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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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蘇莫醒來時,盤做在他身邊的死靈的身體已潰散了一半,隻留的一半似存非存的蒼白在那裏。蘇莫暗暗歎著氣,他知道死靈做了什麽。魔法鎖在一個人虛弱和意誌不堅時,反會侵蝕於人,致人死命。死靈,是惟一能救助於他的人。

    “我得休息一會兒了,這段時間裏,老爺您得小心。”死靈微弱的道。

    “苦了你了。”蘇莫道,他手上的魔法鎖也失去光澤,顯然暫時不能為他所用,不過對他構成不了危害。死靈無力的搖了搖頭,身體潰散,徹底消失了去。

    蘇莫看著那消散的身影,有幾分失神,他為死靈感慨一會兒,便轉到其它的事上,想著想著,居然有些模糊,一些交織不透的線球,把他手腳綁了起來。而這時,房子的上麵有了動靜,他抬頭看下,從房頂懸梯下來了一個提著藍子的人,這人眼神狠辣,唇上頷下有短硬之須,看來,有幾分鐵鐵的感覺。蘇莫認得是秦三,隻是,他往日所見的秦三都是一副市民樣,悶悶傻傻,十分老實之態,而此刻的他卻穩定十足。

    “吃飯時間到了。”秦三迎著蘇莫驚訝的眼睛,淡淡的道。他說著,便把籃子擺在桌上,並從籃子裏把飯菜端出來。

    “很香,不是嗎?”秦三道,排開筷子,最後又端出一壺酒來。

    “喜兒怎麽樣?”蘇莫問,一邊拿過筷子。

    “不怎麽樣。”秦三道。

    “我想見她。”蘇莫道。

    “她不想見你!”秦三道:“這飯菜是她為你做的,好好吃完這最後一餐。”

    “最後一餐……飯菜有毒?”蘇莫臉色鐵青。

    “是的。”秦三道:“你的命在那一次已經沒了,隻欠個驗證而矣,這一次,我會補上的。”

    “誰的意思——喜兒知道?”蘇莫犯傻了。

    “誰的意思!”秦三開始倒酒了,他的嘴角露出了笑,是的,一種嘲笑,他嘲笑蘇莫道:“李亞仁要你的命,莫你不知道!當然,我也想要你的命。至於,喜兒,我沒告訴她,但我可以肯定,她肯定知道我是來要你的命的,她沒有阻止,就像那次一樣。”

    “哈哈!李亞仁要我死?不,我的價值對於他,還遠不止了。再說,若真要我死,他為什麽需要你來了!”蘇莫聽了,卻笑了起來道:“如果我沒猜錯,李亞仁原本是想讓喜兒來勸說於我,可喜兒不同意。而你卻答應了下來——你想借這個機會殺了我。是啊,我早該死了,現在還能混的喜兒的一餐飯,卻是賺了。”他說著,拿起筷子,端起碗,毫不猶豫的夾起菜,痛痛快快的吃了起來。

    秦三的眼神怪異了起來,他的眼中灼灼,有著淚花,似乎是一種委屈,又似乎是一種嫉妒。當他看到蘇莫大口喝起酒的時候,他猛的拍落蘇莫手中的酒杯,隨後一拳打在蘇莫的麵上,一邊大喊道:“你不是死了嗎?為什麽又活過來了!你活過來,誰會高興嗎?”

    秦三目光暴路,額頭上現出青筋。可惜他發現眼前的人更是詭異,蘇莫那詭異的笑竟笑的如寒冰下的水……秦三害怕了,他不能再忍受眼前的人的詭異的浸血的笑,他從籃子底下抓出了一把匕首,對著蘇莫的麵上劃去。

    “我沒得選擇!”秦三在蘇莫的麵上捅了十來刀,那張麵孔立刻麵目全非了,但是那個笑容仍然存在,以一種恐怖的形式存在。秦三慌了,他的手軟了,他試圖把蘇莫的頭切下來,可切了幾下,那刀便卡在脖子上,怎麽也切不下去,他大叫起來,借大叫之聲壯起勇氣……這種恐懼是他以往殺人時從未曾有過的,刀被撥出,他猛猛的往蘇莫的胸上紮去,見到蘇莫從凳子上倒在地板上時,他又向屋頂大喊道:“快,快,快,我要上去。”……

