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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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說一個女人一輩子穿的最美的衣服,就是婚紗,當薑宴提著婚紗從試衣間裏走出來的時候,在外麵坐著的人們還是被驚豔到了。

    她的婚紗是薑正遠特地找國外的設計師獨家定製的,象牙色的婚紗,胸前點綴著漂亮的水鑽,抹胸的束腰款,剛好將她纖細的腰身完美的勾勒了出來,顯得她更加窈窕,裙擺是個大拖尾,浪漫而又飄逸。她頭發也被挽成了優雅的新娘發髻,戴上了皇冠。

    她一走出來,吳桐便立刻站起來向她迎了上去,圍著她繞了三圈,才拉著她驚喜的說道:“好漂亮啊小宴,比vera wang的定製還好看,國外的設計師就是不一樣,這婚紗太適合你了,真的,我參加過這麽多場婚禮,也沒見到哪個新娘的婚紗比你的更好看。”

    “真的嗎?”薑宴有些不好意思的拉了拉裙擺,抿唇笑道:“你喜歡的話,等你結婚我也讓這個設計師給你親手設計,我送你。”

    “嗯嗯。”吳桐連連點頭,看著她的模樣卻情不自禁的紅了眼眶,感慨道:“我記得今年過年的時候,你還跟我說咱們倆以後要一起買一個小房子共度餘生呢,沒想到你年底就結婚了,緣分來了真的是擋也擋不住,好快。”

    “是啊。”薑宴也點頭,轉頭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座位,有些失落的問:“他……還沒來嗎?”

    “還沒啊,你不是說他有事嗎?”

    “是啊,他一向很忙。”薑宴訕訕的笑了笑,心卻慢慢的沉了下去。

    他是很忙,她甚至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麽,能忙到連禮服都沒時間試。

    *

    接到梁雨瀟電話的時候,薛昭正準備從醫院趕去婚紗店,可是掛了電話,他猶豫了一下,又折了回去。

    言言馬上就要進行換心手術了,梁雨瀟說自己不太懂醫學上的問題,所以希望由他能在身邊陪著,醫生有什麽交代或者解釋,她也好及時去處理。

    事實上就算梁雨瀟不主動找他,他也要去找她一次,和她有些話要談一談。

    隻不過這個時間實在是趕得太不是時候了,原本他今天要和薑宴一起去試禮服的,這下隻能給她打電話告訴她等一會。

    薛昭趕到心外科的時候,梁雨瀟正滿眼淚水坐立不安的在走廊上走來走去,看見他來了,便有些欣喜的迎了上來。

    “阿昭,你來了。幸好你來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麽辦了。”她驚喜的撲進他的懷裏,忍不住小聲啜泣起來。

    “手術進行多久了?”

    “上午九點就開始了,差不多有五個多小時了吧。我知道你在忙,所以一開始沒敢打擾你。”

    “這種大手術是會時間長一點,你不要太擔心,會沒事的。”薛昭象征性的安撫了她兩句,便不著痕跡的將她推離了自己身邊,有些不近人情地說道:“我一會兒還有點事,現在是有話跟你說。”

    梁雨瀟被他漠然的態度搞得不知所措,怔怔的點了點頭。

    薛昭凝視著她,麵容冷峻的沉聲問道:“雨瀟,我問你,之前薑宴出車禍骨折,是不是跟你有關係?”

    他知道這個時候問她這種問題有點冷酷,現在的她需要的是安撫和懷抱,他這麽問確實過分了點,可是一想到薑宴因此受了三個月的苦,他的心也跟著硬了起來。

    梁雨瀟的眼中有慌亂一閃而過,躲閃著目光說道:“你……你怎麽會這麽問呢?你……是在懷疑我嗎?”

    “我沒有懷疑你。”薛昭看著她,冷然而決絕的說:“而是在質問你!我知道是你做的,我有證據,也有證人能證明。你不用這麽驚訝,隻需要回答我,為什麽這麽做?”

    梁雨瀟更加震驚了,臉上一陣白一陣紅,說話都變得語無倫次:“你……你怎麽會知道的?不可能啊。”她做得那麽周密,特地找了監控盲區等著薑宴,不可能會留下證據的啊。

    她的反應讓薛昭更加篤定了自己內心中的想法,他失望的看著她,搖頭道:“雨瀟,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大概不知道吧,薑宴出事的地方正好臨著一所高中的後門,那所高中前些天因為學生頻頻從後門逃課,所以剛剛安裝了攝像頭不久。有了這份證據,找到那個肇事的黑車司機,再讓他招供,你覺得這很難嗎?”

    是她百密一疏了。她查遍了那附近所有的道路監控,卻唯獨忘記了周圍建築的監控探頭。

    梁雨瀟落魄的笑笑,向後一步跌坐在椅子上,問他:“既然你都知道了,你打算怎麽辦?把我送進監獄嗎?”

    薛昭擰眉,“我沒想這麽做,我隻想問你為什麽要害她?”

    “為什麽?這還用問為什麽?”梁雨瀟豁然起身,怒目而視的瞪著他,憤然高聲道:“我就是恨她,恨她搶走了她不該有的東西!你明明以前不喜歡她的,你說過你會一直等著我的,你也說過這輩子隻愛我一個的,可你到最後還是食言了!”

    薛昭無奈的歎氣,“雨瀟,先背信棄義的人是你,不是嗎?金嶽霖可以為了林徽因相伴為鄰,終生不娶。但我不是他,我隻是這世上最普通的一個男人,我遇到了一個愛我的人,而我也愛她,我當然要與她共度餘生。至於你說的曾經的誓言,跟你情到濃時的時候我或許確實那麽想過,但時過境遷,你都已經奔向了新的生活,難道還要讓我一個人在原地傻等嗎?你未免也太自私了一些!”

    梁雨瀟不甘的望著他,眼淚滾滾而落,“可是!可是你曾經最愛的人是我啊!”

    “你也說了,那是曾經。我曾經給過你五年,但從今往後,到我死的那天,我最愛的那個人隻會是薑宴。”他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看著她,最後搖頭道:“雨瀟,不要再執著那些毫無意義的事了,以後也不要再動用什麽不該有的歪心思。我不告發你,並不是因為我念舊情,而是因為你身為人母,我不忍心看見言言失去母親。如果說我以前對你還存有友情和同情心,那麽在你害了薑宴之後,我連這點同情心都沒有了。以後你好自為之吧。”

    他轉頭便要離開,梁雨瀟拉住他,悲痛的哭道:“你不能陪我在這裏看著言言出來嗎?你連這點情分都不願意給我了嗎?”

    “對不起,我不願意。”他背對著她,一字一句的決絕道:“今天是我和她試禮服的日子,我耽擱的時間已經夠久了,我走了。”

    薛昭用力甩開她的手,大步向外走去,任憑她坐在地上如何痛哭都不再動搖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