些。

    她隱約記得自己最後見的人是薛昭,他們一起吃飯,她還喝了很多酒。她記憶裏的最後,薛昭好像是要送她回家的,可怎麽變成高琦了?

    薑宴咬著唇,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問道:“高琦,你是在哪裏遇見我的?我明明記得……我是跟薛昭在一起的。”

    高琦笑笑,十分溫和地說:“你在飯店裏喝多了,是店員給我打電話通知我了。”

    “是這樣嗎……”薑宴半信半疑的看著他,她雖然喝的斷片了,但她總覺得有哪裏不對。想了想,她又小心翼翼的試探他,“那……你是在哪個飯店找到我的?”

    高琦也不惱,仍然淡笑,“你不相信我嗎?”

    “不是不是。”薑宴連連擺手,訕笑道:“我隻是……隻是記得我最後是跟薛昭在一起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醒來卻變成了你。”

    “我是在粵北小鎮接到你的,至於薛醫生……我沒見到他。”

    薑宴一愣,瞪大眼睛語無倫次的說:“你的意思是……薛昭把我丟下……自己走了?”

    高琦抿了抿唇,為難道:“薛醫生好像有急事先走了,小宴,這也不能怪他……”

    “你不用說了。”薑宴抬手製止他,臉色也變得蒼白了一些,扯了扯嘴角苦澀的笑笑,低嘲道:“是我自作多情了,他避我如蛇蠍,恨不得我死了才好,又怎麽會留下來照顧我?是我太天真,把他想得太高尚了。”

    “小宴……”

    她抬頭對上高琦心疼的目光,強顏歡笑的搖頭道:“我沒事啊,都快十一點了,時間不早了,咱們趕緊回市裏吧。”

    “你酒還沒醒透,我送你吧。”

    如果放在平時,薑宴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拒絕,可她現在一想到薛昭無情的將她拋下,她就覺得整個人都昏暗了,完全沒有力氣思考別的事,隻好點頭答應下來。

    回去的路上薑宴一直望著窗外沉默著,她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就像是被扔進了濃硫酸一樣,經曆過最初的煎熬燒灼,一開始還會覺得疼,現在大概是疼過頭了,她反而有些麻木了。

    她抬手撫了撫自己的唇,不禁自嘲的勾了勾唇角。她總還記得他好像還很深情的吻過她,到最後原來什麽都沒發生過,又是她自作多情的一場春秋大夢。

    該放棄了吧,這次是真的要放棄了。一個在她醉酒的時候都能對她不管不顧的人,她還有什麽好留戀的呢?

    就在她滿腹愁緒的時候,高琦已經不知什麽時候把車開到了薑家大門口。

    “小宴?”

    “嗯?”直到高琦出聲提醒,她才回過神,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抱歉,我走神了。”

    “沒關係,你到家了,夜裏風大,趕緊回去吧。”

    “嗯,那今天謝謝你了。”

    薑宴勉強微笑,推開車門準備下車,可腳下一軟,險些從車上滾下去。

    “小心!”高琦驚呼出聲,幸好他及時拉了她一把,才避免了她受傷的可能。

    他對她仍然有點不放心,最後還是下了車,繞到副駕駛把她扶出來,又體貼的將她送回家裏。

    文姨一開門,看到外麵臉色蒼白渾身虛軟的薑宴,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了,最後還是薑宴艱難的笑著安撫了她幾句,文姨才放下心來。

    薑正遠看到她喝成這樣,自然又是滿腔怒火,然而他還沒來得及訓斥,轉頭卻看到了一同進來的高琦,臉色頓時陰鬱了下來。

    “你怎麽也來了?”

    麵對他不善的口氣,高琦隻是不以為然的笑笑,“伯父您好,好久不見。”

    薑正遠冷笑,“不是好久不見,是我根本不想見你。”

    他這種態度相當於是下了逐客令,縱是高琦脾氣再好也無法容忍,他對薑宴說了一句“再見”,轉頭便向外走去。

    然而高琦剛出了薑家大門,就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道聲音,“等等。”

    他轉過頭,薑正遠負著手朝他走來,他耐著性子問:“伯父還有何指教?”

    “指教算不上,不過有些事我得跟你說清楚。以後希望你別再跟我女兒來往,她是要嫁名門的人,不是你這種人高攀的起的。記住你自己是什麽身份。”薑正遠語帶嘲弄的對他說完這番話,轉頭便回了家。

    而站在路燈下的高琦,臉色漸漸變得陰狠而又扭曲,垂在身側的手也慢慢的緊握成拳。

    是啊,他是什麽身份?不過就是一個私生子罷了。

    可他總有一天要讓薑正遠後悔說出這番話,不僅是薑正遠,他要整個薑家都付出代價。

    *

    薑正遠回到屋裏的時候,薑宴正坐在沙發上等著他。

    原本薑正遠就一肚子氣沒處撒,正想著她就算睡了也要把她叫起來好好教訓一頓,沒想到她竟然自己往槍口上撞。

    “你還坐在這兒幹什麽?喝成這個鬼樣子,難不成還等我表揚你嗎?”

    他一開口就是斥責,薑宴也不反駁,隻是麵無表情的聽著,直到他罵累了,她才不帶感情的叫了一聲,“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