    當蘇莫醒過來時,隻覺自己無形無體,四處一片朦朧,他隱約看到了淡淡形體的死靈,於是他問:“我是不是已經死了?”死靈點了點頭,於是,他又暈了過去。

    當他再次醒過來時,他發現自己處在一個茅棚裏麵,他看到了陽光,陽光有氣無力的鬆散著,讓一切變的乏力。蘇莫疲乏的撐起身體,隻覺的異常的口幹,在他邊上正放著一個碗和一壺水,而且碗裏還剩有水,也不知道那碗水擺了多久,上麵浮了不少毛棚上掉下來的灰塵。蘇莫哪顧的了這麽多,卻拿過,仰頭便喝,他確實太渴了,一直渴到心裏,渴到一個連心也觸及不到的地方。他喝完,仍覺的未夠,再伸出手去搖了搖壺,很慶幸,壺裏有水,於是,他又喝了三碗水。

    他深深呼著氣,慶幸那一切隻是一場惡夢,他想著自己的笑,由不得覺的嘴角有些僵硬。他伸出手摸著自己的麵部,卻毫無感覺。他想到了死靈,依稀的記起了些事情,憑他的思維,這些事情自然瞞不得他,於是叫起了死靈的名字……但死靈沒有任何的回響。

    他拉開袖子,看到手上的魔法鎖依然黯然無光,一種淡淡的灰塵氣息彌散在上麵,他逼迫自己強行運作它,可是,他的身體體力未足,一運息,便覺全身潰散——他根本無法把它運作起來。他歎了口氣,躺了下去,他隻想休息,雖然,他休息的時間已經足夠長了,甚至長的讓他覺的身體是會休息垮的。

    他盯著茅棚頂端,看著那因茅棚不嚴實而露下的光,隱隱約約間看到了那蒼白的麵龐,那無神的眼睛,而她的身體也依然飄浮透明。他叫著她,並伸出手,可是那卻是空的,於是,他的身體瞬間便被汗弄濕了。他又坐了起來,依舊要倒水喝,但這一次,他看到了壺底下的字條。

    他拿了起來,打開,是死靈留下的話。

    “老爺,不幸的事情來了,你死了……逃不過的命運,逃不過的劫難,該發生的都發生了,你製止不了。但是這樣,你的勞累也消除了……原來那個進入你身體的幽靈保全了你的意識,魔法鎖護住了你的思想,周仲秋的畫套住了你的魂魄。但你的身體已經麵目全非,成了你的死證——我隻能為你挑選了一具新的身體,這新的身體年輕而有活力,且不會辱沒你的身份……更多的事情……如果我能夠從這次衰竭中活下來,我會給你解釋。死靈留。”

    蘇莫把紙條握在手上,竟有了幾分苦澀感,他自然知道死靈為了救自己,在魔法鎖的囚禁中耗盡了靈力而死。

    “勞累可以消除,可是內疚了?”蘇莫黯然道。他仰著頭,看著那縫隙的陽光,想起諸多縫隙的事情,隻到那光線淡去,換成了夜色。

    “既然這樣,我就該忘掉那些東西,既然如此,我何必在以蘇莫的身份去勞累……也許,我該為她做點什麽。”蘇莫在夜色中站了起來,他想到了火靈,那個死靈最為擔心,也是唯一值的擔心的妹妹。

    他走離了山野,到了一個鎮上,問明了地方,知道仍在李國境內。鎮上的客店不願接待這種身無分文的人,蘇莫苦笑著,到也無奈。他走在道上,卻碰到一個女子對他擠眉弄眼,他回了一個微笑,那個女子就把他擁到了房子裏,他尚要問話,那女子已為他寬衣解帶。

    “我可沒錢。”蘇莫已經看出這是一個,便直接道。

    “哈!”那女子笑著道:“像這樣高貴的人,怎麽可以說出這樣可笑的話了。”她說著,便把蘇莫的衣服脫了去,隨後竟要來解蘇莫的褲子。蘇莫笑著摁住她的手道:“有錢的話,我肯定會帶在身上,如果沒有,怕是想騙人也沒用,你大可搜一下就是了。”

    這女子聽的蘇莫的話,果然收手去摸那件衣服,卻是空空的。她的麵色便有幾分不快,而後鬆下表情滴咕道:“怎麽就長了那麽好一幅好皮囊了!分明是富人家養出來的嘛!”

