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報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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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那日看到清來頭發上所戴的紅珊夜明簪後,慕流白便忍不住要去拜訪一下令申與清來,看看他們究竟是何人,說不定,可以拉攏他們幫助自己去殺掉莫爾曼呢。

    一日,慕流白便逮準有利時機,順利地從客斯的住處溜了出來。先前,他隻是打探到令申是一位商人,並非迷音國人氏,其餘的,皆一無所知,為了安全起見,慕流白決定先去探一下令申的底。

    慕流白來到令申的一夢閣,點了一大桌子名貴的菜,並指名要見令申。

    孟川一再以各種理由委婉拒絕後,慕流白淡淡地一笑,對著孟川道:“那你便去向你家公子稟告一聲,便說贈紅珊夜明簪與他的那位夫人,慕某也認識!”

    孟川心不甘情不願地將慕流白的原話轉告給了令申,見令申一幅平靜的樣子,於是,自以為讀懂令申意思的孟川,便擼起袖子要去趕那慕流白走。

    清來一把揪住孟川的衣領道:“蠢貨,想來他應該是我們的盟友,你去趕他做什麽?”

    令申衝著清來笑道:“沒錯,他確實夠蠢,可娘子的智商,也讓為夫甚感憂心啊!”

    清來望了一眼令申,想起令申那日對她的所作所為,“唰”地一下便臉紅了,於是,她便一把推開孟川,灰溜溜地跑掉了。

    令申尋了一空座便不請自坐了下來,他一把拎過酒壺,從容地為自己斟了一杯酒,衝著慕流白淡淡地笑道:“不知今日慕兄至此,可是有何貴幹?”

    慕流白起身將房內的門窗全部關好,在確定無人幹擾之後,他恭恭敬敬地向著令申施了一禮,無比嚴肅地道:“想必令公子定是敞亮豁達之人,那慕某也就少些彎彎繞繞,對令公子開門見山了!慕某雖不知令公子來這泅恨天的目的,但慕某請求令公子助我除掉莫爾曼!”

    果然,不出令申所料,慕流白的意圖,果真是此。

    聽罷慕流白一番言辭懇切的肺腑之言,令申悠悠地飲完了手中酒杯中的酒,對著慕流白笑道:“慕兄何以斷定在下便是可以依托之人?難道就不怕在下去向那莫爾曼告你一狀,以此去換得富貴榮華嗎?”

    慕流白愁眉緊鎖,無比嚴肅地盯著令申道:“伯母能將視為生命的紅珊夜明簪相贈,想必令公子定是品德高尚之人,料公子也定聽聞慕某與景榆的事情了吧!我二人,皆對莫爾曼恨入骨髓,還望公子助我二人除掉莫爾曼,還鬼醫族一片清明,幫我二人早日脫離苦海!”說罷,慕流白對著令申深深地施了一禮。

    令申一把扶起慕流白,道:“就算是在下有心,可單憑你我幾人之力,或許殺掉莫爾曼足夠綽綽有餘,但是卻無法徹底解決那些棘手的藥奴啊!”

    慕流白扶著眉頭,一幅沉思狀,久之,他道:“客斯深知藥奴的關押之處,莫爾曼於她,有殺兄弑母之仇,她定會和我們統一戰線的。不過,要說服她與我們一同合作,尚需要一個有力的理由!”

    “有力的理由?”令申微微一笑,“紫離國的少祭司,算不算得上是有力的理由?”

    望著慕流白那副大吃一驚的樣子,令申接著道:“不錯,在下正是紫離國的少祭司獨孤弄天,特奉大祭司之命前來除掉鬼醫族藥奴的禍患,為避免引鬼醫族生疑,特意用了假名‘令申’,同本少祭司前來的清來,乃是紫離國玄機門的門主琉衣。本少祭司想,這些理由,應該足夠有說服力了吧!”

    慕流白急忙伏在地上,向令申跪拜:“少祭司攜門主親臨,鬼醫族便有救了!慕某定當鞍前馬後,效犬馬之勞!”

