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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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誥一到了府上,便把蘇莫帶到了房間裏,連連問起了數個與哥哥相關的事情,蘇莫早在路上蘊量好了話題,加上自己對索誥的了解,說起來也完滿,那索誥聽的也不置疑,竟隻是點頭,一種說不出的快樂也掛了上來。索誥仍是多問,但蘇莫卻怕話多露出馬腳,早裝出疲憊之意,嗬欠連天。索誥到也不強人之難,隨後便讓他休息,並喚了下人來招呼蘇莫。蘇莫也不客氣,忙點了頭,在下人的服侍下,蘇莫美美的用了餐,沐了浴,而後痛痛快快的睡了一覺。

    次日一大早,蘇莫就起床舒活筋骨,以盡快適應身體。不想,那索誥也大早趕了過來,仍問他兄長之事,蘇莫隻得一一回答,然而不幾問,便有人從外麵趕來向索誥報事。蘇莫聽到是皇帝有要事傳索誥而去。索誥皺著眉,看了幾眼蘇莫,十分不情願的離去了。

    蘇莫總覺的有什麽不妥,總覺的有不妙的事情會發生,果然,索誥離去不久,便擁進幾個人把他綁了,壓到了一輛馬車裏,那車七轉八繞後方停了下來,他又被摁下了馬。這一次,他看到了李亞仁,他沒想到,種種的意外竟讓自己如此之快又撞上了李亞仁,仿佛天意擺脫不了這分恩怨似的。

    “到像是有些本事的人。”李亞仁看著蘇莫笑道。蘇莫沒有理會,他暗想李亞仁不正在召見索誥嗎,為何又能在此處出現。而李亞仁身邊又站了數人幾個人,蘇莫一一辯知,也隻認得曾清、手空、周仲秋,卻不認得那僵硬麵孔的人,和那身體輕飄在一身黑衣中、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形體的人。

    “說吧,別撒謊——這裏明眼的人多著。”曾清在周仲秋搖頭後卻向蘇莫逼問道。

    “什麽!”蘇莫驚駭。

    “哈哈,就說點鏡月的事吧。”李亞仁笑了一笑道。

    “鏡月?”蘇莫一麵驚駭,一邊思索著那黑衣人到底是誰,而那黑衣之體則看了蘇莫一眼!蘇莫看到了那火紅的眼,他終於確定,這是一個無形之體。

    “畫師可要給此人做一幅畫了?”李亞仁略有些失望,卻向周仲秋道。周仲秋搖了搖頭道:“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的一畫。”

    “既然這樣,那便是毫無用處,哈哈,那姓索的等的也不耐煩了,我到要去見他了。”李亞仁笑著,大步走到門邊,按出通道,方順著通道向了外去。

    “果然是一個暗道。”蘇莫暗想。

    “鏡月人數眾多,而周畫師又早脫離了鏡月,又怎麽確定這人是不是新加入的?”那僵硬麵孔的人仍有所不甘,向周仲秋繼續道。周仲秋皺眉道:“此次事重,風禹派出的人斷不是無名之輩,若不是無名之輩,我沒有不認識的道理。”那僵硬麵孔的人聽了周仲秋的話,也不在多話。到是曾清盯著蘇莫良久,而有些得意的道:“這到是一個好的胚子。我的影襲者正缺這麽一個領隊的人物,如果確定無用的話,到不如舍棄給我。”

    “你想用一個有靈魂的人?”周仲秋道。

    “難道不可以讓他失去靈魂嗎?”曾清回複。

    那紅眼的黑色之體聽了曾清的話,竟咯咯而笑,那笑聲深遠而幽長,到不知從哪個方位而來,隻笑的曾清臉色蒼白,不敢多語,那紅眼的黑色之體像幽靈一樣走向蘇莫。一種飄浮的語氣隨著他的移動傳之而出道:“我何常不在尋找著一個令我滿意的形體了!”