    “是嗎?”蘇莫聽這女人提醒,到記起要看下自己的麵容,便拿過一邊的銅鏡往自己麵上一照,便看見了自己的新麵孔:約二十歲,方麵,麵頰光滑,眉清目秀,眸子稍重,格外的精神而有生氣。蘇莫剛看的清楚,那鏡子的後麵卻開了一扇門,門後擠出來一個大漢,向著蘇莫便道:“哪裏跑來的淫賊,竟跑到我老婆床上來了!走,見官去。”說罷,那娘們就大哭起來,真似乎遭了屈一樣,而這大漢也不由分說,竟把蘇莫摁翻,把他雙手綁了,真押著走了。蘇莫心奇,受著折騰到也沒掙紮,反到奇怪這種簡單的騙人方法。按理來說,這些人押了人,就是嚇人,然後就說私了,可是這些人根本不說私了,而是直接把他拉到了官府去。

    一到官府,一個胖衙衛也不審理案件,隻是與那大漢說了些話,在一本書上寫了幾個字,塞給了那大漢一些銀兩。而後,便令衙衛們把蘇莫往牢房裏拉去。

    牢房門一打開時,蘇莫便吃了一驚,他可不曾想這牢房中竟滿是人,竟然連坐下都不能了。他挨到牢裏,苦站著也不言語,而是細聽著牢房之人的抱怨,聽了一段時間,他已明白了幾分。

    原來,他這一死,也過了一個多月了。李亞仁終決定要向曾國開戰,正在全國範圍征兵,於是,這類抓人充兵的事情也便出來了。

    蘇莫聽著噪動的聲音,又有幾分困惑了,他在想自己應不應該放棄這些事情,畢竟自己已不在是原來的蘇莫,也不需要再進入那分不公不正之中去。但有時候,一些念頭雖說的容易,可是,真要到擺脫的時候,又是那麽的困難。

    他這麽一遲疑,竟然又過去了半夜,噪動的聲音也靜了去,不少的人痛苦而疲乏的睡著了,太過擁促的空間讓每個人都被汗漬油著麵……而這時,蘇莫聽到了異動,正在他細聽的時候,那外邊的牢門忽然間被人踢開了,驚醒的獄卒頂到了門邊,但未及反應過來,便被衝進來的人迎麵踢倒了。

    隨後各間大牢的門被打開了,囚犯們紛紛往外跑去,他們互相擁擠著,互相擠兌著,渾然不管他人。在這種環境下,一旦被踏倒,就意味著死亡。

    蘇莫忽然間覺的可笑,那種身體的不適應又開始出來了,他發現這具身體擁有很好的本能,他的強健竟能自主的保護和適應環境,因而他沒有摔倒,而是隨著人流擠出大牢。或許那些劫牢的人仍然覺的不夠亂,又在後麵放起火了,蘇莫看著那火光,到有幾分心痛起來。

    “亂由此生。”他搖著頭,卻逆著逃亡的人,隻往皇城走去。可是沒走些路,他便發現身體的排斥越來越嚴重,他不得不尋了個偏僻的破房子,躲在角落裏去休息了。

    片刻後,他剛覺的有些好轉,那破房子便進了幾個黑衣之人來,那幾人進的房子,就各各把衣服脫了,卷成包,扔在一邊了。蘇莫看的眼熟,一思索,記起這幾黑衣之人便是劫獄之人,可讓蘇莫奇怪的是,其中一個黑衣人竟然是抓自己去見官的那個大漢。

    “兄弟們可曾痛快!”一個人胖臉之人說起話來。

    “痛快!”那大漢笑道:“對了,你鬧騰了你的縣大人,把他弄的尷尬了,那明天我再捉十多個人來,你還要不要!”

    “公歸公事,私歸私事,誰知道明天哪番變化了。”胖臉之人笑道。

    “呦!你可不能這樣含糊啊!”另一個人旁邊括話道:“我們拚著命幫你弄糊了縣大人,他受不夠,自然會識趣,要麽退讓,要麽放出錢財來救危救難,反正怎麽著,美的都是你,你可不能就打發我們點小錢就不理事了,要知道,若官府不要兵丁了,我們的財路也就此斷掉了。”

    蘇莫聽的幾人一言一語,方明白,抓人和劫獄也都是官匪的勾結。此刻間,聽的幾人掐嘴,到有一番爭鬥跡向。但那胖臉之人似乎明白自己勢單,到鬥不得這幾悍人,早轉了語氣,在與幾人妥協話來。

    蘇莫聽的幾人話到了一塊,心中卻想這些害人之馬,放出去,又不知會多了多少無辜之害。於是般,他尋思起那道古老的毀滅的魔法……

    當蘇莫從那幾個人麵前走過時,他們有些驚訝了,他們看著這個年輕人,卻呦喝道:“哪來的家夥!”

