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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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口供, 定了她的罪。”周奕霏從一堆文件中抬起頭, 聲音雖輕卻極為堅定:“龐鐵心必須為自己的行為付出應付代價。”周奕霏自然知道這起案子的艱難程度, 也知道洪震滔極為的難對付。可是, 這起案子卻不容有失,她必須真正的全力以赴。

    “二師兄,”察覺到甘祖讚還想說什麽,周奕霏直接開口打斷了甘祖讚的話:“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保長討回這個公道。隻是, 這起案子的細節你不便過多的打探。”周奕霏話裏的意思很明顯,她一定會贏下這起案子,而甘祖讚由於是甘保祥的兒子,必須要避嫌, 否則隻會給案子添麻煩。

    甘祖讚聽出了周奕霏話裏隱藏的意思, 考慮了半晌,輕輕的點了點頭:“我爸的案子就交給你了。謝謝。”甘祖讚知道周奕霏說得是正理, 這起案子的內情他不能打聽。一旦被洪震滔抓住, 那麽他很有可能會搞砸了整個案子。

    察覺到甘祖讚一聽就知道她的意思,周奕霏的心裏輕鬆了下來:她真的有些擔心甘祖讚在她這裏打探不到消息,就跑到lawrence 陳那裏去打探。因此, 甘祖讚的一句“交給你了”,才令周奕霏真正的放下心來:甘祖讚的意思就是說, 這起案子他完全相信周奕霏,他不會再做任何的打探。

    雖然周奕霏表明了自己堅定的態度,然而“零口供定罪”說起來容易, 做起來卻實則不易。再加上由於之前傑青評選的事情,周奕霏和龐鐵心之間雖然並沒有什麽衝突,可畢竟是競爭對手,難免會有些小人認為周奕霏是在公報私仇,惡意報複龐鐵心。因此,這個案子周奕霏要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

    看著周奕霏為了案子,幾天就瘦了一圈的模樣,布國棟自然心疼至極。可是打官司、與洪震滔鬥法這種事,他根本就幫不到周奕霏什麽忙,隻能是盡力將家裏照顧好,不讓周奕霏在忙著案子的時候還要操心著家裏的事。同時,他也一直都在尋找一件相當關鍵的物證:甘保祥的手機。

    布國棟的心裏有一個隱隱的預感,甘保祥那部遺失的手機,就是此案的關鍵,也就是龐鐵心的殺人動機。畢竟,無緣無故的,身家百億的龐鐵心怎麽會冒著巨大的危險,去殺害一個沒有絲毫關係的茶餐廳老板呢?

    其實,布國棟最擔心的就是手機已經落到了龐鐵心的手裏,被徹底的損毀了。隻是,為了能幫上周奕霏,即使知道希望渺茫,可是布國棟仍然在盡力的尋找那部手機的下落。

    雖然布國棟覺得等找到了手機再進行檢控會更好一些,可是鑒於龐鐵心龐氏集團主席的身份,這件事一定會引起廣泛的關注,無論是警方和律政司都會承受很大的壓力。如果他們不能即時做出檢控,那麽龐鐵心就會被保釋,那樣就會給龐鐵心將一切證據徹底銷毀的時間與機會。

    因此,對於周奕霏在這種情況下,能夠當機立斷、破釜沉舟的對龐鐵心做出檢控,布國棟自然是支持的。隻是,由於現在手頭上的證據實在是不太充分了,龐鐵心口口聲聲的稱車子早已遺失、她並未見過甘保祥,再加上龐鐵心的辯護律師是洪震滔,布國棟的心裏又不免為周奕霏擔心至極:這起案子實在是太難了,就算是周奕霏的師父親自來打,都未必會有必勝的把握,更何況是周奕霏呢?

