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特務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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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宮很大,真的很大……而且那充滿了中國古典建築美學的結構也真心的,十分符合中國古典哲學。

    上麵那句看上去略有點逼格的話是什麽意思呢?簡單來說,就是在任日上和林尋帶著路的情況下,方向感一向還不錯的任遙也走懵比了……他完全不記得自己到底是怎麽走的,經過了哪些地方,反正蒙著蒙著,就看見了一個站著大兵哥的單人小門廊……

    簡直臥槽了!明明自己已經很努力地在記住每一個經過的標誌性建築物或者是記號,可繞了幾圈之後,愣是活生生地想不起到底該怎麽走了……

    任遙總覺得這不科學……但問了林尋和任日上,兩人卻擺出一副“老實承認吧,你就是個路癡”的關懷表情……

    “怪哉。此宮……往日不似如此啊?唔……看來是有高人指點所建啊。雖看樣子年歲不久,但以國祚龍脈做基,且不知陣眼放置了何等神物,觀之,怕是不遜上古門派護山大陣。不迷凡人卻封神念,是專門針對修真者設計的。縱然是我,恐怕入了陣,也免不了隻能禦空脫離。如此觀之,看來新華門那處雖然看似薄弱,恐怕更是此陣死門所在,若是觸發,更不知是何等威力了。”

    還是活曆史書師兄靠譜,一下就找回了任遙對自己智商的自尊心。

    “年歲不久?陣眼?”

    任遙立即想到了某個水晶材質的東西,當即閉嘴不再深入。隻是感覺,這背後似乎有一步很大的棋……

    揭過此事不談,到了這小偏門,任日上一反青皮常態,神色嚴肅地走向值崗士兵,鄭重地敬了一個軍禮,然後將證件包遞給了他,林尋也是同樣動作,遞上證件包。

    值崗士兵回敬一禮,粗略地查看了一下兩人的證件,同樣鄭重地回敬了一禮,說道:“首長好。”

    任日上揮揮手,說道:“我帶兩個人進去,麻煩你給登記一下。”

    “是。”

    任日上又對著任遙和小優兩人招招手,說道:“你倆身份證拿出來下。”

    他剛一說完,任遙就用一副看智障的表情看著他,任日上一愣,剛想開口發火,突然想起來小狐狸還是個黑戶,隨即一巴掌拍在頭上,指著邊上的林尋道:“艸,都是你個逗比。”

    “哈?”

    林尋一臉智障的看著任日上,指著自己,一副關我什麽事的表情。

    任日上歎了口氣,對任遙說道:“算了,拿你的來吧。反正也就匯報一下情況順帶讓局長把你的信息登記一下,很快的。”

    然後又對林尋道:“小林子,你陪他家小女朋友在外麵等等。”

    任遙看了任日上兩眼,道:“你不會坑我吧?我可是會自爆的啊……”

    “臥槽……老子要弄你,下飛機你就得四麵楚歌了,我還帶著你攪了這麽半天才弄你?還把你帶這來?等你自爆一波全帶走?”

    “哈哈哈,開個玩笑嘛……”

    任遙尷尬地幹笑道。自己好像是有點被剛才的腦補搞得疑神疑鬼了些。

    “得了得了,走吧。要不了多久,等會兒還得去總部一趟呢。”

    在給值崗兵哥登記之後,任遙又開始一臉懵比地跟著任日上瞎轉。反正費心費力去記也記不住,任遙決定自己還是別浪費智商了……

    被帶著帶著,走到了一個大屋,又帶著帶著,穿過了幾條走廊,再帶著帶著,就站在了一個辦公室門口……任遙總覺得這地,下次自己還是別來了……這種跟智障一樣的狀態實在太憋屈了……

    任日上敲了敲門,隨口說了聲“報告”,然後就很自然地就推門走了進去,讓任遙簡直不能理解這貨了……剛才在門口還挺正經,規章流程一步步老老實實走,可這麵見頂頭上司,怎麽著也應該更正式一點吧?你這跟走隔壁二狗子家蹭飯似的態度是個什麽鬼……

    任遙撓了撓頭,想了想,也跟著走了進去,就看見辦公桌後麵一個國字臉的大叔正手足無措地慌忙點著鼠標,一邊還怒視著任日上道:“瑪德,任日上!你特麽等我說了進來再進來能死?你還有沒有點尊重上司長輩的道德了?”

    “反正你個老不羞的肯定又躲在辦公室看那些連帶色兒小說都算不上的小黃文了,又不是第一次了,怕啥。”

    任日上滿不在乎地揮揮手,走上前從國字臉大叔桌前的煙盒裏掏了一根煙出來,隨手給自己點上,吸了一口邊吐邊說:“論輩分兒我還比你大一輩兒呢,也沒見你喊我聲師叔啊。”

    國字臉大叔一臉尷尬地看了看任日上,說道:“老爺子再不好好管管你,你非得敗了他老人家的清譽不可。”

    “嘿嘿,別說,前陣兒回去看老爺子,老爺子還表揚我來著,誰敗他老人家清譽了。”

    任遙無語地看著這挺崩潰的場景,心想:說好的嚴肅呢?劇本不是應該自己一進來,一個一臉嚴肅滿臉正氣或者是一臉陰沉的特務頭子看著自己,然後問東問西做做測試,最後神秘兮兮地交頭接耳一下帶自己離開麽?現在這場景劇本不對啊喂……

    國字臉大叔看到呆立在門口的任遙,這才揮揮手道:“得得得,不跟你在這抬杠了。那孩子就是你說的新人是吧?嗨,老子這點局長威嚴全特麽給你糟蹋了。”

    說完,他直接無視了一旁吊兒郎當的任日上,招呼任遙走過去在桌子對麵坐下,然後坐好端正問道:“你叫?”