    “你們說了。”蘇莫笑道,拿起手中的折子揮了揮,一股火燒了起來,他把火折子扔向那些卷著衣服的布袋,嘩的一下,便大燃了起來。

    那些人看著火燒起來了,卻是不管,隻是嚷著向蘇莫跑來,其中一人道:“一個縱火犯人,抓了可該拿賞銀了。”

    但他們發現地上的泥土不知何時已成灰燼,根本跑不動,越是跑越是往灰燼裏陷!於是,他們恐懼了,那火越燃了過來,已經蔓向他們。

    “救救命……大爺,火,火!”那些人根本動不了,不得不倉皇的向蘇莫求饒起來,就等他遞跟棍子過來,拉他們一把。但蘇莫隻歎了口氣,往外走去了。

    後麵的火越燃越大,那些人的慘叫聲也越來越大。

    “該死之人,就是該死!”蘇莫想,他的心依舊如鐵,可是這話又讓他想起曾對李亞仁的警告之語,於是,他又覺的自己未曾活過自己的心,自己仍然是那個蘇莫,縱然他已經麵目全非。雨不知怎的,下了起來,而且很大,一瞬間,那遠外的房子給滅了下來。蘇莫淋著雨,又靜思起自己的路來。

    他又走了幾步路,隻覺的艱難,他知道自己在往皇城走,也知道自己仍在尋著以前的腳印,他仍要做回以前的蘇莫……太多的東西,他放不下。

    蘇莫隻是個凡人,在沒有死靈的照顧下,在沒有死靈叮囑下,且在魔法鎖仍然沉浸的情況下,他淋了雨,然後,他病了……病在路上。

    依稀間,他又看到死靈,死靈那蒼白的臉色有著幾分不安,雖然很淡,可是他捕捉的到。他以微微的氣息向死靈問道:“怎麽,你不讚成我的做法?”

    “老爺已經死了。”死靈道:“就不應該再去管那些事。”

    “人就那麽世俗,我也不例外。”蘇莫道:“我轉不過自己。”

    死靈沒有再回蘇莫的話,她的身體越了越白,越來越淡,蘇莫知道,自己不過是在跟一個影子說話,一個瞎想出來的影子。

    當那個影子模糊的不能再模糊時,竟然又清晰過來,蘇莫一驚,卻一看,麵前的人不並不是死靈,到是一個白衣少女。這女子麵色也如死靈一般白,但不是蒼白,而是一種淨白,她模樣兒也比死靈清秀,有一種純真的自然色彩,當然也是不夠成熟的原因,他看的這潔白的麵,看到那靈巧卻馴禮的眼,看到那淡定的臉頰,竟然驚訝起這少女的美貌起來。但這少女到能直視蘇莫的呆住的正視,絲毫不覺的蘇莫有什麽無禮這處——一分與眾不同的純潔反讓蘇莫低下頭去,他看到自己正躺在床上,蓋著厚厚的被子,他問:“我這是在哪裏。”

    “安全的地方。”那少女道。

    “……謝謝!”蘇莫記起那場雨,他伸出手摸著額頭。那少女也不回謝,而道:“很奇怪的是,你的病和你的人完全像是兩回事!”

