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當心點。”

    喬伊斯居然說出關心人的話，這讓豪利和拉姆大開眼界，今天果然是世界末日。

    “喬伊斯該不會是看出某人今天會壽終正寢了吧？”

    拉姆給豪利一個白眼，“肯定不是我。”

    101的房間幾乎不用怎麽搜索，家具全部都被堆在了102和公寓的大門口。空蕩蕩的房間一覽無遺，甚至藏不了一隻貓。保險起見，豪利和拉姆依然盡責地查看了每一個角落，除了髒得不像話，一無所獲。

    “那一定是個單身漢，你猜是這幾具屍體裏的哪一具？”

    “放尊重點吧，肯定不是警察、醫生和護士。好了，別看了，真夠惡心。”

    豪利也感到胃裏開始翻騰，他替費南多蓋好床單，默默地念了一句：上帝保佑。

    “這架勢，你猜裏麵有多少隻？”還剩最後一個櫃子，豪利問。

    “搬開就知道了，我掩護。”

    門輕輕地開了一條縫，等了幾秒鍾，什麽動靜都沒有。

    打個手勢，拉姆拉開門直接進入廚房，安全；他望著客廳裏的豪利，安全。他們分別站在兩個臥室門口，正準備踏入，一隻喪屍突然嗷嗷地撲向豪利，豪利順勢倒地用腳抵住喪屍的腹部，用手撐開喪屍的頭。

    拉姆在同一裏時間轉過身，瞄準，射擊。

    “拉我一把。”豪利推開伏在身上的喪屍，伸出手。

    豪利拍了拍屁股，弄到一手的黑血，他的臉皺成一團衝進了廁所。拉姆把兩個臥室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其他喪屍，客廳的陽台被封了起來，後麵還有一個門，看方位應該是通向餐廳，而且地板上有一條斷斷續續的血痕。

    “好了嗎？工作還沒結束。”

    “就來了，你先走著。”

    拉姆推開了那扇虛掩的門，門後是餐館的大廳，玻璃窗讓戶外的街燈透了過來，微弱的光亮使得黑暗更加濃鬱，讓人不得不提心吊膽。拉姆進入餐廳時心底油然而生一股很不好的預感，他想起豪利的話，不由得心裏打鼓，該不會真的是我吧。

    隻有一隻喪屍，雖然被抱住了腳，但是那已經腐壞的牙齒還咬不穿軍靴的硬牛皮。拉姆替自己的膽怯感到些許羞愧，他舉起槍準備清理掉這隻倒黴鬼，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他下意識回頭的一刹那，那隻倒黴鬼順勢撐起身子在他的小腿上狠狠地來了一口。疼痛讓他幾乎握不住槍柄，他的身子迅速地傾斜，更讓他感到震驚的是，豪利毫不猶豫地舉起手槍對準了他的腦門。

    “碰！”

    “碰！”

    喬伊斯側頭從護欄的中間往下望去，一個人影都沒見著。

    姬娜終於開了門，她被槍聲嚇了個夠嗆，泰勒又鎖上門不讓她進去。她看見特瑞莎身後的喬伊斯，欣喜地說：“政府派人來救我們了嗎？”

    “算是吧。”特瑞莎回答道。

    喬伊斯沒有表態，他例行公事地開口：“你沒有受傷吧，女士。”

    “沒有。”

    “房間裏還有誰？”

    “我的雇主，一個老太太。哦，她也沒有受傷。”

    喬伊斯點點頭，打開了步話機，“頭，二樓兩戶都有幸存者，都沒有受傷。”

    “好的，把他們帶到一樓，我們在那裏匯合。剛剛豪利說一樓已經清理幹淨了，有個壞消息，拉姆沒了。”

    喬伊斯沉默了一會，“我馬上送他們下去。”

    “要下樓嗎？我去叫泰勒。”姬娜轉身回了房。

    特瑞莎和卡洛琳對看了一眼，特瑞莎看出了卡洛琳的惶恐，她試探性地問：“請問，必須到一樓去嗎？”

    “這是出於對你們安全的考慮。”

    “我們在家裏好好的，可是就在公寓的門口，費南多就那樣被撕成了碎片。”卡洛琳說到這裏打了個冷顫，她抱住了自己的身子。

    “對不起，女士。”喬伊斯看見姬娜一個人倒了回來，“怎麽了？”

    “泰勒不願意走出房間。”

    “警官，讓我們就呆在這裏吧，叫你們頭他們也到這裏來。”特瑞莎用商量的語氣說。

    喬伊斯依然沒有任何表情，最後他說：“你們先進去，我在門口等他們下來再說。”

    站在門口，喬伊斯望著通往一樓的樓梯出了一會神，臉上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哀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