    黑色的衣服罩向蘇莫,一種惡心卻相當有粘力的液體從蘇莫的額頭貼向全身。蘇莫知道這東西在侵占自己,那可怕的東西的意識侵入他的頭腦,在與他爭搶著一些意識和一些思維,這讓感覺帶來一種迷亂,就好像孩童的時候,有人要跟他爭搶玩具一樣……似乎間,他本不該擁有這個玩具……

    蘇莫很幸運的,在這一時刻,太多的東西護住了他,那個一直排斥他的形體似乎更不喜歡這個外來的無形體的家夥,竟完全的與蘇莫站在一邊,同心協力的擠兌著那無禮而邪惡的侵入。而蘇莫念動著的古老的念力的語言,也讓他在爭搶中占有優勢,抵禦住那股邪惡強烈的侵襲。漸而的,蘇莫的思想膨脹了,反而要吞噬那人的思想,於是,那思想在恐懼中要從粘液中逃脫回去,可是,魔法鎖在這個時候卻成功的運作起來,兩股激烈的爭鬥正好激起了它的護體能力,它泛起一股可怕的囚禁之力,一麵護持著蘇莫的形體,另一麵則像一個胃一樣,把那邪惡的思想咀嚼起來,不一會兒便吞光了去……

    蘇莫頭上的衣袖真正的空無一體了,無力的滑落在了地上,蘇莫看著眾人,卻一笑道:“有一份屬於自己的感覺真好。”

    “我並不覺的這是什麽完美的東西。”那麵部僵硬的人道,一邊伸出刀一般的指甲在蘇莫手上的繩子劃了一下,那繩索立刻剝落。蘇莫摸手,自我欣賞的道:“總有那一天,你也會認同我的說法的。”他說著,一腳踢開那地下空蕩蕩的袍子,他從來沒有覺的這麽舒服過,那新的身體已完全與他融合了,那個身體讓他感覺到了無比的活力和矯鍵,這是他以往那疲憊的身體無法具備的。

    李亞仁又從房門處下來了,他看著地下的袍子,又看著蘇莫,立刻明白了過來,他向蘇莫一笑道:“這可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不可否認。”蘇莫冷冷道:“債主是需要親自上門的。”他的話含糊而有針對性,但李亞仁並沒有聽出這話的弦外之音,而是攤了攤手道:“索誥這傻子已經奉我的命令去對付霍蠶他們,哈哈,你最好解了霍蠶他們的禁,讓他們鬥上一鬥,我最喜歡看這兩敗俱傷的戰鬥。是該讓暗部的人亮亮底牌了。”

    蘇莫一愣,此刻他聽明白了兩件事情:一是霍蠶他們已被困在了京城某處,也正因為如此,單一峰他們才會趕來解圍。二是李亞仁試圖讓暗部與鏡月的人互鬥,以削減雙方能力。

    可是李亞仁與自己說的那句“你最好解了霍蠶他們的禁”,他卻無法做答,他根本不知道那無形體之人原來到底設過什麽禁圍,他隻能繼繼觀察著自己的雙手,並且時不時扭著脖子,以表現不適應。然而他在扭動脖子時,卻看到了那僵硬的麵孔正在審視自己,他暗暗一驚,立刻想到那人是在等自己的答複,因而蘇莫點了點頭道:“正合我意!”

    李亞仁笑了起來,笑的很是得意,那笑聲讓曾清的麵色又變了一個色,他的地位與索誥最為相似,都處在一個可取而不可取中,既然李亞仁會如此對待索誥,那麽,對待他的態度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我到現在越來越不明白,到底擋住一個人的行動的,是什麽!”李亞仁笑畢,這樣道,那似乎是一個問,也似乎是一個嘲笑。

    蘇莫聽的這笑,已經感受到了那不可挽救的氣息,因而他道:“拿一個已知的問題來發問,沒有任何意義,沒有什麽東西值得去束縛,也許,遲早一天的事情……會被人稱為報應。”

    “是的!”李亞仁聽的蘇莫的話,不以為意,反卻得意的道:“可是,那一天到來的時候,我已經走在另一條路上,不是嗎,我的大祭祀,我可是帶夠了盤纏。”

    “自不會忘!”蘇莫道,他看到那僵硬麵孔的人往右邊的小房子走去了,也跟隨而去。

    小房子裏琳琳琅琅,掛了數個大籠子,各個籠子裏都關著一隻巨大的貓頭鷹。那人見蘇莫也跟了進來,便回頭道:“看來,你很不適合這個身體。”

    “你在嫉妒?”蘇莫笑道。

    “怎麽會?”僵硬麵孔的人怪異的掃了蘇莫一眼,然後從中間的火中間抓出一個鈴鐺,他走到那籠子麵前對那裏麵的貓頭鷹搖了起來,一邊念著古怪的語言。

    蘇莫認出了這種邪惡的祭祀法術,房間裏火與黑布的構造,正是在設定一種夜與白的不分。蘇莫走近一個籠子,往那隻貓頭鷹的眼睛裏去看去,他看到了一個刀客正拿著兩把刀在揮舞,仿佛他的周圍全是一些襲擊者。在那人的腳下,斷著好幾把刀。