    “這話怎麽說。”蘇莫愕然,他不想這個看似單純的少女,竟能一下看透自己的隱因,不由心中駭然。而這時,那門口又進來一個二十五、六左右年齡的男子,這男子圓臉寬活,見到蘇莫坐了起來,到笑著道:“一番好睡吧。”

    “好睡!”蘇莫認得這人,竟是單一峰,他的腦子迅速搜索,很快明白這個少女便是夕日的那個懂得巫語的小女孩散晴兒,他暗暗苦笑,想不到這小女孩竟長的這麽大了,但想想她小的時候的樣兒,便覺的現在這個性格和美麗到也符合。(這兩人也認得蘇莫,不過蘇莫麵目已變)

    “若你再不醒來,也得把你扔這了。”單一峰和氣的向蘇莫道:“京城現在太亂,怕是帶不得你。”

    “我睡了多久?”蘇莫又感覺到身體對自己的排斥依然嚴重。

    “四天。”散晴兒道。

    “四天……真謝謝你們的照顧了。”蘇莫淡然,動了動手,到覺的有幾分力度了。

    “救人危難,是人的本分。”單一峰道。

    “四天。”蘇莫又念了一下話,他從床上站了起來,走到窗邊,仰頭忘了忘那明亮的天,隻覺有些刺眼,低回頭來,發現房中滿是黑點。

    單一峰和散晴兒並沒有急於離開,兩人時時說話,到是在商量和等待著什麽。蘇莫暗記夜蝙蝠說來李國的鏡月人士,但並沒有單一峰和散晴兒,不想他們也來了,由此想來,李國發生的事情斷不會輕巧。

    午飯過後,又歇息了一會兒,那門口卻闖了一人進來,有幾分緊張的道:“怪事!”

    這人年齡與單一峰相仿,一身裝扮到像個書生,蘇莫亦認得此人,卻是展鈺。

    單一峰見的展鈺說怪事,忙起身,走到了門邊,展鈺也提防了蘇莫一眼,然後低聲向單一峰道:“水晶球忽然間失去了圖像……霍蠶很有可能遭了難。”

    蘇莫則故意扭開頭不去聽,但一邊兒則屏著氣,用著聽術,努力的聽著他們的對話,可是,另一種嘈雜打破了他的聽覺,他暗暗吃驚,隻覺那種嘈雜異常的龐大。散晴兒似乎也留意到了什麽,竟走到窗邊,往外看去。那展鈺和單一峰也頓反應過來,忙走到走廊上去看,而後兩人迅速回到房間,把門關上。

    “怎麽來了這麽多官兵!”展鈺摸著房門道。

    “別說什麽‘怎麽’。”單一峰道:“先分頭出去,明晨城裏頭蹦湖亭見。”

    “這個人怎麽辦?”散晴兒盯了一眼蘇莫道。

    “他是無關人物,留在這裏最是安全。”單一峰向散晴兒道,而後看了蘇莫一眼,蘇莫立刻點頭。單一峰把一個包袱紮好,扔給了散晴兒,而後與展鈺、散晴兒又說了幾句話,已往樓下去了。

    蘇莫看著這戲劇的一幕,到覺的可笑。他從床上起來,在房間裏走了兩圈,卻聽的門外一陣暴響,而後,那門便被人撞開了,一夥拿著佩刀的士兵向自己擁了過來,不容分說,就把自己夾住,摁了出去。剛摁下樓,頭又被抓了起來,強行麵對一個馬上的人,並聽的士兵喊道:“就抓到此人,沒有看到別的人。”

    蘇莫仰頭一看,不想那馬上的人竟然是索誥。索誥看的蘇莫麵生,又讓邊上一個僵硬麵孔,毫無麵色的人辯認。那人搖頭,索誥便把手一揮道:“殺了。”

    那左邊的士兵立刻抓著蘇莫脖子,舉刀就要砍他的頭,蘇莫大驚,立刻向索誥喊道:“索誥,你不能殺我,我知道你哥哥的事!”

    索誥聽的蘇莫的話,頓是驚愕,立刻揮了手,讓人停了手。蘇莫又向索誥道:“索尚,你哥哥索尚的事!”

    索誥這下聽的名字,立刻下馬,親自為蘇莫鬆了綁,要知道,索誥與哥哥別了數年,幾乎沒人知道他哥哥的名字了。他緊張的抓著蘇莫的手道:“我哥哥、我哥哥的一切,都說來。”

    “你哥哥他很好。”蘇莫左右顧了下人,則輕巧的這麽說了一句。

    索誥笑了起來,立刻讓人讓了匹馬來,要帶蘇莫回到府裏,慢慢細談。可是那邊上那僵硬的麵孔卻向索誥道:“莫上了他的當,鏡月人士知曉些奇門異術的人並不少,怕是在唬詐於你。”

    “公事與私事,我自分的清楚。”索誥並不領情於那人的話道:“陛下差你協同於我,到不是差你教我怎麽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