    任遙心想這下終於有點回到正軌的感覺了……瑪德剛才跟說相聲似的,自己還以為走錯路走到春晚小品排練室了呢……

    “我叫任遙。人壬任,遙遠的遙。”

    “恩。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陳川,特務局現任局長。那麽首先,你是跟任日上一起過來的吧?他也應該跟你粗略介紹了一些我們的事,你也應該知道我們是做什麽的了。我想確認一下,你是否做好準備加入我們。因為,其一是我們屬於極為重要的秘密部門,任何一點信息的泄露,其實就是泄露國家機密,如果你隻是持觀望態度的話,那麽我們接下來的談話也就沒有必要了。其二,恐怕任日上也跟你說過,我們是高危部門,工作的危險性甚至比海下開采和載人宇航更甚。我們的工作人員,你要說特工也行,平均每年的死亡率是1人。這其中的意義你知道麽?”

    “差不多……一些基礎的東西都說過了。”

    “恩。那麽,我簡單問幾個問題,你當我在麵試你就成。”

    “好的……”

    陳川一邊劈劈啪啪操作著鼠標鍵盤,一邊問道:“我想知道,你是帶著怎樣的想法加入我們。畢竟剛才也說了,雖然特務局類似古代的宮廷供奉之類的或者是錦衣衛之類的,但我們日常工作的高危和損耗率是事實。你隻是一個剛成年的孩子,今年才高中畢業吧?”

    他看了看電腦屏幕,又看向任遙道。

    “怎麽說呢……其實我也不知道。任哥跟我說的時候我的確覺得能夠用自己的特殊力量為建設國家做貢獻,可回頭仔細想想,這其中哪有說的這麽簡單。但是如果說,可以讓其他普通人安安穩穩的生活,沒有一些超出普通認知的危險,我也願意這麽去做。”

    任遙一開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可說完之後見陳川和任日上都沒有什麽表情,漸漸說著說著,就進入了自己的節奏,開始滔滔不絕地說起來。他在任日上邀請自己之後想過很多,可又不知道怎麽去跟任日上說,小狐狸就更不用說了……跟她說了她也不懂,還給她徒增煩惱,所以一直都是憋在心裏的,可現在似乎可以盡情地說出來,便越說越興奮。

    “之前任哥也說過,特務局裏麵待遇很誇張,甚至是社會地位,雖然不能公開自己身份,可光是外掛的軍銜和那些證件,也可以看出特務局在國家裏的特殊性。當然,如果我說我不在乎錢或者是地位,那就太假了。可是我的確不是很在乎。錢夠用就好,權勢,不會被欺壓就好。去為了這些世俗之物耗費過多精力,實在是不值得,我覺得。”

    任遙沒有去看陳川和任日上微微點了點頭的樣子,隻是坐在桌前,時不時比著手勢,說的不亦樂乎。

    “要說究竟為什麽加入特務局,其實說句老實話,我到現在都還是懵的……既不是冠冕堂皇的為國捐軀為國盡忠,也不是市儈地謀財謀權。非要說,其一大概是好奇心吧,想要知道更多的以前所不知道,甚至沒資格去知道的事情。其二,大概就像任哥說的一樣,能夠找到一群,同樣不是普通人的同伴,朋友,可以讓自己感到沒有這麽孤獨吧。”

    “其實我也不知道對不對,在遇到任哥之前,我根本不知道有這麽多,這麽多幾乎可以說是玄幻,甚至是虛幻的現實。其實這麽說起來好像逼格有點高或者是有點裝比的嫌疑,可是有時候真的,感覺明明是站在大街上,一群人中間,卻發現,其實周圍隻有自己一個人。”

    “聽任日上說,你在擁有異能的同時,還是個修真者?”

    陳川歉意地笑了笑,表示不是故意打斷任遙說話,好奇地問道。

    “其實特務局也有一樣像你這樣,既是修真者的同時也身負異能,甚至說,在修真者中,能夠覺醒的異能者更多些,而異能者在修習一些簡單地修真築基法門後,能力也會變得更強。所以我很好奇。”

    他又指了指顯示器道:“我查到了你的資料。父親任道遠,中州省山王市公安局局長,母親沈綽,中州省山王市司法局公證處主任,1991年6月19日早上9點45分左右出生,三歲半提前入了市政府幼兒園,讀完中班後因為生了一場大病,沒有繼續讀大班,而是在家呆了一年半,也就是七歲在市第七小學讀的書,13歲入了市第五中學讀的初中,15歲入市民族高級中學讀高中,前不久畢業同時滿了18歲。就讀期間成績普通,為人普通,但是幼年頗有神童風評,根據平時記錄,喜歡上網,玩單機遊戲,瀏覽網站最多的是acfun,百度,起點……”

    “停停停……”

    任遙有些尷尬地打斷陳川道:“雖然我知道特務局要查我的信息簡單如喘氣,但是別念出來行麽……感覺怪怪的……”

    陳川和任日上哈哈笑了笑,任日上道:“我懂我懂。所以我跟你說,以後遇到四處那群人,記得別提這回事,否則他們肯定要拿你的黑曆史來惡搞。”

    任遙一臉驚恐地抹了把汗,道:“果然這年頭,還是情報為上……”

    陳川笑了笑,繼續道:“總而言之,家底清白,根正苗紅,完全找不到異常。非要說的話,就是太普通。不過像你這種檔案的,全國能找出幾百萬來。”

    然後,陳川臉突然一肅,沉聲道:“所以,你到底是在哪裏,跟誰,從什麽時候開始修真的,異能又是什麽時候覺醒的。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因為一些原因,我必須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