    “想什麽呢?”周奕霏在布國棟的眼前擺了擺手,笑道:“想得這麽入神?”周奕霏一副眉開眼笑的樣子,令人完全無法相信,今天就是龐鐵心謀殺甘保祥案子的第一堂庭審。

    “我沒事。”布國棟握住周奕霏的手,放在唇邊輕吻,答非所問的道:“你準備得怎麽樣了?”布國棟是特意送周奕霏來高等法院的。最近一段時間,周奕霏為了案子的事忙得昏天黑地的,布國棟不放心她一個人在疲憊的狀態下開車,因此便主動要求送周奕霏上下班。就算是自己忙,來不及接送周奕霏,也會打給自己的侄子布偉業,讓他負責接送周奕霏。

    周奕霏勾起嘴角,臉上一派自信的笑容:“當然準備好了。不過……”周奕霏眨了眨眼睛,迅速的親了布國棟一下,接著便是一副得了便宜的模樣解開了身上的安全帶:“這樣,我就更有信心了。好了,我走了。”周奕霏說著,迅速的下了車,接著又打開後座的門,去拿自己的律師箱。

    布國棟笑著從周奕霏的手中接過了箱子,又握住周奕霏的手,溫柔的說道:“我送你上去。”

    周奕霏輕輕的點了點頭。不得不說,布國棟的這種舉動給了周奕霏很大的信心。即使周奕霏麵對所有人的時候都表現出了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可是她的心裏到底還是有些惴惴不安的。而布國棟溫暖的手卻恰到好處的安撫了周奕霏,令她的心平靜了下來。

    等到周奕霏換好大律師袍,戴好假發,走進法庭的時候,法庭內已經坐了很多前來旁聽人。就連布國棟,都已經坐到了特意來這裏旁觀庭審的甘祖讚、甘波的兄弟的身邊,安靜的等待著庭審的開始。

    所有人的心裏都在猜測著這起案子的結果,周奕霏是不是真的能對自己的小學同學龐鐵心下狠手,是不是真的有能力將前傑青候選人、大名鼎鼎的龐氏集團主席送進牢裏。

    龐世邦更是滿臉憤怒的看著周奕霏,一副恨不得殺了周奕霏的模樣:他覺得周奕霏就是他們龐家的克星。從周奕霏出現開始,他們龐家就是諸事不順:他已經兩次被人告上了法庭,甚至連一個律政司的小實習生都敢拒絕他;他姐姐龐鐵心更是倒黴,先是傑青評選失敗,龐氏集團借電廠攬財的計劃也徹底破了產,現在更是以謀殺罪嫌疑犯的身份坐上了被告席。

    想到這件事,龐世邦就捏緊了拳頭:如果龐鐵心最終真的罪名成立的話,他要怎麽辦?其實,說到底,龐世邦還是有一定的自知之明的。他知道,沒有他的姐姐龐鐵心,就根本不會有今天的龐氏集團,也不會再有人護著他。

    如果不是洪震滔信誓旦旦的告訴他和姐姐,他一定會打贏這場官司,讓龐鐵心無罪開釋、讓他最好別輕舉妄動的話,他早就找人撞死周奕霏了——反正香港每天發生這麽多的交通意外,周奕霏就算是被人撞死了,也不會有人察覺到有什麽不對勁的。

    周奕霏自然不知道,龐世邦竟然真的對她起過殺心。一進入法庭,她就將自己的全部精力放在了即將開始的案子上,再次在腦海中分析自己手頭上的證據,想著洪震滔可能會使用的手段,思索著怎麽能用最短的時間、最少的堂數打贏這起案子——畢竟,時間拖得越長,就越不利。

    至於洪震滔則已經早早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了。他正在小聲的和自己身後的助手團隊商量著對策,設想著會遇到什麽樣的情況,應該要怎麽應付,甚至已經找人調查布國棟、岑雅晴等人的詳細經曆,試圖從這裏找到突破口,取消他們做為專家證人的供詞——雖然現在控方,也就是周奕霏,並沒有提出由專家證人上庭。可是根據以往的經驗,說不定什麽時候,周奕霏就會提交新證人名單,申請由布國棟上庭做專家證人,證明龐鐵心有罪的——沒見到布國棟已經來了嗎?