    “一共斷了五把刀……”僵硬麵孔往蘇莫所看的地方道:“真不知道他身上有多少把刀,也不知道他的體力到底有多充沛,被困五天了,卻一下也沒停過。”

    “風禹確實是個可怕的人。”蘇莫認得這個人便是風禹的貼身童。

    “能訓練出這種肆殺成性的弟子,我並不認為他的心純正而不可侵——這種人管控的鏡月,不該是擋助我們步伐的人。”僵硬麵孔的人說著話,一邊對蘇莫放著異樣的眼神道:“我還是建議你不要占用這個軀體,至少這種語氣讓我覺的生性,你的動作也讓我覺的陌生而不可思議,生命的身體肯定會影響到你。”

    “不要以這種懷疑性的口氣對我說話!”蘇莫以權威的口氣道:“人的心,永遠是高不可攀的,對於他們,這正是他們可悲的地方,而對於我們,又正是我們所缺乏的方麵!有的時候,我們更需要這種行為!你可知道以人的身體能夠感受到一種有意思的快感嗎——我能感受到這身體的痛,這身體的掙紮,它正在淒涼的死亡,而我卻通過它感受到一種興奮,一種與我們無關的興奮,這種感覺的絕美恐怕是你體會不到的。”

    “我對那種體會毫無興趣!”僵硬的人道:“我對他們的改造更有興趣,可惜你竟然會答應李亞仁這個蠢禍!”

    “樂意把自己的國家毀滅在自己手上的人,他是第一個人。”蘇莫道:“天和地之中的東西,有這樣自取滅亡的人,根本不值得憐憫,莫非你不是這種念頭?”

    “可笑!”僵硬的人被蘇莫窘然一問,卻吐了一聲道:“隻要不壞了大事,犧牲掉我,也在所不惜。”

    “你為什麽不去看一下那未知的打鬥了,我想一定很精采。”蘇莫覺的自己應該把這個人推脫掉,否則露出馬腳是遲早的事。那人聽了蘇莫的話,也不多話,默默然向門外走去,但在門邊他卻回頭向蘇莫道:“那個周仲秋,我斷不相信他,他的話天衣無縫,他的心又細如麻,我們根本無法預知他。我敢斷定,馮喜和那個小孩,是他放走的。”

    “我自有分寸。”蘇莫生硬的道,徹底把這人趕出了門外。

    當蘇莫確定那個人離開後,他在房間裏一一觀察起來,他盯住了第二隻貓頭鷹的眼,那裏麵盤做著一個中年人,那中年人的衣服飄舞,顯然是在護住身體,這人正是霍蠶。隨後,他看向第三隻貓頭鷹,那裏麵的人是冰風,在他的身邊翻騰著數道血影,而他卻在影子中尋覓著脫身之所。他轉向第四隻貓頭鷹,不想,那竟是一個陰惻惻的人,那人正從貓頭鷹眼裏看著自己,蘇莫一愣,很奇怪這人怎麽能夠看到自己,那人問:“為什麽要對他們解禁!”

    “不為什麽!”蘇莫認出這人是不離,隻不想不離頹唐成如此模樣。

    蘇莫想起那日夜蝙蝠的話,立刻明白過來,原來不離方是叛徒,他殺了兄弟不隱,又借機駕禍於火靈,以此牽動鏡月人士,而後又連手敵人剿滅鏡月的人。蘇莫雖明白了事情,可表情卻僵硬不變道:“他們被困了數天,早已不成氣候,並不用擔心他們的可怕,暗部的人訓練有方,足可以消滅他們。”

    “你太低估了他們!”不離有些喪氣的道:“現在解了他們的禁,無異放虎歸山,單憑一些武力的人,如何對付的他們!再說,你們未曾捉住單一峰等人,一旦解了禁,水晶球會重現我們的位置,單一峰他們一定會找到我們,這兩批人一旦聚合,要對付他們怕是難上加難。”

    “你是在懷疑我的決定還是懷疑我的能力?”蘇莫冷笑道:“可我從來未曾懷疑過你,你這一麵棋,莫不曾已被他們發現,所謂的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不正是你的機會嗎!”