    令申一把將慕流白扶起,道:“平定鬼醫族,一個小小的莫爾曼,不足畏懼,令本少祭司畏懼的,便是莫爾曼手中的那些藥奴,所以,本少祭司需要你助本少祭司取得客斯的幫助。”

    慕流白一口便答應了下來,滿心歡喜地向令申告退。想到殺掉莫爾曼指日可待,慕流白感覺到一陣前所未有的舒暢。

    令申將慕流白的事情告訴給了清來,清來高興地用青絲扇敲打著手心,臉上難掩喜悅之色:“沒想到事情居然可以進展得如此順利!馬上就能離開這鬼地方,馬上就可以不用繼續和你以夫妻的名義尷尬地一室共處,馬上就可以獲得解脫擁有自由,想想便開心極了!”

    令申一步步逼近開心得不得了的清來,冷了一張臉道:“能有幸和本少祭司一室共處,琉衣你······覺得很尷尬?”

    令申仍是向清來逼近著,呼吸的氣息,噴在了清來的臉上。

    清來一麵慌忙地後退著,一麵用青絲扇遮住自己的臉,結結巴巴地道:“哪有,哪有,隻是你是紫離國的少祭司,將來,定是要繼任大祭司之位受五國參拜的,倘若,倘若你與我一室共處的事情傳了出去,這畢竟會於你的名譽無利的啊!”

    令申一把奪過清來手中的青絲扇,一字一頓字字鏗鏘地道:“旁人愛說什麽,便隨他去好了,本少祭司不在乎,也無須在乎!”

    清來搞不明白,自己明明是在為他考量啊,他不領情也倒罷了,居然還惱了!一連幾個時辰,令申都沒有和她說一句話,看著令申那副冷酷到不可親近的樣子,清來也是見怪不怪了,她知道,以前的少祭司便是經常這般對她的,她懶得去自討沒趣,於是,在夜晚,她便跑去找孟川喝茶聊天了。

    主仆二人正暢談得不亦樂乎時,令申冷著一張臉,不合時宜地推門走了進來,他以有要事相商為由,將清來喊回了房間。

    清來一臉疑惑地盯著令申,令申卻久久沉默。在看到坐在椅子上的清來已經招架不住困意,緊閉著眼睛,身子歪歪晃晃時,令申方才開口,他幹咳了一聲。

    這一聲,將清來震得睡意全無,她立馬坐正了身子,瞪大了雙眼,對著令申道:“怎麽了?要對莫爾曼動手了嗎?”

    令申仍是冷著一張臉,盯著清來道:“不是。隻是本少祭司突然想起曾在紹瀾國的古墓中救過你的性命,昔日,那丘洛僅是出手護你,你便與他產生一場感情糾葛,甚至以心相許,那本少祭司冒著危險救你一命,你又該如何相報呢?”

    清來愣了一愣,良久,她才反應過來,原來令申這般小氣,所謂的要事,不過是要她報恩罷了。

    她勉強地笑了笑,道:“那依少祭司之見,在下這恩,該如何相報呢?”

    令申苦笑了一下:“少祭司?在琉衣你的心中,我就隻是少祭司而已嗎?”

    他歎了歎,繼續道:“也罷,也罷,畢竟我也隻能是少祭司罷了!”

    聽完令申的這番話,清來一頭霧水,莫非,他這是受什麽刺激了?

    清來連忙走近令申,聞到了他身上充斥著濃烈的酒味,原來,他這是喝醉了!

    清來挽著令申的胳膊,將他哄到床上休息。令申極其配合,半點都沒有反抗。在幫令申掖好被角後,清來剛想離開,卻被令申一把扯住了袖子。清來望著熟睡中的令申,一臉無奈,隻好任由他就這樣扯著自己的衣服。

    次日清晨,令申睜開眼睛後,便發現自己的手中死死地抓著清來的衣服,沒有看到清來,他隱約感覺心中一陣不安,於是,他便立馬跳下床,跑出房間去尋找清來。

    他找了好久,終於在一夢閣的後院中找到了清來。

    清來晾好手中的衣服後,一臉得意地向令申走來,她指著滿院子中清洗完畢的衣服,對著令申道:“我知道,你有著嚴重的潔癖,這些衣服,我全部都仔仔細細地清洗了一下,以此報恩,夠有誠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