    “eva,”看到周奕霏已經坐到了椅子上,洪震滔主動的和周奕霏打招呼道:“我看你的臉色不大好,是不是沒休息好?”洪震滔的臉上始終帶著笑容,好似一副真的很關心周奕霏的模樣,這與他剛剛在法庭外暗暗的挑釁甘祖讚時那滿臉虛偽的樣子完全不同。

    周奕霏很清楚洪震滔這句話的意思,卻隻是微微的勾起了嘴角,一副說笑的語氣:“我覺得bell你最近還是先別開車了,應該先去檢查一下視力。”在這種時刻,周奕霏自然不會以為洪震滔是真的關心她有沒有休息好。或者在洪震滔看來,周奕霏最好是連著一個星期一點覺沒睡,過會兒直接在法庭上睡過去。

    “還是那麽伶牙俐齒。”洪震滔笑著搖了搖頭,接著便換上了另一副神色說道:“eva,我給你一個忠告,你還是……”洪震滔還想做最後的努力,想勸周奕霏撤銷檢控,想讓這起案子就那樣不了了之。

    周奕霏挑挑眉毛,邊轉動著指間的戒指,邊直接打斷了洪震滔的話:“怎麽那麽多的人喜歡給我忠告啊。今天早上,我師父還特意打電話給我,說是要給我忠告,讓我不要在意那些不確定的東西,盡力做好自己應該做的事,讓真相大白於天下就行;哦,對了,”周奕霏假意拍了一下腦袋,笑道:“之前,還有大學同學給我忠告,說什麽律師的底線就是真相與良知呢!”

    周奕霏說得好像真的一樣,話裏的意思明顯就是在提醒洪震滔,別因為他對龐鐵心的那份感情而毀了自己的前途。更是提醒洪震滔,他和甘祖讚可是同學——雖然關係不怎麽好。現在甘祖讚的父親被龐鐵心殺害了,洪震滔你別做得太過分。

    洪震滔聽到周奕霏竟然提起了她的師父,就不再說話了。當初,他剛剛畢業的時候,最想跟著的就是周奕霏的師父了;可是那個老頭卻選擇了甘祖讚做為自己徒弟。這件事是洪震滔的心裏永遠的遺憾,也是洪震滔一直努力至今,成為全港首屈一指的大狀的動力。洪震滔就是想證明給那個老頭看:當初你不收我做徒弟,是你的損失。

    至於甘祖讚,洪震滔倒是覺得有些複雜。他和甘祖讚認識也有快二十年了,兩個人的孽緣從認識開始,就一路搶到了現在。雖然不想承認,對於甘保祥的去世,洪震滔的心裏還是有些惋惜的:雖然甘祖讚可能並不屑於他的惋惜。

    不過,在龐鐵心的案子上,他還是會盡力的:就算不涉及到他對龐鐵心的感情,他還是大律師,他的職業道德他必須竭盡全力為龐鐵心的利益服務。

    旁邊的lawrence 陳聽到周奕霏的話,就暗叫了一聲好:果然是周奕霏,出手就是不凡,連洪震滔都被說得沒了聲音。雖然同是律師,lawrence 陳能夠理解洪震滔的立場。可是在lawrence 陳看來,洪震滔在案子庭審開始之前,說這些話真是太沒意思了。他想暗示什麽?周奕霏為了這起案子費盡心思,就連休息都休息不好,所以臉色才那麽難看的,對不對?而周奕霏之所以休息不好,是因為他們律政司根本沒有必勝的把握。總之,在lawrence看來,洪震滔的話就是那個意思。

    “周高檢說得對,”做為洪震滔助手的oscar突然插嘴說道:“這起案子的真相就是,你們律政司根本就是在浪費納稅人的錢,我們的當事人根本就是無辜的。”上次的交鋒,令oscar不得不承認,周奕霏真的很厲害。不過,這起案子有他師父出馬,周奕霏就算是再厲害,也隻能麵對失敗的命運。

    周奕霏笑著整理了一下材料,輕聲的說道:“嫌犯是否無辜,並不由我們決定。至於真相,你我心中皆有數。”周奕霏的語氣很堅定,一副她一定會將龐鐵心定罪的模樣。

    正是這份堅定,令洪震滔不由自主的盯著周奕霏看了一會兒,心中不停的思索著周奕霏到底是掌握了什麽重要的線索,才能令她這般的篤定。

    “真是太卑鄙了,”戴奕行撇撇嘴,小聲的嘟囔道:“他們師徒為了不讓小師叔好好思考,竟然一個勁的拉著她說話。”

    戴奕行和林麗珊是特意來給周奕霏和lawrence 陳做資料收集的,因此他們和洪震滔的其他徒弟一起,坐在了周奕霏、洪震滔等人的後麵。看到洪震滔和其徒弟oscar一直拉著周奕霏說話,心中自然十分的不滿:他們這麽和周奕霏說話,萬一周奕霏的思路被打斷了怎麽辦?