    不離的臉色一連轉了幾色,到後麵,顏色不純,也混不出是哪一種顏色了。蘇莫沒在理會他,而是繼續往前走。最後的一隻貓頭鷹讓他意外,那隻貓頭鷹眼裏的人是秦三,蘇莫聞到了那刺鼻的灼燒味,那種味道他覺的惡心!一道道燒著不滅之火的鐵條像牛穿鼻子一樣將秦三全身穿透……然而,秦三並沒有死,並且他發現有人在看自己,於是,他抬起了頭,一雙隻有火而沒有眸子的眼睛讓蘇莫由不得退了幾步。他又記起那火紅的眼,仿佛間這兩者有著共同的體性而矣。

    “身體的燃燒!”蘇莫很快意識到這將是一個邪靈的產生,身體在種種的摧殘中蝕毀,靈魂在古老而可怕的語言中消逝,一個不甘心放棄生的人的的魂體會存活下來!當這種人的身體燃燒待盡後,那麽,一個可怕的火邪靈將會產生……

    蘇莫看著這個備受煎熬而不肯放棄生的人,竟然覺的有幾分苦楚,也許這個人一生都在恨著自己,可是他對馮喜的感情卻是不容置否的。蘇莫又覺的自己該恨這個人,可是他竟然恨不起來,死了一遭的人卻連的過往的恨也死了。

    “如果我不出現,或許他們會很幸福……”蘇莫忽然間這樣想著,又想到馮喜那茫然的眼神,以及那個孩子無辜的眼神,他的心軟了,他從貓頭眼裏尋了方位,發現秦三就在這房子裏麵的小室裏麵。他往室內的房間裏走去,門一推開,他便看到了火焰中的秦三,看到了那一條條火索正在他身體中燃燒。

    蘇莫碰到了無形的障礙,他伸出手,念動消語術,把那障礙消了去,火的熱在脫離了障礙後,變的真切,很是灼臉。蘇莫看著那被火燒的不成形的身體,隻有歎息,他知道,無論如何,秦三已經死了,他能做的,隻是終結他的痛苦,讓他的死變的踏實。

    他走回外室,在房間裏找了把銳器,並走向那隻貓頭鷹,他要殺了那隻貓頭鷹。可是,他剛動了兩步,那外房的門竟被打開了,他隻得把銳器藏到衣袖裏。

    進來的人是周仲秋,周仲秋的眼睛始終有些飄浮,以至於讓人懷疑他到底有沒有眸子。

    “你的死我有錯,我沒想到會發生這麽意外的事。”周仲秋向蘇莫道,語氣很奇怪。

    “沒有我的允許,你就進來了,你不覺的有什麽不妥嗎!周畫師。”蘇莫隻覺奇怪,便冷冷反問。

    “我為你與李亞仁畫畫時,就曾對你們說過,我畫人從不看人外貌。”周仲秋道。

    “你難道不知道你不該打擾我!”蘇莫聽的明白,卻是驚訝周仲秋竟能辯出換了模樣的自己,可他仍不願承認,仍以嚴厲的口氣指責。

    “奇怪的祭祀!”周仲秋沒有理會蘇莫的口氣,而是冒然走進房間,觀察起那數隻貓頭鷹來。不一會兒,他竟然找到那火中間的鈴鐺,他拿著鈴鐺向蘇莫道:“天平已經完全倒向我們了。”

    “為什麽要說我們?”蘇莫知道周仲秋確實看破了自己,再隱瞞也沒有必要。

    “蘇莫,五年前經夜蝙蝠介紹,進入鏡月——怎麽說,你也是鏡月的人之一。”周仲秋娓娓而道。

    “蘇莫已死。”蘇莫歎了口氣道:“鏡月的是與非我均不願再插手,我甚至後悔當時我的決定。事實上,這次死亡已經讓我放棄了一切,包括我的商人身分與事業,包括對李亞仁的報複。隻是陰差陽錯,被卷了過來而矣,如果你認為,我仍站在鏡月立場,那你錯了。”

    “好吧!”周仲秋聽了蘇莫的話,靜默了一下後道:“蘇莫確實已經死了——我可以這樣認為,而不抖破你的身分,但認識你的人可不這樣認為,比如李亞仁——無論如何,這是一個條件。李亞仁已經在全國征兵,估且不討論鏡月的是與非,但這將是一場戰爭,一場沒有任何意義的、已經不在國與國之間的戰爭。你知道,這些魂靈與祭祀們的可惡程度不比死眼低,他們利用戰爭的意義,不過是要有更多的冤魂,那死於戰亂中的魂靈……如果你有起碼的良心的話,你不該不管。當然如果你願意幫我,我可以把你是蘇莫的事情忘的一幹二淨,如果不願意,我隻好勉為其難的說這是一場交易。”