    林麗珊偷偷的掐了戴奕行一下,壓低了聲音說道:“你以為小師叔不知道他們的心思嗎?放心好了,小師叔精明著呢!”雖然一開始的時候,林麗珊還有著與周奕霏比較一番的心思,可是幾場官司下來,林麗珊也不得不承認,周奕霏真的很厲害,令她真心的佩服。

    過了一會兒,陪審團、書記員、法官等人陸續的走了進來,龐氏集團主席龐鐵心謀殺祥祥茶餐廳老板甘保祥的案子也正式開始審理。

    周奕霏率先站了起來,看了表情高傲得猶如被告席是她公司主席位置的龐鐵心一眼,接著便向法官和陪審團簡要的敘述了整個的案發經過,力指龐鐵心是殺害了甘保祥的凶手。

    洪震滔自然不甘示弱,直接指出龐鐵心是無辜的,沒有任何的證據能夠證明龐鐵心殺害了甘保祥,而且龐鐵心也沒有動機去殺害甘保祥。

    麵對著自己提出的證據被洪震滔一一反駁,周奕霏卻依然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接著她便提出要向龐鐵心詢問有關問題。法官自然同意了周奕霏的合理要求。

    當聽到龐鐵心一口咬定自己的車子早在案發前幾天就被偷了的時候,周奕霏的臉色終於有了一絲的變化。接著,她拿出了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證據:那是在案發當天龐鐵心開著肇事車輛,也就是她口中的失車,經過案發現場附近商場監控錄像。為了防止洪震滔以像素不高為借口替龐鐵心推脫,周奕霏的眼睛都要看直了,才找到一張清晰的、一眼就能看出是龐鐵心的錄像,並截取了照片。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周奕霏並沒有借此機會去證明龐鐵心在案發現場附近出現過,卻是直接指證龐鐵心說謊,她的話根本就不可采信。

    “法官大人,各位陪審員,”在法官和陪審員看自己剛剛呈上的照片時,周奕霏淡淡的看了一眼臉色微變的龐鐵心,義正詞嚴的說道:“鑒於嫌犯龐鐵心在法庭上給假口供,已經觸犯法律。所以,我請求將嫌犯龐鐵心的所有證言,全部取消。”周奕霏自然知道,自己找到的那段監控錄像的份量到底有多重。雖然不可以說能直接定下龐鐵心的罪,但是一個在法庭上說謊的嫌犯,落到陪審團的眼裏,是什麽樣的形象,可想而知。

    洪震滔自然也明白周奕霏剛剛呈上的照片的重要性,因此趕緊提出暫時休庭的建議。法官最終采納了洪震滔的建議:暫時休庭,兩日後再審。

    “eva好手段啊!”直到所有人都退下去了,洪震滔才有些不陰不陽的對正在收拾東西的周奕霏說道:“連我都給懵過去了。”周奕霏剛剛玩的這一手,確實令向來都沉著冷靜的洪震滔都有些慌了手腳:周奕霏拿到照片後,竟然不是用在指證龐鐵心謀殺甘保祥的案子上,而是先指證龐鐵心說謊。這一手真是太狠了:這樣一來,恐怕龐鐵心所有的證詞都成了假的。無論是龐鐵心所說的車子丟了,還是她根本沒有見過甘保祥,全都是假的。最重要的是,在陪審團和法官看來,那肇事車輛也必是龐鐵心所開無疑。

    周奕霏看了洪震滔一眼,摸了摸指間的戒指,才笑著說道:“bell這話的意思,我真的聽不明白。手段?我以為你很清楚,我說的是事實。”周奕霏自然是明白洪震滔話裏的意思的。隻是打官司的事,向來憑的就是各人的本事。現在龐鐵心說謊的事,被她抓了個正著,如果不好好利用一番,那就不是周奕霏,而是真真正正的笨蛋了。

    “eva,”甘祖讚用力拉住想衝上前的甘波的,打斷了周奕霏和洪震滔的對話,輕聲說道:“lawrence,我和波的先走了。”本來,甘祖讚留下來,是想向大家表示感謝的。可是,看著現在這種情況,甘祖讚的感謝的話就怎麽也說不出口了:洪震滔在一旁虎視眈眈的,何必非將把柄遞到他的手裏呢?最重要的是,周奕霏剛剛的這一下子,已經令洪震滔非常的被動了。以洪震滔的經驗,他一定會想辦法從自己或者甘波的這裏下手,以使自己再次占得上風。

    布國棟也是直接走到周奕霏的旁邊,一手搭著周奕霏的肩,一手撐在周奕霏旁邊的桌子上:“eva,中午了,我們去吃個飯,然後我再送你回律政司。”布國棟過來的時機很巧妙,正好打斷了洪震滔想說的話,令他的一句話直接又憋了回去。

    “好。”周奕霏也不再理會洪震滔等人,而是直接笑眯眯的看著布國棟,一副得意的模樣:“今天我請你。”周奕霏自然知道,剛剛洪震滔一定是想借機開口刺激甘祖讚幾句的。就算他不能激怒甘祖讚,可是卻很容易挑撥甘波的的情緒,令甘波的在情緒失控之下做出什麽事來,從而給洪震滔提供把柄。因此,布國棟出現的時機可謂是恰到好處,周奕霏自然是要給布國棟以獎勵的。

    “快點收拾。”布國棟自然是不在意他和周奕霏之間誰請誰的,現在他隻是想快點帶著周奕霏離開這裏。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訴周奕霏,通過今天的庭審,他突然對這起案子充滿了信心。

    周奕霏調皮的眨了眨眼睛:“遵命。”

    周奕霏調皮的模樣引起了其他人的大笑聲,而周奕霏亦加快了手中的收拾速度。

    另一方麵,甘祖讚則在布國棟打岔的時候,硬是將拳頭已經捏起來了的甘波的走出了法庭。

    “大哥,”被甘祖讚硬拉出來,甘波的自然滿心的不願:“你拉我做什麽啊?你沒看到剛剛洪震滔的那個樣子嗎?”雖然甘波的不明白剛剛周奕霏為什麽隻是指證龐鐵心在說謊,而不是憑借那張清晰的照片指證龐鐵心在案發現場出現過。可是,他卻能看得出來,剛剛洪震滔看向他們兄弟時那挑釁的模樣。因此,如果不是甘祖讚硬拉著他,他可能就要衝上去揍洪震滔了。

    “波的,”甘祖讚自然也看到洪震滔的挑釁,可他更明白洪震滔的意思,這才趕緊將甘波的拉了出來:“你別衝動。洪震滔是在故意挑撥,想讓你打他的。”

    甘波的瞪大了眼睛,怒道:“那我就揍他好了。”

    “波的,”陪著甘波的一起來旁觀庭審的艾美辰著急的勸道:“那樣你就中了計了。現在你什麽都不做,才是對周高檢最大的支持。”

    lawrence 陳在布國棟和周奕霏約定了午餐後,便主動離開了。周奕霏則和布國棟一起離開了法庭,去了附近的餐廳吃飯。

    由於案子的原因,飯後兩個人並未做停留,布國棟直接就開著車子送周奕霏回律政司。

    “怎麽了?”看著布國棟那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周奕霏挑了挑眉,輕聲的說道:“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為什麽我明明找到了龐鐵心開著車子在案發現場附近出現的照片,卻不指證龐鐵心是殺人凶手,反而隻是指證她說謊?”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法律上的事,真的不大懂,因此這段是我自己編的。

    昨天來事第一天,再加上天太熱了,直接就倒那了,就沒來得及更新……