    “狡猾的人,我真不明白,李亞仁他們是如何相信你的。”蘇莫無奈的道:“有些東西比我想像的麻煩的多。”

    “並不會。”周仲秋道:“我需要那張畫。”

    “畫?”蘇莫一愣,他當然知道周仲秋指的是什麽。

    “是的。”周仲秋道:“李亞仁一直沒在我麵前露出過弱點,我無法捕捉到他的魂魄,所以我亦無法在那副畫上為他點上眼睛。但這段時間的相處,我已經找到了他的弱點,雖說他的靈魂已經空虛,但他永遠是一個人,他的腦子深處,有恐懼的根源。”

    “我並不知道這畫在哪裏!”蘇莫搖頭道:“或許在我活過來之前,它就已經毀掉了。”他說著這話,到覺的可笑,一個敏覺的人怎麽會相信這麽簡單的話。但周仲秋到底是周仲秋,他點了點頭道:“畫丟失的時候,你已經死去。一個能從我身上盜走畫的人……我不得不表示佩服,好在這人並不欲與我為敵,否則怕我也不能站在這與你說話。事實上,奇怪的事情總會那麽的多,就比如你能夠再活過來,以及剛才那有意思的身體之爭,不得不說,你已經為我們掃除了一個最大的障礙。”

    蘇莫一時間沒聽明白周仲秋話裏頭的意思,他皺著眉,思考著他話裏頭的意思,卻從周仲秋手中搖擺的鈴鐺看到虛脫的樣子,這才恍然大悟。

    “如果我真不是蘇莫,我到想看看你會怎麽詭辯。”蘇莫笑了。

    “有時候,詭辯是無效的,隻能是賭。”周仲秋也笑道:“還好,我賭贏了。”

    “接下來需要怎麽做?”蘇莫問。

    “沒有更好的辦法——他們自取滅亡,我們隻好成全他們。”周仲秋道:“霍蠶他們已經從束縛中解開,單一峰他們又趕了過來,這最可怕的魂靈祭祀又死在你手上,我們深在其內,裏應外合,並不困難。”

    蘇莫點頭,但又覺的事態的變化太過快速,竟然隻是瞬間的事。周仲秋又接著道:“曾清無足清重,索誥無所選擇,雖說是個麻煩,但也取決於李亞仁他們,手空身份獨特,但卡不住要緊位置。僵麵人沒料到同伴已死,到可以為你牽製。剩下的,就是一個李亞仁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鏡月內部的叛徒!”蘇莫提醒起周仲秋來。

    “誰?”周仲秋很幹脆的問。蘇莫則悠悠道:“據我所知,霍蠶他們來這裏,一方麵是調查這裏的幽靈事故,另一方麵卻是得到了情報來捉火靈。聽說,火靈與死眼霍格勾結,害死了雙捕手之一不隱。”

    “是的。”周仲秋點頭。

    “那你們有沒有想過火靈或可能是無辜的。”蘇莫點話道。

    “你的意思——不離撒謊?”周仲秋皺眉道。

    蘇莫點頭,並想叫周仲秋看那身後的貓頭鷹。不想那隻有不隱蹤向的貓頭鷹竟撲撲拍打起翅膀,並發出可怕的低沉的非禽非獸的叫聲,蘇莫暗叫不妙,一回頭間,那隻貓頭鷹已墜死在地上。

    “他已經察覺了。”蘇莫走到死貓頭鷹前,用腳踢了踢,然後道:“不管怎麽樣,李亞仁若死了,戰事雖然會被避免,可李國的動亂必然會起,這個,如何處理?”

    “人與人之亂,並不是鏡月職責所在。”周仲秋似乎還在思索不隱的事情,聽的蘇莫的問,竟有幾分不在意的道:“國之動亂,生靈塗炭,從來無法避免,但這就如自然規律、四季變化一樣,有春夏之繁華,便會有秋冬之蕭瑟。這一類本不是我們要幹預的,我們要幹預的是破壞四季正常運轉更替的人——或者說的是異界。你也是入過鏡月的人,其中規則不需要我多說。”

    “每每聽的鏡月的規則,便覺的有理,但一旦置身事中,就覺的太過荒謬。”蘇莫苦笑道:“事實上,我們的眼界不妨更寬一點了。”

    “是人就該有人的立場,有更寬的眼界——或許跟你死過一次有關。”周仲秋道,一邊把中間那堆火掀了起來。

    “不管不離是不是叛徒,好戲從現在開始了。”周仲秋看著燃燒的火道,大踏步走向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